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韓杰銘本來想說讓夏冉秋陪她一塊兒回去,轉(zhuǎn)念一想,以自家老婆那個被寵壞了的脾氣,說不定還在半路上就因一言不合而惹惱了夏小舟,弄得他這邊功虧一簣,還是別冒這個險的好,于是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一點。我和你大姐至少還會在c城停留一個禮拜以上,等你回來后,隨時都可以吃飯的。” 又踱到夏冉秋身邊,不著痕跡捅了捅她的腰,“老婆,你說是不是?。俊?/br> 夏冉秋會過意來,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是啊,有的是時間吃飯。對了,你見到爸媽,替我問候一聲,就說我近來實在太忙,顧不上回去看他們,請他們原諒,等忙過這一陣后,我就回去看他們?!?/br> 忙?她怎么沒看出來!夏小舟本來想刺她兩句的,想著自己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也就沒有再多說,點頭跟他們道了別后:“大姐,大姐夫,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電話聯(lián)系。”離開了賓館。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一離開賓館,韓杰銘就接到了司徒璽的秘書打過去的電話,邀請遠(yuǎn)洋參與一個禮拜后的餐飲街項目競標(biāo)。 韓杰銘以為事『情』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高興得抱著夏冉秋就地轉(zhuǎn)了一個圈兒,然后囑咐她:“以后見了小舟,一定要親切再親切,絕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了??!” 夏冉秋心里雖不舒服,覺得自己落了夏小舟的下風(fēng),有種接受“嗟來之食”的感覺,但見丈夫高興成這樣,再一想到若是能因此搭上海澤,以后她在婆家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也就釋然了。 再說夏小舟走到某某賓館外,司機已侯在那里,她拉開車門坐上后座,吩咐了一句:“吳師傅,開車吧?!避囎颖闫椒€(wěn)的朝著出城的方向開了出去。 上了高速之后,她才想起該給施若素打個電話,昨晚上本來她就要打的,考慮到施若素可能已經(jīng)睡了,所以決定今早上再打。 施若素聽她說明『情』況后,很爽快就準(zhǔn)了她的假,“如果今天趕不回來,明天不來上班也沒事,路上小心,別著急?!?/br> 夏小舟謝了她,掛了電話,然后又撥通了司徒璽的手機:“我們已經(jīng)上了高速了,估計再過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dá)新海了,等到了之后,再給你電話啊。” 掛斷司徒璽的電話,她本來還想給家里去個電話的,但一想到等會兒她就回家了,打不打都沒關(guān)系,于是沒有打,而是玩起手機游戲來,然后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直至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她才被驚醒。睡眼惺忪的往外看,映入眼簾的已是熟悉的街道,司機之所以停車,則是因為前方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土狗正施施然的過馬路。 “吳師傅,前面右轉(zhuǎn)停一下車,我去買點東西。”車子再次啟動,行出一段距離后,夏小舟想起這么久沒回來,理應(yīng)給父母買點禮物才是,于是吩咐司機靠路邊停了車,就近找了個超市買了一些營養(yǎng)品后,才又回到車上。 終于到達(dá)了市委家屬大院的大門外,夏小舟下了車,打發(fā)司機到『處』去逛逛,等她打電話時再來接她后,才信步走進(jìn)了大院,走到了夏家的小院之外。 不想大門卻從外面被緊鎖著,看起來像是家里沒人的樣子。她想了想,放下東西拿出手機撥打了家里的座機,不出所料沒人接,她又分別撥了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的手機,竟然一夜過去,還是沒人接。 夏小舟急了,父母不在家里,電話也打不通,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冷不防身后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忙轉(zhuǎn)身一看,就見不是別人,正是提著菜籃子的童姨由遠(yuǎn)及近走了過來。 “童姨!”夏小舟如見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一連串的問題也隨之『脫』口而出:“我爸媽哪里去了?怎么家里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手機也沒人接?是不是他們出什么事了?” 童姨看見她顯然很高興,上下打量了她一通,見她氣『色』比之前還要好得多,才放下心來,笑道:“你爸媽沒事,只是出去旅游了,這會兒應(yīng)該在海南,下一站不是『黃』山就是泰山。