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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壞愛情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學(xué)徒?你這只噘嘴魚。”

    “溫禮安,你瘋了,還有,我害你掉到第二名了嗎?”

    “可你害我和第二名之間的分數(shù)被縮小到二十分以下?!?/br>
    小會時間過去,細細的,軟軟的,低低的“溫禮安,我以后……我以后不敢叫你……學(xué)徒了,還有……還有溫禮安,以后不涂那么深的口紅顏色就是了。”再小會時間過去,細細碎碎的聲線飽含無限不甘愿,“是……是,我是噘嘴魚?!?/br>
    第十二天晚上,九點半時間,梁鱈站在拉斯維加斯館的員工門口一眼就看到,對面涂鴉墻上梳著大背頭的貓王旁邊的那抹修長身影,身著深色連帽t恤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乍看像涂鴉上精心添上的一筆。

    滿心歡喜,放緩腳步,直到變成最后一名,在七里香的香氣里頭,用余光去看另外一端那抹和她一起移動的身影。

    兩抹在緩慢移動的身影越越挨越近。

    第52章 月亮說

    這個位于西太平洋上的島嶼國家十一月末天氣清爽了不少,這段時間是梁鱈再日后會花上一個下午去回憶的時日,那沐浴在金色夕陽里頭站在梧桐樹下的少年、那霓虹燈光下涂鴉墻上貓王旁邊的少年都是她愿意一遍遍去想念的。

    溫禮安在大多數(shù)時間里依然是梁鱈記憶中的那位安靜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即使他們曾經(jīng)在一個晚上用掉四個避孕套、即使他們曾經(jīng)在河邊情難自禁中半推半就讓他進入她、即使在他因為沒有經(jīng)驗導(dǎo)致于她手背上黏糊糊的一片讓她哭天喊地、即使在某個瞬間中她感覺到彼此已經(jīng)融入到彼此的身體里,可,不能否認地是溫禮安仍然是君浣家那個安靜沉默的孩子。

    進入十一月下旬,溫禮安更忙了,而梁鱈這階段卻是時間多了起來,一天兩節(jié)課,兩個小時到度假區(qū)去。

    關(guān)于度假區(qū)的那兩個小時她和溫禮安似乎達成某種默契,誰都沒有去提及。

    白天梁鱈有大把大把時間,認時間一多就會產(chǎn)生好奇。

    這個下午梁鱈拿著在聚會抽獎抽到的耳環(huán)來到商場,把耳環(huán)放上了柜臺,給了那位法國服務(wù)生兩美元。

    離開商場時梁鱈腳步有些虛,雙手緊緊拽住包帶就生怕誰會來搶她的包,那位法國服務(wù)生告訴梁鱈,所謂聚會“獎品”來自于盛名的“夏洛特之夜”紀(jì)念品,那是有錢也不能買到的好東西,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變得越來越值錢。

    至于耳環(huán)現(xiàn)在的價格……

    “你只要把它放互聯(lián)網(wǎng)上去,它至少可以讓你在紐約的黃金地段換到一套不錯的房子?!蹦俏环▏?wù)生如是告訴梁鱈。

    該死的黎以倫還說那是在五千美金的預(yù)算下弄出來的便宜貨,都值上一套房子和還說是便宜貨,房子地點還是在紐約的繁華地段,慶幸地是她沒有弄丟它。

    那是有錢人才會玩的游戲,她只是一名到度假區(qū)服務(wù)的臨時工,自然,這是要還回去的。

    是的,要還回去,找一個機會把它還給那姓黎的商人,告訴他以后不要和她再來這一套,沒用,這一套麥至高已經(jīng)玩過了。

    這個晚上,溫禮安又親又吻又摸了她之后塞給她一百比索“今晚我不能送你回去?!币话俦人魅€給他“不需要,我自己有。”

