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一個纖細卻圓潤的身體展現(xiàn)在他眼前,尤其是那臀趴在浴盆沿上,正好撅著,顯得異常圓潤白膩,中間一道溝壑微微分開,露出些許軟毛,修長白皙的腿伸直了,腳丫子正試圖去接觸地面。 嚴柏宗只覺得瞬間血液上涌,竟然呆住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好一會才分辨出是祁良秦。 祁良秦臊的簡直想一頭撞墻,也顧不得試探地面了,直接整個身體一滑,兩只腳便一起落到地面上?;艁y之下那落地的力道更大,他疼的悶哼一聲,身體就要倒下,嚴柏宗一個快步過去接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觸手是水濕溫熱的皮膚。 祁良秦羞恥的牙齒打顫,嚴柏宗光裸的胳膊摟著他半邊臀和大腿,他竟像是觸電了一樣麻了。而他的臀rou都被那支剛健的胳膊壓下去了一片。 嚴柏宗將他扶起來站穩(wěn),這才松開了他,他手里拿的衣服散落一地,他彎腰拾起來,祁良秦趕緊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浴袍穿上,一張臉紅的能滴血。 “你……”嚴柏宗問。 “我……媽她們說我洗澡不方便……她們……她們讓我泡著來著……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頭有人?!?/br>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問題,嚴柏宗的臉色似乎也有點紅,張了張嘴說:“我……你繼續(xù)洗,我等會再進來?!?/br> “不用了不用了,我洗完了?!逼盍记匾グ阉帕?,嚴柏宗說:“我來吧?!?/br> 浴室里有輕薄霧氣,祁良秦紅著臉鞠躬,慌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謝謝大哥……麻煩大哥,我這就出去?!?/br> 他慌慌張張地拿了自己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快步朝外走,連疼都顧不上了。 嚴柏宗看著祁良秦出了浴室,毛玻璃門關上,他只覺得浴室里熱氣很盛,過去將浴盆里的水放了,只留下淡淡香氣和溫熱。 眼前浮現(xiàn)出祁良秦的背部,只覺得口干舌燥。 祁良秦的身體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他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可以是這樣的,不是陽剛的,堅硬的,大概是這rou體太青春,還帶著一點中性的身條,膚色也太白皙,觸手也太光滑,手感也太軟。 和他以為的男人的身體不一樣,和他見過的女人的身體也不一樣。而這個身體的主人又是祁良秦,一個在他心里早就有了性別區(qū)分的男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竟覺得有一點香艷? 他伸出手來,手上還帶著剛才從祁良秦身上沾染的潮濕。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不穿衣服的祁良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見過,后來他躲在門后摟住自己哀求的時候他也見過,但是都和這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一次顯然帶了潮濕的愛欲氣息,他看到的景象也因此給了他性的誘惑,沒有侵略性的,單純rou體帶給的顫動,色是犀利的,但rou是柔軟的。 男人對于臀這個部位是不是都有著天生的欲望,一個白膩圓翹的臀在自己面前撅起來,是不是都會受到刺激。 何況他在溝壑當中隱約看到了更刺激的春光。 嚴媛還在祁良秦的房間里上網(wǎng),看到祁良秦臉色通紅地回來,驚問:“這么快,不多泡一會?” 祁良秦說:“泡好了?!?/br> “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容易臉紅,怎么泡澡也會紅,你這體質,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我聽說容易紅是和毛細血管什么的有關系?!?/br> “沒事……我就這樣?!?/br> 祁良秦說著就一瘸一拐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換了衣服出來,臉上的紅潮也退下去很多。 “用你的電腦打了會游戲,”嚴媛說:“別的我可什么都沒看?!?/br> 祁良秦訕訕地笑了,說:“我電腦什么都沒有?!?/br> “良秦,媛媛,該開飯了?!?/br> 嚴媛聞言便站了起來:“春姨喊吃飯呢,走吧?!?/br> 祁良秦點點頭,嚴媛扶著他到了客廳,自己去樓上喊老太太。