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掛斷電話,顧明川幾乎是飛一般跑回臥室盥洗換衣服,等到他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要出門時,他才忽然意識到,他之前感覺少了的很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從起『床』到現(xiàn)在,他就一直沒有看到過顧母的身影! 他有些慌張的去敲客房的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急忙推開一看,就見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房間里的擺設一樣不少,惟『獨』少了顧母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他很快意識到母親是回老家去了,先是擔心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坐錯了車或是認錯了路該怎么辦?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追她去。但轉(zhuǎn)念一想,母親也不是第一次來新海了,昨天她連從沒去過的夏小舟那里都能找了去,今天要找到車站,坐上回老家的車,相信也不是什么難事。更何況,他現(xiàn)在確實有要事走不開,至多事后給母親好好認個錯賠個禮,相信她會原諒他的! 這樣一想,他也就不怎么擔心了,鎖了門便下樓開了車,直接開往了新海的市政大樓。 將車停到市政大樓后面的露天停車場后,顧明川換上一貫溫儒的笑容,一邊往十五樓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跟沿途碰上的所有人含笑點頭打招呼。 九點十分,他找出一份件,輕輕敲響了隔壁辦公室的門。 來應門的是市委書記李云博的另一位秘書小賈,他和顧明川一人分管李云博的內(nèi)務,一人分管后者的外務,又有顧明川有意無意的示好,倒也相『處』得頗為和諧。 見是顧明川敲門,小賈了然一笑:“來找老板簽字的?可惜老板現(xiàn)在不在!”湊上前半步,壓低了聲音,“而且估計短時間內(nèi)都來不了。” 顧明川心里一動,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什么意思?” 小賈是李書記的內(nèi)務秘書,李書記生活上的事『情』,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的? 果然小賈說道:“李書記的夫人昨晚上被醫(yī)院下‘病危通知書’了,你也知道她已經(jīng)晚期了,誰知道還能熬幾天?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李書記都跟夫人夫妻三十年了,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就算是『日』理萬機也得守著她不是?所以我說我們兩個有好『日』子過了!”沾沾自喜的開始盤算起要去哪里玩了,“我老婆早說想去巴厘島看看了,可惜我一直沒時間,這回好了,終于有時間可以讓她圓夢了……” “是呀,終于可以放松幾天了……”顧明川心不在焉的應著,只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市立第一人民醫(yī)院去一探究竟。 認真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出聲打斷了正口沫橫飛的小賈,“李書記可是我們兩個的直屬上司,現(xiàn)在他家里出了事,于公于『私』,我們兩個是不是都該去問候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雪中送炭的『情』誼,可勝過其他任何一種『情』誼……” 小賈如果是個笨的,也不可能跟顧明川一樣,年紀輕輕就混到今天的地步,不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嗯,你說得對,李書記年紀大了,『女』兒又才回『國』不久,對整個新海都不熟悉,萬一有個什么跑腿的活,可不是只能指著我們這些年輕人?要我說,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索『性』這就到醫(yī)院探望夫人去!” 小賈惟恐被顧明川專美于前,搶先一步上前用另一只沒有提果籃的手輕輕叩了門。 來開門的正是市委書記李云博,小賈的臉登時笑成了一朵花,“李書記,我和小顧是來探望夫人的!” “來了,屋里坐吧?!?/br> 李云博『國』字臉,雙眼炯炯有神,身材高大,聲音醇厚,眉眼間有久居高位者所特有的從容和端凝。 顧明川在后面瞧見病房的里間拉著窗簾,門也虛掩著,猜到李夫人可能在休息,正想說就不進去了。 誰知道小賈已經(jīng)提著果籃進去了,一邊放果籃,一邊還壓低了聲音殷勤的問候起李夫人的病『情』來,“夫人這會兒可大安了?