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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誰說離婚不能愛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夏小舟吐了吐舌頭,“睡得著了,睡得著了?!狈词直ё∷难?,拿臉在他胸膛蹭了蹭,才又說道:“老公,我能認(rèn)識你,嫁給你,真是太好了!老公,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再不會拿此類事情來煩你!”若非想著此事關(guān)乎夏冉旭的后半輩子,她一定不會插手,或許對于司徒璽來講,處理此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但她不想讓他為難,哪怕一丁點兒為難也不想!

    司徒璽笑了起來:“不錯嘛,拍馬屁的功力日益見長??!”他插手此事無外乎看的是夏小舟的面子,但她凡事都先為他考慮的態(tài)度,顯然極大程度的取悅了他,讓他因為她擔(dān)心得睡不著而產(chǎn)生的悶氣,也隨之一掃而光了。

    夏小舟正要再說,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翻開一看,是夏家的座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喂……”

    “小舟,是我,大姐?!蹦沁吅芸靷鱽砹讼娜角锏穆曇簦鞍謰尪己芨兄x你這次救了冉旭,問你什么時候有空,能不能帶了妹夫……司徒總裁回家來一趟,好讓他們當(dāng)面答謝一下他?爸媽還說以前……都是他們不好,讓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父母與子女之間,是沒有隔夜仇的,還說你以后想回來了,隨時都可以……喂,小舟,你還在聽嗎?喂?”

    “哦,我在聽?!毕男≈蹜?yīng)聲回過神來,“你繼續(xù)說你的?!毙睦锊粺o詫異,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怎么會忽然想通了,還承認(rèn)以前都是他們做錯了?難道就因為她這次救了夏冉旭?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夏冉旭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說不定他們真因為感激她救了他,所以愿意跟她冰釋前嫌呢?

    那邊又傳來夏冉秋的聲音:“那么,你們大概什么時候能有空回來呢?我們也好提前準(zhǔn)備準(zhǔn)備啊。”

    夏小舟想了想,字斟句酌的緩緩說道:“我們暫時……并沒有回新海的打算,以后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毕氖鏅?quán)和荀慧欣為什么會忽然松了口?她救了夏冉旭可能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并不能排除他們現(xiàn)在又是因為失了勢,急于想要找到一個靠山,所以才會忽然主動求和這方面的原因,而不是單純的站在作為父母的立場上,想要她回去,這樣別有所圖的“和好”,她寧可不要。

    再者,撇開這些外在因素先不談,從情感上來說,她至今也沒能對當(dāng)初荀慧欣那樣惡毒詛咒她的言行釋懷,現(xiàn)在呼喇喇地就要她原諒他們,她自問還做不到,至少,暫時做不到。

    掛斷電話,夏小舟將剛才夏冉秋的話大概轉(zhuǎn)述了一遍給司徒璽聽,“……聽她說他們說以前都是他們不好,讓我不要放在心上,讓我原諒他們,我其實心里挺不好受的,”聲音悶悶的,“我倒寧愿他們?nèi)韵褚郧澳菢又苯訜o視我,當(dāng)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人一樣,也好過現(xiàn)在他們忽然就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誰知道他們有幾分真心呢?萬一我原諒了他們,將來他們又這樣對我呢?”她很不喜歡這種在自己娘家人面前“妻憑夫貴”的感覺,那會讓她覺得,他們看中的是司徒璽這個女婿,而非她這個女兒,她依然可有可無,當(dāng)然,事實的確可能如此!

    司徒璽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專注的看著她說道:“既然不想原諒,那就不要原諒,讓時間來見證人心。如果將來真的證實了他們是出自真心的,再去原諒他們,再去適當(dāng)?shù)慕邮芩麄円膊贿t?!彼灿X得夏家人忽然轉(zhuǎn)了性很不可思議,不過他并不像夏小舟那么患得患失,因為他確信有他在,他們再也傷害不了她了,所以不管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他都并不在乎!

    夏小舟點了點頭:“嗯,還是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比绻募胰俗源苏婺谜嫘拇?,那她將來還是會盡到她應(yīng)盡的責(zé)任的!