祁良秦在客廳里坐著,扭頭朝嚴柏宗那邊看。春姨端著菜出來,說:“我還以為你還在泡著呢,正想要不要給你留著?!?/br> “不能泡太久,”祁良秦紅著臉,又朝嚴柏宗那邊看了一眼:“剛大哥好像回來了?!?/br> “是么?”春姨說著走到走廊那,喊了嚴柏宗一聲,嚴柏宗果然應了一聲,說:“你們先吃?!?/br> 那邊老太太和嚴媛也跟著下來了,嚴媛問:“大哥回來了?” 她說著便狐疑地看了祁良秦一眼,祁良秦忙說:“剛我泡完澡回房的時候,好像聽到了開門聲,好像是大哥回來了?!?/br> 老太太說:“估計去洗澡了,咱們等他一會吧。大家伙一起吃。” 他們便又等了一會,嚴柏宗從房里出來,頭發(fā)竟然是干的。 “以為你洗澡呢,”老太太說。 “等會吃了飯再說吧,”嚴柏宗走到餐桌旁坐下,祁良秦心跳如鼓,鼓起勇氣看了嚴柏宗一眼,卻發(fā)現(xiàn)嚴柏宗似乎有些不正常。 以前他不知廉恥地撩撥嚴柏宗,不管撩的多么過分,嚴柏宗都可以面色不改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看他的眼神直接坦蕩略帶冷漠和警告的意味,那種坦蕩常常讓他羞愧。但是現(xiàn)在的嚴柏宗卻低著頭,有時候抬眼,看到他看他,就會立即躲過去,卻也沒和別人說話,只是立即低頭,或者看餐桌上的食物。 嚴柏宗也尷尬到這個地步了么。祁良秦想著,伸手去拿盆里的湯匙,卻觸摸到了嚴柏宗的手,抬頭才看見嚴柏宗已經(jīng)早他一步拿到了湯匙正要舀湯,嚴柏宗立即撤回手去,卻沒說:“你先來?!?/br> 他只是當做自己并沒有要拿湯匙的樣子,抿著薄唇看了老太太她們一眼。 祁良秦拿起湯匙,盛了一碗湯,然后把湯匙放到了嚴柏宗那邊。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羞恥的厲害,有點喘不過氣來。 但是嚴柏宗沒有再喝湯,整個飯席上他都沒有再碰那個湯匙一下。 吃完了飯坐了一會,老太太便讓祁良秦回去躺著,而嚴柏宗早已經(jīng)回房去了。嚴媛說:“大哥好像有點怪怪的?!?/br> 但是她也只是隨口一說,也沒人放心上,只有祁良秦一邊一瘸一拐地朝臥室走,臉色早已經(jīng)是通紅。 祁良秦躺在床上,腦海里都是浴室的薄霧水汽,他做了個春夢。 他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全身通紅,臉是紅的,耳朵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泛著汗水的光。夢里他在齷齪的泥潭里深陷,像是要變成一頭被欲望主宰的yin獸。 他坐起來,捂住了臉,然后松開,起身將窗戶推開。 夜風帶著涼爽氣撲面而來,他突然看到對面的嚴柏宗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 第53章 嚴柏宗如果說有什么缺點,那或許就是太正經(jīng)。 正經(jīng)本是個好詞,可是太正經(jīng)了,也多少會有些老封建和大男子主義,偶爾還會有點木訥無趣,像個老夫子。但所幸他這人性子方正無戾氣,不會叫人討厭。也或許正是他這樣的性子,三十年來過的波瀾不驚四平八穩(wěn),才被祁良秦sao氣刺破了一道口。 嚴柏宗把這歸結于祁良秦是個同志,而且很明顯是個零。在他的眼里,零號和男人這中間還是有區(qū)別的。一個甘于臣服在男人胯下的零號,大概也算半個女人。他對這樣的男人有了欲望,也是動物本能。 嚴柏宗抽著煙默默地想,腦子里浮現(xiàn)不斷的,還是那道纖細而圓潤的背。 細腰圓臀,長腿筆直。 有些事情就像是春汛來臨的一道堤,春汛來的猛,水面越來越高,那道堤似乎隨時都有潰堤的可能,但卻也一直牢固不可破。直到有一天這道堤破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口子,或許只是一個蟻xue,但洪水迅猛,一發(fā)不可收拾,千里之堤也瞬間毀于一旦。 夏日炎熱,傷口便好的慢一些。祁良秦給傷口換紗布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傷口有一點發(fā)炎。 “還是去醫(yī)院看一下吧,也好心靜。這腳上的傷得早點好了才行,”要出門會友的老太太叮囑說:“讓嚴媛陪你去。” “我不得空,我約了人了,我看大哥在,叫他送你去吧。” 嚴媛說著便去找嚴柏宗去了。祁良秦穿戴整齊,果然見嚴柏宗進來了,問說:“嚴媛說你傷口發(fā)炎了?” 祁良秦點頭,嚴柏宗走到床邊坐下:“我看看。” 祁良秦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便將紗布解開,嘴里還不好意思地說著:“捂得緊,有點味?!?/br> 嚴柏宗好像并不在意,捏著他的腳腕將他的腳抬起來一些,看了看:“是有點化膿了,走吧,去醫(yī)院看看?!?/br> 但是嚴柏宗這一回并沒有攙扶他,他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著,嚴柏宗出了門,說:“我把車開過來,你就在這等著。” 