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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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子妃并未細(xì)看,只是……卻又弄出這一片來。 此刻,云鬟聽了趙黼的話,便道:“你又想什么?” 兩個(gè)人目光相對(duì),彼此有些怔忪。 先前雖也看過云鬟著女裝,只是卻并不似如今這般情形,乃是在他們兩個(gè)都甚是熟悉的地方……此刻乍然相對(duì),竟覺著恍若前世一般的情形。 不約而同都想到了這節(jié),趙黼起身,而云鬟腳下一動(dòng),往后撤了步。 趙黼略一猶豫,卻果然走到她身旁,低頭道:“只管問我,那你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云鬟道:“殿下,不可胡鬧?!?/br> 趙黼垂眸打量,輕聲道:“母妃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我說明年,她兀自不信呢。” 云鬟道:“太子妃也是為了殿下著想……”本要再說一句話,可是想到這幾年來,以他的為人,性情,身份,倘若想要得別人,又有什么人得不到,又何必只是困守著她? 趙黼見打住,問道:“怎么不說了?” 云鬟道:“方才靈雨同我說,前些日子太子妃病了?” 趙黼舉手擁著腰間:“那次本想跟你說……又怕你憂心。” 說了這幾句,心中緊張悚懼之意才漸漸退了,云鬟緩緩抬眸看向趙黼。 這時(shí),于她面前的趙黼,身上江夏王的影子逐漸退卻,而……只是他。 心中有些奇異的云涌,云鬟不敢再看,垂眸道:“我該怎么回去?” 趙黼道;“才來,就想著走?” 云鬟道:“其實(shí)不該來的?!?/br> 手指在她的櫻唇上輕輕揉過,趙黼低笑:“你若不來,可如何是好,真叫我跟那個(gè)圓房不成?” 云鬟不由問道:“若我不來,你會(huì)如何?” 趙黼道:“你想我如何?”手有些顫,勉強(qiáng)撫過她鬢邊一抹垂落的發(fā)絲,沉默間,目光在眉眼間逡巡,又極快地落到唇上。 霞光散錦,夕照若虹,脈脈余暉在兩人唇齒之間輾轉(zhuǎn),似被甘甜的雙唇吮入,又如被纏綿地親吻研出。 不覺日暮,太子妃所派的人來轉(zhuǎn)了一圈,回去稟道:“殿下尚未出來。外頭的人還守著呢?!?/br> 太子妃琢磨道:“怎么這般乖順了?”自覺有些奇異,便又帶人往此處而來。 靈雨等眾見太子妃來到,忙都躬身行禮,太子妃揮揮手,側(cè)耳細(xì)聽,里頭卻鴉雀不聞,毫無任何動(dòng)靜。 太子妃皺皺眉,吩咐道:“開門。” 婢女上前,將門鎖打開,門打開之時(shí),卻見室內(nèi)竟空空如也,半個(gè)人影都沒有。 太子妃吃了一驚,里里外外找了一通,回頭問靈雨道:“你沒看見人出來?” 靈雨心懷鬼胎,道:“娘娘恕罪,并沒有看見。” 太子妃咬了咬牙,復(fù)帶人往阿郁的房中而去。 推開房門,卻見阿郁睡在床上,卻似昏迷不醒,忙鬧鬧地掐人中,叫大夫。 半晌,阿郁才緩緩醒來,然而看著身邊這許多人,不知發(fā)生何事,忙道:“娘娘……” 太子妃見她渾身衣物完好,頭發(fā)都不見任何散亂,變了臉色:“殿下呢?” 阿郁怔道:“我、我不知道?發(fā)生何事?” 太子妃胸口微微起伏:“這混小子!”一疊聲叫人來,道:“去打聽,看殿下人在哪里,叫他快些回來!” 誰知這一夜,趙黼人卻在暢音閣里聽?wèi)?,特點(diǎn)了一場(chǎng)《白蛇傳》,看到那法海拿著金缽上來鎮(zhèn)伏白蛇,便嘆道:“以前只是看的熱鬧,如今才知道這各種三味,怎么就這么見不得人家恩愛呢?!?/br> 薛君生唱了一場(chǎng),入后臺(tái)卸妝,又親來陪酒。 