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不過阿果卻不解,為甚么自己要帶這么多干糧,好像要在山里住很久似的。 到了地方,錢得利卻并沒有立刻進(jìn)墓里去。 而是開始在遠(yuǎn)處隱蔽的地方開始挖洞。 阿果奇怪“阿爹干什么?” 錢得利也不回答給你權(quán)世界的溫暖(權(quán)志龍,bigbang同人)。 挖完之后,便帶著阿果把墓里值錢的東西往外搬。 裝滿了一個洞,就封起來,另找離得遠(yuǎn)的地方,再挖一個。 阿果悶聲問“阿爹我們是不是在偷東西?” “當(dāng)然不是?!卞X得利一臉正義“這些東西我們不挖走,也會有人挖走的。再說,我們得了這些錢,是為墓主辦事。并不是為了我們自己?!?/br> 阿果說“我們拿金餅子換了東西吃,買了衣裳穿……這也不是為了自己嗎?” 錢得利一臉正氣“我們穿得好吃得好,是為了身體好。身體好將來子孫才多,才能為墓主辦事嘛。要不然我們先死了,還辦個屁?!?/br> 阿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兩個人把墓里都搬空了,花了幾天時間。最后只保留了一小袋金餅在身邊。 叫阿果在外面等著,錢得利拿著三本手札進(jìn)去。費(fèi)了些時候才把棺槨打開。 里面的人臉上蓋著金線繡制的龍紋巾,上三個角墜著抱起氤氳的珍珠。身上穿著九重大衣裳,從領(lǐng)口看,一層比一層要精致。外頭是明黃的龍袍。雙手合握,手上肌膚健康而有光澤,就好像只是一個睡熟的人。手里還握著一個牌子,上面有‘齊田鑄’三個大字。 錢得利看著牌,不由得笑了笑。把三本冊子放進(jìn)去,又有些感傷起來“齊小姐,我怕是回不去了。那些金銀珠玉你也享受不到,我就拿走了啊。咱們百年之后再相見了。要是能夠,您能不能叫張先生打我下手不要那么重?畢竟我年紀(jì)也大了,您說是不是?” 說著又想,自己這次卻怕是不用再來了。 可能天將降大任,才有這樣的神跡?,F(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大概從現(xiàn)在往后,一切都回歸正軌,以后將會是不同的走向也未必。誰知道呢。以他的腦袋是想不清楚了。 他合上了棺木,爬出墓地。卻又想起來,萬一有人來盜,把棺木打開了怎么辦,別的還好說,偷了也就偷了,手札可不能丟。 連忙叫阿果“鎮(zhèn)上有沒有打鐵的?!彼冒压咨w澆筑起來。說著話音才落,自己卻突然怔了一下,隨后哈哈地大笑起來。 阿果不解“阿爹你笑什么?” 錢得利搖搖頭,心里卻在想,事情真是奇妙得很。自己與盜墓的進(jìn)去時,發(fā)現(xiàn)上蓋和棺身澆筑在了一起還有些驚訝,古人入莫,只盼自己能復(fù)活,開棺設(shè)置得再復(fù)雜,也沒有那一個會把自己釘死在棺材里的,這個墓主是自己和自己有仇還是怎么的?怎么能這么封死呢。 現(xiàn)在知道,原來是自己封的。 “走吧兒咂?!卞X得利背著一袋金,牽著兒子,往山下走,心里竟然舒暢,哼起小曲兒來。 阿果問“阿爹我們是不是要去都城了?” 錢得利說“那可不。咱們現(xiàn)有錢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等到了都城,大屋買起來,再去尋摸尋摸,看你阿爺阿公還在不在世重生之誘君歡?!?/br> “阿爺阿公?可我阿爺阿公不是死了嗎?就埋在山坡上頭,從家里都能看得見。” 錢得利狡辯“是干爹干公。” “是什么時候拜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沒聽阿娘說過,我也不知道?!?/br> 錢得利腦殼疼胡謅“你那時候還小呢,不懂事。人家看你長得好,就把你收作養(yǎng)子了?!彼坪跸胂胍膊粚Γ亲约贺M不是跟祖宗一輩了。算了算了,混叫嘛。 阿果拖長了音“哦————” 終于不問了吧,錢得利一口氣沒松出來。 就聽到阿果又問“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啊呀。養(yǎng)孩子真的太嫌人了。 錢得利挖耳朵。 阿果又問“要是干爹干公不在了呢?” 錢得利頭痛“不在了就用大金子給鑄個金身供起來!” 等爺兩個吵吵鬧鬧沒有走到都城,錢得利就病了。 一開始在旅舍住,后來眼看沒有好轉(zhuǎn),只好在本地找介人買了個宅子落腳,病榻纏綿六七年,阿果到是個孝順懂事的,沒有半點(diǎn)慢待,又肯讀書識字。眼看錢得利不治,身體每況愈下,成日里比他這病人還要心重一些。 知道阿爹最記掛自己成親生孩子的事,早早就成了親。媳婦是本地人,家里窮困,但一家人都沒甚惡習(xí)。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抱到錢得利塌前來與他看。錢得利十分欣喜。只說“我以為自己一生孤苦,卻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天精神都格外地好。 還叫兒子把兩尊金像拿來給自己看,一寸一寸輕手擦拭,讓兒子跪下起誓,就算是家敗光,這兩尊也不可以動,要流傳到后世去。又說了些事,叫阿果記下來。 阿果哭著沒有不答應(yīng)的。 他邊說著,阿果邊哭著寫。 說后世某年,家里會多一個男嗣,就取名叫得利好了。要送到哪里去拜師才能活…… 說著,便笑,可聲音漸漸小了。 心里惦記著到死也沒有去成都城,看看自己的乖孫女兒還在不在,過得好不好,兩位祖宗到底有沒有活。 眼睛漸漸閉上,聽著兒子兒媳婦的哭聲越來越遠(yuǎn),又想,不知道齊小姐怎么樣呢。是真的死了,還是托生成了別人。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了一會兒又好像聽到了刀劍的聲音。雖然覺得困倦,卻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能看得見有張人臉在自己面前。 大叫“錢得利,錢得利!你別死啊。我還要帶你回家去呢。” 他想動一動卻不能了。喃喃叫了一聲“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