祁良秦點點頭,站在院子里。七月的陽光炎熱異常,他站在樹底下等著嚴柏宗來接他。 這一回沒去醫(yī)院,去醫(yī)院辦手續(xù)什么的太麻煩,這點小傷底下的小診所就能解決。嚴柏宗帶他到了一家名叫“瑞軒”的診所做了清理和包扎。那診所的大夫似乎和嚴柏宗是認識的,還問:“這是你……?” “我一個弟弟,”嚴柏宗說。 祁良秦低著頭,耳朵又要紅了。嚴柏宗沒有說他是他弟媳婦,大概弟媳婦這個詞對于嚴柏宗這樣的正經(jīng)人來說有些可笑荒唐,他也沒有說這是我弟弟的愛人,大概他是懶得跟大夫解釋他的弟弟和一個男人結了婚。 “盡量別沾水,每天換一下藥,忌點口,別的也沒什么注意的。” 從診所出來,上了車,兩個人又是沉默不語。但是這種沉默透著曖昧,因此并不會叫祁良秦感到難受。來的路上就是這樣,回去的路上自然也是這樣。他就開了一點窗,看著外頭。 “松偉說什么時候回來了么?” “沒有,我沒跟他聯(lián)系?!?/br> 嚴柏宗沉默了一會,又問:“你們倆對于未來有什么打算么?” 祁良秦低下頭,他知道嚴柏宗是在問他和嚴松偉多久打算離婚。 “我聽他的。”祁良秦說。 嚴柏宗嘴角似笑非笑,說:“他也不是個靠譜的人。” 到了家之后,一進門春姨就問:“怎么樣?” “沒什么事,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br> 春姨點頭說:“沒事就好。中午老太太和媛媛都不回來,就咱們三個,你們倆想吃什么?” 嚴柏宗說:“我得去公司,中午不回來吃,你和小祁看著吃吧,還有,大夫交代說飲食上叫注意點,春姨你這幾天做飯留意著點,別放辣椒,容易發(fā)捂的東西也盡量別做,等他傷口好了再說?!?/br> 春姨點頭:“知道了。你趕緊去忙吧。我就說剛才嚴媛找你去送小祁看傷的時候,你好像要出門,就猜到你要去公司?!?/br> 嚴柏宗訕訕地笑了笑,看了祁良秦一眼,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行了,我走了?!?/br> 祁良秦趕緊鞠躬,說:“謝謝大哥。” 嚴柏宗揮了一下手,沒看他。 祈良秦在房間里躺了一會,便有些躺不住了。他起身趴在窗戶上看外頭的陽光,有個客房窗戶破了,進了水,春姨把里頭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晾曬。 他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格外好,這陽光也覺得叫人心生喜悅。春姨說:“老太太今天還說,你受了傷,氣色也不好,我看你這兩天氣色倒是比原先好,人也精神了?!薄鳖D頓都補,氣色怎么會不好?!?/br> 春姨笑著說:“你還是有點瘦了,這么高的個頭,起碼也得有個一百二三的,你看看柏宗他們哥倆,多壯實。””他們倆倒真是,都是穿衣顯瘦脫衣顯rou。要不是看過他們光膀子,都不知道他們這么壯。””他們哥倆都是愛運動的人,松偉少一些,但偶爾也會去健身房練練。男人嘛,還是該強壯一些,才有力氣?!?/br> 春姨忙完了手里的活,得了一會的空閑,便進來看祈良秦,遞給他一杯蜂蜜柚子茶。”畫什么呢。” 祈良秦扭頭看了一眼,笑著指了指窗戶上的百合花。那百合花已經(jīng)有些枯萎了,但是葉子還是青翠的,春姨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祈良秦筆下的畫紙,說;”你畫的比這真花好看。””畫過好多次了,也就這次畫的還像樣?!逼砹记卣f著指了指角落里的一疊紙?!蹦阋钦\心想學,叫松偉給你請個老師多好,自己這樣摸索,什么時候能摸索到門道。””我本來就是畫著玩,真請了老師教我,我怕沒天賦,學不好,自己也有壓力。””我覺得你畫的挺好的,這才學了多久,還是自學成才,能有老師教你,肯定事半功倍?!薄钡乳_學了,我想去旁聽美術系的課,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br> “只要肯用心,哪有不可以的?!贝阂陶f:“今天他們都不在家,我也偷回懶,咱們點外賣吃吧,你想吃什么告訴我?!?/br> “我來點吧,上次打麻將贏了你們的錢還怪不好意思的?!?/br> 春姨笑道:“這哪是你贏得錢,分明是柏宗贏的?!?/br> 春姨搬來了一個小桌子放在他房里,兩個人坐在地上吃了午飯。春姨感慨地說:“你來嚴家,真是叫我高興。” 祁良秦不好意思地問:“為什么?” 春姨面上也露出一分窘迫來,說:“我說這話,你聽了可不要惱。老太太他們待我自然是很好的,沒把我當外人。但我自己知道自己來這里是干嘛的,雖說親,但也總是主仆有別……你來了,我就覺得像是有了伴……哎呀呀,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表達錯了我的意思……我就覺得跟你挺親的。” 祁良秦笑著說:“我也很感激這家里有你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