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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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是這樣,一條腿也摔斷了,身上全都是被樹枝刮破的血痕。 她的時間緊迫,必須在人找到這里之前布置好一切。 正在這時,上面突然傳來交火的槍炮聲,路漫漫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弗蘭西斯終于到了。 路漫漫顧不得疼,借著落地留下的痕跡,用拳頭稍作修改,砸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她用力擠傷口,讓血染滿整個身體,然后往輪廓上一趴,給模型“上色”。 外套成了破布條子,她擰成了一根繩子,栓到對面的樹干上,雙手拉著繩子把自己的身體拖進(jìn)旁邊的蕨類植物叢中。 等解決完外面的雇傭兵,李格非領(lǐng)著人急匆匆趕到漫漫墜落的地方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完美的“案發(fā)現(xiàn)場”。 “殿下,沒有找到漫漫小姐。根據(jù)現(xiàn)場留下的痕跡推斷,漫漫小姐很可能被……” “被什么?” 雖然極力壓抑,李格非的聲音中還是有明顯的顫抖。 多次上過戰(zhàn)場的優(yōu)秀軍人被李格非血紅的眸子一看,竟然險些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剛找到這位殿下的時候,他簡直像瘋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被樹枝雜草劃出來的傷,明明敵人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他的眉心,他卻一點(diǎn)都沒意識到,像一只失去幼崽的猛獸,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可能是被某種大型動物拖走了……” “不可能!”李格非咬緊牙關(guān),在心里不住否定。明明是五月份的天氣,他卻覺得如墜冰窟,渾身冷得發(fā)抖。 “這是唯一的解釋,這里有拖拽過的痕跡,一定不是漫漫小姐自己走開的,但是這些痕跡到這邊的草叢里就不見了,這里剛好有一棵大樹,如果是一條大蟒蛇的話,爬樹離開這里,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附近陰涼潮濕,正好適合爬蟲類生物生活。” 這番推斷合情合理,李格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雙眼通紅,嘶聲低吼:“給我找。你說漫漫被那畜生吃了?那就把所有的動物都給我殺了,剖開它們的肚子,把里面的東西給我挖出來,我要帶回去化驗!” “這……” “滾!” “是?!?/br> 把身邊的人趕走,李格非看著那片染滿血跡的青苔,終于嘗到了心如刀絞額滋味兒。 他雙腿一軟,跪到地上,把臉埋進(jìn)滿是血腥味的青苔中。 泥土的腥味兒,苔蘚的草青味兒,還有血液的味道,纏到一起,熏得李格非眼睛酸澀。 他閉上眼,讓自己沉浸在這令人作嘔的味道中。 這是漫漫的血的味道。 弗蘭西斯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 他之前已經(jīng)像個大人了,但是現(xiàn)在,他跪在地上,躬著身體,削瘦的肩膀不住顫抖,又像個單薄脆弱的少年了。 畢竟是自己的學(xué)生,有多年的師徒之情。 弗蘭西斯走到李格非身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她只是試驗品之一,傅寧那里還有很多?!?/br> 李格非停下了顫抖,他慢慢抬起頭,臉上全都是血和淚水。 他木然地說:“不一樣的,漫漫只有一個?!?/br> 就像零一樣,是唯一的一個。 弗蘭西斯不是很能理解,在他看來,零雖然令人驚艷,但是也只是威力強(qiáng)大的武器而已,漫漫更不過是個報廢了的武器,傅寧那里還有無數(shù)個完好無損的,換一個不就完了。 唯一需要遺憾的是,那么長時間的心血白費(fèi)了。 李格非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恭恭敬敬地朝弗蘭西斯磕了一個頭。 他是帝國太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唯一跪過的人只有皇帝陛下。 李格非抬起頭,這具行尸走rou般的身體,仿佛瞬間被注入新的靈魂,“老師,請您幫我?!?/br> 他的眼神冰冷堅定,冷靜的瘋狂,他說:“我要報仇。為漫漫報仇?!?/br> 如果說之前是漫漫填滿了他那顆多疑不安的心的話,現(xiàn)在報仇就成了他生命新的支柱。 他要報仇。 李格非緊緊盯著弗蘭西斯堅毅冷漠的雙眼,重新磕了一個頭,“請老師幫我?!?/br> 弗蘭西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問:“你知道仇人是誰嗎?” “知道?!?/br> 李格非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都是他那群好弟弟,最后一個“李肅煊”他忍住沒說。要對付的人里有皇帝陛下,他不會同意的。 弗蘭西斯沉吟三秒,平淡地點(diǎn)頭,“好,我可以幫你。” …… 這里是南方,氣候潮濕,河流眾多,最適合蟒蛇生活,幾天時間,光是抓到的蛇類幾乎都能應(yīng)付全軍一天所有人的口糧,但是將蛇類的肚子剖開,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人類的骨rou殘留的。 被派出來的軍人幾乎都認(rèn)為,吃掉漫漫的那條蛇估計早就沿著河流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但是李格非不死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日不找到漫漫,他就一日不相信漫漫真的死了。 他親自帶人將整個森林一寸寸翻了個底朝天,幾乎殺死了這里所有的生物,還驚動了安那奇的人,就在這個小森林里,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小型戰(zhàn)斗。 血幾乎將腳下所有的綠色都染紅。 而路漫漫則剛布置好自己被蟒蛇吞噬的現(xiàn)場就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