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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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來京都?!狈吨T終于找到了開口的點,“但這幾年來我托人查的終于找到了些線索,戚家的事并不是仇殺,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戚家出事之前有人曾接連數(shù)次前去拜訪,我想這件事跟他脫離不了干系?!?/br> “那你查到這人是誰了么?” 范諸搖搖頭,戚相思笑了:“表哥,周家就你這么一個獨苗,舅舅舅母若是知道你不成親,特地跑來京都開鋪子就是為了查多年前的事,恐怕他們會氣的不行,也會為你擔(dān)驚受怕?!?/br> “他們并不知道這些......” “可他們早晚會知道的不是么?!逼菹嗨即驍嗨脑?,看著他臉上驟然淡下去的笑意,“你回株洲去吧,周家改名換姓又搬離開萬縣,也是想遠(yuǎn)離這些是非?!?/br> “當(dāng)年的事是我們不該,都沒有去南縣看一眼,要是知道你們還活著......” “要是知道我們還活著,今天說不定連周家都沒了。” 范諸和季子禾同時一怔,戚相思看他們這樣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們僅僅是查到兇手和前去戚家的人有關(guān)。 “祖父有個藥鼎,表哥知道吧?!?/br> “嗯,姨父與我提起過?!?/br> “那藥鼎如今就在宮中,七年前被人進(jìn)獻(xiàn)給了當(dāng)今圣上,因此大受封賞,得了圣寵,要說平步青云也不過分。” 范諸看著她,眼神微閃:“誰進(jìn)獻(xiàn)的藥鼎?” “圣上跟前的紅人太醫(yī),太醫(yī)院的院判大人齊鶴年?!逼菹嗨家蛔忠痪?,說完之后他們的臉色全變了,一個詫異,一個震撼。 要說范禇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齊鶴年是誰,季子禾卻是十分清楚的,就在兩天前他才剛剛?cè)ミ^齊家道賀,京都城中姓齊的人是多,可叫齊鶴年又是太醫(yī)的卻只有那么一個,當(dāng)時他們還打了照面,說了不少話。 想到此,季子禾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這些年來如果范家的一言一行兇手都知道,那么和范兄走的這么近的他勢必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齊家二老爺問他那些問題的時候,是否就是在懷疑他和齊姑娘。 季子禾倏地朝戚相思看去,話出口的艱難:“這就是你要我們走的原因?” “是他?!狈吨T喃喃了聲,要說這齊鶴年他也是認(rèn)識的,曾前去株洲拜訪他們,當(dāng)時借的還是看藥材的由頭,他只知是京都城來的人,卻沒把表妹也姓齊這件事與這聯(lián)系在一起。 “齊家比不上京都城中根深蒂固的名門望族,但勝在得帝心,還勝在他心夠狠?!逼菹嗨荚谕ぷ觾?nèi)坐下,一手?jǐn)R在扶欄上,情緒很平靜,“祖父的藥鼎能用的次數(shù)不多,他們又不懂得養(yǎng)護(hù),幾年前就已經(jīng)廢了,沒有人比齊鶴年更清楚當(dāng)時的戚家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在暗處指使縣老爺賤賣戚家的宅子就是為了引那些和戚家有關(guān)的人過去?!?/br> “他想做什么?” “他想保住他的榮華富貴,護(hù)佑齊家繁榮,圣上多活一年他就多受寵一年,藥鼎廢了還可以修,祖父和父親死了,這不還有活著的兩個戚家人?!逼菹嗨疾孪?,對于齊鶴年來說一點希望那也是希望,畢竟當(dāng)年她已經(jīng)八歲了,逃得出去活得下來,興許還帶著些戚家的不傳秘方,又或許,祖父曾把這些交給過別人,和戚家有關(guān)的人。 