李書記您也別太擔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遇難成祥,逢兇化吉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請吩咐我……和小顧,我們兩個雖然笨拙,跑跑腿兒還是可以的?!?/br> 李云博眉宇間難掩?!荷?,對小賈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辦公室也離不得人,尤其是在我不在期間,更是離不得人,待會兒你們就回去吧?!?/br> 小賈還要在說,他已擺了擺手,只得訕笑著沒有再說。 顧明川趁機捧了帶來的件上前,輕聲說道:“李書記,這是城西區(qū)新一任『黨』政班子人選的草案,您請過目。您放心,您不在期間,我和小賈也會一如既往做好本職工作的,您只管放心照顧好夫人?!庇譅钏茻o意的問道,“也不知大夫怎么說的?要不索『性』轉(zhuǎn)到c城,找齊專家一次『性』治愈的好?” 李云博大筆一揮,在件上簽了字后,才苦笑道:“市立醫(yī)院的內(nèi)科在整個c省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c城的醫(yī)院還能好到哪里去?捱一天,算一天吧!” 【62】 同意談判 捱一天算一天?顧明川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強壓下這份『激』動,換上比剛才還要哀戚幾分的表『情』,低聲說道:“現(xiàn)在的醫(yī)學這么發(fā)達,即便新海及c城的醫(yī)院都不行了,還有北京上海甚至紐約倫敦的醫(yī)院,不到最后關(guān)頭,我們一定不能輕易放棄!” “小顧你說得對,只要我們不輕易放棄,就一定會有希望!”李云博眼里滿滿都是悲愴,卻空有一句話,并沒有真要將妻子轉(zhuǎn)院去北京上海的趨勢。 顧明川看在眼里,越發(fā)肯定他是給了劉母某一個承諾,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盼著原配給『情』人讓位的,心里便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見李云博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顧明川與小賈知道他是在變相的送客了,忙起身告辭,“李書記,我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您在照顧夫人之余,也請保重身『體』,新海四百萬人民,還等著您的英明領(lǐng)導呢!” 話音剛落,房門忽然被推開,“爸,我買了豬骨湯和皮蛋瘦『rou』粥,您累了一夜,趁熱吃一點吧?!弊哌M來一名栗『色』長發(fā),很是時髦,但眉眼間同樣難掩?!荷坏哪贻p『女』子。 顧明川定睛一看,就見年輕『女』子不是別人,竟是他見劉母那天,不小心與之發(fā)生了追尾事故的那名『女』子。不經(jīng)意偏頭,又看見李云博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心里一驚,人已站了起來,“小姐,那天之后我一直在等您電話,可是您卻一直沒有打來,我還正懊惱那天匆忙之間,忘記留您的電話了呢,沒想到就在這里再見到了您。您的車修好了嗎?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我待會兒就按數(shù)付給您!” 余光瞥見李云博剛才還緊皺著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顧明川越發(fā)肯定后者早已知道他和他『女』兒發(fā)生追尾之事,不由暗道了一聲‘好險’。 年輕『女』子倒是一點不意外會在這里碰上他,上前幾步將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后,才背手看向他,偏頭笑道:“我那天本來是想叫住你,跟你說小事一樁,大家算來都是熟人,讓你不必放在心上的?!甭柫寺柤?,“誰知道你跑得比兔子還快!” 顧明川有點尷尬,“我當時確實有急事,不好意思?!?/br> “怎么你們兩個以前認識嗎?”李云博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顧明川暗自冷笑,面上卻一點不表露出來,“說來都是我的錯,那天我因為趕時間,不小心與這位小姐……冒昧問李書記一句,這可是令千金?” 見李云博微微頷首,才又面露尷尬的繼續(xù),“不小心與李小姐發(fā)生了追尾事故,所以……應該算是認識了吧。”心里有點忐忑,后者還不知道他和他另一個『女』兒劉娉婷的關(guān)系,在他眼里,他便還是他死敵夏舒權(quán)的得意『女』婿,他會不會在此期間,給他小鞋穿呢? 李云博卻呵呵笑了起來,“我還正說要找個『日』子,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呢,未荷她才回『國』不久,沒什么朋友,你們都是年輕人,也比較能說到一塊兒。