    是的,送她回去又不是溫禮安的責(zé)任,他們現(xiàn)在只是一起住的關(guān)系,天使城維持著這種關(guān)系的男女多地是。

    一百比索回到她手上:“梁鱈,這階段對我很重要?!?/br>
    “我明白,溫禮安我自己真的有錢?!币话俦人髟偃€回去,甜笑,“你忘了,我每天可以從黎以倫的度假區(qū)拿到十美元的酬勞。”

    特意把黎以倫的發(fā)音咬得很清楚,是的,她就是這么任性的人,心里一不高興也想讓她不高興的人不痛快。

    沉默——

    收住笑容,臉轉(zhuǎn)到了一邊,此時梁鱈心里有一點點小小后悔了,偏偏,在他低低和她說出“梁鱈,過一陣子我會告訴你關(guān)于這階段的事情?!睍r沖沖說出“不需要,我們還沒到那個階段?!?/br>
    天使城的男人女人們,晚上住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情,白天他們在街道上擦肩而過,甚至于如果男人是賣水果的女人到他攤位買上一杯果汁,那杯果汁一比索都不會少算。

    而從女人口袋掏出買飲料的錢有可能來自于嫖客付予的嫖資,一段時日過去,男人住到別的女人家里,而出現(xiàn)在那女人房間里則是換成另外一個男人。

    其實,比起“不需要,我們還沒到那個階段?!绷瑚L更想說出的是“溫禮安,我要你現(xiàn)在告訴我。”

    數(shù)次,梁鱈都看到那位叫做唐尼的人來找溫禮安。

    那天晚上在那位叫唐尼的男人工作室里,梁鱈看到他和一群美國軍人的合照,那是唯一穿著工程服的人,照片背景為美國人停在蘇比克灣最大的補給艦甲板。

    在這個國家,美國人是敏感話題,而溫禮安只是住在哈德良區(qū)的小子。

    那一百比索回到它主人的兜里,幽暗的走廊上,溫禮安往一邊走,梁鱈往另外一邊走,一邊走著一邊扣著被他解開的襯衫紐扣。

    回到家,洗澡,睡覺,翻來覆去之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梁鱈找出鑰匙打開床頭柜抽屜。

    不需要去看手就找到放耳環(huán)的所在,找到,小心翼翼戴上。

    窗外靜悄悄的,在微光中指尖去細細觸摸那對耳環(huán),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梁鱈覺得那種觸感不一樣了,在還不知道它值一幢房子之前它真的和那些便宜貨沒什么兩樣,在知道它價值一幢房子之后……

    耳環(huán)每一個細微的紋理都變得光滑細膩了起來。

    心里模糊想著,不知道戴上之后會不會也和第一次戴時的模樣不一樣。

    打開燈,把覆蓋在耳邊的頭發(fā)一一別于耳后,扇形耳墜清晰顯露出來。

    細細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耳墜上那小小顆粒狀光芒如夜空的星星,在燈光的映襯下那星光似乎一下子跑到鏡子里的人眼眸底下,亮晶晶的一片。

    一直時間,目光膠在鏡子里,直到——脊梁在那道視線之下不知不覺挺起。

    轉(zhuǎn)過身,梁鱈看到了溫禮安。

    今晚溫禮安比平?;貋頃r間還要早上一點,身上還穿著車間服,車間服上布滿油漬顏料,橫抱胳膊斜靠在門檻處,也……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想摘下耳環(huán)已經(jīng)來不及了,觸了觸鼻子,問:“活干完了嗎?”

