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轉(zhuǎn)間的詼諧一笑,面面相覷間的幾人間卻是神色凝重的相視搖頭。 “至于南疆眼下的困局,為求長遠(yuǎn)計,我們大可避重就輕施以緩兵之計?!?/br> “緩兵之計?”猛然抬眸間眸光大亮的孤狼目光灼然精亮。 “這個計劃本妃考量了很久,今日說來是想叫你們幫著分析,如果你們也覺得可行,不妨試試,或許真的能事半功倍?!?/br> “哦?蕓兒想要如何?”被挑起了好奇心的蘇志清忍不住追問。 “拖!”悠悠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后,眸光微閃的李瑾蕓一一瞥過神色各異的幾人。 頓時滿頭黑線的幾人不禁紛紛擰緊了眉頭。 而不待滿頭霧水的幾人細(xì)問,頓了一下的李瑾蕓便是款款道。 “你們莫要忽略了,現(xiàn)下是深秋時節(jié),南疆或許四季如春,但不論是北疆,月氏抑或是西涼都將進(jìn)入寒冬,所以每年此刻都是邊疆最不穩(wěn)定之時,北戎月氏與西涼皆會趁著這最后的時日大肆燒殺搶奪補(bǔ)給他們的不足,而眼下豐俊祺與姜凱峰竟然無視周邊虎視眈眈的敵軍,反而將生力軍撲向我們,定會顧此失彼……” “……而我們只要能先穩(wěn)住他們,周邊各國的兵馬便會順帶幫我們解圍?”最為精通算術(shù)的蘇志清眸光一亮間不禁唇角微揚(yáng)。 “就是這個意思!”同他微微頷首的李瑾蕓眸光愈發(fā)深遠(yuǎn),“但必須有能出面穩(wěn)住豐俊祺與姜凱峰,這個人選可很是棘手啊?!?/br> 隨著李瑾蕓意猶未盡的話落,眸光紛紛流轉(zhuǎn)的幾人的目光不禁齊齊投注在了在旁無聊到打盹的花宏熙身上,而順著幾人的視線看去的李瑾蕓眸光微閃間唇角忽而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淡淡回眸一一瞥過同她微微頷首的幾人,人選便就這么定下了。 卻說深夜時分待到后知后覺的花宏熙終于自豐俊蒼口中得知了什么時,膛目結(jié)舌半晌后唯有悔不當(dāng)初的捶胸頓足——為何悲催的總是他? 花宏熙那聲劃破夜空的哀嚎驚擾了飛鳥,亦是驚醒了昏睡多日被蠱毒折磨到只剩半口氣息的蘇伯卿,而在蘇志遠(yuǎn)與蘇志祥的悲喜交加間,仔細(xì)把過脈后的花宏熙卻是若有所思的瞥一眼站定角落中負(fù)手而立的那個苗疆男人欲言又止。 ☆、第279章 同時失蹤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濃重,堂屋中跳躍閃動的燭光下,被攬在懷中靠坐了許久的李瑾蕓神色迷離間昏昏欲睡,而她身后默默盯著幾案上鋪展開來的布防圖沉思良久的男人愈發(fā)深邃的星眸忽而閃過一抹精光。 “外公與王將軍果然不愧是沙場老將?!?/br> “……呃?什么?” 豐俊蒼那句極為突兀的感嘆,將李瑾蕓自混沌的神思中猛然抽離,狐疑的瞥一眼眼前的布防圖,然卻依舊是滿頭霧水,而垂眸凝望一眼嬌妻的豐俊蒼劍眉微挑間,薄唇輕啟。 “蕓兒且看,本王原本計劃急調(diào)尚在函谷關(guān)的林寒歸隊,命孤狼組織兵馬突襲回龍谷,先拔了巫教在南疆的根基再言其他,不過就目前的綜合消息來看,時機(jī)尚不成熟,況且即將兵臨城下的豐俊祺與姜凱峰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所以外公與王將軍的意見是防御為主,攻心為上……” 頓時來了精神的李瑾蕓端正了一下坐姿,“看來外公與王將軍也是在考慮緩兵之計么?” “對,阿蕓你的考量外公與王將軍很是贊同?!