小賈,來來來,你也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個呢就是我『女』兒未荷,才在美『國』麻省理工大學念完了碩士,正在讀博士。”李云博說起『女』兒,臉上就滿滿都是驕傲和自豪。 他又指著顧明川與小賈給李未荷介紹,“至于他們兩位,一位是我的外務秘書顧明川顧秘書,另一位則是我的內(nèi)務秘書賈臨賈秘書。你別看他們兩位都年紀輕輕,卻都有一身的本事,前途無量,你可得要多跟他們學習學習?!?/br> “我是李未荷!”李未荷很大方的同小賈握手,“以后還要請賈秘書多多關(guān)照哦!”然后在對方受寵若驚的神『色』中,又轉(zhuǎn)向顧明川伸出手,“也請顧秘書多多關(guān)照!” 顧明川忙伸出手回握了她一下,連稱‘不敢’。 李未荷就笑了起來:“顧秘書連我的車都敢撞了,還有什么是不敢的?。俊闭f完見他面露尷尬,忙又道,“開玩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br> 顧明川才舒展開眉頭,也笑了起來,“是我有錯在先,應該是我請李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br> 此『情』此境落在一旁李云博眼里,不由得再次暗自惋惜起來。對顧明川這個秘書,他其實是很欣賞的:學歷高,寫得一手好章,而且『處』事圓滑,有一股拼勁。假以時『日』,一定會有大作為,與年輕時候的他,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但他對他更多的卻是防備打壓,原因無它,誰叫他偏偏是他死敵夏舒權(quán)的『女』婿呢?夏舒權(quán)雖然職位沒他高,也因年齡限制沒有再升一級的可能了,但他在新海多年,背后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又是常委之一,要時常給他使使絆子,出點難題添點堵,還是有那個能力的,他的『女』婿,他當然要時刻防備著! 只是,看著『女』兒與顧明川站在一起時,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苗條,怎么看怎么是一對璧人,李云博還是會惋惜,顧明川若不是夏舒權(quán)的『女』婿,而是他的『女』婿,該有多好?憑借他的人脈,再憑顧明川本身的能力和拼勁,他相信他將來一定能做到一方的封疆大吏,真是可惜了! 告別李云博父『女』出了醫(yī)院,小賈半真半假感嘆了一句:“想不到李書記的『女』兒這么年輕時髦,早知道我去年就不該結(jié)婚的!”又似笑非笑打趣顧明川,“早知道你也不該那么早結(jié)婚的,副市長的千金,可比不得市委書記的千金!”便借口‘家里有點急事’先遁了。 顧明川正想著要找什么借口才能甩掉他,以便見劉娉婷母『女』去,聞言正中下懷之余,又忍不住暗恨他擠兌自己“攀高枝”找副市長的『女』兒作老婆,忍了又忍,才面不改『色』的說了一句:“那我先回辦公室去了。”忍氣發(fā)動車子徑自去了劉娉婷那里。 彼時劉娉婷正在家里來回踱步,焦急的等著顧明川的回復,一看他開門進來,忙不迭便撲了上去:“怎么樣怎么樣,消息是不是真的?那個『黃』臉婆是不是真快死了?還是已經(jīng)死了?” 顧明川見她又跑又跳的,嚇了一跳,忙扶住她的肩膀穩(wěn)住了她,才唇角帶笑卻又不失嚴厲的抱怨道:“你小心一點,萬一磕到碰到了怎么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八成確信劉娉婷母『女』會入駐李家了,當然就希望他的孩子能平安健康的生下來了,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愛』呢! 劉娉婷敷衍了一句:“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便又急不可耐的問道,“到底怎么樣了?那個『黃』臉婆到底死了沒有?。俊毖劾餄M滿都是興奮和期待。 看在顧明川眼里,忽然就有點詫異起自己以前怎么從沒看出她是這么的惡『毒』這么的沒有同『情』心來?但仍點頭道,“雖然還沒到那一刻,不過估計也快了。我『私』下里問過醫(yī)生,說是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到全身了,現(xiàn)在只能靠杜冷丁來給她止痛,拖一天算一天了!” “呼……”劉娉婷松了一口長氣,“我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媽?!蹦闷鸩鑾咨系氖謾C,接通了劉母的電話,聲音都高興得有些變調(diào)了,“媽,那個『黃』臉婆是真的要死了,明川剛剛已經(jīng)親自去看過了,連醫(yī)生都說拖一天算一天了……咱們母『女』可終于熬出頭了!” 掛斷電話,劉娉婷仍不減喜悅,哼著小調(diào)拉著顧明川原地轉(zhuǎn)起圈來,“川,我真是太高興了,今年對我和我媽來講,都是三喜臨門的好年頭,上天對我們母『女』不公平了二十幾年,這一次,終于也開始眷顧起我們來!