    “耳環(huán)不錯?!睖囟Y安如是說,嘴里說耳環(huán)不錯的人眼睛卻緊盯著她的臉。

    “抽獎得到的,我那天運氣不錯,當(dāng)時我還以為可以拿到當(dāng)鋪去換幾個月的房租,事實上它只是一個經(jīng)費為五千美元的聚會中的一環(huán),聚會光是酒水就用去了四千五美元,所以,我肯定它一定是便宜貨,我戴著玩的。”梁鱈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耳環(huán)。

    耳環(huán)隨隨便便往抽屜一擱,仿佛那真是經(jīng)費在五千美元聚會時抽到的便宜貨。

    “可我覺得它一點也不像便宜貨,”溫禮安又如是說道。

    “溫禮安……”咋怒咋嗔的,“你到底怎么了?!?/br>
    溫禮安靠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頓腳,朝他走過去,站停在他面前,臉朝著他靠近,裝模作樣這兒聞聞那兒嗅嗅,片刻,眉頭都可以擰成繩子了,語氣嫌棄:“一身臭汗味?!?/br>
    溫禮安還是一動也不動,目光膠在她臉上。

    讓惱、怒、溢于眉梢,手使力推著他,嘴里念叨著:“出去,出去,等洗完澡才可以進來見我……唔……”

    那忽然印上的唇附帶著強烈的懲罰意味,那被緊緊頂?shù)綁ι系纳眢w幾乎要變成一張紙片,手也就輕輕推他幾下就變成拼命去勾住他的頸部,拼命踮起著腳尖,那被他纏住的舌尖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來得極具討好,用力吸吮糾纏,以此同時在唇舌交纏間一步一步地往著床的方向,空出一只手手伸進他的衣服里——下一秒,一股力量推動著她,導(dǎo)致于她背部被動地跌回墻上。

    腳還在顫抖著,背挨著墻,潤了潤被吻得發(fā)腫的嘴唇,舌尖卻嘗到了淡淡的鐵銹味,這個混蛋居然咬她,罵人的話卻在接觸到溫禮安的眼神下如數(shù)往倒回。

    那是梁鱈第一次在那雙有著四月般天藍純凈平靜的眼眸底下讀到了別樣的情緒。

    那情緒類似于痛楚。

    終究,那些罵人的話變成了“溫禮安……我……”

    下一個眨眼間,一墻之隔外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住在附近的人都羨慕他們家有蓮蓬,在這里要像城里人那樣洗澡可不是輕易能辦到的事情,住都成問題那能顧忌到洗澡的,整套淋雨設(shè)備裝下了價錢可不便宜。

    垂下眼簾,心里嘮叨著:所以,那住在哈德良區(qū)的小子干嘛要把錢花在那些不中用的東西上。

    氣死人了。

    頓腳,再頓腳,撥開卷簾,怒氣沖沖的腳步一出門檻就放輕了,一小步一小步往著淋浴間,想了想梁鱈拉開淋浴室的門。

    溫禮安還穿著那聲車間服,背對門雙手往上舉,手掌貼在墻上,從蓮蓬處灑落的水把他的頭發(fā)背部都打濕了。

    走了過去臉貼在他背上,手從背后環(huán)住他,低語:“以后有一些話我不會那么輕易說出來。”

    頓了頓:“類似于‘我們還沒有到那個階段’這樣的話。”

    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被拿開。

    拿開,再去環(huán)住,頓腳:“溫禮安,你……”那“你不要不識好歹,君浣可從來就沒給我臉色看”這樣的話硬生生咽住。

    其實,君浣也給過她臉色看,只是,弟弟脾氣比哥哥大多了。

    那只手還企圖想扯開她的手。

    “你那身臭汗味沾到我衣服了,我也想洗澡?!备o地環(huán)住他的腰,從蓮蓬處灑落的水也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她的聲音從他背部滲透出來“一起洗,嗯?”毫無動靜,于是語氣里頭帶著小小的惱怒委屈,“溫禮安,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么樣?”

