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矛盾和痛苦中掙扎著,一面貪戀著沈銘堯?qū)λ暮?,另一面又惦記著師父的仇,其?shí)她覺得自己好累,再這么自相矛盾的糾結(jié)下去,她甚至擔(dān)心自己會因此瘋掉。 她不想對不起沈銘堯的一片癡心,卻也不忍辜負(fù)了師父的養(yǎng)育之情?,F(xiàn)如今,她又該如何去選擇? 似乎看出了蘭陵眼中的慌亂和無措,沈銘堯捧起她的臉頰吻掉剛剛滑落的淚珠,語氣比剛剛更加溫柔了:“陵兒,答應(yīng)我,先不要報仇好嗎,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蘭陵心頭一驚,訝然地伸手推開身旁的男人,眼睛躲閃著不敢看他:“什么報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有些心慌,沈銘堯怎么知道她一心想要報仇,她從來不曾對他提起過殺害師父的仇人是誰。 沈銘堯再次拉住她:“陵兒,我知道你覺得是父皇殺了你師父,可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你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復(fù)。好不好?”他滿含期待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懇求。 “誤會?”蘭陵有些想笑,“鐘樓里查出來的情報怎么可能是誤會?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無話可說,現(xiàn)在我就在你面前,任由你怎么處置。” 沈銘堯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若我真的想要處置你,又豈會同你說這些?陵兒,信我一次好不好,那么多年你都忍下了,如今還怕再等一年嗎?” 蘭陵抬頭看他:“你真的不是在哄我?” 沈銘堯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不移:“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怎么會認(rèn)為師父的死有誤會,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蘭陵抬頭望他。 沈銘堯道:“暫時還不太清楚,但我肯定,父皇并不認(rèn)得姚奉天這個人,兩人既然不相識,便不存在什么仇怨,父皇又怎么可能下令去殺他呢?” “不認(rèn)得?”蘭陵有些驚訝,瞬元帝根本就不認(rèn)得師父?這怎么可能?當(dāng)初是木瑤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殺害師父的兇手就是瞬元帝,莫非木瑤在騙她? 可是為什么呢?那是她拿真心去對待的jiejie?。?/br> 沈銘堯抓著她的肩膀再次懇求:“陵兒,再等一年好不好?就一年,等朝中局勢穩(wěn)定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蘭陵的心頓時軟了?;蛟S,這便是他們二人的轉(zhuǎn)機(jī)呢? 沉默良久,她終于似下定了決定一般,長舒一口氣:“好,我相信你。” 沈銘堯激動地抱住她:“陵兒,謝謝你,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蘭陵窩在他的懷里,安穩(wěn)地閉上了眼睛,有他在,她總是可以那么安心,沒有理由。就好像,他其實(shí)守護(hù)了她許多年一樣。 只是,如果瞬元帝真的不認(rèn)識師父,那便是木瑤連同鐘樓的人做了假的情報來騙她,怎么可能呢? 她有些疲累的閉上眼睛,心情有些煩躁。 沈銘堯說瞬元帝不認(rèn)得師父,木瑤jiejie當(dāng)初篤定地告訴她是瞬元帝親自命人取了師父的性命。 一個是疼她愛她的丈夫,一個是護(hù)她照顧她的jiejie,她又該信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明白,為什么收藏比末章點(diǎn)擊多了那么多,難道大家都在等養(yǎng)肥嗎?會不會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棄了?我有點(diǎn)方…… ☆、心尖上的人(含入v公告) 或許是因為沈銘堯說起汐貴妃的事觸動了瞬元帝的心弦,娶白丞相之女的圣旨終究是沒有頒發(fā)下來。 于是,殷王懼內(nèi)的流言就此在民間傳開了。 畢竟,在鎬京人心中,白家嫡女貌美端莊,德才兼?zhèn)洌窃S多高門子弟競相追捧的對象,且有段時間殷王又常往丞相府奔走,定然是對那白家千金有意的。 如今突然沒了賜婚的消息,人們便不得不猜想著殷王妃怕是個潑辣妒婦,以生死相脅,殷王顧念著夫妻之情,不得已才拒了這門婚事。 云芷將外面的傳言說給蘭陵聽,蘭陵卻只是一笑置之,繼續(xù)低頭翻閱著一本書籍。 云芷不由有些納悶兒:“王妃怎么不生氣?” 蘭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書冊,隨手捏了一顆果子放入口中咀嚼,飽滿鮮嫩的櫻唇動了動,咽下之后才道:“嘴長在人家身上,還能攔著不讓說嗎?不過是些流言罷了,不痛不癢的,理他作甚?” 云芷卻有些不甘:“可這些人未免也太可惡,他們只知道心疼白若櫻做不得殷王妃,怎就沒人為王妃考慮呢,您才是正妻,難道非要貶妻為妾給那白家姑娘讓位才是正理?” 蘭陵冷笑一聲:“在我們沈國,人們從來不會同情弱者,他們只會追捧那些身份高貴之人。我一沒有出身,二沒有家世,且王爺在朝中尚無多少人支持,我縱然是王妃,和白若櫻這等世家千金還是沒得比的?!?/br> “可王妃就是王妃,我們王爺再怎么樣,也是剛剛立下戰(zhàn)功的,又有兵權(quán)在手,他們不過街頭平民,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蘭陵又笑:“你以為這些話當(dāng)真是從百姓嘴里傳出去的?關(guān)乎殷王府的名聲,哪個平民百姓會有那個膽子?”怕是一些人見不得王府里安生,想搞點(diǎn)兒事情出來。 蘭陵正說著,抬頭見沈銘堯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目光nongnong地注視著她。 她面上微紅,起身走了過來:“王爺站在外面做什么,外面下著雪呢,寒氣大,快進(jìn)來吧?!?/br> 沈銘堯脫下身上的狐裘遞給門外的高肅,這才握著她的手走進(jìn)去:“我聽陵兒分析起局勢來倒也通透,不由得便入了迷?!?/br> 蘭陵睇了他一眼,端了茶水遞給他:“你少取笑我,不過外面的傳言對你多少有些不利的影響,你可有應(yīng)對之策?” 沈銘堯接過茶水放在一邊,一把將嬌妻扯進(jìn)懷里,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大手不自覺地放在她胸前揉.捏著。 蘭陵面上一羞,紅著臉推他:“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當(dāng)心給人看見?!彼f著急急去看旁邊的云芷,而此時,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瞧出了她的心思,沈銘堯不由笑道:“下人們還是極有眼色的,本王在這兒,誰還敢來伺候?” 蘭陵嗔他一眼:“你別鬧,我還有正事要與你說呢?!?/br> “正事?”沈銘堯玩弄著她的纖手,饒有興味的抬頭看她,“什么正事?” 蘭陵無奈嘆息一聲:“你呀,最近忙的什么事都顧不上了,明玉在王府里也住了有些日子里,你去看過她幾回?” 經(jīng)蘭陵這么一提醒,沈銘堯算是想起來了,他確實(shí)有段日子沒見著明玉了。以前哪怕他忙,她也會自己跑來跟他撒撒嬌,或者過來跟蘭陵聊天兒解悶,這幾日他回來卻連她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么一想,沈銘堯頓時有些緊張了:“這丫頭莫不是病了?我去看看她?!泵饔袷撬ㄒ坏膍eimei,他有時候忙顧不上,但心里還是很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