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四級仿佛身體被掏空_(:3」∠)_ ☆、第40章 沈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在燭光下竟顯出十分的蒼老疲憊,眼里隱約沁出淚光,沈瓊樓瞧得心里一驚,反手握住她的手:“祖母?!?/br> 沈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接過江嬤嬤遞來的絹子揩了揩眼角,悵然地嘆了聲:“當初你姑姑是京里數(shù)得著的美人,要不是沒有這般名聲,她后來也不會...”她微微一哽。 沈老夫人向來不是愛饒舌之人,但今天瞧見孫女又想起了早逝的愛女,便覺得心頭堵得慌,不吐不快。沈瓊樓又把她手握緊了些。 她頓了片刻,又用絹子掖了掖眼角:“你如今又生得這樣像她,我倒寧可你生的平庸些,也好過這般惹人眼?!?/br> 沈瓊樓覺出她指尖在輕顫,并不是恐懼,而是憤懣和哀痛的顫抖,她猶豫一下:“三姑姑...到底怎么了?” 沈老夫人靠在丫鬟捧來的迎枕上,微闔著眼,神情疲累:“當初還是世子的魏王過年大宴的時候回京,不知怎么就在宮宴上瞧中了她,又細細打聽了,再同桂兒接觸幾回,過了一個月便使人來提親...這樁親事,我和你祖父本來是不愿的,宗室里錯綜復(fù)雜,是這世上最高的門第,而且世子總歸要到外地就藩,咱們這些至親幾年都見不著一面,便是出了什么事兒咱們都不知道,也說不上話...” 她手指散亂地撥著念珠:“我們兩個老的當時便婉拒了,但魏王三翻四次過府懇求,桂兒雖然沒開口提,但人卻瘦了一圈,我們瞧著也心疼,再沒過幾日,圣上又有意賜婚下來,我們一合計,也只得允了...現(xiàn)在想想,縱算當初拼著違了皇上的意,讓桂兒傷心,我也斷斷不能同意這門婚事!” 她說著眼睛陡然睜開,一向平淡溫和的臉上露出深切的痛惜和恨意,讓沈瓊樓一驚,忙把她的手攥緊了。 “她嫁過去后沒兩年便傳來有孕的消息,我和你祖父高興壞了,忙忙地命人準備了補身子的藥,誰知道我們兩個才走到半路,魏王府那邊竟送來消息,桂兒和孩子...沒了!” 沈瓊樓一驚,沈老夫人聲音轉(zhuǎn)為嘶啞:“那時候已經(jīng)是隆冬臘月,我和你祖父冒著大雪趕去魏王府,只看見了桂兒的尸首,肚子隆的老高,人卻瘦的脫了形,那魏王,那魏王...當初求娶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跟桂兒攜手白頭,一輩子只要她一個,可他身邊卻站了兩個側(cè)妃,零零碎碎七八個妾室,當初沒娶桂兒之前裝的也是孑然一身,可這才兩年的功夫,身邊竟繞了這么多鶯鶯燕燕,這便是他的深情厚誼!我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惡心!” 沈老夫人冷笑幾聲:“我們詰問他事情原委,他也只是推脫不慎小產(chǎn),倒是裝了一副哀痛模樣,可是有個屁用!我們兩個老的傷心過了,又留在那里小半年,終于查清了原委,是魏王身邊那個出身高門的側(cè)妃下的手,我們當時便帶著證據(jù)去魏王府要說法,沒想到那賤.人居然懷了身孕,魏王轉(zhuǎn)臉又對著她深情厚誼,口口聲聲說她溫柔敦厚,絕不是那等歹毒之人,哈!我呸!” 沈瓊樓雖沒見過這位三姑姑,但兔死狐悲,對魏王人品也十分惡心,皺眉道:“難道便拿他們沒法子了嗎?” 沈老夫人面上滿是痛悔,怨恨深入骨髓:“若是桂兒嫁了尋常公府,我們就是拼著家業(yè)不要了也得為她討回公道,可是宗室嫡親,能有什么法子?!