眲γ嘉P(yáng)的豐俊蒼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不過,本王之所以在深思熟慮后猶豫許久后才決定自立為王挑起我大周江山這副重?fù)?dān),除卻是為了先祖的百年基業(yè)不至毀于一旦,更為重要是希冀黎民百姓不再飽受戰(zhàn)亂之苦?!?/br> “阿蒼一顆火熱的赤膽忠心令人可敬可佩!” “此前本王之所以猶豫不決并非是心生膽怯貪生怕死,而是怕無法同阿蕓你有所交代……” 豐俊蒼的話言猶未盡,猛然轉(zhuǎn)身回眸同他相視挑眉的李瑾蕓滿腹狐疑。 “此話怎講?” “本王怕不能兌現(xiàn)當(dāng)初對阿蕓你的承諾啊?!鄙铄溆陌档男琼桨l(fā)晦澀難明的豐俊蒼怔怔的凝視著她。 而被他那灼然熱切到攝人魂魄的星眸所吸引而恍悟了什么的李瑾蕓,眉眼彎彎間心頭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悸動,他竟然還記得她的奢望——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依舊一生一世一雙人! “阿蒼!”略帶一絲哽咽的李瑾蕓輕喚眼前這個深情的凝望她的男人。 將緊緊擁入懷中,貼近她頸間的鼻翼貪戀著她的馨香,摩挲到情愫漸濃不能自已間雙雙耳際泛紅。 相較于窗外夜深露重的寒涼,一室的春光旖旎間香汗淋漓的兩人相擁而臥,借著床頭未及熄滅的一盞油燈那閃爍的微光,垂眸寵溺的瞇一眼懷中疲累到酣然入夢的嬌妻,眉宇間盡是柔情無限的男人唇畔生輝。 翌日,相對于一早便精神抖擻的奔赴校場的豐俊蒼,渾身虛乏無力的李瑾蕓直到日上三竿方才姍姍來遲的踏入書房,而此間在書房中久候多時的蘇志清與薛掌柜相對凝眉間神色間的擔(dān)憂之色更濃。 錦榻上涼涼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有下品茶的花宏熙則噙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同她挑挑眉,會意了他此間深意的李瑾蕓唇角微僵不禁略發(fā)尷尬的輕咳一聲。 “蕓兒,瞧著氣色怎這般難看?要不是還是先叫花少主把脈看一下吧。”神色間滿的擔(dān)憂的蘇志清眉頭緊蹙的催促道。 然而抿唇但笑的花宏熙卻是不置可否的訕笑揚(yáng)眉,“把脈就不必了,王妃此間需要除了休息,還是休息……” 花宏熙那意味深長的話令眉頭緊蹙的蘇志清略發(fā)狐疑的目光在他與李瑾蕓兩人間來回流轉(zhuǎn),而聽話聽音的薛掌柜了然含笑的揚(yáng)起了眉頭。 “二哥放心,蕓兒無礙的?!焙莺莸梢谎凵砼越o他嬉皮笑臉的花宏熙,接過香玲奉上的熱茶輕抿一口,緩和了幾多神色的李瑾蕓方才道,“關(guān)于商行的事情,二哥可有同薛掌柜商量出眉目了么?” “這不正要你說道一下。”依舊不太放心的蘇志清先是深深的瞥一眼那方老神在在的花宏熙,頓了一下方才眸光微閃的道,“從前常管家找好的城東那間商鋪不錯,而且與其相鄰的正好有富商擱置許久的莊園,還是薛掌柜從中說和這才一并買下,眼下就等修繕一下就能入駐了?!?/br> “哦?莊園么?”唇角微揚(yáng)的李瑾蕓瞥一眼微微頷首點頭的薛掌柜,心下了然,“也好,這樣更好,不過修繕要盡快,現(xiàn)已進(jìn)入秋季,不過兩月功夫,周邊各國的商貿(mào)往來便要進(jìn)入淡季了?!?