趙黼嘆道:“薛先生跟吃了長(zhǎng)生不老藥般,這許多年來,勞神勞力,卻越發(fā)的俊秀過人起來,倒有什么保養(yǎng)的法子?” 君生斂袖陪笑道:“殿下玩笑了?!?/br> 趙黼覷著道:“不過,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難道就從來沒想過往后的打算?有沒有看上的,好成家生子,開枝散葉?” 君生垂眼:“我們這樣的身份,不敢奢望別的?!?/br> 趙黼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我便知道,有幾個(gè)官宦富貴人家的姑娘小姐,迷你迷得神魂顛倒,有沒有?” 君生道:“那不過是別人亂傳的罷了,何況我又怎能配得上?!?/br> 趙黼道:“普天下好女子多了去了,終不成一個(gè)襯和的也沒有?這樣,你若是想,我給你找一個(gè)如何?” 君生笑道:“哪里敢勞煩殿下。” 趙黼道:“總不會(huì)是……你從沒想過,或者,是有人不許你?我覺著不至于?!?/br> 君生靜靜回答道:“只是我自個(gè)兒覺著不該誤人罷了。” 趙黼想了片刻:“靜王殿下甚是寵你,便叫他出力,替你解了賤籍,你經(jīng)營了這許多年,必然也有些積蓄,從此置產(chǎn)買地,再娶個(gè)賢良淑德的女子,也不是什么難事。” 半晌,君生斂眉微笑道:“愿承殿下吉言?!?/br> 正說到此時(shí),卻是太子府的人來尋,趙黼情知躲不過,只得隨著而歸。 趙黼才上前跪拜,太子妃嗅得他身上酒氣,問道:“你去哪里了?” 趙黼道:“在外頭聽?wèi)?。母妃著急叫我回來,不知怎么了??/br> 太子妃道:“你反倒問我?我下午說的話,敢情你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趙黼苦笑道:“母妃說的話,孩兒自然不敢不放在心上?!?/br> 太子妃道:“那你卻為什么又偷偷跑了!” 趙黼嘀咕了一句,太子妃道:“你說什么?” 趙黼嘆了口氣,終于說道:“孩兒又不是那豬種公,怎么說配對(duì)兒就配對(duì)兒了……” 太子妃臉色大變,驀地起身:“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句!” 趙黼知道過了份,便只道:“求母妃饒恕。”停了停,又說:“您的心意黼兒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著實(shí)急不得,求母妃成全孩兒?!?/br> 話音未落,太子妃抬手,“啪”地一巴掌摑在趙黼臉上。 趙黼睜大雙眼看去,從小到大,這卻是他頭一次挨打。 太子妃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趙黼,也有些驚異自己竟動(dòng)了手,只得把心一橫:“我還要怎么成全你?從先前我第一次上京,處心積慮為你謀劃,一直到如今,你自個(gè)兒數(shù)數(shù)看是幾年了?我何嘗只管著急逼你過?如今,倒還說是我的不是,又嫌我多事?!?/br> 又道:“你去看看別人家里,如你這般的年紀(jì),都是怎么樣的情形,可知那些人不說你如何,反而責(zé)我不為你上心,甚是無能……你竟叫我如何自處?” 趙黼垂頭不答,太子妃見他臉上隱隱地浮現(xiàn)數(shù)道紅痕,畢竟心痛,索性哭道:“倒是叫我怎么好?這顆心使碎了也沒人體諒?!?/br> 趙黼雙膝跪地。 靈雨在外,早暗中催人去請(qǐng)?zhí)?,偏趙莊尚未回來,及至進(jìn)門,兩人已經(jīng)鬧翻了。 這一夜,趙黼在門外跪了一個(gè)時(shí)辰,才給趙莊拉起來送回房中。 