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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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姑姑?!背上⒑钭⒁曋乃哪抗鉁嘏療o比,“你娘從前,也愛養(yǎng)這些小玩意兒。” 母親... 那個因為生她而難產(chǎn)去世的母親。 履霜攥著袖子,低低問,“我娘也養(yǎng)過兔子嗎?” 成息侯撫摸著她的頭說,“豈止兔子?狗、貓、小雞、小鴨,還有小豬仔,沒有她不喜歡的?!?/br> 履霜和竇憲聽到小豬仔三個字,都驚奇地笑了,“豬仔?她不嫌臟嗎?” “你們別瞧豬老大一只,豬仔可是很小的。且我也是養(yǎng)了才知道,它竟比貓貓狗狗都愛干凈。又聰明,教一遍就知道在今后去哪里喝水了...”滿臉笑意,興致勃勃地說了許多。又撫須道,“那些雞鴨貓狗啊,雖說都是霜兒她娘抱回來的,可一直都是我在照顧?!?/br> 竇憲實在沒法想象,喜愛琴棋書畫詩酒詞的父親,養(yǎng)起雞鴨來會是什么樣子,“您不覺得煩嗎?” “怎么會呢?多有趣啊?!背上⒑钜贿呎f,一邊蹲了下來,“好久沒做竹籠子了,不知道手生了沒有?!?/br> 履霜和竇憲對視了一眼,都驚喜道,“爹!” 成息侯笑著答應(yīng)了聲,“且等著看?!笔傲烁蔹S色的竹子,道,“做籠子可不能選翠綠的剛折下來的竹子。一來里頭有水,兔子聞見味道會咬。二來新竹被曬,很容易就會縮小。你們今天把兔子放了進去,明天可別想拿它們出來了?!泵]憲取刀來,把竹子劈成一條一條的。一面用腳踩著固定一段,一面靈活地用手編著籠子的形狀。等形狀搭建好了,問履霜要了一根頭繩,把籠子的頂端扎好,遞給他們。 履霜又驚又喜地抱著籠子,把兩只兔子放了進去,“謝謝爹?!?/br> 成息侯笑容漸淡,對著他們點點頭,起身回自己屋子去了。 履霜安頓好兩只兔子后,與竇憲用了些飯,便說今日沒太陽,不如去登山。但又有些猶豫,“你要不要當值???” 竇憲說不用,“如今禁軍里頭十停有九停和我相熟,我早間去點一遍人、應(yīng)個卯就行了?!鳖D了頓,又道,“且你要出去,我便是要當值也不想去了?!?/br> 履霜聽了低著頭直笑,拉著他出去了。 兩人都不是愛熱鬧的性子,索性不往人多的花園里湊,轉(zhuǎn)而上人跡罕至的覆釜山后玩兒去了。 還沒到山后,便聽見水流急速奔流而下的聲音。履霜問,“...那是?” 竇憲道,“那是麻姑仙境瀑布。” “麻姑...仙境?” “瀑布不都是水流很粗的么,這里的不是,它的流水特別細密,像是煙霧一樣。守衛(wèi)行宮的奴仆,好些都說在農(nóng)歷三月三見到麻姑從里頭飛出來,往衡山飛去采靈芝釀酒呢。先帝聽后,便說那是給王母祝壽去了。親自為這條瀑布賜名,叫它麻姑仙境?!?/br> “也不知是不是你又在瞎編排。”履霜聽的將信將疑,拉著竇憲登山。 覆釜山分三座,東邊為斗牛峰,西為陽明慶峰,中峰似釜倒立,故名覆釜。 兩人擇了最高的中峰去登。 因著覆釜山在皇家的行宮里,早有人鑿了一整條平穩(wěn)的云梯。是以履霜和竇憲都不需要攀爬,只鼓足氣走了小半個時辰便上了山頂。 先前一鼓作氣,尚不覺得累。等上了山頂,停下來,一下子覺得大汗淋漓,背上俱已濕透。兩人各自精疲力盡地靠坐在大石上喘息,又拿出玻璃瓶子大口喝水。