/br> “兩不耽誤,我同薛掌柜商議后決定先以八方館為核心,畢竟往來南疆有頭有面的商賈一般都會選擇八方館入住,對此我們借機(jī)搭訕深談也是更為有利?!?/br> “而且,八方館有食宿,有茶水,還有雅間,貴客們不必舟車勞頓來回奔波便能很好的交流,所以老奴以為八方館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服務(wù)都是最佳選著,不妨將貿(mào)易行就設(shè)在那里如何?” “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微微點頭的李瑾蕓柳眉微揚(yáng),“至于,城東的商鋪與莊園,不妨就留給本妃與王爺……” “蕓兒,不可,這里就是你們的家,無需見外……”李瑾蕓的話尚未說完,深諳其意的蘇志清便是極為不贊同的輕輕搖頭。 “二哥,我是說留著辦公用,又不是要般出去住?!眿舌恋牟[他一眼的李瑾蕓訕笑揚(yáng)眉,“王爺主事后,官員與將領(lǐng)該是往來頻繁,甚至于周邊鄰國使者都可能會有來訪,總不能都在府上招待啊,太過打攪大舅母與二舅母的生活不說,甚至免不了還會有危險襲來,所以城東地理位置來說是主位,在那里設(shè)置招待也是貴賓禮儀,該是沒有問題……” “東家所言甚至,老奴之所以看好商鋪所鄰的那座莊園也是正有此意?!彪S著李瑾蕓的話落,輕輕點頭的薛掌柜附和道,而一旁垂眸沉思良久的蘇志清不置可否的頷首間眸光微閃,“也好,那邊的修繕與鋪設(shè)蕓兒可有特殊的要求么?” “現(xiàn)下我是有心無力,一切就由二哥與薛掌柜來辦吧?!甭园l(fā)無力的同兩人擺擺手,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至于函谷關(guān)那邊,因著藍(lán)圣衣與歐陽豪的突然失蹤,叫密探核實具體情況后再談下一步細(xì)節(jié)。” “是,東家,老奴稍后就飛鴿傳書?!边B忙拱手行禮的薛掌柜神色肅然凝重。 “好了,薛掌柜你先去速辦吧,若有其他緊急事務(wù)直接來報!” “是,老奴遵命?!?/br> 凝望薛掌柜匆忙原本的背影良久,緩緩收回眸光的李瑾蕓這才正了正神色,略發(fā)喘息的看向正在晃神的蘇志清,“二哥,阿熙,昨夜大舅那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呃?”相視凝眉的花宏熙與蘇志清頓時神色一僵。 “阿熙?”將花宏熙那閃爍不定的眼神看在眼中的李瑾蕓柳眉緊蹙間不禁拔高了音調(diào),“究竟出了何事?” “大舅爺?shù)男M毒有繼發(fā)的征兆,昨夜深夜時分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本少主也沒有把握能夠控制得住,而就我觀察而言,除卻被帶往苗疆尋草藥的兩個苗疆人,剩余的三人中有一人的神態(tài)舉止太過可疑,但因著無法溝通,所以并無證據(jù),只是我的個人猜測?!?/br> 神色肅穆了幾分的花宏熙言語間滿是難以掩飾的無力感,而當(dāng)時也在場的蘇志清垂眸深沉良久后,方才緩緩抬眸。 “花少主的直覺可能并未有錯,以我經(jīng)商多年看人的眼力來說,也是覺得那個人有些非同尋常,不單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曾動手做過任何事,更是因為他周身的氣場太過不同,雖然他已是刻意掩飾了,或許能瞞得了常人,但絕忙不過我這雙火眼金睛?!?