這是什么樣的人,能夠狠辣到這程度,踩著這么多無辜之人的命來給自己鋪榮華路:“那范兄在查戚家的事,他豈不是也知道,所以你才讓我喬裝了再出門!” 想到這兒季子禾不寒而栗。 “表哥,你們回去吧?!逼菹嗨紤┣械目粗?,“這些年來他沒對范家做什么是因為覺得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對他而言沒有利害關(guān)系?!?/br> “可你現(xiàn)在就在齊家?!狈吨T難以想象她在齊家的這幾年是如何過下來的,“他殺人不眨眼,你在那兒太危險了,萬一讓他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 “太子販賣私鹽的案子牽連甚廣,永州不少官員落馬,積累在那兒的不少陳年舊案都被呈送到了刑部,戚家的案子也在內(nèi),要不了多久就會查明真相,還戚家一個公道?!?/br> 想想之前的事,范諸不太信刑部能這么順利的把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他要是知道這些事難道不會阻攔?” “他會,所以你們更得回去,刑部若是都查不明,你們又能做什么。” 看戚相思堅持的態(tài)度,范諸幾乎是哀求著神色看著她:“相思,你一個人怎么做的了這些,你本該好好......別拒絕表哥,讓我為你們做點什么?!?/br> 都堅持了這么長時間,戚相思也知道三言兩語勸不動他,要是讓他知道jiejie是怎么死的,恐怕這輩子表哥都不會想娶妻生子。 “好,表哥你幫我做件事?!逼菹嗨尖馑及腠扅c了點頭,“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這件事之后你即刻回株洲去。” ...... 五月半的天臨近初夏,正午時分已經(jīng)有些熱,接連幾天好天氣后,入了夜都顯干燥。 自南而北的雨水還沒光臨京都城,盎然深春的城里四處像是都在叫囂雨水快點到來,就在二十三這天,烈日過后的夜里,齊家二房忽然走水,等發(fā)現(xiàn)時火勢已然很大。 那時辰府里的人都睡了,丫鬟忽然前來拍門說著火了,齊鶴年和王氏驚起,披了衣服匆匆出去,小廚房那方向,連著后頭幾間平屋都著火了,火勢沖天。 偏偏小廚房就在書房后頭,為了雅觀,中間隔著的地方都是用木頭上了漆擺出的造型,于是那火直接從小廚房那兒朝書房蔓延,燒起來的速度令人咋舌。 二房這兒急忙組織人滅火,府里各房也都被吵醒了,錦繡園離二房這兒近,顧氏披著衣服先趕到,看到已經(jīng)燒進(jìn)去的書房,扶了王氏一把詢問:“可有什么貴重的東西趕緊去拿出來,否則怕是要燒沒了!” 王氏朝著齊鶴年看去,后者已經(jīng)走過去了,王氏急忙上前攔,催管事推門去看:“老爺您可別進(jìn)去。” 管事推開門,迎面就是從屋內(nèi)卷出來的一股熱浪,有了風(fēng)的暢通,剛剛才燒穿了窗的火勢頓時歡騰了起來,即刻從窗邊的桌子卷上了最近的架子,書燒起來有多快呢,只聽見“轟”的一聲,一整個書架都燒起來了。 管事忙挑著距離門口最近的東西往外搬,進(jìn)進(jìn)出出還有抬水進(jìn)來撲火的,從屋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熱氣都快彌漫到了齊鶴年的臉上,他森冷著神色看著一架子一架子燒起來的書,幾個人在里面搶東西搬出來也抵不過火勢的蔓延。 齊老夫人在林mama的攙扶下趕過來,顫抖著手指著燒起來的書房:“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會走水!” 王氏和顧氏過去扶她,院子里聚的人越來越多,整個齊府都被吵醒了。 等火勢撲小下去之后齊鶴年不顧阻攔進(jìn)了書房,靠近窗戶的兩架子書都燒毀了,連架子都塌了還呲呲的冒著火。 用水撲滅的那架子上燒了一半,另一半都被水打的濕透。 