你媽說要趁此機會,把以前因為工作忙沒有去過的地方,都逛個遍!他們走了之后,我一個人住這么大個房子,覺得孤單,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住在我『女』兒家,只有少數(shù)時候,是住在這邊的,難怪你打家里的電話沒人接。”說著掏出鑰匙開了門,“外面太『陽』大,還是進(jìn)屋去說吧?!?/br> 夏小舟點點頭,拎起地上的營養(yǎng)品進(jìn)了大門,才又問道:“那為什么他們的手機也沒人接?” 童姨猶豫了一下,才嘆道:“自從你爸媽都退下來之后,就每天都有人打電話過來,有說恭喜他們‘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的,有說‘羨慕’他們的,明面上是在開解寬慰他們,實則個個兒都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你媽煩了,索『性』和你爸商量后,訂了機票出去旅游,原來的手機也沒帶,而是買了兩支新的,換了新號,省得再有人打過來‘噓寒問暖’。” 這倒還真是典型荀慧欣式的『處』事方式!夏小舟點頭又搖頭,就算他們換了新號碼,也該給親切的人至少給夏冉秋說一聲啊,“我昨天還見到大姐,今天臨回來之前,也見到她,怎么沒聽她說起爸媽換了新號碼之事???”即便夏冉秋有『日』子沒回來了,以荀慧欣對她的疼『愛』來看,換了號碼,定然第一個就是打給她。 沒想到童姨聽到她提起夏冉秋,卻冷笑起來:“告訴她干什么,反正她也不會打過來!哼,枉自你媽那么疼她,從你爸媽退下來至今,她也就只回來過兩次而已,第一次也就算了,至少還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到晚上才走的,第二次卻只是坐了一會兒,連水都沒喝一口就走了,之后便再沒回來過,電話也不打過來,告訴她干什么!” 童姨都是這個態(tài)度了,可見荀慧欣對夏冉秋有多少的生氣和失望!夏小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訥訥道:“韓伯母的個『性』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姐也不容易,媽應(yīng)該能理解的?!?/br> 說得童姨又嘆起氣來:“這倒也是,你大姐在韓家也不容易,又沒個孩子!你媽沒告訴她,也有不讓她擔(dān)心的意思?!?/br> 夏小舟沉默了片刻,有些猶豫的問道:“那我呢……我爸和我媽原諒我了嗎?” 童姨被她問住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自打那次事『情』以后,你爸媽就再沒提起過你的名字……還把以前你房里的那些東西,都叫我拿出去扔了,家里但凡有你在上面的照片,也都……讓我給燒了,說是就當(dāng)從沒生過你這個『女』兒!我也不敢勸……幸好你今天回來他們不在,不然你肯定進(jìn)不了門……” 雖然已經(jīng)約莫料到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會是這個態(tài)度了,但真當(dāng)聽見童姨說他們連但凡有她在上面的照片都全部讓她燒掉了時,夏小舟的心還是鈍痛了一下,不是說天下間惟有父母的『愛』是最寬闊最無『私』最包容的嗎?為什么她的父母不是這樣的呢? 怔忡間,耳邊再次響起童姨的聲音:“對了,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以什么工作為生?之前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你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嗎?我看他倒是很不錯的樣子,你別錯過了。” 夏小舟回過神來,不想辜負(fù)這個家里目下惟一還關(guān)心她的人,雖然她根本不是夏家人,于是強擠出一抹笑意:“我現(xiàn)在在c城,在一家廣告?zhèn)髅焦旧习?,過得還不錯,至于他,他對我很好,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你放心?!?/br> 聽她這么說,童姨也就放下心來:“對了,你肚子餓了吧?你坐著看會兒電視,我給你做飯去啊?!?/br> 夏小舟既已知道了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平安無事,也就不打算再在這座已沒了絲毫她存在過痕跡的房子里多呆,忙不迭推辭了:“不用了童姨,我還要去看看米娜,而且今天必須趕回c城去,明天還要上班,你別忙了。對了,我把我的新號碼留給你,希望至少在我爸媽回來之前,你能過上幾天就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知道他們還平安,好嗎?” 童姨點頭應(yīng)了,接過她寫了自己號碼的便簽收好,又一直將她送出大門外,才搖著頭慢慢折了回去。 