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玹也曾經(jīng)到沈家提親的消息讓章婧有一瞬的呆愣，待回過神，她才沖章禧勉力一笑，“好事成雙，韓將軍和落落也很相配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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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禧與章婧在屋里喝得兩口茶，章禧又惦記自己哥哥在東宮里養(yǎng)的兩只鸚鵡，鬧著要去看，將章婧給拉到了別處去。

    沈落不想留下來打攪，做沈鳶與章祁之外多余的那個人，因而跟著她們一起出去了。三個人沿著長廊走到盡頭時，章憲正好邁步上得漢白玉石階，與她們撞了個正臉。

    章婧見到了他，立時喊了一聲“哥哥”，她瞧得眼沈落，對章禧道，“公主，我們先過去看鸚鵡，好不好？”

    她頓了頓，仍道，“我哥和落落也許久未見，定有很多話要說。”然而不等章禧開口，她便拉著章禧走了，留下章憲與沈落在原地，面面相覷。

    第74章 釋懷

    章婧的擅作主張在章憲的意料之外，在此之前，他曾和自己meimei再三強調(diào)，不必做無謂的事情，而章婧明明答應(yīng)得很好，然而竟還是變成了這樣。

    章憲低下頭，目光落在沈落的發(fā)頂，又很快移開了。

    沈落沒有想到會在東宮再次碰到了章憲，更沒有想到章婧會突然來這么一下，還將福安公主也帶走了，留下她自己在這里。她和章憲的確許久未見，但是她不知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沉默的氣氛輕易蔓延，那甚至叫人覺得有一點尷尬。

    感覺到沈落身上的局促與不安，想到的她往前總是很大膽，章憲仍忍不住自嘲一笑。可叫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變成這般的不是別人，是他那時無法繼續(xù)淡定。

    無言相對半晌，終究是章憲先打破這里的安靜。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小花園里的桃樹上。它們在冬日里徒留干枯的枝椏，全無春天里的鮮艷活力。

    章憲的口氣輕松，帶著些許隨意，主動問沈落，“你們這是要去哪？”

    沈落便回答，“公主殿下說太子殿下養(yǎng)著的兩只鸚鵡很有趣，要帶我和新城郡主一起去瞧一瞧，我們這是在去的路上?！?/br>
    不過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了，畢竟連個引路的宮人都沒有留下。

    那兩只鸚鵡還是他帶回來的，羽毛鮮艷光滑，十分漂亮，還很聰明，教它們的話很容易便能學(xué)會了。章憲輕輕頷首，說，“我也是來找太子的?！?/br>
    沈鳶這會正和章祁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找過去會不會……沈落想到這，抬眼去看章憲，然而他比韓玹還更高，她不得不仰頭，又習(xí)慣性往后退了一步。

    小小的舉動卻令章憲微瞇眼眸，甚至是有些無法自持。只是相比于沖動，理性一貫占據(jù)上風(fēng)，他什么都沒有說也什么都沒有做。

    偏偏沈落的話闖入了耳朵，她竟是說，“小王爺，你是不是又變高了？”章憲禁不住笑起來，因為沈落這樣的話，好像長輩對晚輩最喜歡的那一套。

    沈落看清楚章憲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驚訝之余也笑彎了眉眼。

    章憲并不是洪水猛獸，也沒有傷害過她，她的戒備不安或許比什么都傷人，這是沒有必要的。正是意識到這一點，沈落才說出了那樣的話。可以將這僵局打破，卻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沈落滿臉傻笑，章憲壓了壓嘴角，卻掩不去眼底的笑意。不過如此，他竟有種釋然，那是走過千萬地方、看過千萬風(fēng)景都不曾有過的心情。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就很好。

    章憲微微挑眉說，“你不是也長高了嗎？”

    他遲疑地想要伸出手去摸摸沈落的頭，像過去什么都還沒有挑破時那樣。但是長廊的另一頭，韓玹已走了過來，他手臂垂在身側(cè)，并沒有真的伸出去，哪怕眼底笑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沈落聽見身后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些許熟悉的感覺。直覺令她轉(zhuǎn)過頭，不期然看到了韓玹?？雌饋須舛ㄉ耖e的韓玹遠遠喊了她一聲，沈落沒有多想便笑著迎上去。