齊鶴年推開管事走到后頭,那被燒毀架子壓住的角落里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來,齊鶴年即刻下令:“把這些撲滅,不要用水澆,把這些挖開!” 幾個管事上前用破被子壓火,火勢剛滅去就急著把堆起來的東西都挖開,底下還熱氣騰騰的,誰也顧不得燙,快速挖開后讓齊鶴年進(jìn)去,原本應(yīng)該是兩個架子之間的角落里,一只箱子還放在那兒。 等不及讓人去搬出來,齊鶴年有些急迫的要去拉箱子上的起子,卻不想他這一碰,那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緊接著箱子就四分五裂成了木炭攤開四周。 里面疊放起來的書全都變成了黑灰色。 齊鶴年臉色劇變,他伸手去拿,還沒拿起來就碎在了手里,燒的特別徹底。 最中間的部分沒有燒毀,可一本書燒了三邊,最終剩下那不到四分之一的部分又有什么用,紙頁還泛著灰,也不知怎么回事,齊鶴年拿起時,底下那原本悶著的火遇了空氣一下又燒了起來,在他眼皮子底下迅速吞沒了那些紙。 全沒了。 在外的王氏見丈夫進(jìn)去這么久都還沒出來,有些擔(dān)心,叫了兒子進(jìn)去看看,齊彥博進(jìn)去時,齊鶴年正站在書架前看那些留下來的書,沒有母親所擔(dān)心的異樣情緒,整個人顯得特別冷靜。 “父親,這些之中有好多你收藏的醫(yī)書?!庇行┕卤緹司蜎]了,就算是別的地方再找來也是拓本。 “火可滅了。”齊鶴年一手扶著架子框,書房內(nèi)還彌漫著煙火氣味,齊彥博點點頭,“小廚房那邊的三間平屋火勢最大,兩間屋子塌了,大伯帶人在后頭看著,差不多了?!?/br> “可有死傷?” “逃出來的及時,傷了幾個,沒人死?!?/br> 沒死在屋里,那逃出來的時候火勢也沒大到不可救的地步,怎么會蔓延的這么快? 齊鶴年扶著書架的手微抖了下,聲音中難掩怒意:“你隨我去一趟后頭。” ☆、第104章 黎明到來,天色灰白,迅速蔓延的火勢燒了一個多時辰后小廚房那邊一片狼藉,掉下來的燒成炭的木樁浸在水里,熱氣和水相撞發(fā)出呲呲的聲音。 小廚房毀了一半,旁邊的三間平屋倒塌了兩間,半懸掛的房梁冒著煙,四周的空氣溫度很高,還散著一股嗆辣的氣味。 齊鶴祥見弟弟過來,命人把掉落在路上的木頭挪開:“這邊不打緊,書房那邊怎么樣了?” “房梁還沒塌?!饼R鶴年朝著三間平屋看去,眉頭緊蹙,“這什么味。” “小廚房里放著不少胡椒辣面?!饼R鶴祥關(guān)注的是著火的緣由,“今晚風(fēng)大,點了油燈開著窗,怕是倒了引的火?!?/br> “不對。”齊鶴年跨步到了小廚房和書房那兒的間隔地帶,裝飾用的棍子都已經(jīng)燒成了炭,他福身聞了聞,廚房那邊有嗆辣的味道可以理解,那這邊又作何解釋,難道辣椒面還會撒到這邊來。 齊鶴年伸手在被熏的漆黑的墻上抹了一下,沾在指尖上的墨色就是被火燒過的如常顏色,并沒有什么異樣。 一旁的齊彥博見父親眉頭深皺:“父親,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齊鶴年直起身子看著那些炭木:“彥博,你去拎桶水來?!?/br> 齊彥博聽從吩咐抬了一桶水過來,齊鶴年將兩節(jié)燒成炭的木棍浸潤到了水里,半響過去,看著最后水面上浮著的東西,齊鶴年臉色更難看:“是火油?!?/br> 得多大的風(fēng)才能把火勢從平屋那兒迅速蔓延到書房,很顯然并不是這緣故。 間隔的木樁上有火油,那這墻上,還有那平屋,深更半夜府里安靜,有人做這些怎么沒人察覺。 要想害人,燒的也不該是這里,可要是想燒毀東西。 齊鶴年心中早就有懷疑,那改名換姓的周家人來了京都,借著做生意的名頭暗地里還在查,那姓季的前幾日才借婚宴之名前來齊家,當(dāng)時他在園子內(nèi)遇見的他,說是迷路,恐怕是在打探。 之后他們神神秘秘的外出,一整天行蹤難尋,似是刻意避開。 難不成就是在暗中商榷此事。 