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講了史上許多皇后的事,這些皇后,要么不得寵,要么一開始受寵,后來失寵天賜福女之呆萌玲瓏妻。要么得寵,但是沒有兒子。哪一人的故事說出來都是慘劇。 不說以前,就說眼前吧。圣母太后不止得寵還有兒子,如果沒有兒子,她便是再得寵,也一早就當(dāng)不得這個太后,要跟其它的先皇其它無子的妃嬪一道出家清修去了——痷里頭都是苦修,過慣了好日子的嬌女去,豈有個好結(jié)果?只有那些有兒子的,才能出宮受兒子奉養(yǎng),安度晚年。 想著心酸,眼睛就紅了。怪怨“郎君也死得不是時候。娘娘明明占了先機(jī)。若是早早生了太子,就什么事都沒了。” 椿推她“胡說八道。便是為娘娘不平,也不能說這種話。” 阿桃自覺失言,但不提了。聽到里頭叫,連忙把眼淚擦一擦,抬臉給椿看“看得出來嗎?” 椿搖頭,她便一臉笑興沖沖進(jìn)殿里去。 進(jìn)殿就發(fā)現(xiàn),下頭上的碗筷多了。 因?yàn)橐幌蚴莾筛蓖肟?,今天也沒有人去吩咐只要一副,膳房那邊便還是按兩副送來。 她連忙想把那一副撤了,可齊田已經(jīng)出來了。見到兩副碗筷,到也沒有什么表示,反到叫再加二副,讓關(guān)姜阿桃和椿,與自己一起吃“一個人吃飯也沒甚么趣味。”邊吃著還能邊說說話。 要是平常,阿桃一定要勸。不能這樣不分尊卑。她們做奴仆,怎么能與主家一道吃飯??蛇@時候,卻說不出來。心里發(fā)苦,臉上笑吟吟“是?!?/br> 四個人團(tuán)團(tuán)坐,開始都有些不自在,可漸漸就放得開了。椿俏皮,說些市井里的笑談。逗得人笑得停不下來。 一頓飯吃了好久。等撤席,已經(jīng)有些晚了。 齊田信步走出去,能看到天邊宣室燈火通明。問椿“你說是誰在侍寢?” 阿桃一聽,便要哭。垂著頭,緊緊抿著嘴。 椿沉聲說“是景妃?!?/br> “哦。”是徐錚。齊田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回殿中去。 椿轉(zhuǎn)身,跟上去前打了阿桃一下,示意她下去,別叫齊田看見她的更不痛快。自己大步進(jìn)殿服侍齊田睡覺。 第二天照制妃嬪們往長寧殿請安,再一道往太后處去。 齊田一直偷偷打量徐錚。 她覺得徐錚有點(diǎn)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是哪兒不一樣。從太后處回來的路來,徐錚也坐了攆,太后賜的。與齊田兩個人的攆一前一后,一直沒有機(jī)會說話,直到進(jìn)了長寧殿,兩個人才坐下,外頭又報說昭妃來了。 齊田對徐錚說“她心思細(xì),有些話就不在她面前提了?!?/br> 徐錚點(diǎn)頭“知道?!?/br> 雖然是一道在太后那里請了安,但宋怡走來步子慢。進(jìn)來看似笑容滿面,也是精心打扮過,可也看得出臉色不太好。大約是一夜沒睡好。 三個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齊田見她有倦色,就叫散了。 在長寧殿宋怡還有說有笑,回去的路上卻一言不發(fā)。 從家里帶來的心腹宮人小聲替她不平“論人才徐錚哪及娘娘呢?卻搶到娘娘前頭?!庇终f“先頭娘娘還沒進(jìn)去長寧殿,奴婢先進(jìn)了的,就看到皇后與徐錚有說有笑的??赡锬镆蝗ィ齻兙筒徽f了。有甚么事,非要背著娘娘說?” 宋怡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斥責(zé)她,這時候到想起老宮人的話來。 徐錚能搶在自己頭面侍寢,也未必沒有齊田的功勞吧? 