    企圖想拿開她手的人沒再動,水嘩啦啦的往下,濕漉漉的衣服被踩在腳底下,他的車間服疊在她的睡衣上,睡衣一角露出粉紫色的蕾絲邊角,那蓮蓬下兩具軀體緊緊糾纏著,秋后算賬是她最在行的,語氣帶著控訴“你兇我了?”“我什么時候兇你了?”“在俱樂部,你沒有理會我就走了?!薄八晕也乓簧沓艉沟某霈F(xiàn)在你面前?!薄盀槭裁矗俊闭Z氣無辜,“為了急著來見你,家里那條噘嘴魚肯定又把嘴噘得老高了。”“才沒有,我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彼讲骄o逼“還說不小氣,那……現(xiàn)在把手拿開?嗯?”“不要,”

    她一點點退縮,都退縮到墻上“還有,溫禮安,你剛剛在房間里推我了?!睈瀽灥闹淞R聲來自于頭頂“是我不好。”“下次不許推我?知道嗎?”“把手拿開,讓我……嗯?”“溫禮安……”“梁鱈,我難受。”漸漸地,周遭就是剩下了嘩啦啦的水聲。

    又忘拉窗簾了,此刻的她累及,住在哈德良區(qū)的小子這個晚上比起任何時間都來得粗魯,粗魯且蠻橫,都把她累得連離開淋浴室的力氣都沒有,由著他把她抱到了床上,現(xiàn)在她和他身上都有薄荷香皂味,心里嘆著氣,明天在課堂上想必又要犯困了吧?

    她近半個月來已經(jīng)兩次上課打瞌睡時被抓包了。

    臉枕在他臂膀上,透過窗去看那盞路燈,迷迷糊糊間眼睛快要磕上時“梁鱈,”“嗯,”懶懶應(yīng)答著。

    等了一會兒不見任何動靜,真是的,沒事情叫她做什么?

    “梁鱈?!?/br>
    又,又來了。

    這次她懶得去應(yīng)答,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梁鱈任憑著自己的思緒往著黑暗處——

    “梁鱈,明天把耳環(huán)還回去。”

    君浣家那最聰明、最懂事的禮安呵。

    指尖輕觸著她的發(fā)腳:“天使城的人,什么是應(yīng)該拿的,什么是不應(yīng)該拿的,他們心里都知道?!?/br>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知道了。”

    不戴那個也沒什么損失,梁鱈如是告訴自己,可是,耳環(huán)是耳環(huán),房子是房子,這個念頭剛剛生成,就被急急拍走。

    溫禮安說得對。

    在天使城,毒販們笑嘻嘻遞給你的錢不能要,外來的男人送的珠寶不能要,因為你除了身體一無所有。

    次日,梁鱈往黎以倫手機里打電話,黎以倫如是告訴她現(xiàn)在他正在雅加達公干,簡單說完行程,黎以倫最后丟下這么一句:“回去一起下午茶。”

    想了想,梁鱈說:“好的?!?/br>
    到那時,她可以趁著下午茶時間把耳環(huán)還回去。

    關(guān)于還耳環(huán),聚會主辦者說“這獎品是黎先生提供的,我無權(quán)處理。”度假區(qū)經(jīng)理說“這是黎先生的私人事情?!北本┡苏f“我和他還沒熟悉到替他決定這樣的事情?!?/br>
    把耳環(huán)放回包里,梁鱈往著哈德良區(qū)走,梁女士昨天回來了,她答應(yīng)她今天陪她一起晚飯。

    梁姝總是很能說漂亮話“小鱈,我們一起吃晚飯吧,mama負責(zé)一切。”事實上呢,事實上就是梁鱈忙得滿頭大汗而梁姝在一邊涂指甲油。

    湯、菜、飯一一擺上桌。

    完畢,接下圍裙,抬起頭,梁鱈赫然發(fā)現(xiàn)梁姝戴著她打算還給黎以倫的耳環(huán),第一時間手就想去摘耳環(huán),梁姝早有準(zhǔn)備,身體一歪,梁鱈手落了個空。

    “耳環(huán)挺漂亮的?!绷号恳荒樀靡庋笱?,“給mama吧,你一向不戴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