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原來看不見她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懲罰了。 朱贏自然知道這男人就是小胡同里趕豬,直來直去的一個人,對她也從不存什么壞心思的。不過在軍營里老大當慣了,有時面對她也難免露出一點王八之氣,適當敲打就行,過猶不及。 如是想著,她便轉過頭來,剛想說話,結果卻看到李延齡那雙手沾滿了面粉,最關鍵的是居然還有指甲。 “喂,你包餃子都不剪指甲的么?好惡心!”朱贏嫌棄道。 李延齡:“……”也沒人告訴他包餃子要先剪指甲啊。 “手這么臟,把我的手都弄臟了?!敝熠A揚起下頜對門外道:“鳶尾,叫人打一盆熱水來,再拿個刷碗的絲瓜精來。” 片刻之后,朱贏把李延齡的手按在熱水里,拿絲瓜精沾了胰子細細地給他刷。 “疼嗎?”朱贏一邊刷一邊問他。 李延齡看她垂著眼睫一副專注的模樣,又是歡喜又是心癢,忍不住傾下身去在頰上偷了個香,道:“不疼?!?/br> 朱贏抬頭瞪他:“別鬧?!?/br> 李延齡臉皮墻厚,動作又快,趁著她抬頭的間隙又在她唇上偷了個香,笑得志得意滿。 朱贏惱了,伸手就用沾滿沫子的絲瓜精刷了他一鼻尖的泡沫。 李延齡:“……” 他眉目鋒銳臉龐剛正,這鼻尖上頂了一坨泡沫的樣子便顯得猶為可笑。朱贏樂不可支,笑得眉眼如月。 李延齡見她開心,自己也跟著心花怒放,湊過臉去鼻尖對鼻尖一刮,就把那坨泡沫刮到了朱贏的鼻尖上。 朱贏的笑聲戛然而止。 李延齡:“哈哈哈!” “幼稚!”朱贏捶了他一下,伸手抹鼻子,卻被李延齡一把摟了過去,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喂!你的……手……”朱贏在他唇間含糊不清地喊。 李延齡借著抱她的姿勢在她衣服上一頓蹭,含著她的唇瓣道:“已經(jīng)干了……不過你衣服濕了,脫掉吧……” …… 次日上午,朱贏腰酸背痛地醒來,見窗外太陽都升得老高了,忙撐起身子喚:“鳶尾,鳶尾!” 鳶尾應聲進來。 “都這么老晚了,怎不叫我?”朱贏道。 鳶尾一邊給她披衣服一邊道:“是三爺吩咐不要來叫您的?!?/br> “他說你就聽,院里的事怎么辦?” “三爺在理著呢?!?/br> 朱贏呆滯:“……,他在理事?” 洗漱過后,朱贏來到西花廳,發(fā)現(xiàn)各處管事都在,卻不見男人身影。 “三爺呢?”朱贏問。 “回公主,三爺出去了。”凌霄憋著笑道。 “不是說要理事?怎么半路落跑?”朱贏不解,這不像是是李延齡的風格啊。 凌霄道:“三爺問我公主平時是如何理事的,奴婢告訴他您每天就發(fā)發(fā)對牌派派銀子。三爺說好像也不難,奴婢就把院里的賬本交給他,讓他依葫蘆畫瓢了。” 朱贏看到主座旁桌上那本厚厚的賬冊,伸手撫額:對于一個月只給五十兩生活費的某人,這個打擊無異于晴天霹靂??! 這時穆小峰忽然進來,奉上一只小巧玲瓏的柳編籃子,道:“公主,趙翀派人送來給您的?!?/br> 朱贏伸手拎過那只籃子,見編得頗為精致,籃身上用細碎的玉石拼成花鳥圖案,籃口則縫著一圈玉色的花邊,透著一股nongnong的田園風。打開籃蓋,卻是一籃子藍莓,上面還貼心地放著一根長長的銀針。 凌霄探頭一看,問:“咦?這什么東西?” “山桑子,山里頭的一種野果?!蹦滦》蹇粗柘雎曇舻腿岬?。 凌霄沒理他,只對朱贏道:“這姓趙的送一籃子野果給您什么意思?” 朱贏將籃子遞給她,道:“吃吧,美容養(yǎng)顏的?!鞭D身將穆小峰叫到廳外。 “送禮之人還在嗎?”朱贏問。 “在?!?/br> “去告訴他,讓他回去轉告趙翀,今天下午我請他老地方喝茶?!敝熠A道。 穆小峰答應著去了。 柳籃,玉石,銀針,柳鈺珍。 其實柳鈺珍剛失蹤那會兒她就懷疑是他做的手腳,想不到還真是他。 這男人盯上她了,而且是有恃無恐的。 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些難辦,李承鍇瘋狗一般四處追查綁李延年的人,若是讓他知道是她設計的這一切,還把屎盆子扣盛家頭上,后果不堪設想。 盛道文被李延齡打得臥床不起,這是朱贏未曾預料到的,此番趙翀有備而來,合作開礦之事,恐怕是容不得她再推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