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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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丹夕跪在一旁,捂著臉低低的哭著。 阮流君看到許老夫人是有些動了神色,她明白許丹輝和許丹夕畢竟是在她身邊看著長大的,要她徹底冷心冷面的調查自己的孫兒確實艱難。阮流君這些時日也漸漸發(fā)現(xiàn)許老夫人看著心狠,對外說一不二,收拾丫鬟也是絕不容情,可是她對內(nèi),對自家人格外的心軟糊涂。 也許是失去了一個兒子之后,她怕了,總是輕而易舉的就妥協(xié)算了,也正是她這般容情才一再的縱容出李芳再次加害沈薇。 她們有恃無恐,吃準了老夫人會心軟。 阮流君就不信當初沈薇小產(chǎn)之后,那丫鬟投井自盡老夫人沒有懷疑過別的,但她最后還是選擇了不調查,她猜老夫人那時一是接連失去兒子和剛出生的孫子,沈薇又瘋了,她心力交瘁已是無力繼續(xù)調查了,也是怕繼續(xù)調查了。 她只剩下一個庶子,再調查出什么,她就當真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她就算有懷疑也自己糊弄了自己。 但今日,阮流君是一定要鬧到底的,不然日后李芳和許丹夕兄妹愈發(fā)的會有恃無恐,干出換藥放死貓這種事就為了毀了許榮慶的婚事,那若是杜寶珞當真過門了,李芳會放過寶珞? 之前許丹夕聯(lián)合寧安害她那次,阮流君可以當做她是無心的,可后來呢?她竟又聯(lián)合謝紹宗來設計裴迎真,逼的他提前斷絕關系,鬧到了今日這種地步,許丹夕的害人之心讓人防不勝防。 阮流君拉著老夫人道:“她們是您的孫子孫女,那母親失去的那個孩子就不是您的孫子了嗎?” 這句話讓老夫人渾身一顫,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沈薇忽然“噗通”跪了下來,許老夫人忙回過頭去,就瞧見沈薇不知何時已是滿臉淚水。 “母親……這么多年……這么多年我沒有一日安心過?!彼l(fā)顫的掉著眼淚,“我一直在自責,在怪自己,為什么沒有好好的調理身心護好胎,我甚至怪自己為什么要打罵那個小丫鬟,若是我不打罵她,她也不會放那只死貓……或許我的孩子就可以保住了……”她泣不成聲的抱住了老夫人的腰,顫巍巍的泣道:“我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老夫人抱著她消瘦的肩膀也再難自持的顫聲哭了起來。 阮流君道:“祖母難道就打算讓母親一輩子蒙受這樣的自責不得安心嗎?害人的反而肆無忌憚,變本加厲?!?/br> 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對她仁善,那只會變成縱容她再害人。 彈幕里—— 今天來看裴迎真:這個老夫人真的不該糊涂的時候就要犯糊涂,可能是我開了上帝視角所以各位討厭許丹輝許丹夕,覺得她們不值得同情。 霸道總裁:是啊,也可以理解老夫人這個時候的猶豫,畢竟許丹輝和許丹夕是她看著長大的,說不定感情比主播兄妹還要深厚些,將她們交給大理寺查辦確實是有點不忍心。就像自己兒子殺了人,愚愛的母親會幫著埋尸體一樣。 宅斗萌:對惡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傻|逼,支持主播一次搞死她們干凈。 來看裴迎真:看來主播的善良也是針對人的,主播平時對人都挺好的,李云飛啊,小陸姑娘,但對惡人可真是毫不松口啊。 最愛病嬌變態(tài):那不一樣!小陸姑娘雖然傻白甜,有時候有點煩人,但她心地是好的,對主播也是真愛。許丹夕和許丹輝是什么玩意啊,一直都瞧不起主播兄妹! 阮流君看著老夫人,等著她表態(tài),在設這個局時她就沒想過退讓,李芳,許丹夕,許丹輝,包括當初險些害死許榮慶,燒了她們宅子的許青,殺人縱火,這樣的禍心就算她沒有證據(jù)讓許青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也絕對不會再和這樣的一家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她不想成為下一個沈薇,更不想寶珞也成為下一個沈薇。 許老夫人抱著哭的不能自已的沈薇,擦了眼淚冷聲道:“去請右寺正進府來。” 許青和許丹輝都是一驚。 “母親!”許青叫了一聲剛要說什么。 老夫人揮手打斷他道:“誰也不必再說什么,嬌嬌說的對,右寺正定會秉公辦理,查明真相?!?/br> 許青一顆心沉到了底,看了一眼哭泣不已的李芳,知道是保不住她了,如今他只求不要禍連丹輝和丹夕。 府門打開,大理寺寺正帶著人進到這庭院來,看了一眼如今這景象,笑了一聲道:“看來這案子好辦多了。” 阮流君看向她,彈幕里就刷了起來—— 最愛病嬌變態(tài):又是這個女探花!