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那外公還顧左右而言他?” “若非蕓兒的消息,老夫尚還是顧慮重重的,畢竟皇上再不濟(jì)也是我大周的君王,但如蕓兒所言這般的話,眼下怕是趙家父子喪心病狂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了,就算你外公我要做忠臣,也不能枉顧我南疆?dāng)?shù)十萬將士的性命,更何況南疆的安危更關(guān)系整個南方百姓的生計(jì),茲事體大??!”說著都深感壓力的蘇瑞德大手縷著胡須,滿是凝重之色的長嘆一聲。 微微頷首點(diǎn)頭的李瑾蕓亦是神色肅然凝重,“外公所言極是,眼下時局大亂,雖不能說明哲保身,但自少也該要為大局考量,至于某些人日益膨脹的私心,就叫他們自作自受好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甭詭б唤z嚴(yán)肅的瞪她一眼,很是不贊同的蘇瑞德輕輕搖頭,“皇上乃先皇所立,我等自當(dāng)誓死效忠,蕓兒的話在內(nèi)堂說說也就罷了,要是傳到別有用心之人的耳中,怕是會連累王爺遭受天下人的討伐的啊?!?/br> 不自覺的撇撇嘴,幾多憤然之色的李瑾蕓不置可否,討伐?究竟是誰要討伐誰還說不定呢! “外公,那這圣旨……”瞥一眼幾案上那抹極為刺眼的明黃,眸光微閃的李瑾蕓略發(fā)遲疑的挑眉問。 隨著她的視線看去,深沉的眸子閃過一抹黯然的蘇瑞德默默良久,“老夫年邁,怕是禁不起快馬加鞭的舟車勞頓,還是叫志遠(yuǎn)跑一趟接應(yīng)一二吧。” 叫大哥去?眸光微閃的李瑾蕓幾多不解的眨眨眼睛,很是狐疑,就算外公不去,也該是派大舅或者二舅去吧,但為何是大哥? 而直到目送隨著心不甘情不愿的內(nèi)侍與侍衛(wèi)一同策馬遠(yuǎn)去的蘇志遠(yuǎn)的背影消失良久,漠然回眸卻始終不見大舅與二舅的身影,眸光微閃的李瑾蕓邊挽著外公的胳膊往回走邊問,“怎么不見大舅和二舅?” “……呃?”腳步盎然一頓的蘇瑞德垂眸瞥一眼滿是擔(dān)憂之色的李瑾蕓,深沉的眸光更加黯然了幾分,“你大舅和二舅在一月前幾乎是同時病倒了,這邊的大夫與軍醫(yī)卻始終都查不出究竟是何病因,等回到府邸,你們也去看看吧?!?/br>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蹦樕溉灰蛔兊睦铊|忙不迭放開挽著外公的小手,說完拉著一旁負(fù)手而立的豐俊蒼便要閃人。 “哎,蕓兒你等等,你走可以,老夫還有話要同王爺說呢,你別把人給拐跑了啊?!鼻浦鈱O女那急吼吼的模樣,苦笑連連的蘇瑞德連忙出聲留人。 卻是惹得默默跟在后頭看戲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竊笑不已,原來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鎮(zhèn)南大將軍也拿自家王妃毫無辦法的說。 “阿熙,婉婉,章睿,你們先陪王妃回府探望大舅和二舅,本王陪外公再聊會兒?!陛p輕拍拍身旁急色匆匆的嬌妻,眸光深邃的同她相視但笑,方才抬眸看向同他縷著胡子含笑點(diǎn)頭的外公。 被他赫然點(diǎn)名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相視苦笑間唇角微僵,雙雙暗腹,就知道跑不了他們! 大將軍府門前,當(dāng)急停后翻身下馬的四人無視兩旁站得筆直的侍衛(wèi)便要大步而入時,卻是被不由分說的給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手執(zhí)長槍的侍衛(wèi)審視的目光打量眼前周身極為狼狽的四人,語氣極為嚴(yán)肅的責(zé)問到。 “耶?這位兵大哥,我們前不久還來過的說,這么快就不記得了?這位可是大將軍的外孫女,至于在下嘛,大名鼎鼎的花少主是也!”屈一步上前的花宏熙拍拍眼前之人,極為客氣的自我介紹到,對于被懷疑身份這事,他可是不說一次兩次了說,誰叫鎮(zhèn)南大將軍府上的侍衛(wèi)都是健忘的主兒啊! 而其實(shí)花宏熙來了幾次卻也并未留意到,鎮(zhèn)南大將軍府上的侍衛(wèi)并非健忘,而是常常同校場的士兵輪換,所以他隔著這幾個月來才來一次,人家早輪換了好幾撥了說,會人認(rèn)得他?才怪! “咦?