我們總不能讓兒孫都拼了性命!別說當時你大伯已經(jīng)戰(zhàn)死,祖父卸任,皇后當時還只是太子妃,總算把這三人都加上,皇家為著宗室體面,也不會把他和那賤.人怎么樣!” 沈瓊樓張了張嘴,一時無言,江嬤嬤也掖了掖眼淚,勸慰道:“您快別傷心了,桂姐兒那般貌美慧黠,就是天上的仙女轉(zhuǎn)世,現(xiàn)在沒準就在天上享福呢。” “咱們家素來沒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桂兒少了那份心機,所以也...”沈老夫人喟嘆一聲,住了嘴,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龐,神色難得柔和下來:“你是咱們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我和你祖父有多疼桂兒,你爹和你娘就多疼你,你好好當差,等過幾年名聲好起來,咱們再尋一戶心疼你的好人家嫁了,一輩子平平安安的?!?/br> 沈瓊樓本想說自己不打算嫁人,一輩子在官場廝混,畢竟在古代,哪怕是風(fēng)氣開放的魏朝,男人納妾也跟喝水吃飯一般簡單。但她瞧了瞧沈老夫人傷痛希冀的神色,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沈老夫人這才稍稍釋懷,低聲催促她去睡覺。 沈瓊樓就著月色感嘆,她雖然才知道自己三姑姑的往事,但心思卻跟沈老夫人差不多,當初太子對她有好感的時候她就果斷掐了,宗室兒媳哪是容易當?shù)模?/br> 她晚上睡得有些晚,第二日便起來遲了,幸好今日是沐休,而且經(jīng)過昨天的尷尬事她暫時沒好意思去王府繼續(xù)當差,便讓人請了幾天的病假,還能在家閑上幾日。 她沒事的時候就愛往廚房鉆,搗鼓了些炸雞腿炸雞翅和薯片薯條之類的,做了一大筐問家里人要不要,沒想到沈老夫人和沈木夫婦陪著陳家老兩口去南山游玩,她便拎著時候往大哥二哥院子走。 陳白陳青就住在二哥的院子里,她去的時候四個人正在舞刀弄棒,沈瓊樓搖搖頭,聲音提高了點:“我做了吃食帶過來,你們要不要過來用點?” 四人早都餓了,聞言立刻住了手過來吃飯,沈岑風(fēng)一邊吃還一邊嫌棄:“你就不能做些清淡的,凈都是這些油膩膩的吃食?!辈贿^下手搶rou的速度一點不慢。 沈瓊樓斜眼:“有本事你別吃。”又讓人端了五碗澆了玫瑰鹵子的雙皮奶進來,吃一口清涼柔滑,奶香四溢又不膩人,實在是難得的好甜點。 陳白和陳青家里沒有姐妹,因著家中的規(guī)矩,就是伺候的丫鬟都是相貌平庸老實巴交的,陡然見著長得好看的表妹(表姐)都眼睛發(fā)亮。 昨天苦于在長輩跟前沒好意思搭話,今天吃一口雙皮奶都目光灼灼地瞧著她:“表妹(表姐)真是心靈手巧秀外慧中?!?/br> 沈瓊樓客氣地謙虛幾句,讓陳白和陳青越發(fā)覺得她可愛。 幾人吃完了繼續(xù)比武,其實沈岑風(fēng)這個sao包事最多,一會嫌木槍太長不風(fēng)雅,一會嫌木棍太粗鄙,好容易挑中一柄木劍,被黑著臉的沈念文幾招挑翻在地,身上顏色飄逸的短衣瞬間灰撲撲的。 他氣得火冒三丈,撲過去就要揍人,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眼花繚亂,大概過了有六七十招,沈岑風(fēng)又被四仰八叉地揍翻在地,翩翩公子形象全無,這回是真起不來了。 沈家人雖然現(xiàn)在走文官路線,但老本行還是沒讓孩子們落下。沈念文嫌棄地瞅瞅他:“讓你整天打扮,該?!?/br> 沈岑風(fēng)一躍而起:“再來!” 