    待回首，章憲已轉(zhuǎn)身離開，留給他們的，僅是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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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禧忽然拉著章婧和沈落走了，殿內(nèi)余下沈鳶和章祁。幫沈鳶剝了個蜜橘，喂到了她的面前，章祁揚眉問，“你是什么時候?qū)⒄蚂o收買了？”

    張嘴吃下一口橘子，沈鳶笑著問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接過章祁遞過來的蜜橘，反喂到他口中，“這個不錯，你嘗嘗。”

    然而在沈鳶嘗來味道酸甜的蜜橘，對于幾乎是一點酸都碰不得的章祁來說卻實在稱不上美味?？吹秸缕蠲碱^擰在一起，沈鳶立時笑出了聲，卻招來章祁的報復(fù)。

    沈鳶比力氣是從來比不過他的，所以被章祁定住臉，被迫親了好幾口也沒有任何辦法。偏偏放過她以后，章祁還要說上一句，“這樣就甜多了。”沈鳶很努力才壓下打他的沖動，臉頰卻漫上兩團紅暈。

    鬧過一場，兩個人恢復(fù)正經(jīng)。沈鳶送衣袖中掏出個石榴形的花鳥荷包，主動幫章祁系在了腰間。她選了穩(wěn)重些的顏色，繡的圖案也不繁復(fù)，但與章祁今天的墨青色麒麟紋滾金線邊的錦袍很相稱。

    沈鳶說，“昨天晚上的煙花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謝謝我們的太子殿下。不過這不是謝禮也不是回禮，是之前就準備好的新年禮物，就算不喜歡，你也要好好保存。”

    章祁不樂意問，“我怎么不喜歡了？”

    沈鳶笑得狡黠，“既然喜歡，那更要好好保存?！?/br>
    章祁勾勾唇，笑道，“如果不止是喜歡，又要怎么辦？”

    沈鳶抬眼，與章祁兩相對視。似正經(jīng)非正經(jīng)的話換來了她的莞爾而笑，沈鳶彎著嘴角，踮腳伸手勾住章祁的脖子，親了親他問，“這樣如何？”

    趕在章祁禁錮她的行動前，沈鳶抽身立刻躲到幾步遠外。她壞笑看著眼里滿是無奈的章祁，又問他道，“太子殿下，我也想看鸚鵡，你要和我一起嗎？”

    轉(zhuǎn)眼之間，章祁已換上從容的表情。

    他猶似信步閑庭往前走了兩步，卻尋機將沈鳶抓到懷中。低頭望著無處可逃的沈鳶，章祁挑一挑眉說，“那有什么可看的，往后你還有大把機會看個夠?！?/br>
    不等沈鳶張口，章祁復(fù)道，“總歸我是看你看不夠的。”

    沈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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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婧再見到章憲，已是回到端王府之后的事了。章憲主動將她喊去書房，章婧內(nèi)心不免忐忑，她小心翼翼敲過了門，等得片刻才得到回應(yīng)，走了進去。

    章憲似將將整理完東西，見到章婧來了，便站起身，將檀木盒子收進柜子里。見自己哥哥神色嚴肅，她越頭皮發(fā)麻、內(nèi)心不安，什么話也問不出口。

    章婧與章憲隔著書案站著，章憲轉(zhuǎn)過身看著她，語氣里并無苛責(zé)，卻令章婧歉疚無比。他直接了當(dāng)對章婧道，“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要擅作主張，我說過，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可是你明明還很在乎……”章婧小聲說，“哥哥，你明明這么喜歡落落，為什么不去爭取呢？畢竟你們認識那么久，也許不是沒有可能……”

    她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哥哥這么痛苦，同樣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哥哥什么行動都沒有，輕易退出。就算知道有些事不該做，她仍是無法忍耐，所以明知是錯也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