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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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聲響起,戚相思舉起有她半人高的劍,臨空對準他的心口,緊握著劍柄的手不住顫抖。 殺人償命,戚相思眼神一厲。 劍入骨聲響起,戚相思刺在了他的肩胛上,只沒入了一寸,迷暈的人只發(fā)出悶哼一聲,戚相思眼眶發(fā)紅,發(fā)了狠把劍□□,帶的他身子都跟著往上動了下。 又一聲刺入,尖端破衣入皮,劍入兩寸,很快見了血,戚相思冷冷的看著臉上那道疤痕,拔劍時溫熱濺到了她的臉上,戚相思卻只聞到了血腥味。 原來該是讓人覺得惡心的味道此時此刻卻含了一股淋漓暢快。 第三劍刺入腹中,第四劍手臂,戚相思不記得自己揮了多少刀,直到那呼吸越來越弱,胸口不再起伏,她踉蹌的后退了一步,已經(jīng)發(fā)麻的手一松,“咣當”,劍掉在了地上。 她顫抖著手摸著身后的,摸到了桌子,慌忙扶住,抬頭看向床上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人,坐榻和他已經(jīng)浸染在了血泊中,她殺人了。 戚相思支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扶著桌子移步到了門口,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把門推開一道縫隙。 一股清風吹來,院子外依舊是沒有人,戚相思沖了出去,從這酒館開著的后門那兒進了巷子,這時身上沾染的血腥味開始蔓延到她的鼻息下,戚相思三次都沒有扶住巷子墻面,她開始覺得渾身發(fā)軟,無力又惡心。 額頭上的汗緩緩流下來,戚相思大口的喘著氣,最后她蹲在了墻邊,抬頭看向巷子口,陽光還沒有照亮的巷子里,那邊的光亮格外的吸引人,戚相思卻覺得自己走不動了,她努力睜了睜眼,好像身后有腳步聲,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飄了過來。 戚相思扭頭看過去,只來得及看到墨綠色的袍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巷子內(nèi),嚴從煜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人,視線在她沾染了血跡的衣服上掃了一圈,最后定在自己的衣服上,眉頭微皺。 ☆、第052章 床上陷入昏迷的人一直在喃喃低語,緊閉著眼,眉頭時不時皺著,看起來睡的很不踏實。 嚴從煜站在床邊,已經(jīng)換過了一身衣服,看到被她弄臟的床榻,剛剛舒展開的眉宇又皺了起來,問一旁的侍衛(wèi):“人呢?!?/br> “找到齊姑娘的丫鬟后馬上就帶回來?!标懬诳戳搜鄞采系娜耍麄冞@兒全是男的,王爺身邊又沒有伺候的侍女,實在是沒法給齊姑娘換衣服。 嚴從煜淡淡嗯了聲,走到窗邊,從這兒下去斜對面就是那家酒館,此時門口和里面都鬧哄哄的,還守著官兵。 不多時酒館里抬出了一具蒙著白布的尸首,白布上被染的血跡斑斑,外頭圍著的人指指點點著都在議論這件事,跟隨官兵出來的是縣官老爺和酒館的老板。 一刻鐘之前酒館里的伙計發(fā)現(xiàn)后院的包廂內(nèi)死人了,很快前去衙門報案,縣官老爺帶人前來,在包廂里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死去的海哥和昏迷不醒的另一個男子,那男的手中還握著劍,劍上的血跡都還沒干,一看就是殺人兇器。 縣官老爺看到海哥的慘狀神色凝重,他身中數(shù)刀,滿身是血,看樣子搏斗的痕跡都沒有直接就喪命了,于是縣官老爺命人把包廂內(nèi)的酒和rou都一并帶去衙門,還帶走了酒館的老板和伙計。 