    次日是周六,司徒璽依照慣例,一早便去了公司。夏小舟送走他之后,又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十點多才起來,然后略微收拾了一番,便抓了鑰匙和錢包上街去超市購物。

    走在路上,看見道路兩旁的店鋪幾乎家家門口都擺放了一棵圣誕樹,有的還擺了圣誕老人,夏小舟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貌似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

    對這個外國人的節(jié)日,骨子里很傳統(tǒng)的夏小舟其實并不熱衷,但想到這畢竟是她跟司徒璽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意義重大,心里也就漸漸升起幾分重視來。該送他什么禮物好呢?領(lǐng)帶夾?袖扣?名表?……貌似都有些落于俗套,而且也顯得他們多生分似的。要不,每樣禮物都準(zhǔn)備一份,然后放到一只襪子里,在平安夜放到他的枕頭底下,讓他清晨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在英國待了九年,應(yīng)該很看重圣誕節(jié)吧?

    夏小舟一邊思忖著,一邊走進了附近最大的超市麥德龍。

    很多時候,夏小舟都覺得買菜其實是一種享受,就好比現(xiàn)在,她走在超市明亮的地板上,看著兩旁琳瑯滿目的食材,遇上水靈的就往推車?yán)锓?,同時在心里計劃這樣菜該怎么弄,那樣菜又該什么時候吃,不知不覺一圈下來,推車已是堆得滿滿的。

    她推著推車,排到長長的結(jié)賬隊伍的最后么,正暗自盤算著待會兒要怎么把這些東西搬回家去,這附近可不好打車,公交車站臺又離得有些遠(yuǎn)……冷不防卻聽得前面有個女聲說道:“……真是可怕,丈夫出軌要離婚,就把他的家產(chǎn)全部占了,讓他離就是,橫豎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何必要殺了他呢,整整十三刀,刀刀致命,她是連一點余地都沒給自己留,一心想要同歸于盡呢,傻不傻??!”

    另一個女聲頗不贊同的答道:“你這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離婚?憑什么要離婚,出軌的又不是她,就算只留得住人,也要留!不過殺人確實是最愚蠢的做法,換成是我,拖也拖死他們兩個狗男女,現(xiàn)在可好,連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只留下一個孩子,據(jù)說才幾個月呢,真是可憐?。 ?/br>
    站在夏小舟前面的那個女人忽然插嘴說道:“哎,你們說的是不是地稅局那個新來的副局長被殺一案?嘖,我表妹夫的小姨子當(dāng)時可是親眼看見警察將尸體抬出來的,砍成一個血人了,血流了半屋子呢,真是可怕……”

    地稅局新來的副局長?顧明川?他被殺了?

    夏小舟心里一跳,忙伸手輕碰了前面那個女人一下,“這位女士,我想請問一下,您口中的地稅局,是c城,是市地稅局嗎?”

    那個女人見有人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立刻如掌握了什么“獨家爆料”一般,上下打量了夏小舟幾眼,才得意洋洋的說道:“當(dāng)然是市地稅局啦,省地稅局那不叫地稅局,叫地稅廳,地稅廳跟地稅局可不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夏小舟萬分心急想要知道下文,眼見對方有給自己普及“地稅局和地稅廳不同之處”的趨勢,忙出言打斷哪里她,“我剛剛好像聽見您說地稅局新來的副局長被殺了?我想請問一下,是新來的那位姓顧的副局長嗎?他是我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的老公,所以我想求證一下?!?/br>
    “甭求證了,千真萬確,死者就是姓顧!”那個女人聽她說死者竟然是她大學(xué)同學(xué)的老公,立刻意識到那個殺人兇手可不就是她大學(xué)同學(xué)了?“你同學(xué)也真夠狠的,十三刀呢,就是一頭大象,也該被砍死了,她到底得多恨他呢?不過話說回來,任何一個女人趟上這檔子事情,估計都會被氣得失去理智,我還聽說,那個小三兒就是你同學(xué)的jiejie呢……哎,你說你同學(xué)也真夠蠢的,反正殺一個是死,殺兩個也是死,她怎么不去把那個小三兒也給殺了?”

    她在對面說了個口沫橫飛,夏小舟心里卻是千回百轉(zhuǎn),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女人口中的死者就是顧明川了,殺他的人,不用說正是劉娉婷,至于原因也不難猜,一定是顧明川堅持要離婚,劉娉婷卻說什么也不肯離婚,雙方最終談崩了,劉娉婷怒極之下,便將顧明川給殺了!