沈念文遺傳了沈老夫人的插刀基因:“手下敗將,走開。” 沈岑風(fēng):“...”他抱著破碎的玻璃心走開了。 幾個小的依次跟沈念文過招,沈瓊樓瞧了瞧,幾個大男孩里最厲害的是沈念文無疑,不過沒想到陳白不顯山不露水的,竟能跟沈念文走百余招,接下來就是沈岑風(fēng)這只sao包,陳青年紀比她還小,因此功夫也差了些。 她當然不知道陳白和陳青是有漂亮表妹在一邊看著,所以狀態(tài)跟打了雞血一樣神勇,所以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沈念文和陳青打的時候不留神掃到他手臂上,胳膊立刻青了一大塊,沈瓊樓怕把人家孩子打出個好歹來,忙命丫鬟取了藥油來,又看陳青一張娃娃臉,下意識地柔聲問道:“還疼嗎?” 陳青早就不疼了,只覺得漂亮表姐的手又滑又軟,好香好香~不過他還是皺著圓臉,沉痛地點點頭:“疼?!?/br> 沈瓊樓又給他多揉了幾下,陳青心里能美死。 她方才見幾人比武有些心癢,原身也是習(xí)過武的,見沈念文已經(jīng)準備不練了,忙道:“大哥,我跟你比一場?!?/br> 沈念文痛快亮開架勢,原身原來沒少出去打架鬧事,她立在原處憑著記憶和本能出招,結(jié)果...還沒有十招就被她大哥放到了。 沈念文低頭看她,連絡(luò)腮胡子都透著嫌棄。 沈瓊樓心也碎了,她以為她至少能比年紀最小的陳青強點的! 陳白柔聲安慰:“表妹年紀還小,又諸事繁多,多練練就好了?!?/br> 幾人比完武,就著院子的濃蔭喝茶吃點心聊天,既然剛比完武,難免說的這事兒上,沈岑風(fēng)先一臉向往地開了個頭:“聽說初唐有俠士,最好鏟jian除惡,難免有個貪官魚rou百姓,也最為怕死,每次出門都要有百人護送,俠士放言三日后要娶貪官人頭,貪官更是命人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沒想到三日后傍晚下人聽了一聲慘叫,推開門一看,那貪官的老婆驚聲尖叫,貪官依然身首分離了?!?/br> 他說完喝了口茶,嘆息道:“我若是哪年有這等本事就好了?!?/br> 沈瓊樓接嘴:“二哥你如今是舉人,將來是要走仕途的,俠士當不了,不過還能當個貪官?!?/br> 沈岑風(fēng):“...” 沈瓊樓想到前世看的x庸x龍x羽生,瞧他們興致上來了,她挑了個最符合古代人大義的射雕英雄傳,一開口便道:“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地從臨安牛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 她刪刪減減改了好些古人接受不了的觀念,四個大男孩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武俠故事,一時聽得如癡如醉,等到傍晚大人回來了才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沈岑風(fēng)忍不住問道:“你是從哪里聽到這些故事的?原來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沈瓊樓堅決不當出頭鳥,輕描淡寫地道:“我原來不是常出去逛嗎,偶爾進了一家茶館,聽一位叫金庸的老先生說的幾個故事。”她怕沈岑風(fēng)真去找人,又補了句:“不過只說了幾個月,現(xiàn)在聽說他老人家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 沈岑風(fēng)還真有去找人的心思,一時十分憂郁。 