直到縣衙里的人離開酒館外還是鬧哄哄的沒有停,南縣這樣的小地方,大白天出了這樣的命案,百姓們看著心里都有些發(fā)慌,最近這兒來了這么多外地人,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過了很久酒館外的人才散開,正值中午,原本應(yīng)該客滿的酒館外守著幾個官兵,不許任何人進出。 嚴從煜回頭,床上的人看起來似乎安穩(wěn)了些,嘴里喃喃著一些人。 客房外有侍衛(wèi)敲門,陸勤打開門,玉石走了進來。 玉石起初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之后她快步跑了過去,伸手在戚相思的額頭上捂了捂,見她臉上還沾著血跡,急忙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齊姑娘沒有受傷,那是別人的血?!标懬谠谝慌越忉?,“我們在巷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br> 玉石把包袱放在床上,轉(zhuǎn)頭看陸勤:“麻煩你替我抬些水來,我要替姑娘換衣服。” 嚴從煜跨步出了屋子,陸勤吩咐門口的侍衛(wèi)去樓下抬熱水上來,屋子內(nèi)玉石替相思脫了外衫,絞干帕子輕輕擦著她臉上和手上的血跡,眼底滿是悔意,她怎么會瞧不出姑娘在窗臺下聽到屋內(nèi)一席話后的異樣呢,竟然真的留下她一個人回客棧去收拾東西。 玉石想起了昨夜在戚家宅子外遇到的兩個男子,拿著帕子的手微頓了頓,其中一個稱姑娘相思,可姑娘在永州時不時叫齊鶯,難道那是假名。從惠州過來,有意避開張mama前往永州南縣,這一樁樁的事,都透著不敢猜想的假設(shè)。 玉石看向脫下來的衣服,上面沾著許多像是濺上去的血跡,忽然,玉石呼吸一緊,難道剛剛從酒館中抬出去的尸首,和姑娘有關(guān)! 再往下想玉石更難相信,饒是她有些聰明勁也猜不透其中的曲折原委,她慢慢替戚相思擦干凈手,垂眸看著戚相思掌心里因為用力過猛而摩起的紅痕,玉石無聲嘆息。 她替姑娘穿上衣服,蓋好被子后端起水盆打開門,門口好幾個侍衛(wèi)站著,玉石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在陸勤接過她手中的水盆后,玉石問他:“客棧里的廚房可用?我想給姑娘熬點湯。” 陸勤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隨后道:“我?guī)闳ァ!?/br> 玉石跟著陸勤下樓,到了廚房門口,陸勤指了指里面的灶臺:“你還需要什么,我替你去買?!?/br> “有雞就行了?!庇袷瘬u了搖頭,“這位大哥,多謝你們救了我家小姐?!?/br> 陸勤一板一眼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齊姑娘也救過我,要謝也是謝我們王爺,那我替你把雞殺了?!痹捳f完后陸勤直接拎起簍子里的雞走去后院。 玉石愣了愣,王爺?再想想進門時看到的那個少年,京都城中和姑娘有過一些淵源的,恐怕只有那小王爺了啊。 外頭的雞叫聲響起,玉石忙回了神跑出去看,哭笑不得,那位說要給她殺雞的大哥正狼狽不堪的抓著雞,任由它翅膀亂拍著,舉著刀還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 樓上一片安靜,嚴從煜進屋后走到床邊,戚相思還沒醒,換過衣服清理過后人總算是干凈了,緊瞇著眼的臉頰微紅。 她好像在呢喃什么,嚴從煜走近了一步,低頭看她,忽然戚相思抬起手,慌亂朝著四周抓著,抓住了他手,呢喃了聲:“jiejie?!?/br> “......”嚴從煜眼神一黯,戚相思卻猶如找到了可扶持的東西,那手抓的又牢又緊,許是夢到了什么,她有些急的出口,“娘,快走。” 這一聲喊的有些大,侍衛(wèi)看到床上的姑娘拉著主子的手喊娘,主子的臉都快黑成了墨。 