夏小舟悵然若失的走出市委家屬大院的大門,又沿著馬路走出了好一段距離,等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后,才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司機很快就開著車子過來了,夏小舟上車后,跟他說了米娜家的地址,就靠到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只要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都身『體』健康,不原諒她,就不原諒吧,反正她自問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到了! 到達(dá)米娜家時,米娜正大著肚子扶著腰,慢慢在花園里散步,身上還跟著兩個小心翼翼的下人。 夏小舟的忽然出現(xiàn),讓米娜大喜過望,先還只是小跑,很快就發(fā)展成了狂奔,不但嚇得她身后那兩個下人臉都白了,也嚇得夏小舟的心差點兒停止跳動,忙張開雙臂幾步迎上前,接住了她撲過來的身影。 “小舟,你怎么會忽然來了,哎呀,真是想死我了!”米娜抱著夏小舟,又是蹦又是跳又是拍打她的背,可憐夏小舟本來就比她矮,又比懷了孕之后的她瘦,被她這么壓著,簡直不亞于“泰山壓頂”,很快就喘不過氣來了。 萬幸在她被悶死之前,米娜終于松開了她,“讓我看看,你長變沒有,嗯,皮膚好多了,氣『色』也好多了……”忽然笑得桀桀的,上下打量起她的『胸』部來,然后湊上前以只有她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最重要的是,這里長大了不少,看來某人很勤奮啊,咩哈哈……” 夏小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之前的悵然倒是一掃而光,“哎,『女』人,你也注意注意胎教啊,別我干兒子還沒出生,就被你給教壞了!” 米娜嬌嗔的白她,“你就知道是干兒子了,萬一是干『女』兒呢?” 夏小舟沒有錯過她說這話時眼里那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黯然,知道她心里壓力大,怕自己萬一生的是『女』兒,梁家上下會失望,于是故意嬉笑著說:“你忘了大學(xué)那會兒我們就說好將來你生兒子,我生『女』兒,然后好結(jié)親家的?我先說好啊,你別想跟我搶生『女』兒,你只能生兒子,不然,你就別想跟我結(jié)親家了!” 米娜被她說得轉(zhuǎn)嗔為喜,兩個好朋友于是嘻嘻哈哈走進(jìn)屋里去,你一言我一語說起別后這幾個月彼此的經(jīng)歷來,雖然大部分是其實已通過電話知道了的。 兩個人說得起勁,吃了午飯也午覺都沒睡,又繼續(xù)說,不知不覺便是好幾個小時過去。若不是夏小舟的手機忽然響起,她們還會一直說下去。 電話是司徒璽打來的,“事『情』辦得可還順利?什么時候回來???” 夏小舟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下午五點多了,忙回答他:“我這就準(zhǔn)備回去了,可能到家都要八點了,你別等我吃晚飯了,自己先吃吧?!?/br> 司徒璽輕笑:“沒事,我等你回來吃也是一樣。對了,想吃什么,我先買好,把菜也切好,等你回來做?” 夏小舟的心立刻軟成了一汪泓水,“那我盡快趕回來?!笔樟司€,一邊跟米娜抱怨著,“你不知道,我不回去,他是絕對不會去吃飯的,本來胃就不好,再這樣折騰,就廢了?!币贿吺帐昂冒?。 米娜滿臉的哀怨:“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為了一個男人,說拋下我和你干兒子就拋下,真是個沒良心的!”心里其實很高興看到她這樣的轉(zhuǎn)變,只因她從她眼里,看到了真正的幸福和滿足。 夏小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留著你這副『欲』泫『欲』泣的小模樣兒給梁彬看吧,給我看,簡直就是浪費!你放心,等我干兒子出生時,我一定會再回來。”知道她最關(guān)心的是什么,附耳輕輕說了一句:“你放心,這一次,我是真的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了!”才松開她,離開了她家。 【93】 吃癟 回到c城,天已經(jīng)黑了,夏小舟讓司機把車開到自家小區(qū)外停下,說了一句:“謝謝你了,吳師父?!本屯崎T下了車,一路小跑著往大門方向走去,心里不無擔(dān)心,也不知道司徒璽先吃了點東西墊墊沒有,他那個破胃,本來就不好了,平常應(yīng)酬又多……雖然大部分已被他推了,剩余那一小部分,對于夏小舟來講,也已經(jīng)夠多了!這幾個月以來好不容易才被她養(yǎng)得好了一點,可不能再弄壞了。 她一邊想一邊跑,遠(yuǎn)遠(yuǎn)的忽然看見一抹熟悉的欣長身影,她心里一熱,加快了腳步:“你等很久了嗎?” 路燈下,司徒璽穿著那天她給他買的那件『情』侶t恤,長身『玉』立,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柔和,一看見她過來,就張開雙臂,笑得溫柔:“剛下來,我算著時間的。” 夏小舟順勢撲進(jìn)他懷里,卻感受到他一向暖爐似的身『體』涼涼的,立刻意識到他絕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剛下來’,c城九月的天雖然依然很熱,晚間卻有些涼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冰涼冰涼的,下來的時間一定不短了。 