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先生,奴才冤枉呀嚶嚶嚶,先生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在陛下的畫像上搞亂呀先生!” “是啊先生,奴才賤命一條,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陛下的畫像上搗亂,還請先生明鑒?。 ?/br> “話雖如此……”葉聽晚思忱片刻,這些人確實沒必要騙他,他們都是炮灰,在天子的畫像上搗亂應該是殺頭的大罪吧,這些人也沒理由在畫上搗亂。 “好像沒錯?!比~聽晚摸不著頭腦,心里悶悶不樂,他好不容易才畫好的畫,就這么被人搗亂破壞了,心里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那你們說,為什么一早商量好在路上堵著我?你們做事的地方都不在一處——事情只有一個答案!” “——你們是不是被誰攛掇的?”葉聽晚腦子里燈泡一亮,找到了破案的關鍵線索:“說,究竟是誰攛掇你們的,說出來我就不告訴陛下,若是不說,我就把你們……” 葉聽晚:超級兇的表情! “先生我說~嗚嗚嗚嗚”浣衣坊的小太監(jiān)先站了出來,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是劉嬤嬤告訴奴才的,說您早上會去翰林畫院,讓奴才去哪里等您?!?/br> 剩下的四人間有人招了,全都‘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奴才也招~” “奴才也是管事的嬤嬤……” “奴才也是,司珍的李公公告訴奴才的……” 葉聽晚讓李德把名單記了下來,自己也拿不準主意,便去找了一趟福海。 福海是宮里的老人了,就沒他不認識的人,那幾個人嘴里的嬤嬤和公公應該就是每個司的管事,但是這些人和葉聽晚無冤無仇,也犯不著搞他。 “可是出了什么岔子?”福海拿著葉聽晚遞過來的小冊子,蹙眉道:“這些人怎么了?” 葉聽晚把自己的畫拿給福??矗瑲夂艉簦骸吧挝绫缓蟮钅菐讉€小太監(jiān)攔著沒去畫院,下午去的時候畫就被人破壞了,問了他們才知道,是有人一早透露我的行程,故意讓他們堵著的?!?/br> “這是送給陛下的生辰禮物,眼下可能都沒時間重新畫一幅一樣的了,”葉聽晚心里不舒服,他本來就沒什么送給魏景承的,好容易精心準備的畫,還被人弄壞了。 “簡直猖狂!”福海聞言,氣的臉色都變了,“老奴聽聞慈寧宮最近也常去翰林,怕不是趁機使絆子,簡直無法無天,老奴這就稟報陛下去?!?/br> “先別……”葉聽晚拉著福海的衣角,問道:“公公的意思是?大概是慈寧宮的人做的?” 福海:“何人能在宮里這般猖狂,定跑不了?!?/br> “??!那會是太后親自弄的嗎?”葉聽晚心里犯嘀咕,若真是太后這個反派頭頭,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告訴魏景承嗎?不過一幅畫而已,何必這么大動干戈。 “那倒不是,許是慈寧宮的掌事嬤嬤,”福海:“這件事不能這么過去,陛下知道了,絕不對姑息?!?/br> 葉聽晚抿唇,心里定了定,不是太后就好,不夠一個下人,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骸澳俏业墓俅筮€是她的官大?” 福海語重心長:“自然是您,陛下不會容外人欺負你的?!?/br> “好?!比~聽晚收起卷軸,“公公別管這件事了,我自己能解決?!?/br> - 翰林畫院這邊,葉聽晚重新起了一幅畫,樣式簡單了很多,應該在天子生辰前能完工。 將自己的畫耐心的收了起來,便帶著李德開始守株待兔。 這不,還沒一個時辰,一個年輕的管事嬤嬤就進了畫院的門,取了畫后對人道了謝,待沒人之后她朝著葉聽晚畫室這邊瞅了幾眼,啐了口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福海說的沒錯,果然是她。 葉聽晚拿著一盒子墨出了門,帶著李德跟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小辮子:“你敢弄壞小爺?shù)漠嫞 ?/br> 劉將軍犧牲后,太后娘娘夜不能寐,人消瘦了許多,只能看著將軍生前的畫像,睹物思人。 王嬤嬤拿著畫軸回殿,將將走出畫院的門,后頭皮一疼,被人揪住了發(fā)髻:“那個狗東西?放開!” 葉聽晚讓李德上前,把自己的畫軸在人面前打開,質問道:“嬤嬤,你給個解釋,為何要在陛下的畫像上做手腳?” 葉聽晚把人拉到小道里,氣呼呼的走到她前面:“說吧,你弄壞的我的畫,要怎么處理?” “哎呦,公公說的哪里話,老奴聽不懂您說的什么呀!莫要冤枉奴才啊。”婦人牙尖嘴利,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模樣:“您是陛下身邊的人,可也不能隨便冤枉人??!” “你太過分了!看你嘴硬到什么時候!”葉聽晚將畫院守門的小太監(jiān)喊了過來,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的指著婦人:“就是這位嬤嬤,前些日子說要去先生的畫室取東西,嬤嬤是太后娘娘宮里的人,奴才萬不敢攔著。”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說的,”葉聽晚要氣死了,“李德把她手里的畫拿過來!” 李德點頭,將婦人手里的畫軸搶了過來,葉聽晚隨身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將人按著。 “你弄壞的我的畫,我也一樣還回去,不算過分吧!”葉聽晚氣呼呼的把手里的畫軸打開,結果發(fā)現(xiàn)手里的畫軸是劉飛的畫像。 呃呃…… 葉聽晚拿著墨汁的手僵住了,抿唇著這畫像上的人。 那嬤嬤見葉聽晚停下的動作,便開始服軟求饒:“公公高抬貴手啊……將軍尸骨未寒,您就放過奴才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