嚴從煜的胸口微不可見的起伏了一下,好像是在深呼吸,正等他要使力掙脫她時,床上的人臉色一委屈,變的可憐巴巴,喃喃哀求:“不要走?!?/br> 不等他用力,她竟然想拉著他往里拖,眉宇間顯露的滿是可憐,“阿鶯你別走?!?/br> “......”嚴從煜用了巧勁,把手脫離出來,她還下意識朝著他離開那方向抓了抓,那模樣,真的是太惹人同情了。 嚴從煜低頭看被她捏紅了的手,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轉(zhuǎn)過身朝著門口走去,幾個侍衛(wèi)下意識的齊齊往后退了一步,上回沈家小姐拉住王爺?shù)氖?,直接被王爺甩出去了,幸好齊姑娘現(xiàn)在是昏迷的。 “兩個人隨我去,其余人留下?!眹缽撵铣谅暦愿?,走下樓出了客棧,沒多久在廚房后面殺雞成功的陸勤上來了,見王爺不在,急忙去后頭的客房換了身干凈衣服,出來問留下的人,“王爺去衙門了?” “陸大哥你剛才在干什么?!笔绦l(wèi)指了指他鞋子上沾到的雞血,陸勤看了眼屋內(nèi),“我替玉石姑娘殺雞,你們在這兒看著,人醒了叫我?!?/br> 陸勤說完后又下樓去了,幾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殺雞?誰是玉石,誰是姑娘? —————————————————— 戚相思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屋子里飄著一股很香的雞湯,她的胃比她反應(yīng)還要快,還沒緩過勁來,肚子先咕嚕叫了聲。 “姑娘您醒了。”玉石忙走過來扶起她,戚相思打量著屋子,她在巷子里暈過去的,怎么在這兒,“你帶我回來的?” “小王爺把您帶到這里來的,之后他們找到我,把我?guī)磉@兒照顧您,您都昏迷半天了?!庇袷o她墊好后背,端水過來給她漱口。 “小王爺?”戚相思一口水梗在喉嚨里險些噎死,咳的滿臉通紅后抬頭看去,門口那兒嚴從煜走了進來,兩個人正對上,戚相思剛剛止下去的咳嗽又翻了上來。 玉石撫了撫她的背:“您慢點?!?/br> 戚相思心情很難平復下來,她在巷子里暈倒時候看到的墨綠袍子如果是他,她從酒館里出來這么短的距離,難道他一直跟著。 抬手撫著胸口時戚相思感覺手心有些疼,酒館包廂內(nèi)的事頃刻浮現(xiàn)在了腦中,她神色一變,耳畔傳來了嚴從煜清冷的聲音:“第一次殺人是這樣?!?/br> 戚相思驀地抬起頭看他,嚴從煜冷漠著語氣:“習慣就好?!?/br> 戚相思看著他,嘴角微抽,總感覺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玉石,她轉(zhuǎn)頭看自家姑娘,戚相思無辜著神色回看她:“我餓了?!?/br> 玉石過去把雞湯端來,戚相思低頭喝著,偶爾抬頭看一眼站在那邊的人,飛快又低下頭去,心里記掛著酒館里的事,很快一碗湯就見底了。 “湯還熬著,我去給姑娘煮些面吃?!庇袷鹕恚肓讼雴栮懬谒麄?,“你們也還沒吃飯吧,我多下一些面?!?/br> 門口的侍衛(wèi)剛剛聞著那雞湯就已經(jīng)餓了,可王爺在他們誰敢說,如今聽玉石主動提起,他們齊看向陸勤,陸勤則是看向王爺,嚴從煜沒有回答,背過身看著窗外,陸勤的神情松了松,向玉石點點頭:“我去幫你。” 幾個侍衛(wèi)守在門口,總覺得今天陸大哥有些怪怪的,站在最外頭的十七低聲道:“我怎么覺得陸大哥今天變殷勤了。” 大家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對,是殷勤。 陸勤出去時關(guān)上了門,這時的屋內(nèi)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窗外徐徐夜風吹入,戚相思卻覺得熱,她坐在床上抬頭看站在窗邊的小王爺,很想問問他怎么會在這兒。 屋子里安靜太久戚相思受不了,總該找點話題,于是她輕咳了聲,窗邊沒反應(yīng)。 戚相思干脆重重的咳了好幾聲,嚴從煜皺起了眉頭,朝著她看了過來。 “你怎么會在南縣?!?