/br> “……這待我問過花神后再作定論。”眉頭緊蹙的李瑾蕓微微點頭間忽而一陣頭暈襲來險些栽倒,驚得蘇志清與花宏熙飛身上前皆是大大的喘氣,臉色陡然一沉的蘇志清極為嚴(yán)厲的道,“今日到此結(jié)束,蕓兒你先好生休息?!?/br> “好,二哥先忙,我等下就去休息。”強(qiáng)撐著睜開眼眸的李瑾蕓弱弱的道,而一旁眉頭早已打成死結(jié)的花宏熙欲言又止間,卻是唯有閃一邊兀自咬牙去。 而直到安頓好逞強(qiáng)的李瑾蕓,終于抽身癱坐于假山上喘口氣的花宏熙正欲閉目養(yǎng)神間,卻是忽而瞥見沖著飛掠而來的豐俊蒼,滿頭黑線間不禁唇角微僵,他該躲到犄角旮旯里清凈去,而非是在這光天化日下好叫某人逮的說! “阿熙,阿蕓她怎么會……”再他身旁盤膝而坐的豐俊蒼神色肅然冰寒。 “我早就說過了啊,王妃需要的是休養(yǎng),休養(yǎng)懂不懂,最好是心無旁鷺的休養(yǎng)?!蹦樕l(fā)臭的花宏熙幾乎是給嗆聲了回去的揚(yáng)聲大吼。 “本王是問你她手中怎會有苗疆秘藥?!鄙裆珮O為陰鷙酷寒的豐俊蒼一把將他揪起。 而卻說被某人揪著衣領(lǐng)勒得生疼的花宏熙卻仿若毫無所覺,驚愕愣神間唯有瞪著極為不可置信的眸光。 “她,她、怎么可能有……” 忽而腦子轟然作響的花宏熙身子陡然瑟縮了一下,弱弱的瞥一眼猩紅如血的眸子間戾氣甚濃的豐俊蒼。 “若非本王剛剛不放心回來看她一眼,正巧透過縫隙看到她捏在手心里的藥丸,趁她昏睡之際摸來一粒叫香巧辨認(rèn)過,本王都不知她身邊竟然還藏著如此駭人的玩意兒,李佩瑤的早產(chǎn),趙云秀的岌岌可危難道還不夠警醒么?本王絕不要看阿蕓她孱弱的模樣,更何況還是未及她性命的冒險之舉?!?/br> 狠狠將他丟開的豐俊蒼眸光中滿是沉痛之色,而終于得以喘息的花宏熙胸口劇烈的起伏間卻是略發(fā)委屈的撇撇嘴,“那種苗疆秘藥極為難得,但絕難不倒手段財力皆雄厚的王妃啊,就算越過本少主,王妃她也能以高價甚至是透過她最為信任的薛掌柜幫她找到,這說起來也不稀奇,但那玩意在沒有確切保障的前提下,是萬萬碰不得的,皇后娘娘就是例子!” “你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么?”虛握一把手中那顆令他揪心不以的黑色藥丸,沉郁的面色間更添一絲鐵青。 “那需要先調(diào)理,而且還要極其嚴(yán)苛的控制藥量與用藥禁忌,至少在現(xiàn)在如此虛弱的狀態(tài)下是萬萬不可的?!弊松碜拥幕ê晡趺橐谎勐赃^他眺望遠(yuǎn)方眸光愈發(fā)深沉的豐俊蒼,緩和了幾多神色,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不過以王妃向來謹(jǐn)慎的性子,此間該是尚無服用苗疆秘藥的心?!?/br> “何以見得?”猛然收回目光的豐俊蒼寒眸陡然一瞇。 “首先時間不對,如此亂局,處處都要cao心,忙都忙不過來,王妃該也沒這份心思,縱然是有心,那也得是等局勢稍稍穩(wěn)定后,其次,大舅爺?shù)男M毒此間正是兇險之時,王妃也好似了解了什么,該是要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花神來個三堂會審,此事不解決,王妃的心也不會定。最后,就是王爺您?!?/br> 說著卻是忽而一頓的花宏熙別有深意的瞥一眼漠然冷肅的豐俊蒼。 “本王如何?”被他話中深意所攝,頓時心下暗沉的豐俊蒼眸光愈發(fā)深邃幽暗。 “當(dāng)然是王爺啊,況且若是沒有王爺您的辛勤耕作,王妃她縱然就是望眼欲穿也是無可奈何不是?”