    不過,畢竟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夏小舟震驚之下,依然還抱了幾分僥幸的希望,“……這么大的事,怎么報紙都沒登出來呢?電視新聞上也沒見說啊?會不會是以訛傳訛?zāi)???/br>
    “什么以訛傳訛?”對面的女人顯然對她質(zhì)疑自己的“獨家爆料”很是不滿,“絕對是千真萬確的!只不過事情是發(fā)生在凌晨之后,今天的早報還來不及刊登而已,我侄女的同學(xué)就是報社的,說他們已經(jīng)去過現(xiàn)場采訪拍照了,你等著看吧,今天的晚報上一定會有這條新聞!”

    “哦,好的,我到時候一定留意,謝謝您了……”夏小舟敷衍著,心不在焉的結(jié)完賬,提著東西走出了超市。

    在超市外面,夏小舟等了半天才打到車。指揮計程車司機將車停在自家的大門外,她正要推門下車,不經(jīng)意抬頭,卻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埋著頭坐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上,像是李未荷。她忙付了車資,將東西都從車上提下來放到地上,然后上前幾步,確定那個人確實是李未荷后,才說道,“未荷,你什么時候來的?等很久了吧?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

    李未荷面色慘白的抬起頭來,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聽說了嗎,顧明川死了……”

    夏小舟一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她不但早就知道顧明川死了,而且知道的還應(yīng)該比她多得多,此刻心里也必定比她難受得多,嘆一口氣,掏出鑰匙開了門,“我們進屋去說吧?!?/br>
    回到屋里,先安頓李未荷在沙發(fā)上坐了,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再去外面將買的東西分兩趟搬回廚房后,夏小舟才自己也捧了一杯熱水,做到李未荷面前,輕聲說道:“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只不過具體的經(jīng)過,還不是很清楚……”

    李未荷抓著水杯的指關(guān)節(jié)更白了,就像是抓著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她的聲音很明顯的顫抖著,“我知道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比誰都知道得多……”

    顧母的提前去世,暫時中斷了顧明川急著即日與劉娉婷辦理離婚手續(xù)的打算,也讓劉娉婷暫時看到了事情還有回轉(zhuǎn)余地的希望。

    雖然顧明川口口聲聲說是她們母女害死顧母,他不但要跟她離婚,而且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她,但劉娉婷卻深知這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顧母沒幾天好活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所以她并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反而殷勤的帶著孩子,硬跟著送顧母遺體回鄉(xiāng)的車隊,回了一趟顧明川的老家,而且在回去之后,每一件事都盡可能做得盡善盡美,讓人挑不出毛病,也讓顧家的親朋們都漸漸無形中接受了她。

    如此一來,劉娉婷自然而然認(rèn)為事情回轉(zhuǎn)的余地更大了,她甚至已經(jīng)想好回c城后要做哪些事來挽回顧明川的心,甚至連那幾件事的先后順序都考慮好了!

    卻沒想到忙累了差不多一星期,回到c城后,顧明川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明天是禮拜五,我們一早就去民政局,把手續(xù)辦了吧,不然后天是周末,又得多拖幾天?!?/br>
    顧明川沒想到,就是他這幾句毫無感情的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劉娉婷沒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委曲求全到了那樣的地步,顧明川竟然還是要跟她離婚,一點回轉(zhuǎn)的余地都不留。她當(dāng)即便被氣憤和絕望壓得發(fā)了狂,生出了要殺了顧明川,將他永遠(yuǎn)留在自己身邊的可怕念頭來!

    這個念頭一旦在她心里生了根,便再也拔不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口答應(yīng)了顧明川的要求,同意禮拜一早上跟他去民政局辦手續(xù)。但同時也提出要求,當(dāng)晚要跟他吃一頓最后的燭光晚餐,算是為他們曾經(jīng)相愛一場作個告別。

    顧明川迫不及待想要離婚,當(dāng)然是她說什么便是什么,不止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還說由他來請客。

    劉娉婷卻說在外面吃沒意思,還不如在家里自己做,屆時她將會讓劉母抱了寶寶出去,只留他們兩個人在家,度過他們在一起的最后一個夜晚。

    顧明川不疑有詐,當(dāng)天晚上果然按時回到家里,跟劉娉婷一起用了“最后的晚餐”,然后他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呈大字型綁在了床上,嘴也被牢牢地堵住了,既說不了話也動不了。

    顧明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后,先是憤怒,接著便本能的意識到了危險,然后便不斷以眼神向劉娉婷示好。