她來不及甜蜜來不及心疼,嗔怪的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你傻啊,這么涼的天,還傻傻站在這里,就算你要傻傻站在這里,也該加件外套啊,萬一感冒了怎么辦!” “我不冷。”司徒璽笑了笑,牽了她的手往小區(qū)里走去。他的手干燥而溫暖,讓夏小舟覺得,哪怕牽一輩子,甚至是生生死死,都不會厭倦! 回到家中,流理臺上已擺好了洗好切好的菜,夏小舟洗了手,就開始做起菜來。司徒璽在一旁打下手,神『色』間絲毫沒有不耐煩,落在旁人眼里,一定會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商場上殺伐決斷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海澤司徒總裁,竟然也會有出現(xiàn)在廚房的時候! 吃飯時,司徒璽問起夏小舟白天回新海的事來,“見到你父母了?他們怎么說?”雖然早就知道她見不到夏舒權(quán)和荀慧欣。 夏小舟放下筷子,一下子沉默了,片刻才苦笑了一下,道:“他們?nèi)ズD下糜瘟?,童姨說,接下來還要去『黃』山和泰山,短時間內(nèi)只怕不會回來?!?/br> 司徒璽點頭:“那很好啊,說明他們至少身『體』健康,而且到『處』散散心,說不定心『情』也會跟著平復(fù)下來。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 “嗯,是很好?!毕男≈廴允强嘈?,“只是,他們依然沒有原諒我,還……還讓童姨把家里但凡有關(guān)我的東西,都扔的扔燒的燒,一樣都沒有留下,說是,就當(dāng)這輩子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她說著,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從后面抱住他的背,低低的帶著哽聲說道:“司徒璽,我只有你了……” 司徒璽轉(zhuǎn)身反抱住了她,什么都沒有說,事實上,他也只有她而已。 睡覺時,司徒璽舊話重提:“想去哪里旅游?也好早點讓人辦護(hù)照訂機票。” 夏小舟窩在他懷里想了一會兒,反問他:“這個得視時間的長短而定,我之前跟若素提過這件事,她說可以給我一禮拜的假,你呢,你大概能抽出幾天的時間?” 司徒璽想了想,“我也能抽出大概一禮拜的時間,要不,我們?nèi)ヱR爾代夫?那里的海據(jù)說是世界上最藍(lán)最漂亮的海,以前忙于讀書忙于工作,我還從沒去過呢。” “唔!”夏小舟沉吟道,“米娜和梁彬度蜜月就是去的那里,我看過照片,確實很漂亮,不過,下個月是馬爾代夫旅游的『黃』金時期,只怕會很擁擠,我們?nèi)ツ抢?,估計只看得見人,海反倒看不見了!?/br>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說去哪里?”司徒璽問道。 夏小舟冥思苦想了好半天,忽然靈光乍現(xiàn),“要不,我們?nèi)ヱR來西亞的沙巴?”因為『迷』羅嘉良,當(dāng)初看由他主演的《富貴門》到馬來西亞沙巴出外景時,她還曾跟顧明川說,一定要去那里玩玩兒,只可惜之后發(fā)生了他外遇和離婚等一系列事,這個想法便一直擱淺到今天。 司徒璽看她滿臉的向往,也來了興趣,抱著她坐了起來靠在『床』上,問道:“那個地方有什么特別的嗎?” “特別的?”這個夏小舟還真說不上來,畢竟她只是從電視上看到過而已,不像馬爾代夫,至少還有米娜向她大概描述過,“也是有山有海,哦,對了,那里有一座神山,山上的珍禽異獸不少,哎呀,總之就是,我想去那里嘛?!?/br> “好好好,你想去那里,我們就去那里?!彼就江t最喜歡她撒嬌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應(yīng)了,“我明天就讓人辦簽證去。對了,你有護(hù)照嗎?” 夏小舟點頭,“有,之前去過泰『國』……”想起之前去泰『國』是跟顧明川去的,于是忙岔開了話題,“等簽證辦下來了,再訂機票也不遲,沙巴那個地方,開發(fā)得還不夠成熟,應(yīng)該不會有很多人去?!?/br> “嗯!”司徒璽應(yīng)著,火熱的唇已經(jīng)唅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很快就將她卷入了狂熱的『情』海當(dāng)中…… 第二天上班之后,夏小舟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搜索起沙巴著名的風(fēng)景點和去那里旅游的注意事項來。 她正搜索得專注,施若素游魂一般飄了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說道:“死了死了死了……” 夏小舟聽到她的聲音,抬起來頭,就看見她披頭散發(fā),雙眼發(fā)黑的站在她面前,嚇一大跳,猛地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繞到她面前,小聲問道:“若素,你怎么了?”說著忽然眼尖的發(fā)現(xiàn)她的脖頸和鎖骨上滿滿都是青紫的吻痕,更是嚇得半死,“那個,你不會是遇到歹徒了吧?” 