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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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說得嚴(yán)肅認(rèn)真,秀禾一瞬錯覺自己額頭有冷汗劃了下來。秀苗聽到沈落竟是磕著了腦袋,急切地問,“嚴(yán)重嗎?還疼嗎?” 雖然起了個包,但是沒有破相流血,現(xiàn)在也沒什么感覺,沈落不太在意。秀苗一追問,她立刻說,“不嚴(yán)重,也不疼了?!?/br> 趕在秀苗說出一串話之前,沈落先將她們的話都堵住,“總之,最好在外面提也不要提‘昨天晚上’這幾個字,更不要說起我如何如何,明白了嗎?” 秀禾以為,小姐指的是另外的那件事。但她依然和秀苗般,認(rèn)認(rèn)真真應(yīng)下沈落的交待。不管怎樣,小姐是個有分寸的人,秀禾至少堅信這一點。 沈落回想著昨天夜里的事情,一時間想到了其他的,于是交待秀禾說,“晚些去將玉錦坊的人請過來,我要新制一身騎馬裝。提前同他們說好了,我著急著要,許是會有些趕,如果接了活就得快些做。銀子多出一些無妨,但到時候見不到衣服我要不高興了?!?/br> 秀禾應(yīng)得話,遲些便自個出府去了替沈落辦這件事。 · 約莫過得七八天,沈昭再次見到韓玹,又和他提及了一起騎馬的事情。韓玹沒有再回拒,卻與沈昭將時間定了下來。大后天恰好韓玹休沐,兩人便合計定在那一天。 這天的傍晚,沈落在去往上房的路上恰好碰到回府了同去請安的哥哥沈昭。見他滿臉高興,沈落自然要問一問,是以知道了這個消息。 聽過沈昭的話,沈落直接與他說,“哥哥,我也想去,新制的騎馬裝明天便能送來,到時候正好試一試。” “你身子好透了?”沈昭很不放心的樣子,“不是不愿意你去,但我怕你還沒有痊愈,尚且虛弱,何況也無須在這些事情上勉強?!?/br> 韓將軍的邀請,她要怎么拒絕?沈落在心里嘀咕,嘴上只說,“我早好了,本就不嚴(yán)重,我哪里有那么脆弱?總之便說定了,到時候記得帶我一起出門?!?/br> 沈昭一臉地?zé)o奈,眼神卻依舊寵溺,對自己這個meimei沒轍,“知道了,等出門的那天,我用過早飯就使人知會你?!?/br> 沈落送了他一個極燦爛的笑容,沈昭微笑摸摸她的腦袋,兩人一道去見老夫人。 沈昭說話算話,到了第三天,用罷早飯他便派自己的小廝去遞消息。秀禾將話遞進(jìn)來的時候,沈落正在沈鳶的房間,纏著沈鳶答應(yīng)教她編長命縷。 “又是去見……”沈鳶無言,問,“你們是去做什么?”沈落回答了,沈鳶便笑得一聲,“那真是巧了,賀正初也邀我騎馬踏青?!?/br> 他還有臉邀自己jiejie出門?!沈落想這樣說,卻謹(jǐn)記沈鳶不知她知道許多事。她狀似小心地討教,“jiejie,你不是說不嫁他了嗎?最遲不過這個月,或是便該正式退親了?”怎么還愿意答應(yīng)他的邀請? “你不必管,我自己會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情?!鄙蝤S捏捏她的臉,行了,我答應(yīng)教你就是。你自己愿意準(zhǔn)備材料,或者直接用我的都行?!?/br> “嗯?!鄙蚵潼c頭,“材料我自己準(zhǔn)備好,到時候帶著來尋你。姐,待我事成,定有重謝!”說得很是大義凜然。 沈鳶失笑,便知道沈落定是想編了東西送給她的韓將軍了。 第17章 見面 沈落乘著馬車到了林苑,沈昭與沈騫騎馬跟在馬車旁邊。沈騫今年才十歲,是小輩中年齡最小的,故而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沈昭只允許他騎小馬。 然而沈落原本也想要騎馬過來,沈昭卻堅持不允,她不得不退讓。到了地方,沈落腳剛沾地,抬眼便看見先抵達(dá)的韓玹。 正如那天夜里與她說定的,韓玹穿著白色衣袍,坐在馬背上。腰間錦帶綴著沈落送的那枚青玉玉佩。和玉佩緊挨著,半隱半現(xiàn)一枚看起來不大協(xié)調(diào)卻锃明徹亮的銅錢。 沈落卻看見了,她忍不住笑。 看見秀禾與秀苗從馬車?yán)锵聛淼臅r候,馬車?yán)镒氖钦l,便似乎十分明朗。韓玹看過去,沈落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中。她穿得一身瑩白的騎馬裝,長發(fā)用赤金嵌紅寶石的發(fā)冠高高束起,簡單利落又不失氣質(zhì)。 等他們?nèi)说浇皶r,韓玹已然翻身下馬,站在原處,始終臉色平靜。沈落望向他,兩人的視線經(jīng)意或不經(jīng)意觸碰。韓玹淡定移開眼,像是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也似并不懂沈落眼底的笑意。 “韓將軍,”沈昭同韓玹打招呼,客氣地問,“可是久等了?”韓玹搖頭,沈昭笑了笑。 知道沈落與韓玹認(rèn)得,他便單介紹沈騫,“這是我最小的弟弟,對韓將軍甚是仰慕。得知我今日是來見你,當(dāng)下就說要跟著了?!?/br> 沈騫立刻朝韓玹行了個禮,鄭重地喊他,“韓將軍?!痹偬ь^時,沈騫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說道,“久聞大名!等到我長大,定要像您一樣英勇威風(fēng)!”恨不得將自己聽來的韓玹在戰(zhàn)場的事跡細(xì)數(shù)遍。 眼睛在沈騫與韓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沈落也開口湊熱鬧,“韓將軍,等到我長大,定要……” 韓玹看她一眼,她卻笑得很是無辜,轉(zhuǎn)而說道,“突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已經(jīng)長大了,不用再等。”沈落沖他眨眼,像認(rèn)定韓玹知道她想要說什么一般。 “哪里就長大了?明明還是個小姑娘?!鄙蛘褯]有往其他方面多想,只是駁了沈落的話,“你這樣的年齡,離嫁人都還有好些年?!?/br> 韓玹避開沈落的視線,沈落又笑了起來。幾個人正在說著話,轉(zhuǎn)頭看見兩位熟人,沈昭低聲說了句,“小王爺和新城郡主?!碑?dāng)先走過去。 小王爺便是章憲了,而新城郡主正是章憲的meimei章婧。章婧今年十五歲,與沈落年齡相當(dāng),兩個人性情相投,關(guān)系便一直不錯。 沈騫拔腿跟上沈昭的步子。沈落往章憲與章婧的方向看了看,和沈昭、沈騫一樣往那邊走了過去。韓玹則跟在了沈落的身后。 · 章憲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沈落,也注意到她穿著白色的衣裳。他記得,自己有一次騎馬穿了身白色的錦袍,便被她狠狠地笑話了,說他糟蹋衣服。而今,她自己卻做了一樣的事。 目光越過沈落,在韓玹身上略一停頓,章憲便收回視線。即便過去與韓玹沒有太多接觸,但他認(rèn)得這個人——沉默寡言、冷漠苛刻,身世有一些坎坷,有才能,且很豁得出去,所以能夠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因而不過兩年的功夫,韓玹從名不見經(jīng)傳的翊麾校尉變成了今天的大將軍。即使注意到他也是一身白色衣袍,但章憲以為不值當(dāng)什么,很快斂思緒,對向他見禮的幾個人免了禮。 他略低下頭,看著沈落,“落落,往前你不是說想學(xué)射箭的嗎?正好婧兒也想要學(xué),我讓人幫她打小弓箭的時候也幫你打了一副,一會兒你試試趁手不趁手。若是不行,我再讓人重新打過。” 沈落還沒有說話,章婧走過來挽著她的胳膊,笑道,“落落,趁我哥今天得空,他箭術(shù)又好,我們一起學(xué)吧?正好有伴。要是學(xué)成了,還可以討?yīng)剟??!?/br> 章婧頗有些無賴地看著自己哥哥,章憲無言反問,“你們?nèi)羰菍W(xué)成,不是該答謝我才對嗎?我辛苦教你們,還得賠上許多?!?/br> “憲哥哥一下要教兩個人恐是有些累呢,”沈落說,“正好韓將軍今天在,我討教韓將軍也沒有差別?!鄙蚵淇聪蛄隧n玹,貌似真誠地詢問,“韓將軍,你可以教我嗎?” 韓玹一樣看沈落,卻覺得她是故意為之。要教她射箭嗎?感覺到章憲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韓玹沒有說話,只輕點了一下頭,算作是對沈落的應(yīng)答。 沈落甜甜笑著與他道謝,章憲卻臉色微寒,但迅速又變作了平常。太熟悉沈落,也太了解她的性格與習(xí)慣,對于沈落主動親近韓玹的行為,章憲很難不意識到不對勁。 但是她還這樣小,并不明白韓玹這樣的人不適合她。章憲努力讓自己內(nèi)心翻涌的心情平復(fù)。然而他看著長大的人,守著長大的人,難道真的看上了別人了?章憲有些無法相信,也有些無法接受。 沈家的姑娘多半是十七歲以后才出嫁的,沈落又那樣得皇姑母的喜歡,怕是得留得再久些。他以為不必著急,可是這么時??粗?,還是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落落為什么跑去清河郡?章憲記起那段時間,韓玹也不在臨安城。難道那么長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心里盤算過一遭又一遭,章憲根本無法靜心。再看沈落和韓玹偏偏都穿得白色衣裳,也很是刺眼。 聽到沈落主動提及,章嫤認(rèn)真看了眼韓玹,卻因為他冰冷的模樣而收回目光。她很難覺得,這樣像寒冬一樣凜冽的人能教得好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