主要是沈瓊樓卡的一手好文,正說到最后華山論劍便住了嘴,幾個大男孩抓心撓肺一般,用完晚膳還神情恍惚地喃喃念著‘周伯通,洪七公’等名字。 第二天早早地就來問沈瓊樓要結(jié)局,她也痛快說了,眾人回味一時,都覺得意氣風(fēng)發(fā),陳家兩兄弟和沈家三兄妹的友誼也迅速升溫。 雖然沈念文和沈岑風(fēng)都對她挺好,但這倆人沒啥兄長覺悟,三人都是互相插刀的時候最多。但陳白和陳青就不一樣了,陳白謹慎細心,很有兄長覺悟,對她頗為關(guān)護,不管有什么好的都先讓著meimei。 陳青就更不用說了,整天圍在她身邊轉(zhuǎn)悠“三表姐,未央湖的荷花開了,可漂亮了,你要不要,我摘給你?” “三表姐,這個柿餅可甜了,你嘗嘗?!?/br> “三表姐,你小心點喝,這個茶還燙著呢。” 讓沈瓊樓很是享受了一把家里兄弟都圍著自己轉(zhuǎn)的小公舉待遇啦~ 陳白和陳青在京城的時候聽過沈瓊樓的惡名,本來來的時候還有些擔(dān)憂,但現(xiàn)在見她聰慧又和氣,既能講故事,又能做美食,早就把那點擔(dān)憂拋到腦后了。 陳青已經(jīng)徹底化身為沈瓊樓的迷弟,還是骨灰級腦殘粉的那種,覺得他家三表姐又漂亮又聰明,會講故事會做飯,用顏值征服了他的眼睛,用美食征服了他的胃,再用故事征服了他的心,全身上下再沒半點不好的。 有回沈岑風(fēng)無意提了句她當初被退親的事兒,陳.腦殘粉.青義憤填膺,皺著包子臉恨恨道:“三表姐這樣好的人,那姓許的瞎了狗眼,他這樣的被看上已經(jīng)該感恩戴德了,他竟然還敢嫌棄!”鮮花愿意插在牛糞上,牛糞居然還敢嫌棄?! 哎,三表姐啥都好,就是眼光差了點啊~ 他聽說許家離得近,還躥騰沈岑風(fēng)和陳白,要一起去會會這個許御。 沈岑風(fēng)覺得吧,瞧不上他妹就是瞧不上他們家,也就是瞧不上他,要不是長輩壓著早就想去找場子了,于是三個幼稚鬼就在沈瓊樓這個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去許府蹲點。 也是他們運氣好,正趕上許御下學(xué)回府,沈岑風(fēng)當仁不讓地撣了撣衣袂,姿態(tài)優(yōu)雅地信步而出,迎上許御笑道;“許公子。” 這些天沈瓊樓上下班的時候許御都能見著她幾回,越看越覺著心里堵得慌,如今猛然見著沈家人,心里不知做何念頭,怔了怔才還禮道:“沈二公子?!?/br> 后頭陳白和陳青也跟著助威,沈岑風(fēng)一振衣袖,拱手笑道:“聽說許公子年前和陳家閨秀定親,后來雖有波折,不過如今能終成眷屬,也是可喜可賀了?!?/br> 波折就是沈瓊樓砸人家納彩禮,不過沈岑風(fēng)當然不會說,于是就這么輕輕帶過了。 許御皺了皺眉,已經(jīng)知道這是來找場子的了,不過他這點涵養(yǎng)還是有的:“沈二公子誤會了,我和陳家閨秀并沒有定親。” 沈岑風(fēng)故作訝然:“許公子是信人,既然答應(yīng)了這樁親事,縱然中間有風(fēng)波,也都過去了,怎么還不上門重新提親?莫不是嫌面上不好看,這樣可平白耽誤了陳家姑娘啊。” 許御本可回一句‘還不是令妹害的?!恢趺床⒉幌胝f沈瓊樓壞話,只是強自忍了氣,淡淡道:“不勞沈二公子cao心了?!比缓筠D(zhuǎn)身走人。 沈岑風(fēng)見好就收,陳青鼓著包子臉嫌棄道:“這個姓許的將近二十歲了吧?這么大還沒娶親,沒準是有什么毛病呢,況且又老又丑,哪里配得上三表姐。” 沈岑風(fēng):“...”他們家老大也奔二了。 