/br> 半響,嚴從煜淡淡回她:“公事?!?/br> 南縣這么個小地方有什么值得查的,縣衙老爺什么秉性,只要進了南縣隨處打聽就能知道個全,戚相思默默想著下一個問題,忽然,她破天荒聽到小王爺先開口。 “你為何在這?!?/br> ☆、第053章 戚相思抬起頭看他,他的神情依舊冷漠,好像問歸問,卻絲毫不在意她說什么。 戚相思笑了,低下頭去輕輕拉了拉衣服,語氣很輕松:“王爺不是看到了么,我來殺人的?!?/br> 嚴從煜凝視著她,半響:“你去衙門了?!?/br> “是啊,總得先跟蹤他,知道他去了哪里,才好下手?!逼菹嗨寄樕闲σ飧?,和他在巷子里發(fā)現(xiàn)她時的慌張完全不同,嚴從煜并不是個有好奇心的人,可眼前這個人的種種跡象,很難不讓人往下猜。 出身雖算不上名門,也是大家,要說額外的經(jīng)歷就是在惠州生活到了十二歲被接回京都,她懂藥理,做事果斷,甚至還會野外的求生辦法,在宮中她偷偷摸摸要去太醫(yī)院被自己撞見,還當著面若無其事的把牌子給偷了回去,如今,她竟出現(xiàn)在和京都隔那么遠的永州南縣。 下的去狠手殺人,卻在殺完人后自己卻怕了。 嚴從煜從來都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人,他淡漠的看著她:“你和戚家什么關(guān)系?!?/br> 戚相思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了下去,他當時果真是在屋外,當時她對著海哥說了什么呢。 戚相思垂眸慢慢想著,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她抬起頭反問他:“小王爺對此關(guān)注頗多,這公事該不會就是指這吧?!?/br> 嚴從煜眉頭再度皺了起來,她還不承認,他明明聽見她提起了戚家人。 “四年前南縣發(fā)生了個大命案,戚家?guī)资谌艘灰归g被殺,大火燒的宅子盡毀,里面的人都快分辨不出是誰了。”戚相思雙手撐著床沿,雙腳落到地上微微一晃,“縣衙破案也是從未有過的神速,一句仇殺定了案,這么大的事兒,小王爺您可聽說了?” 她睜大著眼眸看著他,語氣聽起來輕松,卻滿是諷刺,地方辦事向來是和朝廷看齊,四年了,難道他是為了戚家的案子而來?戚相思不信。 嚴從煜沒有忽略她那諷刺的眼神,四年前戚家的事情他不清楚原委,不能妄斷,不過他能肯定一件事,能對一個人下這么多刀,足見她有多恨:“你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br> “沒關(guān)系?!逼菹嗨继固谷坏目此?,“要說關(guān)系,你就當我是看不過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時候老天爺不公允時,總得有些人出來行俠仗義,小王爺,您說是不是呢?” 嚴從煜不說話,那眼神的意思也是昭然,她在鬼扯,戚相思干脆就耍起了無賴,笑瞇瞇的問他:“小王爺,天色已晚,是不是該休息了?” 嚴從煜這才發(fā)現(xiàn)她垂在床沿的雙腳,在寬大褲管的遮掩下露出著小巧的指尖,伴隨著她一晃一晃的動作,退后的褲管顯露出半只白皙纖小的腳,他的臉色一下沉降。 這時正好玉石端著面上來了,外面的由陸勤端著分了,里面的玉石端了兩碗,剛放下桌要詢問小王爺是否坐下吃一點時,身旁一陣風晃,小王爺離開了屋子。 “姑娘,要不讓外頭給小王爺送過去?”玉石看了眼外頭,侍衛(wèi)們沒吃,小王爺也應(yīng)該沒吃才是。 “他不會吃的,給他拿去才浪費?!逼菹嗨枷麓沧叩阶琅猿悦?,示意玉石去把門關(guān)起來,輕聲問她,“東西都收拾齊了,那馬車呢?” “都辦妥了,我就是在等姑娘的時候被帶來的?!庇袷娝缘募?,給她倒了水,“姑娘您慢點兒。” “等下把東西收拾好,天亮就走?!逼菹嗨脊緡:攘艘淮罂诿鏈?,她得離小王爺遠遠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