    劉娉婷知道他這會兒說得再好聽,一旦自己放了他,他依然會立即翻臉不認(rèn)人,所以她不但沒有松開他的四肢,甚至連他的嘴巴也沒有松開,她太清楚他那張巧舌如簧,能將死的都說成活的的嘴了,她害怕自己會被他的甜言蜜語說得動搖了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

    她時哭時笑的回顧了一遍自她認(rèn)識顧明川以來發(fā)生的大情小事,事無巨細(xì),她都自說自話的講了一遍,然后便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在他身上捅了起來……然后自己打電話報了警。

    李未荷越說越顫抖得厲害,“……我爸爸派人去看她時,她讓人轉(zhuǎn)告我,她才不會殺我,她才不會傻到讓我去地下繼續(xù)跟她爭……我、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這么極端,我只是想讓她們母女也嘗嘗被人破壞家庭的感覺而已,我沒想過要害死她們的……我在這么短的時間就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我爸爸也因此而氣的昏倒了,我該怎么辦,小舟,你說我該怎么辦……”說到最后,甚至能很清楚聽到她上下牙冠劇烈碰撞的聲音。

    夏小舟一陣沉默,她知道李未荷心里不好受,事實上,她心里也沒好受到哪里去。雖然認(rèn)真說來,發(fā)生這樣的事其實與李未荷并無多大的關(guān)聯(lián),當(dāng)初顧明川與劉娉婷的結(jié)合,本身就存在著問題,而且以顧明川的性格,那些問題即使沒有李未荷中途插一腳進去,早晚也是會爆發(fā)的,她只是湊巧充當(dāng)了一下導(dǎo)火線而已,換作是張未荷趙未荷,事情的結(jié)果也會是一樣!

    但是,還是那句話,人命關(guān)天,在生命面前,所有別的一切都是渺小的,而且會是兩條命,中間還夾雜著一個才只幾個月大、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換作是誰,都會因此而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

    下意識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水,直到冰冷的水通過食道流進胃里,刺激得周身一冷,夏小舟才從怔忡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就看見李未荷仍抑制不住的在顫抖著,臉色也比之前更慘白了,但她一直沒有哭。

    夏小舟想了想,還是緩緩說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去后悔當(dāng)初不該怎么樣也已經(jīng)遲了,你還是別想那么多了。我說句不中聽的,真要追究責(zé)任,罪魁禍?zhǔn)字挥幸粋€,那就是你爸爸,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出軌,沒有跟劉娉婷的母親生下她,你mama或許就不會因此而氣的提前去世,你也就不會想到要為她報仇了。當(dāng)然,這其中有很多事都是偶然發(fā)生的,只是太多的偶然聚在一起,就漸漸演變成了必然,全是上天的安排,遠(yuǎn)非人力所能控制和改變的!現(xiàn)在,他也受到懲罰了,兩個女兒,一個女兒即將永遠(yuǎn)離開,另一個女兒也與他有了隔膜……就讓事情就此過去吧……”

    就像她說的那樣,事情會發(fā)展到今天這一步,究其原因,其實都是李云博的不負(fù)責(zé)任和顧明川的貪婪造成的,他們會落到今天這樣一個永遠(yuǎn)背負(fù)沉重心理包袱、一個則因此而喪了命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只可惜他們的錯,卻要連累到身邊的女人們都因此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李未荷很快買了機票飛回美國。她回國才短短半年多,就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迫切的需要換個環(huán)境,換種心情,重新開始。

    好在,她飛過去的第二天,陸清鳴也跟著飛了過去。

    至于劉娉婷,也不知道李云博暗地里到底做了多少“功課”,到底由死刑改判為了死緩。

    此案本來就簡單,又兼之有李云博的暗中cao作,因此只用了短短幾天,便宣布結(jié)了案,只余下了一些話題作街頭巷尾八卦人士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且很快又因有新的事情發(fā)生,便漸漸為人們所遺忘了。

    因為近期發(fā)生的事情較多,考慮到這些事情多多少少影響力夏小周的心情,司徒璽遂趁元旦三天小長假,帶她去海南逛了一趟,算是補度之前未能成行的蜜月。

    夏小周明白他能在自己心情也不好的情況下,還這樣顧及到她,是多么的難能可貴,也放開了心情,跟他在海南痛痛快快的玩了三天。

    或許是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讓她更懂得珍惜,也或許是海南的藍天碧水確實有蕩滌人心里煩惱的功效,總之從海南回來后,夏小周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他們的日子也漸漸回復(fù)到了之前的平淡和溫馨。