那邊阿桃送徐錚上攆,才剛出殿門就有皇帝身邊的小內(nèi)官找過來“娘娘在這兒呀,把奴一通好找,皇帝陛下賞了好多東西到您殿里去。您快去瞧瞧吧。光是海船泊來的百日紅,就是獨(dú)一份。” 阿桃送走了徐錚,還在回味內(nèi)官說的那些東西,心中不免郁郁。 什么百日紅。長寧殿都沒見過呢。 齊田聽了卻不以為竟,反到問“是真的能開過百日嗎?”一定要看。往徐錚那里去。 于是消息跟飛似地,傳得到處都是。說景妃得寵,受了賞,皇后立刻就打上門去了。 董嬪拈著果子吃得好笑“還是手帕交呢,人家受了賞,她就坐不往了。這時候,恐怕都砸了個稀巴爛?!边@次她到學(xué)乖了,撿身邊都是自己人的時候說。 齊田看完花,才將將要走,就被太后的人堵了個正著。叫了她去,進(jìn)門就是一頓斥責(zé)“你身為皇后,更當(dāng)以皇嗣興旺為已任,她伺奉了皇帝,受賞也是應(yīng)該的,你巴巴地沖上門去,成什么樣子?!也虧得你母親還是世族出生!”她雖然有侄女兒進(jìn)了宮,但皇帝是她的親兒子,萬一哪個宮嬪受了臨幸有可能懷上他的孫兒,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不然沒有子嗣,皇帝萬一有個不好,自己辦?江山怎么辦? 太后自己也是在宮里浸yin的人,里頭的兇險怎么不懂?在九王之前,她是懷過好幾個的,不是保不往胎,就是生下來是死的。好容易得了一個九王,日防夜防養(yǎng)大。自然不肯再叫人害她的孫兒。 齊田不卑不亢“皇帝能有后嗣,于家于國都是大好的事情。我又怎么會作梗了。先前只是聽聞有花能紅百日,才去瞧瞧,若不信問只管請景妃來詢問。” 太后見她說得篤定,到有些疑惑。還真找了徐錚來問。 問清楚確實(shí)是齊田說的這樣,面上便有些掛不往。草草應(yīng)付幾句,還是厲聲說“有則改之,無則勉之!”在后嗣上態(tài)度摻不得偽。 齊田和徐錚從太后宮里出來,兩個人相視而笑。總算是能說話了。 齊田問“你怎么樣?”竟然有點(diǎn)作賊心虛的感覺,好像問了什么不該問的話,臉都在發(fā)燒。 徐錚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臉也是紅的“也沒怎么樣。” “那你喜歡他嗎?” 徐錚坦蕩“我覺得他很好。”起興問齊田“你知道有一種鳥,可以把人裝在肚子里,在天上飛嗎。可以裝很多人?!毖粤T道“我覺得他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為他冷酷無情,可他卻是一個十分體體貼睿智的人。” 齊田踢著腳下的雪,問“那你介意嗎?”皇帝對她好,也能對別人好,今天跟她同塌,明天又是另一個人圍獵。 徐錚卻十分釋然“便是尋常人家,也有妾氏。豈能獨(dú)得一人心?”說著長長嘆了口氣,吐出來的霧氣沖出去好遠(yuǎn),消散在冷空氣里,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向前跑著走了好幾步,回頭俏皮地對齊田喊“你也別老問我怎么樣好不好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r> 齊田卻說“以前我覺得,能和他做夫妻?,F(xiàn)在才明白,夫妻不是我想的那樣就能做。” 徐錚站得遠(yuǎn),聽到她突然說這種話,立刻警覺地往四處看。 見只有自己和她兩個,連宮仆都落在后面,才微微松了口氣,大步回來壓低了聲音道“你胡說什么!難道你是因?yàn)槲遗c皇帝同寢而氣餒嗎?要是這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