她的戲份好多哦! 霸道總裁:主播和女探花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不知道?你沒直播的時候去找過女探花了?我咋感覺女探花和主播很搭哎。 jian臣愛好者:你這樣將我真置于何地→_→他才走了幾天呢。 來看裴迎真:想我真! 路過:女探花身后跟著那個男人…… 最愛病嬌變態(tài):好美??!好看啊!可以和我真比肩了?。?/br> 阮流君留意了一下,女探花身后跟著的那個男人,比女探花高出一個頭,又白又俊秀,尤其一雙眼睛睫毛小扇子一般的,又濃又長。 女探花進來互相行了禮,也不用老夫人將事情說明,她直接道:“本官已知曉來龍去脈了?!彼龘]了揮手,那跟著許榮慶去抓人的幾個隨從便過來向她行了禮。 這是她的人,阮流君在沈薇發(fā)病當晚就已經(jīng)向她報了官,死貓還送到她那兒了,之后這個局也是她知情協(xié)助的。 這個案子已不需再審,要審的是當年謀害沈薇小產(chǎn)之事。 她也沒有問李芳,她沒憑沒據(jù)審許大人的夫人也是不妥,她直接問那春夏,“本官聽說從大夫人沈薇入府就一直是你伺候的?” 春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是。 她又問:“那大夫人的藥也一直是經(jīng)你之手,你一人全權負責的?” 春夏吞吞吐吐不敢答。 她的眉頭就是一挑,一揮手,跟隨著她的手下提著一個包裹放在了春夏的面前,她上前將那包裹輕輕一撩解開了,里面是一堆已經(jīng)腐化了的尸骸。 春夏嚇的慘叫一聲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庭院里的人也都嚇了一跳。 就見那女探花不疾不徐的道:“此乃當年投井自盡的那名犯案丫鬟的尸骨,本官費了好些力氣才完好無損的挖出來,經(jīng)仵作驗明了?!彼屏饲拼合?,又瞧了瞧李芳,“這名丫鬟并非死于溺斃井中,而是被人毒死后再投尸于井中?!?/br> 春夏心里一慌,就見她又揮手帶上來一名嬤嬤,春夏看一眼便慌了,那嬤嬤不是別人,正是死的小丫鬟的親娘,她……她不是已經(jīng)被二夫人送走了嗎! 女探花道:“她是誰你和二夫人一定不陌生吧?”她站起身對老夫人道:“此乃那名丫鬟的親娘,本官昨日將她找到審問了一遍,如今讓她來親口告訴老夫人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那嬤嬤已經(jīng)在女探花手下走了一遍,怕極了女探花,被她一指慌忙叩頭便將當年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她說當年她的女兒突然多了一筆銀子,讓她好生存著,說過幾日替二夫人辦好一件事后,二夫人便會將賣身契給她,到時候娘倆就可以遠離京都,回家鄉(xiāng)做些小生意,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哪里知道,沒過幾日大夫人小產(chǎn),女兒承認是自己放的死貓,當天夜里就死了。 她自然是不愿女兒死的不明不白,想去找老夫人討個說話,卻被春夏嬤嬤攔下,說這件事本就是她女兒做的,若她去老夫人那里只會惹怒了老夫人和二夫人,落得和女兒一樣的下場。 她當時也是怕了,加上二夫人又給了她銀子封她的口,送她出了京,她就再沒有機會提起過這件事。 老夫人聽完已有些站不穩(wěn),聽沈薇愣愣的問:“你女兒……要幫二夫人做什么事?” 那嬤嬤不敢抬頭道:“她說……是替二夫人抓幾副藥交給春夏嬤嬤便好,后來又說只要放只死貓就好……” “什么藥?”阮流君問她。 嬤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頭看一眼女探花道:“十分小劑量的滑|胎|藥……” 沈薇忽然瘋了一般沖向了李芳,將李芳噗通一聲就按倒在地,豁出命一般要掐死她。 李芳慘叫不迭,許丹輝忙伸手要拉開沈薇。 許榮慶已上前一步將許丹輝按住,不讓他動手,只聽著沈薇抓著李芳“哐哐”的將她在地面上猛撞了兩下,撕喊的哭道:“你還我兒子!你為什么要害死他!為什么!你還我兒子……” 老夫人被冬青嬤嬤扶著,硬是撐著站著。 許青自始至終沒有上前。 場面十分的混亂,女探花揮手讓人將大夫人先拉開,親自上前將已經(jīng)懵了,頭發(fā)散亂慘不忍睹的李芳扶了起來,蹲下問她道:“不知二夫人還有何要辯解的?” 李芳被撞的天旋地轉,只提著一口氣道:“她胡說!她信口雌黃污蔑我!” 那嬤嬤便忙道:“我怎敢誣陷二夫人!當初我怕二夫人殺我滅口,特意留下了那張藥方子,還有二夫人賞給我女兒的那些飾品,已經(jīng)呈交大人了?!?/br> 李芳徹底懵了。 便聽那女探花道:“是真是假,只要審了春夏便知?!彼龑Υ合男α诵?,笑的春夏渾身發(fā)寒,“將春夏帶回去?!庇謱罘嫉溃骸耙舱埗蛉穗S本官走一趟?!?/br> 兩個官兵上來要拿李芳。 李芳尖利的掙扎著。 