施若素『欲』哭無淚:“遇見歹徒還好點,至少我還知道他媽的是誰跟我春風(fēng)一度,可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我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昨晚上在酒吧里喝醉了,早上起來后,就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賓館的『床』上,至于那個肇事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她惟一還記得的,就是那個男人貌似很好看,呃,還很勇猛。 “呃……”夏小舟撫額,“你丫還能更『迷』糊一點嗎?當(dāng)心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施若素扁嘴:“我那不是喝高了嗎?” “你呀!”夏小舟恨鐵不成鋼,“對了,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不?或者,他有沒有留下紙條或者線索之類什么的?” “這個,我沒注意……”施若素皺眉想了一會兒,才小小聲說道。 “你!”夏小舟都快被她氣死了,沒好氣說道:“你就等著十個月后生下孩子,卻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誰吧!”這個『女』人,『精』明的時候『精』明的一塌糊涂,沒想到蠢起來時,也是一樣一塌糊涂! 施若素小小聲說道:“那個,我有吃事后避孕『藥』,所以,一定不會有孩子……” “看你的樣子,你還挺驕傲?”夏小舟越發(fā)沒好氣。 “哎呀,不就一層膠原蛋白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丟了就丟了!”施若素看她氣成那樣,反倒安慰起她來,“安啦,我都不在乎,你這么在乎干嘛!你往好的方面想啊,我丟了那層膜,老頭子不就沒法把我嫁給那個什么豐家大少了?你想啊,豐家大少什么樣的『女』人找不下?只要我一告訴他我不是雛兒了,丫一準(zhǔn)兒不會再娶我,我這可是因禍得福了!”豐家大少是施若素老爹給她選的未婚夫,珠寶世家豐家的太子爺,施若素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而且公司才剛起步,她也舍不得放棄,當(dāng)然巴不得前者退婚。 夏小舟無語望天,“你丫的既然這么淡定,干嘛說給我知道!” 施若素笑了起來,甚至還朝她飛了一個媚眼兒:“我這不是心里總歸有點兒難受,想找個人說說,悼念悼念嗎?現(xiàn)在跟你說了,我心里好受多了,好了,我去工作了?!闭f完果然推門出去,雙腿有些僵『硬』的回自己辦公室忙工作去了。 合著解決自己煩惱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煩惱甩給旁人,讓旁人代替自己煩惱?夏小舟正想追上去大罵那個把煩惱甩給了她,她自己反倒沒事人一樣的『女』人一通,手機忽然響了,她只得暫且按下這個念頭,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夏冉秋打來的,“小舟,今晚上有空嗎?我聽人說臨江樓的大閘蟹不錯,要不今晚上我們?nèi)コ?,再叫上妹夫??/br> 這么快就‘妹夫’上了?夏小舟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得先打電話問過他有沒有空才能回復(fù)你。” “那你快打吧,等會兒我再給你打過來?!蹦沁呄娜角锩Σ坏f道,韓杰銘則在一旁豎著耳朵,餐飲街的項目以遠(yuǎn)洋的實力來說,倒也不是拿不下,只是他收到消息,說梁氏也有意于這個項目,一想到梁氏少『奶』『奶』米娜與夏小舟的關(guān)系,就由不得他不擔(dān)心,畢竟自家老婆這個親jiejie待夏小舟,其實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米娜一個外人! 掛斷夏冉秋的電話,夏小舟隨即撥通了司徒璽的電話:“今晚上有空嗎?大姐和大姐夫做東,請我們?nèi)ヅR江樓吃大閘蟹,說是要為我后半輩子的幸福把關(guān)呢?!?/br> 司徒璽何等『精』明之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韓杰銘和夏冉秋要為夏小舟后半輩子的幸福‘把關(guān)’是假,想要趁機與他套近乎是真,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好吧,幾點?下班后我過來接你。”既然那兩個老家伙已經(jīng)不認(rèn)他老婆了,他也犯不著再對他們的大『女』兒大『女』婿客氣! 夏小舟忙又打電話問過夏冉秋,確定是七點后,才又給司徒璽回了話:“七點,有足夠的時間先回家換衣服?!?/br> “換衣服?為什么要換衣服?”司徒璽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 夏小舟笑了起來:“你總不能穿著西裝去吃大閘蟹吧,那得多放不開!”眼前忽然浮現(xiàn)過司徒璽西裝革履一身正裝跟大閘蟹“奮戰(zhàn)”的畫面,她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收了線,她想起之前跟施若素話還沒說完,于是走出辦公室,想要去繼續(xù)將她之前沒說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