回到房中,趙莊安撫道:“你母妃一時(shí)氣急,有道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她心里也不受用的很,在里頭哭的不住呢。” 趙黼道:“是孩兒莽撞了。已經(jīng)知罪?!?/br> 趙莊道:“且不用說這些,其實(shí)也是因?yàn)榍皫兹者M(jìn)宮,被后宮那些娘娘們又?jǐn)D兌了她幾句,所以才更加上火,過了這陣兒,自個(gè)兒想開,也就罷了?!?/br> 趙黼均都答應(yīng)。 趙莊將走,忽地又望著趙黼道:“可知你從來都是爹娘最引以為自傲的?所以越發(fā)忍不得別人說你分毫……只是你母妃性急,用錯(cuò)了法子,好心反成了惡意似的。只因打了你,她難過的緊,明兒起來,再去給你母妃賠個(gè)禮?!?/br> 這幾句話,說的卻是情深義重,趙黼不由紅了眼眶,道:“孩兒知道了。父王放心?!?/br> 趙莊將他抱了一抱,嘆道:“早些安歇?!迸呐募?,出門去了。 趙黼盥漱了,回到榻上,枕著手靜想今日之事,思緒紛亂如麻。 頃刻,忽抬手在胸口摸了把,啞然:“怎么又忘了?”原來今兒因杜云鶴提醒,他要將這如月珮給云鬟,誰知這連番的事下來,竟反而忘記了這一宗。 正放在眼前打量,忽然外間敲門聲,趙黼還當(dāng)是靈雨,便道:“何事?”卻聽門外人道:“殿下。” 原來是阿郁的聲音。 趙黼皺皺眉,才要喝退,阿郁道:“今兒的事,我有話跟殿下說?!?/br> 趙黼坐起身來:“進(jìn)來罷?!?/br> 門扇打開,阿郁垂首走了進(jìn)來,趙黼道:“你有何話說?” 阿郁淡淡道:“今日的事有些古怪,我聽人說,當(dāng)時(shí)是娘娘命我跟殿下同房,只是如何我竟不記得此事了?” 趙黼道:“你興許是撞到了頭,所以慣會(huì)忘事。” 阿郁道:“我細(xì)細(xì)想了想,甚是蹊蹺。本想跟娘娘提一提……只是今日殿下惹了娘娘不快,若我再說,只怕越發(fā)要大鬧一場(chǎng)?!?/br> 趙黼點(diǎn)頭道:“你倒是很知道大體,想說什么?” 阿郁道:“其實(shí)我也隱約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希望殿下以后若再行這些,不要給人冷不防?!崩淅湔f罷,轉(zhuǎn)身欲去。 趙黼抬臂,往她身前墻上一抵,攔著道:“你半夜跑來,就只為了跟我說這些?” 阿郁止步,趙黼道:“既然來了,不如就別走了。如何?” 他的口吻竟極為低沉?xí)崦?,阿郁眉尖微?dòng),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卻見眼前人眸色深沉,似笑非笑看著。 第432章 詩云:“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明知此人是個(gè)最絕情的,但被他如此相待,仍叫人有些難以禁受,心意飄蕩。 正有些氣息紊亂,卻聽趙黼輕輕笑道:“可聽說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阿郁一怔:“殿下何意?” 趙黼俯視著她,道:“你這冷冷清清的樣兒,倒是頗為招人,不過看人的時(shí)候,如何竟直勾勾地,像是隨時(shí)都要撲上來似的?可見是骨子里的……改不了?!?/br> 他的口吻仍是那樣帶幾分笑意,輕描淡寫,卻仿佛看透一切。 話說因嚴(yán)大淼身死,白樘思忖反復(fù),便親自進(jìn)宮面圣,將所知所得,盡數(shù)密稟了趙世。 趙世半晌無言,末了說道:“料不到這般見慣世情之人,最后竟會(huì)誤入迷津?!?/br> 白樘道:“原本我以為睿親王馬車中的火藥,也是出自嚴(yán)先生的手,然而他臨死之前所說的那句,卻仿佛是否認(rèn)了此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