許丹輝僵在那里要上前卻被許青攔下,他也沒有讓許丹夕上前,如今……他們攔也沒有用了。 許丹夕卻是跪下哭求道:“父親!父親救救母親!您快說句話救救母親!” 許青不忍看李芳,如今他又能如何? 許丹夕見他不開口,跪著又去求老夫人,幾乎撲在老夫人身前,抱住她的腰哭道:“祖母……祖母救救我母親吧!她知錯了,已經(jīng)知錯了,您打她罰她都可,她為許家生兒育女,您怎這般狠心讓她被抓走?” 沈薇卻厲聲道:“她殺了我兒子!我要她給我兒子償命!” 許老夫人撥開許丹夕的手,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慌了,這樣多的人,沒有一人能救母親嗎? 她突然看到阮流君,慌慌張張的上前跪下,一把抓住阮流君的手哭道:“許嬌,嬌嬌……求你饒我母親這一次,不是她干的,只是誤會,求你替她求求老夫人,我以后做牛做馬報答你好不好……” 阮流君低頭瞧著她,她哭的瑟瑟發(fā)抖可真可憐,“你求我有什么用?她害了人,受到懲罰是報應,她在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日?!彼膶⑿渥訌脑S丹夕手中抽出,低聲道:“你也是?!?/br> 許丹夕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她頹然的跪在地上,看著母親驚慌失措的被帶走,沒有一人救她,只覺得完了,這次她們家徹底完了。 女探花臨走之前又回頭對許丹輝和許青道:“也要請兩位許大人留在府中,配合調查。”她對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男子招招手道:“走了傻子?!?/br> 那男人皺了皺眉,輕聲道一句,“不是傻子?!眳s仍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了。 這鬧哄哄的一場亂,刺激的沈薇又犯了病。 阮流君命人將她送回房去,將杜太醫(yī)開的藥速速熬一副。 許青一家僵在庭院里,一言不發(fā)也要帶著許丹輝和許丹夕回去,老夫人忽然叫住了他們。 庭院里燈火通明,老夫人站在回廊下扶著冬青將脊背挺直,擦了擦眼淚道:“你們跪下?!?/br> 許青梗著不愿跪,最后卻仍是跟著許丹輝跪了下去。 老夫人走到他們面前,看著這個從十二歲之后就跟著她的庶子和在她跟前長大的孫子孫女,無比痛心,也無比心寒的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說什么,我從你姨娘死后就開始教養(yǎng)你,自問不曾虧待過你半分,飛卿走后我更是將許府交托給你和李芳……”她喉頭哽了一下,抬起頭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情緒才又道:“今日我們的母子情分算是盡了,等明日便找族長來將你剔除族譜,從今以后,你與我許家再無半點關系?!?/br> 許青當場懵了,他想過老夫人會分家將他們分出去,可如何也沒想到老夫人這么狠心要將他徹底剔除許家族譜! 他懵的不知該如何說話,許丹輝卻是急了,一把握住許老夫人的手指道:“祖母!我母親犯了錯,可父親,我和丹夕從不知情,您千萬不要說氣話!” 許丹夕也嚇傻了,她們本就是庶出一脈,如今要是再被剔除整個家族,那日后……沒有家族的扶持,被整個許家世家孤立,她們就全毀了!她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她忙抓住老夫人的手哭道:“祖母……祖母您不要我們了嗎?您忍心不要我們嗎?” 許老夫人低頭看著這一雙孫子孫女,眼淚轉在眼眶里,哽聲道:“丹夕,你當初與寧安害嬌嬌祖母相信你的無心的,可是今日一事,你母親換藥一事你當真不知情嗎?” 許丹夕僵在原地。 許老夫人又問許丹輝,“還有你,你明知你母親在做什么事,你還幫著她去殺人滅口……”她掙開兩個人的手,轉過身去落淚道:“我們許家要不得你們這樣的子嗣,只望你們?nèi)蘸竽苷嫘母倪^,別像你們母親一般?!?/br> 她扶著冬青,一步一步的往自己房中去,背影佝僂,腳步蹣跚。 阮流君也懶得再理他們,看著沈薇服藥睡下后又去了老夫人房中,老夫人也已喝下了安神藥,許榮慶正陪著她說話。 她看見阮流君又落下淚來,她不知該如何說,當初她不敢懷疑,不敢追查,一錯再錯,若不是找回許家兄妹,她依舊……會不敢深究。 她拉著阮流君的手連連落淚道:“祖母老了,祖母是個老糊涂,怪我,全怪我……” 阮流君也輕輕嘆了一口氣,老夫人失去太多了,讓她在面對自己人的時候格外糊涂,害怕失去,她沒有安慰老夫人,這件事需要她自己想明白了,放開了才好。 阮流君坐了一會兒便回房了,她這幾日累極了,回去一躺下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又黑又沉,再醒來竟已是天光大亮快要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