王妃?真的是王妃啊?!闭沙鲩T采辦回來的香玲與香巧極為激動的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王妃!” 卻說隨著香玲與香巧的行禮而傻眼的侍衛(wèi)連忙哈要陪禮,他今兒個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可任誰能想到眼前這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甚至還臭氣熏天的四人竟然是貴客?他們能說活見鬼了么? 同兩人輕輕擺手,無視一旁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看好戲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隨著香玲與香巧的腳步快步而入。 “香巧,你可有給大舅和二舅把過脈了?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邊快步而行邊盤問幾多的李瑾蕓神色間滿是擔(dān)憂之色。 “這、……”說著腳步一頓,略發(fā)遲疑一下的香巧連忙駐足欺身上前同她耳語良久。 而隨著香巧的耳語柳眉緊蹙堆成兩堆小山的李瑾蕓心下暗沉,默默瞥一眼身后兀自相互打趣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美眸一瞇?!跋懔崮阆葞О⑽跖c婉婉洗漱更衣,稍后再給大舅和二舅請脈?!?/br> “是,王妃!”香玲連忙福身行禮。 而被漠然拋棄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面面相覷間眸光微閃,干嘛要支開他們——絕對有鬼! 瞥一眼同她們分道揚(yáng)鑣的三人,眸光閃爍不定的香巧連忙福身,“王妃,您舟車勞頓且衣衫都破敗了,要不要也沐浴更衣后再見兩位夫人與老爺?!?/br> “不了,有些話我想現(xiàn)在就問。”邊快步而行邊兀自搖頭的李瑾蕓卻是忽而一頓,“大舅母與二舅母怕是都守在舅舅身邊伺候呢吧。” “是的。”香玲點(diǎn)點(diǎn)頭。 “你且將大舅母和二舅母請到偏廳來,記住先什么都莫要提,等我問過后再說?!泵理⒉[的李瑾蕓頓了一下腳步瞥一眼香巧道。 “是,王妃,奴婢這就去。”說著便是連忙福身行禮的香巧轉(zhuǎn)而彎兒便朝內(nèi)院奔去。 片刻后,當(dāng)面色憔悴的大舅母與二舅母相攜而入見到幾乎都不敢相認(rèn)的李瑾蕓時,不禁雙雙紅了眼睛。 “蕓兒啊,你這是又遭了什么難啊,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大舅母極為心疼的拉著她連忙坐下。 二舅母更是不悅的瞪了眼一旁垂手恭立的香巧,“這、這、香巧,還不快先幫你家主子沐浴更衣,怎么著也要換下這身衣服吧……” “大舅母,二舅母,蕓兒無礙的,這都好幾天了,咳、都有味了,再將就一下。”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眉頭緊蹙扭著鼻子的李瑾蕓苦笑連連,“蕓兒有話急著問,事關(guān)大舅和二舅的病情,所以還望大舅母,二舅母莫要有所隱瞞?!?/br> “好,你問?!毕嘁暷嫉拇缶四概c二舅母有道志同的雙雙點(diǎn)頭。 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蕓邊接過香巧奉上的一杯熱茶邊問,“府上,瓊州地界可是只有大舅與二舅莫名發(fā)???” “……呃?好像是?!甭园l(fā)思索片刻的大舅母微微點(diǎn)頭。 “發(fā)病前,大舅與二舅可有同時去過什么特別的地方?” “這……,這可就不好說了,他們男人出門在外東奔西走慣了,回來也不會同我們多說的啊,如果要問怕也只有父親大人知道一二?!泵碱^緊擰的二舅母很是無奈的輕輕搖頭。 “那府上可有什么新進(jìn)的人手?” “自京城失守后,逃往南疆的朝臣與百姓便是不計(jì)其數(shù),至于說府上新添的人手,好像還真有不少,管家手中有花名冊?!狈路鹗腔形蛄耸裁吹拇缶四干裆溉幻C然了幾分,連忙邊回憶邊細(xì)細(xì)道。 而就在三人的說話間,無意中瞄見角門處一抹暗影閃過的李瑾蕓臉色狉變,素手一揚(yáng),“章睿!” ☆、第251章 中了蠱毒 “蕓兒?” 