涼涼給他仰躺下去沐著陽光慵懶的閉目養(yǎng)神的花宏熙唇角一抹似有若無的邪笑令豐俊蒼的眸子陡然一寒。 領(lǐng)悟了他話中深意的豐俊蒼臉色漆黑,而那方飛身而來在假山下駐足拱手行禮的程林的到來則打斷了此間詭異的氣氛。 “稟王爺,大將軍同王將軍回來了,在正書房請您去一趟?!?/br> “好!”先是冷冷的瞥一眼裝睡的花宏熙,冷哼一聲的豐俊蒼這才起身,而略發(fā)猶豫了一下的程林瞄見自家王爺起身但卻不見花宏熙動身,眸光微閃間方才接著道,“好像是行宮那邊出事了,皇后與婉婉夫人同時失蹤,太后暈死過去……” “你說什么?婉婉、婉婉她……”卻說先一步起身的豐俊蒼尚還未落地,后發(fā)先至的花宏熙便已然嗖然戳在了程林眼前驚喘連連。 ☆、第280章 子母蠱迷 午后慵懶的斜陽透窗傾灑一室的安詳,自睡意昏沉中醒來的李瑾蕓尚還未及睜開眸子,耳畔便陡然傳來了某神急吼吼的聲音。 天后,大事不好了,皇后被藍(lán)圣衣和歐陽豪挾持了。 耶?怎么回事?行宮那邊的侍衛(wèi)都是擺設(shè)不成? 那些個侍衛(wèi)對于歐陽豪與藍(lán)圣衣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shè),況且,還有對于歐陽豪無戒備之心的歐陽淑婉的鼎力相助,皇后的失蹤也就不足為奇了。 婉婉么?糟了,阿熙呢? 花少主在同王爺?shù)弥⒑蟊阒北夹袑m那邊了,不過,行宮那邊只曉得皇后與歐陽淑婉同時失蹤,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所以現(xiàn)下王爺與花少主以及大將軍尚還在行宮中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搜尋線索。 歐陽豪與藍(lán)圣衣究竟是如何潛入我南疆的?他們現(xiàn)下身在何處?挾持趙云秀作何? 有些事情涉及天機(jī),天后請莫要深究,至于他們現(xiàn)下究竟身在何處,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因為他們好似察覺到了什么,所以藏身之處定是遠(yuǎn)離花草的荒涼之地,如此詭異的行為舉止實在是令本大神都不得不懷疑他們根本就是針對本大神的,而至于挾持趙云秀的目的,該是同即將抵擋南疆城下的豐俊祺與姜凱峰脫不了干系。 那婉婉她…… 據(jù)花草的消息,歐陽淑婉中途察覺不對后曾同歐陽豪大鬧一場,但卻是被一旁冷眼旁觀的藍(lán)圣衣暗算,最終是被歐陽豪給扛走的。 扛走的?滿頭黑線的李瑾蕓唇角微僵,然僅片刻的遲疑間便猛然回神。 豐俊祺他要豐俊天的遺腹子作何?——是要趕盡殺絕?抑或是另有所圖? 咦?天后您不知道么?豐俊祺之所以如此亟不可待的殺過來,為的乃是接觸他身上的子母蠱。 子母蠱?難道是在、在趙云秀身上?——柳眉緊蹙成峰的李瑾蕓極為不可置信呼吸一窒。 其實,豐俊祺原本認(rèn)為是在豐俊天身上,所以才一路派人圍剿,要的就要活捉豐俊天,但卻是不想當(dāng)豐俊天中途猝死的消息傳到他耳中時,他才恍悟原來不在豐俊天身上,那么余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皇后趙云秀。 對于如此震驚的消息,在驚愕愣神間默默良久的李瑾蕓緩緩睜開美眸便正好對上了不知何時坐定床榻旁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