有些事不起疑還好,一旦起疑就會想很多,周家人鍥而不舍查了六七年,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人在監(jiān)視他們,既然能有所察覺,就能夠有所隱瞞,齊鶴年這邊得到的消息,恐怕不是全部。 戚家的宅子是周家人高價買走的,難不成這周家知道戚家還藏著什么。 擺在齊鶴年眼前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如何恢復(fù)藥鼎,二是怎么毀了刑部的卷宗,前者這幾年都在努力,卻沒有什么進(jìn)展,后者他找人去刑部打探,關(guān)于卷宗的口風(fēng)也是非常緊。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令他分不清書房內(nèi)究竟少了什么,難道他當(dāng)年從戚家?guī)淼臇|西中,還有他參不透的秘密。 齊鶴年正想著,忽然前面主屋那兒傳來了尖叫聲,齊鶴年即刻起身趕過去卻只來得及看到飛竄到院門口的一個黑色背影。 “抓住他!”齊鶴年大喊一聲,院子里的一大半護(hù)院都追了出去,就這時,主屋那兒傳來嘭的一聲,好像是門窗被用力踹開,距離主屋門口比較近的齊彥博走進(jìn)去一看,后窗那邊,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翻窗出去,還有一個正把一個匣子遞給窗外的人,起身要躍出去。 “來人,在這里!”齊彥博沖過去阻攔,可速度哪里趕得上人家逃走,院子里大部分的護(hù)院都追剛剛那個黑衣人去了,這邊翻出去的兩個人又兵分兩路逃開,根本追趕不上。 主屋內(nèi)稱得上是一片狼藉,左側(cè)的臥房沒怎么翻動,右邊的房間內(nèi)卻是一團(tuán)亂,最為嚴(yán)重的是原本放著書柜的地方,那是被硬生生撬開的,露出了里面的暗屋。 齊鶴年看到此情形,黑沉著臉走進(jìn)暗屋,后頭齊彥博端著燭臺進(jìn)來,一丈不到長寬的暗屋內(nèi),兩面墻上放著的書卷被翻亂,放在矮桌后頭柜子上的木匣子不翼而飛。 “父親。”齊彥博不知道丟的匣子內(nèi)放著的是什么,可齊鶴年卻十分清楚,他壓著心中的怒意,眼底逐露狠意,“派人去追,必須抓住他們?!?/br> “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齊彥博從未見過父親露出這種極惡的神情,“父親,那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好一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被璋档臒粢r著他的側(cè)臉尤為可怕,他瞪著原本放匣子的位置,氣血狂涌。 此時他已經(jīng)猜到是誰設(shè)的局做的這些,也推翻了之前關(guān)于周家的猜測,燒小廚房,毀書房都是為了把人引出去,就連從主屋出去的那黑衣人也是為了引走大部分的護(hù)院,真正的目的是在此。 那匣子中放著的可是這十來年間的暗賬。 ...... 天將亮,太醫(yī)院內(nèi)早已開始忙碌,供給學(xué)生住的院子這兒戚相思屋內(nèi)的燈一個時辰前就點起來了。 屋內(nèi)的桌上放著個箱子,乍一看會覺得這箱子和齊鶴年書房內(nèi)燒毀的那個有些相似,箱子內(nèi)的書都已經(jīng)搬出來了,疊了一桌。 戚相思一本本翻著,重復(fù)了好幾遍都看不夠,這些都是祖父和父親留下的,是齊鶴年鎖在那兒萬般小心不肯讓她借閱的書。 “王爺派去的人已經(jīng)拿到了東西?!标懥У玫降淖钚孪⒕褪菐熜炙麄円呀?jīng)從齊府離開,齊府派了不少人追,可出了齊府兵分三路根本不好找,他們很輕易的就逃脫了追捕。 戚相思的手輕輕按在這些書上,這個計劃是她想出來的,小王爺補充了些,最后還借了表哥的手實施。 看著是一心為皇上的齊鶴年其實是太子的人,而太子出事他卻沒有受到絲毫牽連,私鹽一事怎么可能與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