    就在夏小周以為這樣的平淡和溫馨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時,忽然發(fā)生了一件事,打破了這種平靜。

    這一天,夏小周像往常一樣坐了司徒璽的順車去公司。新的一年已然開始,新的工作規(guī)劃和目標(biāo)自然也將隨之而出臺,所以一去到公司,她就和施若素,還有幾個主要的部門主管進了會議室開會。

    招聘企劃、采購企劃、營運企劃……隨著一條條企劃案的初步確定,會議終于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快要中午了。

    夏小周和施若素等那些部門主管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一前一后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順便討論剛才那些企劃案的細(xì)節(jié)。

    剛走出會議室,就見前臺小姐迎了上來:“施總,夏總?!笨聪蛳男≈?,“夏總,有一位古先生找您,我說了您在開會,他卻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您,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您,我怕萬一誤了您的事,所以將他留在了洽談室?!?/br>
    古先生?難道是嚴(yán)棟那邊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夏小周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毕蚴┤羲卣f了一句,“我看看去。”轉(zhuǎn)身往洽談室走去。

    施若素在后面叫住她,眼里滿是關(guān)切:“是不是來找麻煩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夏小周笑了笑:“沒事,我一個人足以應(yīng)付了,你別擔(dān)心?!?/br>
    推開洽談室的門,果然看見古秘書正坐在椅子上發(fā)怔,夏小周正想打招呼,他已聽到響動先回過神,站起了身來:“夏小姐,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實在是有萬分緊急的事,請您見諒?!?/br>
    夏小周雙手抱胸,唇角勾起一抹含義不明的笑容,淡淡說道:“何以見得古秘書口中‘萬分緊急’的事,在我眼里也同樣萬分緊急?說不定事情根本就與我無關(guān)呢?”什么萬分緊急的事,難道是嚴(yán)老太太病危了?她有些壞心的想道。

    古秘書的撲克臉上難得的寫滿了焦急:“是真的有萬分緊急的事!夏小姐一定還記得上次您約見將軍,給了他一本東西的事吧?將軍回去之后,將那本東西反復(fù)看了無數(shù)遍,臉上自此再沒有過笑容不說,人也急速的消瘦了下去。這還不算,他還約見了律師,提前立了遺囑,并于今天早上九點多時,給司徒總裁打了一個電話,約了他去城外的演練場……我擔(dān)心將軍和司徒總裁會一言不合,鬧到不可收拾的結(jié)果,所以才立刻趕了來見夏小姐,希望夏小姐您能去阻止他們!”

    “你說什么,他們?nèi)チ搜菥殘??”夏小姐大驚失色,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幾度,“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不待古秘書回答,她已掏出手機調(diào)出司徒璽的號碼撥了過去。

    “不好意思,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冰冷的女聲,提醒著夏小周司徒璽已經(jīng)關(guān)了手機的事實。

    她不死心,忙又撥通了他公司的電話,雖然心里已然能確定他確實去見嚴(yán)棟了。

    果然那邊海倫說道:“大約九點多時,總裁接了一個電話,然后便出去了,說是無論誰打電話來,都說他不在?!?/br>
    夏小周的心攸地沉到了谷底,一下子想到了那天在老家時,他在提及嚴(yán)棟時的狠厲和決絕,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zhàn),接著便為她將日記拿給嚴(yán)棟看的行為而深深后悔起來。嚴(yán)棟的行為她不難理解,一定是跟司徒璽一樣,也被自責(zé)愧疚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想要給司徒璽,更是給自己一個了結(jié)!如果她沒有將日記給嚴(yán)棟看,只是讓司徒璽將那口氣憋在心里,慢慢的加以引導(dǎo)化解,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展到今天這一步呢?

    “古秘書,你有開車來嗎?我們必須馬上趕去演練場!”夏小周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此時她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立刻趕過去阻止司徒璽。她怕他一個激憤之下,真將嚴(yán)棟弄傷甚至是弄死的,那樣就算嚴(yán)棟提前立了遺囑,將他給摘干凈,讓他免于受到法律的制裁,以后他心里也一定不會好受,就好像李未荷,明明那么恨劉娉婷母女,最后不也一樣良心難安,黯然遠(yuǎn)走他鄉(xiāng)?