不過以陳家人的顏值標準來衡量,許御這個長相確實...差了點。 陳小弟繼續(xù)飛著小刀:“這么大了還是舉人,才學(xué)也一般得很?!?/br> 陳白也“...”弟哇,你連秀才都不是呢... 一邊還沒走遠的許御:“...” 不過三人總算是旗開得勝,得意洋洋地回府,陳.迷弟.青見著才從廚房出來的沈瓊樓,眼睛放光地迎上去,殷勤地幫著拎食盒:“表姐是女孩子,不該干這些粗笨活,交給我就成?!?/br> 沈瓊樓見他的圓臉,強忍住想捏一把上去的沖動,笑了笑謝道:“多謝表弟啦,里頭裝的是蟹粉獅子頭,蟹黃兜子,蟹rou蒸餃和蟹黃包子,等會你們也嘗嘗?!?/br> 陳青星星眼,三表姐笑起來真好看。 四人一路走一路說笑,沈瓊樓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愛豆,就聽陳小弟咳了聲,委婉地道:“表姐你模樣性子都這般好,提親的人該是大把大把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尤其是這還有根小嫩草?。?/br> 沈瓊樓顯然沒理解他的意思,把蟹黃蟹rou做的幾樣吃食擺上桌,隨口道:“有眼光?!?/br> 陳青圍著她打轉(zhuǎn),想再勸勸她,就見幾個長輩已經(jīng)進了正堂,瞧見陳青圍著沈瓊樓繞來走去,沈老夫人目光閃了閃,寧氏臉上已經(jīng)泛起笑來。 “本來還擔(dān)心你們性子合不來,如今瞧著處的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br> 陳白請長輩上座,笑著答道:“表哥表妹都很熱枕,對咱們也都很看顧。” 沈老夫人笑道:“覺得好就多住幾日?!?/br> 幾人笑言幾句,高高興興地用了飯,寧氏帶著兩個孫子回屋,問道:“你們和樓兒還合得來?” 不光沈老夫人存了親上加親的心思,就連寧氏也是一樣的想頭,嫡親的外孫女總比外人好,再說她閨女女婿教出來,人品定然是不差的。 她這些年不在京里久待,原來外面那些關(guān)于沈瓊樓傳言也沒聽過,如今見了真人,穩(wěn)重又妥帖,還生的這般好模樣,就是聽見了也不會信的。 陳白穩(wěn)穩(wěn)當當答了幾句,他雖對漂亮表妹有欣賞之意,但顯然還沒生出別的想頭,倒是陳青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他表姐又是給他上藥,又是給他講故事,簡直太好了有木有! 沒想到大的情竇沒開,小的倒是先開竅了。寧氏笑瞇瞇地問道:“你表姐對你這般好?” 陳青用力點頭,一臉幸福快昏倒的樣子:“我再沒見過比表姐更好看的姑娘了,我站在表姐身邊有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她的臉把什么都忘了,還頭昏腦漲的,祖母,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寧氏本以為他是少年心思萌動,沒想到就是一看臉的小屁孩,沒好氣地戳了他一指頭:“沒見過比你表姐更好看的?這話跟你娘說去,看她不捶死你!” 不過現(xiàn)在形勢還是一片大好的,寧氏回去和陳老爺子盤算一陣,還是決定讓孫輩們多處處。 沈瓊樓還不知道已經(jīng)被人惦記上了,她現(xiàn)在正苦于應(yīng)付過于熱情的親媽,陳氏見她這些日子忙的辛苦,把什么血燕窩百年老參阿膠糕等等不要錢的往她這邊送,還叮囑元芳看著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