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我才是真千金 第191節(jié)
今年或許是沈傾云過得最自在也最熱鬧的一個(gè)春節(jié),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人和事,也沒有太多身份上的束縛。 天水城內(nèi)的雪早已經(jīng)停了,但屋頂和枝頭還掛著。 白雪之上,是一片紅艷艷的燈籠,進(jìn)入農(nóng)歷正月,大樹間一架架秋千架起,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打秋千游戲。 時(shí)不時(shí)聽到有兒童嬉戲驚呼的聲音,是那秋千架一晃,枝頭的白雪被抖落下來撒了一身。有雪花掉到脖子處的,激得人當(dāng)場跳起來。 為了應(yīng)景,將軍府院中的大樹下也綁了一個(gè),韓柔怕高,不敢太晃,倒是珍珠玩得不亦樂乎,一邊蕩得老高一邊喊::“小姐,小姐,你看,我要飛起來啦!” 沈傾云瞧得心動,也去試試,珍珠故意推得用力,沈傾云忍不住低低驚呼,那繩子崩到最高點(diǎn)會軟下一寸,倚翠看得害怕:“珍珠你快停手!” 寒玉更是眼睛都不敢眨,就怕沈傾云沒抓穩(wěn)掉下來。 沈傾云的心緊緊提起,卻又突然笑開了。 想來活了兩世,她都極少做這般不雅放肆的舉動,如今做了,發(fā)現(xiàn)又能如何呢? 院內(nèi)的人不知不覺都一起笑了起來,笑聲越過院墻傳出了老遠(yuǎn)。 傍晚的時(shí)候,城內(nèi)還有旋鼓表演,這是天水城慶祝節(jié)日的獨(dú)特的慶典舞蹈。韓柔因著身子受不了疲累,沈傾云便帶著幾個(gè)丫鬟出去瞧瞧。有寒玉寒霜他們保護(hù)著,幾人便決定簡裝出行。 城內(nèi)那搭好的架子上,篝火早已燃了起來,襯得圍觀人們的天也是明亮燥暖的。 舞者稱之為“司公”,司公們頭戴紅色發(fā)辮、身著紅衣黑袍紅冠,左手持繪有八卦圖案鼓具,右手握牛筋鞭,舞動時(shí)鼓鞭敲擊鼓面,手臂上環(huán)佩咚咚擦擦作響。 那鼓以鐵圈為箍,鼓面為精制的羊皮做成,外形如一面大葵扇。表演的都是天水城的年輕兒郎,有三四十人多,隊(duì)形縱橫穿插自如,形如風(fēng),聲如雷,剛健豪邁之色叫沈傾云等人都看呆了去。 一邊跳著,還有司公唱詞,其唱腔雄渾高亢,舞者敏捷矯健、節(jié)奏明快,看得人也跟著心情激蕩,許多人也跟著叫喊跳動起來。 寒玉小心地護(hù)在沈傾云身后,以防有人擠到了她。 他瞧著篝火印照下的小姐絕美的側(cè)顏,在面紗之下若隱若現(xiàn),心中是難以抑制的怦然心動。 倚翠一邊看著表演,一邊也在人群里尋找著寒玉的身影。等瞧見了,便悄悄地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她只覺得臉頰仿佛像火焰炙烤般的發(fā)燙,見到眾人的目光都被表演所吸引,便忍不住朝寒玉看過去。 寒玉的目光全然落在沈傾云的身上,是那般的眷戀不已。 倚翠的心陡然間一驚。 第351章 寒玉坦白 她順著寒玉的目光看向沈傾云,跳躍的火光下,小姐的面容上有層暖黃的光暈,少了平日的疏離之氣,露出的那雙眼眸是那般的靈動,微顫的睫毛勾的人無法移開目光。薄紗掩蓋之下,還是能看出那絕美的輪廓。 而此時(shí)此刻,人群嘻嘻鬧鬧,場面熱烈不已,寒玉的眼中卻只有沈傾云一人,他仿佛要把她深深的印刻在眼底。 原來是這樣,原來寒玉喜歡的人是小姐...... 無數(shù)從前的場景閃現(xiàn)于眼前,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夜隨口的話卻是一語成讖。 難怪了,難怪寒玉明明都找到了家人,明明身份顯赫,卻還是愿意回來做小姐身邊一個(gè)普普通通的暗衛(wèi)。 “倚翠,你快看啊,哇,太精彩了!”珍珠拉著她歡呼著。 倚翠這才回過神來,勉強(qiáng)笑著,不再去看寒玉,也裝作興致沖沖的盯著舞臺上的一角。 可她的眼中卻是盈滿了淚花。 表演結(jié)束后,天色暗了下來,夜里的風(fēng)冰寒刺骨,刮得臉頰生疼。 大家也紛紛散去回到家中。 珍珠還在那種興奮里沒有緩過來:“這邊的舞蹈真的好特別呀,看上去特別,嗯......小姐,我不會說,該怎么形容呢。” 她的鼻子凍得通紅,眼睛卻閃閃發(fā)光。 