第90節(jié)
越王死了,她的身世暴露,沈銘堯窩藏朝廷侵犯自然少不得被瞬元帝問罪,只晉王一人置身事外。 多好的一步棋! “奴婢差點兒忘了,王妃一定肚子餓了吧?王爺命人做了安胎滋補的藥膳,如今只怕還在火上煨著呢,奴婢這就端了來給你?!?/br> 蘭陵點了點頭:“對了,木瑤jiejie呢?” 云芷搖頭:“奴婢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好像自從王妃和王爺去晉王府,木瑤jiejie就跟著失蹤了?!?/br> 蘭陵眉頭微微蹙起:“失蹤了……” “是啊,整個王府都找不到,晚上也沒回來睡覺?!?/br> 蘭陵斂去眼中的疑惑,只淡淡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云芷應聲退了下去。 .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沈銘堯方才從宮里回來,來到璟瑞居時滿臉都透著疲憊,但一看到精神好起來的蘭陵,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用膳了嗎?”他走到榻沿坐下來,伸手握住了蘭陵的手。 蘭陵道:“午膳用過了,晚膳等著和你一起用?!?/br> 沈銘堯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你呀,懷孕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還和沈銘澤一起跑到山上去,若是出個好歹來,不是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蘭陵低了低頭,提到這事難免自責:“我也是才知道的?!?/br> “算了,都過去了?!鄙蜚憟蛏焓謱⑺哆M懷里,柔聲道,“以后,我一定會倍加珍惜你的?!?/br> 蘭陵將側臉貼在他的胸膛:“我的身事,皇上怎么說?” “你有身孕在身,父皇暫時不打算追究此事,說等你生下孩子再說。如今萬氏已經(jīng)被擊垮,當年攝政王誣陷你爹謀逆一事自然要徹查,放心吧,我會盡快給你爹正名的。” 蘭陵點了點頭,靜靜靠在他懷里沒有答話。能求得瞬元帝暫時不去治她的罪,想必他也花費了不少心里。瞬元帝是他的生父,他如今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幫她和父親正名了吧。 這樣一個一心為他的男人,她還怎么恨得起來? . 二人用罷了晚膳,高肅進來通傳說白子彥求見,沈銘堯便讓蘭陵先睡下,自己去了書房。 書房里,白子彥一身暗紅色長袍焦急地在書房里踱步,見沈銘堯進來迎上去:“你可算來了,我才剛一回京就聽說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故,你還進過牢獄?前兩日越王掉崖又是怎么回事?” 沈銘堯徑自在書案前坐下,又示意他坐下,這才道:“這些晚點兒再解釋,我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白子彥在他旁邊坐下來:“果然不出你所料,我找到姚奉天的墓之后特意讓人挖開了看,里面大有古怪?!?/br> 沈銘堯幽深的眼眸動了動,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問:“怎么說?” 白子彥道:“里面的棺木是空的,根本連具尸體也沒有?!?/br> 沈銘堯對于這個答案似乎并不意外,右手的手指隨意敲打著桌面,眸光中好似染了一層看不透的輕煙,越發(fā)難以捉摸。 果然,姚奉天還活著! 白子彥看他不說話,又道:“你說那姚奉天為什么要詐死?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古怪?” 沈銘堯沉思道:“鐘樓是個什么地方,他們既然說姚奉天乃父皇所殺,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白子彥問。 沈銘堯頓了頓看向他:“要么姚奉天真的是父皇所殺,要么……是他們故意這么說的。如今看來,應該毫無疑問就是后者了?!?/br> “鐘樓為什么這么做?” 沈銘堯嘆息一聲:“目前還猜不透。不過鐘樓的樓主高繼是母妃的同門師兄,或許會跟這件事有什么關聯(lián)?!?/br> 他說著,將目光望向房內的燭光,明明滅滅間一雙眼眸越發(fā)難以捉摸。 . 晉王府書房 沈銘闌很是得意地坐在一張紫檀木羅漢椅上,手里捏了個青花陶瓷小酒盅隨意旋轉著:“先生此舉還真是妙計啊,沈銘澤已死,殷王妃乃楚國公嫡女的身份被揭穿,總是父皇因為沈銘堯不去治罪,但心里畢竟有所忌憚,只要他在這個時候再因為那個女人犯一點點錯,必然會激怒父皇,到時候我們沈國能做太子的可就只有本王一個人了。” 黑衣人立在書房黑暗的一角,面具遮了臉看不到表情,整個人披著黑色斗篷越發(fā)顯得神秘莫測。 見黑衣人不答話,沈銘闌有些不解:“先生怎么不說話了?等他日本王登基為帝,定要封你做國師?!?/br> 黑衣人依然默不作聲。 沈銘闌隱約覺察出哪里不對,他狐疑著站起身想要走近。誰知卻突然覺得身上有些乏力,還沒直起身子又跟著倒在了椅子上,手里的酒盅也隨著掉落在地上,翻滾幾下到了黑衣人的腳邊。 沈銘闌感覺眼前的景物晃了晃,腦袋跟著有些不甚清醒。 他搖了搖沉重的頭部,不可置信的指著黑衣人:“你……那酒……有毒……” 他話還沒說利索便隨之從椅子上跌了下去,渾身抽搐著口吐白沫,突然兩眼一翻沒了氣息。 黑衣人摘下臉上的金屬面具,露出一張白皙儒雅的俊臉來,卻是林靖宇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