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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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陽長公主走近她,以盥洗手,于西階就位——長公主不理塵事已有多年,成息侯原沒指望今日她能來的。沒想到她倒記掛著履霜這個月滿十五了,提出愿做她及笄禮上的贊者。成息侯又驚又喜,替履霜謝了又謝,答應(yīng)了下來。 長公主就位后,從充作有司的婢女那兒拿過羅帕和發(fā)笄,跪坐下為履霜梳頭加笄。一面高聲吟頌著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br> 履霜從有司手中取過衣裙,進東房更換與頭上發(fā)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出房后,先向來賓展示,再向成息侯、長公主行拜禮,以謝養(yǎng)育之恩。 長公主扶起她,令她再坐。有司在旁奉上發(fā)釵,長公主為履霜去發(fā)笄,簪上發(fā)釵,高聲吟頌:“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br> 履霜回到東房,去更換與頭上發(fā)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復(fù)位后,先著深衣向來賓展示,再向長公主行拜禮,對方含笑受了,從有司處接過釵冠,為她去發(fā)釵,加釵冠:“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br> 履霜最后一次回到東房,更換與頭上釵冠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漫長的三拜終于過去。終于,及笄禮只剩最后一項:取字。履霜斂容凝神地拜倒在地。聽長公主含笑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之惠甫?!?/br> 履霜朗聲答:“兒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成息侯微笑著環(huán)顧四周,柔聲道,“小女笄禮已成,多謝各位盛情參與!” 兩位侯夫人率先說起吉祥話來。成息侯撫須謝過,吩咐左右去開早席。 如此,一眾人說說笑笑地往大堂去。然而大門處忽傳來響動聲。成息侯不免為難,“大約是誰來拜訪我家吧...少不得要請進來一敘了。”命左右去開門。 沒想到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尖銳的聲音笑道,“這十五歲的生辰可是大事兒啊,侯爺怎么辦的靜悄悄的!” 眾人聽出那是王福勝的聲音,心中都大吃一驚,連聲道,“公公快進來!”成息侯親自去迎。 王福勝便跟著他笑吟吟地進來了。竇憲眼尖,瞧見他身后跟了四個小黃門,各人的手里都捧著錦盒,心中一動,問,“公公這是...” 王福勝打了個千,“奉圣上之命,給竇姑娘送生辰賀禮?!闭f著,做了個手勢,身后的四個小黃門一齊打開錦盒。眾人都翹首看,只見左邊兩個錦盒里擱著各式簪環(huán),皆是內(nèi)廷最新的花樣。右邊兩個錦盒里則是綢緞衣裳,顏色鮮亮,刺繡平整。端的是富貴耀目,無上榮寵。 成息侯驚道,“陛下抬愛了,小女區(qū)區(qū)之身,如何配使內(nèi)用之物?務(wù)請公公替我回了陛下,這禮太厚,我們實實不敢收?!?/br> 王福勝笑道,“嘿,這有什么?陛下說了,一點子小玩意罷了。再者,一家子親骨rou,竇姑娘這樣的乖巧。竇將軍又這樣能干、體貼圣心。有好東西不賞他們賞誰呢?請侯爺不要推辭了?!?/br> 成息侯聽他說“竇將軍”,而非尋常往來時所說的“二公子”,心中這才明白,圣上是借著履霜生辰,褒揚竇憲呢。面色緩和了下來,不再那樣緊張,恭敬地往頤志殿三拜,“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親自引著王福勝去喝茶,又轉(zhuǎn)頭悄悄吩咐竇陽明去置辦送他的禮物。 南安侯、壽春侯兩個見如此情景,少不得托了家中有事,一一告辭而去。成息侯點點頭,懇切道,“等閑了再約兩位兄長同聚。”讓竇憲和履霜親自送了他們兩家出去。 第38章 獨處 一時履霜和竇憲把兩位侯爺和他們的家人客客氣氣送了出去。澄碧堂前只剩他們兩人。 竇憲有些得意地笑,“爹千防萬防我半個月,沒想到王公公一來,什么都忘了?!?/br> 履霜也覺得歡喜。距他上一次翻墻來看她,有整整十八天了呢。自她到了竇府,與竇憲熟識后,還從沒有與他分開這么長的時間。 這陣子,她留心著打聽,隱約知道他自請去潁川郡后,他表弟郭瑝,還有鄧疊相繼跟著也去求了這份差事。圣上欣然應(yīng)允。于是三人約好了每日早起、午后,一同去行宮的獵場練習(xí)騎射。這樣想著,她仔細(xì)地打量起他,“好像高了一點,可也黑了、瘦了...” 竇憲見她眼中滿是心疼神色,爽朗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兒家,養(yǎng)的那么白做什么?” 履霜擔(dān)憂道,“你不知道,夏天的陽光毒的很呢。我聽說你這程子每天都泡在獵場上。早上天氣涼,去練一會兒倒還沒什么。下午那樣熱,還是別去了吧?!?/br> 竇憲搖頭,“這會兒不肯吃一點苦,到了潁川郡可怎么適應(yīng)的過來呢?” 履霜聽他提起這個,眼圈忍不住就紅了,“怪我...” 竇憲忙“噯噯”了兩聲,刮她的鼻子道,“多大點事,你就哭?!?/br> 履霜破涕為笑,“你想喝荔枝漿嗎?我去倒一杯給你?” 竇憲搖頭,坐在了草地上,“什么也別忙。就這么陪著我,靜靜地坐一會兒吧。看看云,說說話?!?/br> 履霜怔了一下,隨即微笑著答應(yīng)了,撫著裙子坐在了他身邊??此S手拔了一根長長的草莖,編起草環(huán)來。 他編的很專注,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于是履霜也沒有開口,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他手指翻飛,聽偌大的草地上,風(fēng)呼呼地吹。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哪怕半個月只能見一次,哪怕沒有什么新鮮話可以說。可她的心里還是忍不住充盈著溫情與喜悅。 面前的這個人,是竇憲啊。 她想起從前在謝府,每日都是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過著日子,不知道爹什么時候又喝醉了酒要打人。后來到了竇府,不再有這樣的惶恐??沙上⒑铍m對她再好,她也總害怕見他那雙悲傷的眼睛,無端的讓她覺得自己可憐。泌陽長公主呢,雖對她客氣,可不知道是不是修道久了,看她時的目光總是銳利的直逼她心底。尚夫人母子幾個更不必說了... 只有竇憲,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其實論性情,他們并不是很合。她生性安靜、不愛說話,他卻飛揚跳脫。 然而在共度的時光里,她居然沒有產(chǎn)生過任何壓力。有他在,她可以想到什么就說,想做什么就做。他的豁達和開朗像陽光一樣,把她心內(nèi)的陰郁全部驅(qū)散。 這樣想著,心頭的情感漸漸濃烈起來。不由自主地挨近他,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胳膊。 竇憲有些詫異她突然的親近,轉(zhuǎn)過臉“嗯?”了一聲。 履霜心中千情萬緒,反而無話可說。只是無言地抱他更緊,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竇憲,竇憲?!?/br> 竇憲笑,“抱我這樣緊?很想我嗎?” 履霜低低地“嗯”了一聲。 竇憲本是隨口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的承認(rèn)了。臉孔微微地紅了,掩飾地舉起了手里的草環(huán),遞給她,“喏,給你?!?/br> 履霜接了過來,見那草環(huán)與她手腕等寬,撩開袖子,低著頭往腕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