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學(xué)人精(男小三舔狗上位)、小太監(jiān)揣了權(quán)謀文男主的崽、精神接吻、身為男二的我今天也在倔強(qiáng)走劇情、撩然于心、你藏在心里、逆天武神、帶球躲洋鬼子、穿越二世祖日常、天道勸我當(dāng)甜O[星際]
終于,竇憲到了。卻是醉醺醺的模樣,臉色也因醉酒而變的赤紅。頭發(fā)與衣襟也散亂著。整個(gè)人全靠身旁副將鄧疊的攙扶,才得以維持住身形。 劉炟見的又驚又怒,偏偏竇憲還無所察覺,潦草地拜倒,“參見陛下。” 鄧疊在他旁邊尷尬地解釋,“陛下恕罪。竇將軍昨夜思及亡父亡母,不慎飲多了酒,是以今日起遲了。” 劉炟想鄧疊身為竇憲副將,這些年一直是他的左右手,跟著一起來也不奇怪。沒有多問,忍著氣說,“都坐下吧?!?/br> 竇憲也沒有謝恩,直接坐到了帝王下首的第一個(gè)位置。 眾人都不由地色變。那位置是留給太子劉肇的。即便他今日未來,但也必須空著座位以示敬重。而以竇憲的身邊,不該離御座這么近。 鄧疊想也看了出來,忙去拉他起身,“將軍快起來!” 但竇憲理也不理他,仍舊坐在那里。被勸的急了,忽然發(fā)起怒,從腰間拔起佩劍,直指鄧疊。 鄧疊被嚇壞了,忙閃身躲避。饒是如此,也被凌厲的劍氣所逼,一縷頭發(fā)被削斷。他素來是極富自尊心的人,眼見著在大庭廣眾下出丑,何況竇憲比他年輕數(shù)歲,一張臉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將軍!” 竇憲不以為意,輕蔑地看著他,“怎么,不服嗎?” 鄧疊的臉色更沉,手緊緊地攥著,骨頭發(fā)出咯吱聲響。 而劉炟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喝問下方,“竇伯度,你竟敢劍履上殿?!” 竇憲醉醺醺的,疑惑地看著他問,“不...不行嗎?” 王福勝早已經(jīng)被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陛下恕罪。是老奴沒有詳查?!?/br> 劉炟也知宮中雖有搜身進(jìn)殿的命令,但對(duì)親貴們一向是很寬松的。一來查的太嚴(yán),恐怕傷害彼此感情。二來親貴們心里都有數(shù),知道分寸。今竇憲卻如此,只怕醉酒是假,裝瘋行驕奢事是真。 劉炟再也忍受不了,對(duì)下喝道,“還不快去醒一醒酒?!”拂袖離去了。王福勝看了眼場內(nèi),唉聲嘆氣的,忙也跟上了。 而鄧疊懼怕災(zāi)禍,口稱有罪,跪去了武英殿外。 履霜眼見殿中無人,下了座位急急地問,“...你一向不是貿(mào)然之人,今天為什么這樣冒失?!” 竇憲抬起臉,原本醉醺醺的神情褪的一干二凈。他一雙眼睛牢牢地看著她,問,“如果在我和他中間選,你會(huì)選誰?” 她愣住,頭腦一片空白。 他向前了一步,逼問,“你說!” “問這個(gè)做什么......” 他的眼睛里有火在燒,“這一次,一定要給我個(gè)答案。說!” 她終于顫抖著說,“你,竇憲......” “好,記得你說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離去了。 在途徑殿門前時(shí),他見到跪著的鄧疊,勃然變色道,“起來!” 對(duì)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將軍今日逾越了,為免稍后陛下震怒,還是和在下一起......” 他的話被竇憲冷冷地打斷了,“我再問你一次,起不起來?” 鄧疊有些瑟縮,卻堅(jiān)持,“將軍若不愿如此,那么留在下在這里吧?!?/br> “窩囊廢!誰都知道你是跟著我的人,你巴巴地跪在這里,沒的也折損了我的面子!” 鄧疊有些不服,忍著氣對(duì)他道,“在下雖是您的臣屬,但并非仆從。何來跟著一說?” 竇憲毫不客氣地指著他道,“區(qū)區(qū)副官,也敢稱臣了?”他傲慢地看著鄧疊,“忘了你在敦煌給我端茶送水的日子了?” 鄧疊大窘,“在下...” 竇憲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huì),“要跪你就跪著吧,別擋我的路?!焙敛豢蜌獾匾荒_踹向了鄧疊的心口,隨即哈哈大笑,瀟灑離去。 他習(xí)武之人,腳勁頗大,鄧疊在地上掙了好一會(huì)兒都起不得身。殿門前伺候的小黃門們見此都嚇壞了,忙蜂擁上前,去把他扶了起來。 鄧疊勉強(qiáng)就著他們的攙扶起了身,眼中恨意如刀,“不過就是個(gè)驕奢的世家子。仗著meimei成日里橫行跋扈的......”咬著牙甩開了小黃門們的扶持,發(fā)足疾奔到了福寧宮前。 守門的王福勝見到他,頗為驚訝,“鄧將軍怎么跟到這里來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責(zé)備,“您是外臣,怎么能無旨意宣召,就自個(gè)兒來了這里?眼下陛下心情又不好。快,趁著他還不知道,出去吧?!?/br> 鄧疊看著他,沉聲地說,“請公公為我通稟,我有要事求見陛下?!?/br> 王福勝問,“什么事?” 鄧疊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國舅竇憲設(shè)計(jì)殺害宋梁二貴人,并設(shè)計(jì)逐走其家。” 鄧疊處在氣頭上,不管不顧、洋洋灑灑地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劉炟饒是已猜到一些,到真正聽聞,也不由地悚然色變、面色慘白。 稍后鄧疊說完,垂著手站在一旁,整個(gè)殿宇靜默無聲。 王福勝扶住劉炟,惴惴地喊,“陛下...” 他未曾答言,只是手捂住胸口,臉色驟然地蒼白下去,隨后嘔下一大口血來。 王福勝嚇壞了,忙道,“老奴去喚御醫(yī)過來!” 劉炟牢牢地拉住了他,“不急!”他擦了擦唇邊的血,目光銳利地看向鄧疊,“你在他身邊日久,為什么到今天才說起這些事?” 鄧疊呼吸一窒,臉上流露出害怕、后悔等諸多情緒。但終究帝王問話,他不敢不答,惴惴道,“臣雖跟隨竇侯十余年,但一向只是被他作為仆從使喚的,那些事無份參與,都是偶然之間得知。且他為人厲刻,知道了臣了解真相,一直地拿家里老小威脅臣,所以臣不敢說......” 劉炟冷冷地看著他,心中一片雪亮,此人說話半真半假。什么家中老小被威脅,多半是如今為脫罪而故意賣的苦衷。激于一時(shí)氣憤告發(fā)竇憲,才是真相。心里泛上厭惡和殺意,卻也明白,此時(shí)還不能除此人,否則豈不是打草驚蛇?淡淡地說,“罷了。早就聽說你武藝高強(qiáng),去教導(dǎo)一番宮中禁軍吧。”說著,揚(yáng)聲喊蔡倫進(jìn)殿,領(lǐng)了他出去。 鄧疊松了口氣,俯身告退。 王福勝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殿中,這才敢問,“陛下不處置鄧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