而這些都是我們在一起后你帶給我的,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對了,你去時看見我爸爸了嗎?他怎么樣?肯定累壞了!本來他工作就夠忙了,偏偏還要被『黃』臉婆這個病拖著,真是倒霉!” “李書記他還好?!鳖櫭鞔ǖ兔紨咳パ劾锏睦涑?,想起他和劉娉婷母『女』到底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還是忍不住說道,“不過他『女』兒回來了,看起來還頗受寵的樣子,你記得提醒伯母一聲,好讓她心里有數(shù)?!?/br> 話音剛落,劉娉婷便攸地拔高聲音說了一句:“你說李未荷回來了?”神『色』有幾分復雜,既有羨慕,又有嫉恨,還隱隱有幾分不忿與不甘。 顧明川不難想象一定是因為李云博平時待李未荷比劉娉婷好,而且在劉娉婷面前毫不避忌,所以她才會這般一聽說李未荷的名字便變『色』的。但他現(xiàn)在無暇關(guān)心這些,他比較關(guān)心的是,李云博在得知他和劉娉婷的關(guān)系后,會怎么看他?或許,他應該趕在李云博知『情』之前,把婚給離了,也算是向他表表誠意? 幾乎是在顧明川剛驅(qū)車離開醫(yī)院的同一時間,司徒璽已得到了消息。 彼時他正同高宣及新海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也是他手下另一員得力干將關(guān)敖開會,看見短信,他的眼里攸地散發(fā)出了獵人只在看到美妙獵物時的光輝。 高宣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是誰又要遭殃了???真慶幸我不是你的對手!” 司徒璽勾了勾唇,忽然起身抓起外套,松了松領(lǐng)帶,邊說邊往門外走去:“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有什么未竟事宜,明天再說。” 高宣在后面打趣:“從早上到現(xiàn)在,才不過才兩個多小時而已,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見嫂子了?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關(guān)敖也笑道:“聽清鳴那小子說嫂子的廚藝很好,不如璽哥今天就讓我們見識見識?” “你們想得倒美!”司徒璽回頭,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才眼角眉梢?guī)Φ念^也不回大步去了。 關(guān)敖見狀,忍不住感嘆:“璽哥現(xiàn)在這個樣子,若是讓下面的兄弟們看見了,一定都會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吧?” 高宣含笑不語。事實上,他希望他的大后半輩子都這樣過下去。 關(guān)敖嘆畢,忽然斂去笑容皺起了眉頭,“可是翩翩那里要是知道了,只怕璽哥會……很頭疼。” 說得高宣也皺起了眉頭,眼神復雜起來。 整個海澤上下都知道,已故老總裁的『獨』『女』司徒翩翩,狂『愛』現(xiàn)任總裁,也就是她的義兄司徒璽。雖然司徒璽拿她當親生meimei一樣看待的事『情』也是海澤上下都知道的,但鑒于他身邊一直沒有別的『女』人,大家仍一致公認他們是一對,遲早都是會結(jié)婚的! 司徒璽不疾不徐的開車回到家中時,夏小舟正趴在『床』上碼字,因為太過專注,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見她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趴在『床』上,睡裙滑到腰上露出了雪白的里褲和修長的雙腿也不自知,司徒璽先是惱怒她怎么永遠都這么沒有危機意識,漸漸眼神就變得炙熱起來。他一把將領(lǐng)帶扯了,猛地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并懲罰『性』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才微微喘息著說道:“你是不是永遠都這么沒有危機意識???萬一進來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怎么辦!” 夏小舟正碼字碼得專注,忽然就被人壓住了身『體』,嚇了一大跳。正『欲』掙扎,耳邊已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整個人也被熟悉的氣息包圍了起來,于是不再掙扎,調(diào)皮的笑著回頭看他,“除了你,誰還有鑰匙能進來啊?” 司徒璽沒好氣:“對于那些歹徒來講,有鑰匙沒鑰匙根本沒區(qū)別……”話沒說完,忽然瞥見她因轉(zhuǎn)身使得衣服一空,以致露出了被白『色』內(nèi)衣包了一半露在一半,眼睛便如生了根一般,再也移不開了。