    古秘書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忙點頭道:“我開了車來的,我們這就走吧。”

    “嗯。”夏小周應(yīng)了一聲,小跑著去到施若素辦公室,跟她說了一聲:“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焙?,便跟著古秘書一起乘電梯下了樓,驅(qū)車直奔城外的演練場而去。

    同一時間,司徒璽和嚴(yán)棟站在城外演練場的草地上,老少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對峙著。

    今天剛一去到公司不久,司徒璽就接到從公司總臺轉(zhuǎn)到他辦公室的外線電話,他接起來,一聽是嚴(yán)棟的聲音,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掛斷,沒想到那邊嚴(yán)棟已又急又快的說起來:“我轉(zhuǎn)到你恨我,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十點,城外北郊的演練場,我們來一場公平的對決吧?!闭f完便先掛斷了電話。

    司徒璽怔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當(dāng)即便冷笑起來。因為夏小周的原因,他這一段時間都在猶豫著要不要主動去找他算賬,沒想到他就忽然找上了門來,既然如此,他當(dāng)然不會白白放過這個大好的報仇機會!

    他立刻給秘書室的人打了招呼,然后便抓起車鑰匙,開了車直奔北郊而去,當(dāng)然,半途上沒有忘記將手機給關(guān)掉。

    到達目的地,果然看見嚴(yán)棟已等在那里,卻連警衛(wèi)員都沒帶一個,看來果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來一場“公平的決斗”!

    嚴(yán)棟打量著對面跟他有著堪稱一模一樣身形和輪廓的男子,心里滿滿都是愧疚和悲涼,愧疚的是他們明明就是父子,可他卻從來沒有盡到過一天作父親的責(zé)任,悲涼的也同樣是他們明明是父子,現(xiàn)在卻這樣仇人一般對峙著!

    夏小周料得不錯,嚴(yán)棟的確是在反復(fù)的看過那本日記之后,被自責(zé)悔愧壓得喘不過氣來,簡直已到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地步,所以才會想到約司徒璽出來,跟他作一個了結(jié)的!

    為此,他特意先約見過律師,提前立好遺囑后,才給司徒璽打了電話,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讓他一出心中之氣的同時,狠狠懲罰自己的,哪怕會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怎么個決斗法?”司徒璽無視他的打量,直接面無表情,既無稱呼,也無寒暄的冷冷問道。

    嚴(yán)棟回過神來,將身側(cè)的匣子打開,然后看著不遠(yuǎn)處的密林說道:“以兩個小時為時限,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誰先找到對方,誰先打中對方,誰就算贏,贏了的人,可以要求輸家做任何一件事,輸家必須無條件服從!”

    “好!”司徒璽毫不猶豫就一口答應(yīng)了,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雖然這里是軍區(qū)的演練場,嚴(yán)棟這個副司令員一定比他熟悉地形得多,但他畢竟年老體衰了,雙方的實力算是基本持平,他一向不喜歡他的對手太弱!

    嚴(yán)棟示意他選槍支,“這些槍支和彈藥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還有防彈衣,也是一模一樣的。”以示他沒有作弊,雖然他心里的確有作弊的打算。

    司徒璽冷然一笑:“你作弊我也不怕!”說話的同時,已動手速度極快的將一支保萊塔92手槍組裝完畢,并將子彈上了膛。

    嚴(yán)棟見狀,也動手快速裝好了一支槍。

    剛將子彈壓進槍膛,司徒璽卻一把將他手上的槍搶了過去,掂了掂,然后冷嘲道:“嚴(yán)將軍,您是不是以為這世上就您會玩兒槍阿?”居然少裝兩顆子彈,難道他以為他需要他讓嗎?哼!

    嚴(yán)棟被他拆穿意圖,也不多說,只是默默地穿起防彈衣來。

    卻沒想到又被司徒璽一把將防彈衣給搶了過去,冷冷說道:“嚴(yán)將軍,既然事先你已說過是‘公平的決斗’,還請您說到做到,不要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哦,你沒穿軍裝,但也請你不要侮辱了‘軍人’這兩個字!”

    “你放心,我會認(rèn)真對待這場決斗的?!眹?yán)棟嚴(yán)肅的說道,嘴角卻劃過一絲苦笑,他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穿的是便裝,到底得多恨他,才會這樣連眼睛的余光都不屑落到他身上?

    司徒璽得了他這一句話,也就懶得再跟他多說,低頭穿起防彈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