沈傾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大約是讓人覺得特別有生命力吧?!?/br> 珍珠的眼睛更亮了:“對對對,就是這樣!明明這么冷,卻好像渾身都來了勁!” 寒霜寒清的表情都跟著放松不少,自從來了邊關(guān)后,其實(shí)他們整日里也沒什么事情,將軍府很安全,頂多和寒玉寒風(fēng)拌拌嘴。 只有倚翠一人心事重重的,她雖然在笑,那笑容卻像是咽了冰一般。 刺骨的寒意一直涼到了心窩里面。 沈傾云在一旁默默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么,一行人就這樣回了將軍府。 夜里,倚翠伺候沈傾云散開發(fā)髻,洗漱一番。 她還是沒能忍住,輕聲問道:“小姐,你知道寒玉可有喜歡的人?” 見她提起這個(gè)話頭,沈傾云嘆了口氣:“不知道,倚翠,新的一年,許多事情還是放下吧?!?/br> 倚翠的眼中閃過掙扎,沒有再說話。 翻過這個(gè)年,她們也準(zhǔn)備著要回京了。 這天夜里,寒霜輕輕叩門,聽到沈傾云的聲音后才走了進(jìn)去:“小姐,最近將軍府外似乎來了人,身份不明。而且寒玉今天又出去了,需不需要查探一下他的去處?” 沈傾云搖搖頭:“罷了,等他回來,你讓他明日晚上過來找我。” 寒霜欲言又止,總覺得沈傾云對寒玉太過縱容,擔(dān)憂地退了下去。 腦中猜測著寒玉的動向,她默默守了一晚上,直到子時(shí)都過了,才瞧見寒玉的身影。 于是她立馬將寒玉攔了下來:“小姐說,讓你明晚單獨(dú)去見她?!?/br> 寒玉一愣,不待他回話,寒霜接著又厲聲警告了一句:“我不管你身份究竟有多么特殊,但是把你的人管好一點(diǎn),別把小姐牽扯進(jìn)危險(xiǎn)里面!” 兩人無聲對視著,寒玉笑了笑:“放心吧,這個(gè)世上,我最看重的只有小姐,更不會舍得她遇上糾葛之事?!?/br> 這話有些露骨,寒霜心神一震,難道...... 寒玉卻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回房了。 寒霜瞧著他的背影,突然便想到那晚倚翠的事情,難怪最后倚翠是哭著回來的,原是愛而不得。 第二日夜里,寒玉特意推掉了所有事情,緊張地查看了一番自己衣飾是否得體,這才去到沈傾云那邊。 “小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沈傾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也先坐下:“我準(zhǔn)備啟程回京了,你有什么打算?” 寒玉錯(cuò)愣了一下:“小姐......我是小姐的暗衛(wèi),自然要一直跟著你回去?!?/br> “寒玉?!鄙騼A云打斷他的話:“你知道的,當(dāng)初我們就說好了,我從未想過要你和寒風(fēng)做我一輩子的暗衛(wèi)。你既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身份,我本就不該留你。只是相識一場,你既然求到我這,力所能及的庇佑,我是可以做的。不過如今想來,北歷國的人應(yīng)該在找你了吧?” 寒玉眼眸低垂,他知道他身邊的事情瞞不過沈傾云,也不準(zhǔn)備瞞著她。 “既是身居高位,自然有很多的事情身不由己?!鄙騼A云悠悠嘆息:“我們就在天水城道別吧。” 寒玉微微低著頭,久久都沒有說話。 他心中像被撕裂了一條口子,忽忽往里直灌風(fēng),震的他渾身生疼。 “小姐,你不要我了嗎?可是我有那里沒有做好?”寒玉抬起頭,眼尾壓著一絲紅:“我不想要那些身份,我只想可以守在你的身邊!” 沈傾云愣愣的看著他:“可你是殷庭樾,是高高在上的殷主,你以后有許多的選擇,但我并不愿看你一直隱姓埋名?!?/br> 寒玉咬咬牙,極力遏制中心中的顫抖,上前一步單膝跪下鄭重地說道:“我不需要,那些所謂的名利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小姐那些人我會把他們處理好的,以后絕不會再來打擾我,小姐,求你,別趕我走。” “寒玉,你......” “小姐,我承認(rèn),我有私心?!焙裉痤^,盯著沈傾云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向你坦白,我對小姐,心懷覬覦?!?