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碧K唯點(diǎn)點(diǎn)頭,和藺蘭出了戲院。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蜃市,看什么都新鮮。 蜃市什么都有,麥芽糖畫,紅糖畫,面人,面具什么的,街頭巷尾有不少攤子,神奇的是,同樣是賣糖畫的,不同攤子上的糖畫味道都不一樣。 蘇唯心內(nèi)感慨,沒有兩把刷子,都不能在蜃市占一席之位。 因為蘇唯有心種靈藥,做妖怪生意,所以他逛了片刻,就開始有意思的尋找賣靈藥種子的攤子,換了不少種子。 最讓蘇唯感慨的是,高階靈藥種子賤賣。 因為現(xiàn)世靈氣稀薄,這些高階靈藥種子根本不會發(fā)芽,當(dāng)做普通靈種賣出去不甘心,賣高了又不會有妖買,他價格一降再降,連當(dāng)做普通靈藥種子賣出去,都沒妖會買。 發(fā)不了芽的種子買回去干什么,砸手里嗎? 現(xiàn)在蘇唯愿意買,他干脆全都出手了。 這些高階靈藥種子是他以前攢的,全是發(fā)芽后能釋放靈氣的異種,可惜他種了這么多年,這些種子沒一顆發(fā)芽的,他死心了。 他賣完后,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提醒蘇唯一句, “你最好也趕緊轉(zhuǎn)手出去,這些種子不發(fā)芽。你留在手里越久,這些種子越不值錢。” 蘇唯道謝,將這幾十粒種子貼身收好,繼續(xù)逛。 藺蘭本來一直陪在蘇唯身邊,替蘇唯找買賣靈植的攤子,這時瞧見路邊的酒旗,站定了。 蘇唯走了一段距離,見藺蘭沒跟上來,轉(zhuǎn)身一看,藺蘭正盯著酒樓眼巴巴地瞧,像是跟著父親逛街的孩子,看中了個玩具,知道爸爸不會買,只能渴望地瞧。 蘇唯被自己的聯(lián)想揪得心一軟,他走到藺蘭神色,道, “蜃市的酒我倆還沒喝過,去喝喝試試?” 藺蘭搖頭, “你還未成年。” 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已經(jīng)成年了?!碧K唯深吸一口氣,拉著藺蘭往酒樓走,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喝甜酒?!?/br> 藺蘭猶豫了片刻,不知想起什么,抿了下唇,笑道, “好?!?/br> 酒樓和其余店不一樣,只要交個人頭費(fèi),里邊酒任喝。 走進(jìn)去,一排排高可通頂?shù)木薮蠊拮硬⑿胁⒘袛[著,罐子是透明的,里邊酒的顏色在透明罐里,仿若琥珀般澄凈。 罐子下方,擺放著各種造型的小酒杯,有弓鞋,有獸足,有鸚鵡杯,有夜光杯,有三足爵…… 不下二十種酒杯,供人挑選使用。 見蘇唯在看杯子,藺蘭在旁開口, “以前的人講究,什么酒配什么杯子,什么宴會用什么規(guī)格的被子,丁點(diǎn)都不能錯。他們管這叫風(fēng)雅,錯了便是俗氣?,F(xiàn)在倒沒這么講究了,但這些杯子都留了下來。” 蘇唯瞅了兩眼,問, “這些都是古董?” “不是,有真的,有仿的。”藺蘭指指那象牙杯, “那就是仿的?!?/br> 象牙杯上鑲嵌有綠松石,鑲金鍍銀,富麗堂皇,上邊還雕著美人席間托舉圖,好似在勸人飲酒一般。 這象牙杯有原杯,原杯是春秋時的老物件,現(xiàn)在擺放出來的,都是仿的。象牙也不是象牙,而是一種顏色近似象牙的石頭,上邊的金和銀也不是足的,只是鍍了一層。 “還有這鞋杯,也不是以前女人穿的三寸金蓮鞋,而是新做的?!碧A蘭說道新做,也感覺有點(diǎn)惡心,再怎么新,這也是只鞋。 而鞋子,就讓人聯(lián)想到腳,以及腳汗臭。 藺蘭閉嘴不語,帶著蘇唯慢慢逛。 藺蘭閉嘴,蘇唯卻好奇地問, “我看一些傳奇小說里,那些人偏愛裹腳女性的鞋子,喜歡在這種三寸金蓮鞋里放酒杯,混著腳汗味飲酒,還寫過不少詩來贊這種味道,說是‘汗?jié)n酒蒸異香飄’。我一直以為是杜撰出來的,原來真有鞋杯啊?!?/br> 藺蘭沉默了片刻,道, “其實(shí)不是腳汗味,那些女人喜歡在腳上抹上各種香胰香料,又不走路運(yùn)動,所以鞋子是香的。” “你怎么知道?” “我mama說的。” 藺蘭找到了蜜酒,從下邊取了只白玉杯。白玉杯取走之后,杯盤下邊又送出新的白玉杯,將空出的位置補(bǔ)齊。 藺蘭又拿了只白玉杯,放到旁邊托盤上,盛酒。 蘇唯點(diǎn)頭, “蘭姨活得長,怕是親眼見過。不過想想還是覺得,鞋子這東西,細(xì)菌很多。” 藺蘭倒好兩杯酒,帶著蘇唯到中央找個位置坐下。 他將其中一杯蜜酒遞給蘇唯,道, “可能他們覺得這樣別有風(fēng)味吧?!?/br> 藺蘭端起白玉杯,朝蘇唯敬了一杯。 蘇唯微笑,兩杯相扣,兩人一飲而盡。 喝完酒,藺蘭將酒杯和托盤丟進(jìn)回收箱里,拉著蘇唯想要出門。 蘇唯不解, “你不喝了?” 藺蘭微微一笑,眼底似有星光閃爍,他低頭盯著蘇唯,視線專注而凝神,他答非所問道, “我mama當(dāng)初是和我爸是在這一見鐘情,并喝酒定情的?!?/br> 蘇唯不明所以, “所以你過來,是來緬懷下你父母的愛情?” 緬懷,意為追思,遙念,多與先人相伴。 聽出蘇唯話里意思,藺蘭搖搖頭, “我mama和我爸很相愛?!?/br> 蘇唯吃了一驚。 他所知道的消息是,藺蘭是藺氏掌權(quán)人和他妻子生的長子,以前他不認(rèn)識藺蘭,就以為這個消息是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