被她陡然一聲大喝驚到的大舅母與二舅母雙雙凝眉,而更叫兩人驚愕的卻是眼前陡然飛掠而過的一抹黑影,神色一僵的大舅母忍不住輕喚盯著角門眸光銳利森寒的李瑾蕓。 “果然是做賊心虛?!本従徥栈仨獾睦铊|唇角微揚(yáng),撇一眼滿頭霧水的大舅母與二舅母美眸微眨,“在城外校場外公同蕓兒說起大舅與二舅的怪病時,蕓兒便疑心定是有人從中作祟,只是不太確定是兵營中人還是府上混入了歹人,現(xiàn)下看來,怕是后者了?!?/br> “……呃?” 大舅母與二舅母相視一怔間臉色大變,“這可該如何是好?” “大舅母二舅母,稍安勿躁,剛剛蕓兒特意打草驚蛇,要的就是令他們露出馬腳……”唇角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蕓揚(yáng)眉訕笑,在大舅母與二舅母的灼然目光下輕抿一口熱茶,舒緩了幾多困頓卻是險些被自己身上的味兒給熏倒。 “……呃,蕓兒還是先去沐浴更衣一下再說,否者要是將大舅母與二舅母給熏出個好歹來,蕓兒可就罪過大了?!闭f著便是連忙起身的李瑾蕓唇角微僵。 而早有所覺卻是不好說什么的大舅母與二舅母雙雙無奈的搖頭,連連擺手,“快去吧,香巧好生伺候你家主子?!?/br> “是,夫人!”連忙福身行禮的香巧掩唇竊笑,手中的帕子亦是險些抖落的忙追上自家匆忙遁走的王妃。 西客院,東廂房中,浸潤在溫?zé)岬乃械睦铊|不覺唇角微揚(yáng),待到身上的粘膩消散周身清爽,方才緩和了幾多神色。 “香巧,你們是怎么到瓊州的?這其中可有什么波折?”當(dāng)初火急火燎的花神只言他們平安抵達(dá)南疆,但這其中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的波折與艱難她卻是毫無所知,之前大哥走的急,他們甚至都未及說上話。 “稟王妃,奴婢等所乘的熱氣球被颶風(fēng)卷走后直接拋在海里,虧得被附近的商船發(fā)現(xiàn),我們這才幸免于難,不過其實(shí)原本商船也是不打算救人?!闭f著都有些后怕的香巧舀水的動作一窒。 “哦?怎么回事?”瞥一眼柳眉緊蹙的香巧,略發(fā)懷疑的李瑾蕓挑挑眉。 “哎,還不都是京城失守很多百姓都借道海上投奔南疆,所以但凡行駛中的商船幾乎全都客滿,若非是正巧碰上了熟人,人家才不會冒著沉船的風(fēng)險就我們呢……”嘟著小嘴的香巧苦澀搖頭。 “熟人?”眸光微閃的李瑾蕓一抹靈光閃過腦海。 “是薛掌柜,正巧當(dāng)時薛掌柜也在船上認(rèn)出奴婢等人,這才著人全力營救,但大舅爺?shù)氖窒逻€是有沒救上來的……” “那你可知薛掌柜現(xiàn)下身在何處?”手中捏起一片鮮紅艷麗的玫瑰花,若有所思的李瑾蕓柳眉輕蹙。 “據(jù)奴婢所知,薛掌柜來瓊州后就一直住在城中最大的客棧八方館,原本奴婢還以為薛掌柜這次終于闊氣了一回,后來一打聽才知,合著那八方館本就是薛掌柜名下的產(chǎn)業(yè),害奴婢白替王妃擔(dān)心了一番了說?!?/br> 相視但笑的兩人輕輕搖頭,而唇角微揚(yáng)的李瑾蕓心思流轉(zhuǎn)間卻是忽而恍悟,好一個八方館,還真是八面玲瓏! 沐浴更衣后,由著香巧幫她梳頭的李瑾蕓眼眸微閉,然卻是忽而柳眉微動,“聽說御西大將軍王翦在府上,你可有見過?” “見過啊,王將軍與大夫人還是堂兄妹呢,王妃不會忘了吧?!睂⑹种械你y簪在高高挽起的發(fā)髻間插好,不覺莞爾的香巧訕笑揚(yáng)眉。 “呃?”好吧,她還真的差點(diǎn)給忘了這層關(guān)系了,忍不住扶額苦笑的李瑾蕓唇角微僵。 “不過,王將軍自從來府上后就十分低調(diào),本說出府了,甚至就連客房都很少出,若非奴婢幫著大老爺與二老爺把脈有機(jī)會進(jìn)入內(nèi)堂聽聞王將軍的事情特意拉著香玲偷偷跑去確認(rèn),許是住了這么久,我們也都不會發(fā)現(xiàn)還這么個隱形的人存在呢?!边叴蚶硪陆沁吥剜驼Z的香巧說著都不覺柳眉飛揚(yáng)。 “哦?看來御西大將軍此刻還是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啊。”周身清爽了的李瑾蕓喟然一嘆間臉色暗沉了幾許。 心里的那道坎?滿頭霧水的香巧抓一下腦袋很是狐疑的瞄一眼自家主子。 而正欲先去探望大舅的李瑾蕓方才邁了一步,某個不請自來的大神卻是叫她生生定在那里。 天后,那個此前忘記告知您南疆這邊出點(diǎn)小狀況。 哦?小狀況?有多??? ……呃?