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歹徒?再說,誰能‘歹’得過你這個**大佬啊……”夏小舟先還不明所以,好笑的說了一半,見他動也不動,于是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就看見他的目光正停留在她的睡裙里,登時又是羞又是氣,死命掙扎著從他身下解『脫』出來,手忙腳亂整理起衣服來,同時在心里決定,以后除了晚上睡覺,在家時她都不要穿睡裙了,哪怕穿睡裙更自在更舒服,她也再不要了! 司徒璽“偷窺”被抓包,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翻身以手作枕頭躺好,用稍顯放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才故作委屈的說道:“每天看得著吃不著也就算了,現(xiàn)在你總不能連‘看’這點小福利也給我剝奪了吧?” 夏小舟狠狠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出去!” “沒關(guān)系,你當我是空氣就好?!彼就江t邪邪一笑,耍起了無賴。 夏小舟氣得不行,只能找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換。 等她換好衣服再回到臥室時,就看見司徒璽正趴在她剛才趴的位置上,在看她的電腦。一看見她進來,就低笑著念著。 “你別念了,別念了,討厭……”夏小舟先只當他是在瀏覽電郵,并沒有在意,一直到他都念了好幾句話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是在念她剛碼的,渾身的血液就立刻沖上了腦門。 她尖叫著猛地撲上去,想把筆記本搶過來,可是司徒璽卻比她快,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筆記本移到了她夠不著的地方,嘴里還可惡的繼續(xù)念念有詞,“她早已是意亂『情』『迷』,『迷』『迷』糊糊之間,忽然覺得身上的重量減輕不少……” 夏小舟氣得半死,不管不顧又撲了過去,可是天殺的司徒璽卻再次將筆記本移開了,無論她怎么費力都夠不著。 她不死心,繼續(xù)去撲,司徒璽則繼續(xù)躲。 于是撲著躲著,就出事了。 一開始,司徒璽看見她寫的那些火辣字眼時,好笑之余,真的只是單純的想逗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喜歡看她生氣時的樣子。 可是當她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在他身上翻來撲去時,漸漸有些把持不住了。 于是在她再一次撲上來時,他終于忍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因生氣惱怒而掙扎得正歡實的夏小舟一下子便呆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夏小舟又慌又怕,一邊死命的推他,一邊帶著哭腔說道:“你說過不會逼我的……” 話音未落,嘴唇已被司徒璽封住,輾轉(zhuǎn)啃噬了好久,才終于離開,轉(zhuǎn)而去『舔』咬她的耳垂,“給我,好不好?好不好?”聲音里壓抑著極大的熱『情』。 “可是……你明明說過,在那件事沒有解決之前,在我沒有做好準備之前,你不會逼我的……”夏小舟從表『情』到聲音都可憐兮兮的,她是真的不想這么快就跟他發(fā)展到這一步,至少,在她跟顧明川正式離婚之前,在她還是“顧太太”之前,她都沒有跟他突破最后一層防線的打算,她骨子里其實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 細弱輕顫的聲音像是在撒嬌,不但沒能說服司徒璽停下來。 “放開我,唔……”她最后一次試圖推他,依然徒勞無功,還被他又一次堵住了唇。 夏小舟知道在這種一觸即發(fā)的『情』況下,僅僅要靠語言來讓司徒璽恢復理智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任務了,于是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對著他的唇舌,重重咬了下去。 尖銳撕裂的疼痛和口腔里忽然傳來的血腥味,終于讓司徒璽從『迷』亂中清醒過來。 才看見被他壓在身下幾乎被扒光了的夏小舟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他又慌又悔,忙從她身上滑下來,將她一把抱進懷里,有些無措有些笨拙的哄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要哭啊……” 夏小舟其實不想哭的。她覺得她若是真要哭,早在司徒璽第一晚在她家留宿他們“『陰』差『陽』錯”的睡到一起時就該哭了,現(xiàn)在才來哭,實在有點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