足足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忽然,履霜“呀”地驚叫了一聲,“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白云從腳底往上升?” 離得近時尚不覺得,一旦站遠,她陡然發(fā)現(xiàn)竇憲整個人被籠罩在了云霧里。驚奇道,“怪不得這兒叫云生行宮呢。”用手握成拳頭,沖著天空大喊,“這是在天上嗎?” 竇憲含笑看她,“你小點聲,別驚動了神仙們?!蓖笱龅?,閑適地以手枕腦,“興許到了晚上,咱們連星星都可以摘下來呢?!?/br> 履霜也笑,但又有些猶豫,“只是云越來越低,我恐怕一會兒要下雨。” 竇憲渾不在意地說,“沒事兒,北方的雨下不長,最多下一刻鐘,也就完了。” 履霜點點頭,扶著山頂?shù)臋跅U往下眺望。覆釜山這樣的高,不僅是行宮,就連河內(nèi)郡,甚至大半的北方也變成了腳下小小的黑點。 竇憲從后面走了過來,朗聲吟道,“蒼巖千尺曉煙消,江山微茫海色遙,無數(shù)亂峰皆足底,不知身已近青霄?!毖壑泻狼槿f丈,令這遼闊頂峰黯然失色。 履霜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覺出了與他的隔閡。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他肩上,攥緊了他的衣襟,“下山吧?” 兩人攜手下山,然后,才走了十之二三的路,天際陡然劃過一道閃電,幾道悶雷隨之滾滾落下。履霜見方才還干干凈凈的天空此刻布滿烏云,擔憂地問,“咱們能在落雨前趕回去嗎?” 竇憲抬頭望了望天色,“恐怕不能。我剛瞧見山頂上有個洞xue,不如咱們?nèi)ケ芤槐?,等這波雨下完了,再走?” 履霜忙說好,跟著他匆匆折返。 才回了山頂,躲進洞里,雨便落了下來。履霜見洞口滿是潮濕的枯敗樹枝、死去的蟲子、小鳥,又是害怕,又是惡心,小心躲避著往里面走。竇憲忙拉住了,“里頭一向沒人去的。氣息不流通,仔細悶著你。”讓她坐下,自己捂著鼻子進去,撿了一點枯樹枝出來,拿火石點燃。 見履霜百無聊賴、悶悶不樂的,他笑道,“開心一點啊。你聽雨聲,大起來像不像底下的瀑布?一旦小了,又像不像碎玉的聲音?” 履霜愁眉苦臉說,“你說像就像吧?!?/br> 竇憲興致勃勃地說,“我啊,想改松風樓很久了。要依我的意思,索性把屋子遷到花園里頭,靠著山住。若下起雨來,我便躲進山洞里讀書,想想都覺得詩韻清絕呢。還可以在里頭下棋,落子的丁丁聲配著雨聲,不知道有多好聽?!?/br> 履霜被他的話逗笑了,“聽這傻話。好好的侯府公子不做,倒愛當個野人。” 竇憲拖長聲音嘆了聲“俗物”,“你只知道朱樓畫棟,富麗堂皇,哪里知道清幽的妙處呢?” 履霜斜睨他,“是了,我原是個笨東西,不配說公子的?!?/br> 竇憲見她目光流轉(zhuǎn),又靈動又嬌俏,伸手去抱她,“坐那么遠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庇謫?,“冷嗎?” 履霜漫聲道,“我若說冷,你也要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穿么?” 竇憲聽她說“也”,自然是諷笑他昨晚說的“把鞋子給你穿”一事了。笑道,“都說了那是在逗你。” 履霜笑睨他一眼,轉(zhuǎn)過了頭。 竇憲見她宜喜宜嗔,心癢難耐地把她拽進了懷里,捧住臉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