就是、就是不影響萬千百姓的安危,不涉及邊疆庶務(wù)的打理、咳、只是某人在本大神分身乏術(shù)直接偷偷干了件能叫王妃您極為不舒心的壞事而已…… 比如?——深知他這是在將功補(bǔ)過的李瑾蕓不覺唇角微僵,總是放馬后炮的家伙,看來就算是神也不能輕信??! 總之就是本大神一個沒留意,巫教派人偷偷潛入南疆,然后,您的兩位舅舅就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了。 呵!還真是干凈利索,柳眉緊蹙咬牙切齒的李瑾蕓恨不能將花神尾巴給他扯下來。 不待花神再言其他,滿是憤然之色的李瑾蕓便是怒氣沖沖的大步而出,到是令忙不迭追上她腳步的香巧滿腹狐疑,她剛剛有招惹王妃生氣嗎? 卻說當(dāng)穿過垂花門,越過穿堂來到大舅院子的李瑾蕓尚還未及踏入內(nèi)堂,便正巧碰上了端著藥碗出來的蘇志祥。 “咦?蕓兒這么快就好了,剛剛聽娘說你回來了,我還想著等下找你去呢?!闭f著便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一旁的小斯吩咐兩句兩句。 “不必三哥找,我這不就來了嗎,阿熙和婉婉可在里面?”瞧著他那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柳眉愈發(fā)緊蹙的李瑾蕓不由分說的拉著他便朝內(nèi)堂走去。 “在,比你來得早了一會兒,正把脈呢,要不是娘非把我給支出去,那種撤個藥碗的活啥時候用得我跑腿啊?!闭f著都很是莫可奈何的蘇志祥臉色發(fā)臭,真是的,他都十八了,都是大小伙子了,而且都在軍中擔(dān)任協(xié)領(lǐng)了說,娘居然還老拿他當(dāng)啥都不懂的小孩子看,真是有夠憋屈的說。 而隨著蘇志祥的話落,原本來未覺什么的李瑾蕓頓時神色一僵,合著她這是將大舅母好不容易給支出去的三哥又給帶了回來?眸光微閃的李瑾蕓唇角微抖。 果然,當(dāng)大舅母看到相攜而入的兩人時,那臉色還真是有夠糾結(jié)的,而僅瞟一眼便連忙將注意力投注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眼眸微閉的大舅身上。 “你小子怎么又進(jìn)來了?”大舅母刻意壓低了聲音的拽一把蘇志祥的袖子。 “meimei來探望父親,作為哥哥的我自當(dāng)陪著不是?”狀若無意的撇一眼那方毫無所覺的李瑾蕓,忙著同母親周旋的蘇志祥連忙打呵呵。 巧言令色!狠狠瞪他一眼的大舅母無奈的別過眼去不再理會任由他就那么戳著,只因把脈良久交換意見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業(yè)已雙雙起身走了來,連忙上前一步,“怎樣?” “……呃?王妃,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一改往昔的嬉皮笑臉,臉色肅然凝重了幾分的花宏熙對于大舅母的話不置可否,卻是忙著同一旁溫婉沉靜的王妃相視挑眉。 “到堂屋說?!蓖⑽㈩h首的李瑾蕓說著便挽起大舅母的胳膊款步盈盈。 堂屋中,或坐或站的五人靜默良久,最終還是輕輕放下茶杯的李瑾蕓率先打破了此間的一絲靜默。 “阿熙,婉婉,有什么且說吧,大舅母也是見識風(fēng)浪的人,不必隱瞞什么。” 隨著李瑾蕓的話落,踱步良久險些將地板磨穿的花宏熙猛然駐足,“不是疾病,也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中了蠱毒。” “蠱?”大舅母與蘇志祥臉色狉變。 “可有辦法解?”神色陡然一寒的李瑾蕓聲音亦是低沉了幾分。 “只有苗女與巫教中人有法子,蠱同其他的毒都極為不同,王爺當(dāng)年所中天山雪禪蝕骨毒也算是蠱毒的一種,所以王妃該明白……”神色極為肅然凝重的花宏熙瞥一眼手中的茶碗險些摔落的大舅母,方才看向眉頭瞬間打成死結(jié)的李瑾蕓。 “蕓兒……”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似乎也即將破滅的大舅母顫抖著手將茶碗閣下,但卻依舊難以掩飾的不意將茶碗碰翻,頓時溫?zé)岬牟杷疄M了桌子。 “大舅母,我們一起想辦法,阿蒼的毒都能解,大舅與二舅也定能有希望,再不濟(jì)我們就是殺到苗疆也要將解毒之人給她綁來。”輕輕拉起大舅母顫抖不以的手,感同身受的李瑾蕓極為認(rèn)真嚴(yán)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