/br> 他眼中的情意此刻毫不掩飾,是那般的熾熱。 沈傾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雖然察覺到寒玉有時(shí)看她的目光格外多了一分依賴,但是也想著或許是自己救了他的緣故,從未往這方面深思過。 寒玉看到她的反應(yīng),瞳孔驟縮了一下,苦笑著說道:“我知道小姐從未想過這些。我怕我再不說,以后就沒有機(jī)會說了。傾云,我真的很想要這么叫你。我知道小姐想要什么,我有很多錢,足夠我們揮霍一生。我可以陪著小姐去任何一處你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再為難你,約束你。”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能護(hù)在你的身邊。”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倚翠那晚的絕望和掙扎。 而此刻,倚翠就在門外,她手中端著熱水靜靜的聽著,眼淚一滴一滴地砸落在水盆里面。 第352章 離開 盡管是極其細(xì)小聲音,還是被寒玉察覺到了。 他面色一冷,低聲說道:“小姐,屋外似乎有人?!?/br> 沈傾云皺了皺眉:“把門打開?!?/br> 下一秒,倚翠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拭,門就突然打開了,一下便對上了寒玉冰冷的視線。 這一刻,她尷尬到手足無措,想要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痕,卻忘記了自己還端著水盆。 銅盆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霎那間撒了一地,濺了倚翠和寒玉一身,白色的熱氣頓時(shí)散開一片,驚得倚翠頓時(shí)“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沈傾云被門口這么大的動靜也嚇到了,出來一看,微微松了口氣。 院門口處,珍珠也是聽到聲響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瞧見這一幕,急忙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沈傾云搖搖頭,珍珠才發(fā)現(xiàn)只是水灑了,寒玉的鞋子和衣角都濕透了,倚翠的裙擺上更是往下流淌著水。 “哎呀,這么冷的天呢,怎么都打濕了,倚翠,快跟我去換個(gè)衣裳?!闭渲槟钸吨?,拉住倚翠,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眼哭得通紅。 珍珠下意識便轉(zhuǎn)頭去看寒玉。 寒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還帶著一絲厭惡。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鞋子,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對著沈傾云道:“小姐,無事,剛剛可是被嚇到了?外面涼,你先進(jìn)去休息吧?!?/br> 沈傾云想起寒玉剛剛坦白的心意,思緒還很雜亂,她看著面前的場景,覺得此刻也不是什么談下去的好時(shí)機(jī),只能說道:“倚翠你先去換一身吧,今夜不用過來伺候了,珍珠重新打盆水來?!?/br> 說完,便率先進(jìn)了屋子。 珍珠看看倚翠又看看寒玉,有些無奈,只能撿起地上的水盆去打水了。 寒玉看著沈傾云走到了屋里,便小心替她關(guān)上房門,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倚翠追上他:“寒玉,你要走了嗎?” 問完這句話,她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厚重的裙擺濕乎乎地黏在了她的褲腿上,一直往下滴水,十分狼狽又難受極了。 那熱氣漸漸涼了下來,貼在腿上,叫倚翠直打了兩個(gè)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