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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321節(jié)

    王麻子說著起身,提溜著自己的水杯往家走:“誰愛承包誰承包去,我回家睡覺去嘍?!?/br>
    那嘚瑟的模樣,看得劉家人忍不住罵出聲:“什么狗東西,愛花可不是他女兒?!?/br>
    “早知道當(dāng)年就不該同意他們結(jié)婚,讓這玩意白撿了個好女兒?!?/br>
    “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早知道,那我早開口讓愛花去我家過日子了?!?/br>
    話雖如此,可王麻子進門之后到底是養(yǎng)了劉愛花幾年,后頭也送了她讀了兩年書,最后還考上了大學(xué),雖然大伙兒都知道王麻子壓根沒怎么花錢,劉愛花自己個兒下地干活賣力,賺到手的工分比親媽后爸都要多。

    對于劉愛花把補貼寄回家的事情,劉家人羨慕多過氣憤,旁人也管不著。

    顧建國是萬分瞧不上王麻子的,年紀也不多大,不想著自己干活多掙點錢,倒是整天趴在繼女身上吸血。

    但王麻子這么一鬧,倒是讓原本猶猶豫豫的社員們都想開了。

    左右為自己家干活,總比替別人干活要好的多。

    到底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簽了承包到戶的協(xié)議書,家家戶戶都閉緊嘴巴門頭干活。

    這位自家干活,勞動積極性一下子就調(diào)動起來,哪兒還用大隊長在屁股后頭催著趕著,一個個恨不得住在地里頭。

    生產(chǎn)隊就王麻子一個不樂意這事兒,他就不愛干活。

    可王麻子不樂意,劉小柱卻不能看他們趴在劉愛花身上吸血。

    大學(xué)生的補貼是有限的,雖然糧食關(guān)系轉(zhuǎn)過去了不會餓死,但劉愛花要每個月寄錢回來,恐怕一日三餐都吃不飽。

    劉小柱怎么忍心jiejie挨餓受凍,一聽說能承包到戶,劉小柱越過王麻子找到了顧建國,先把他們家的那份定了下來。

    等王麻子知道的時候,劉小柱已經(jīng)扛起鋤頭,打算下地干活了。

    “你這孩子,好好的在家享福不好嗎,為什么偏要去種地,你這還考不考大學(xué)了?”王麻子心急了。

    劉小柱卻說:“爸,生產(chǎn)隊像我這么的大的孩子早該下地了,我一邊種地,晚上就讀書,絕對不會耽誤高考的?!?/br>
    “這怎么可能不耽誤,種地多累???”王麻子不舍得。

    “反正愛花省下來的錢也夠咱們過日子了,你干嘛非得這樣?”

    劉小柱堅持道:“爸,jiejie是jiejie,我是我,我能干活養(yǎng)活自己?!?/br>
    王麻子不能繼續(xù)裝傻了,他心底嘆了口氣,無奈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啥意思?!?/br>
    “鋤頭給我,就那么幾畝地我來干還不行嗎?”

    劉小柱一時有些感動,但想起王麻子毫不留情的讓jiejie寄錢回家,這種感動消減不少。

    王麻子搶過他的鋤頭,雖然干了一會兒就得抱怨,回家脾氣也不好,大部分活兒都推給劉寡婦干,到底是沒再堅持。

    王麻子都下地了,其余的社員自然更加積極。

    顧建國看在眼里,轉(zhuǎn)身忍不住對大侄子吐槽:“到底是大家的思想覺悟不夠,難道為公家集體干活就不是干活了嗎?”

    顧明東聽了就想笑,暗道要是人人都有那個覺悟,世界就直接大同了。

    家家戶戶都承包了田地,老顧家自然也不少,顧明南一家三口的戶口和糧食關(guān)系都在城里頭,這會兒沒他們的份兒,但老顧家還有顧明東父子幾個。

    如今一放學(xué),雙胞胎跟顧蕓就會去田里頭轉(zhuǎn)轉(zhuǎn),順手就把草給拔了,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

    就連小謝謝也經(jīng)常往田里頭跑,跟在顧明東身后拔草,曬得小臉紅彤彤還挺樂呵。

    “舅舅,我?guī)湍愀苫?。”拔完一棵草,小謝謝就興奮的給顧明東看。

    顧明東給她帶上個草帽:“累不累?”

    “好玩?!闭f完,小姑娘又開始努力,只是這一次盯著的壓根不是野草,而是水稻苗。

    顧明東笑著抱起小外甥女:“今天謝謝幫了好大的忙,我們回家休息吧?!?/br>
    “那我明天還跟舅舅一起來?!敝x謝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我?guī)途司税堰@幾塊地的草都扒光,一根都不剩下?!?/br>
    “謝謝好志氣,不過還是給你兩個哥哥留一點吧,不然他們回家就沒活兒干了。”

    顧明東打趣了一句,回家還順道兒去了下菜園子,洗了個番茄塞進謝謝的手中。

    謝謝捧著個不比她臉盤子小多少的番茄啃著,吃的滿臉都是,口中含含糊糊的問:“舅舅,我爸媽啥時候才回來呀?”

    “怎么,你想他們了?”顧明東自己也摘了根黃瓜嘗嘗。

    政策放寬松的最大好處就是,現(xiàn)在家里頭種什么,養(yǎng)什么沒有人管了,顧明東立刻將菜園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要不是嫌棄雞鴨鵝太煩人,他還會多養(yǎng)一些。

    謝謝吸溜了一口番茄汁水,點頭道:“有一點點想?!?/br>
    顧明東抱著她回到家中,笑著安慰道:“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且說謝南山帶著孫淑梅來到大城市,剛從火車站出來,孫淑梅就被熱鬧的人群嚇了一跳。

    “好多人啊?!睂O淑梅下意識的驚嘆道。

    謝南山提著行李箱,牢牢的跟在妻子身邊,伸著手圈著她往外走:“這才哪兒到哪兒,等到了城里頭更熱鬧?!?/br>
    很快,在丈夫的帶領(lǐng)下,孫淑梅就見識到繁華的上海。

    孫淑梅曾經(jīng)覺得,黛山市已經(jīng)夠繁華了,與他們小小的溪源鎮(zhèn)截然不同,可是現(xiàn)在,她才知道自己是住在井底的青蛙,如今見識到了大海。

    謝南山見她看得入神,索性就帶著她在街頭慢慢逛,不急著催妻子去落腳。

    孫淑梅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耳朵不夠用,她從沒見過這么高的樓,數(shù)一數(shù)竟然快二十層,現(xiàn)在她才知道什么叫高樓大廈。

    街道上的行人打扮時髦,那鮮艷的色彩,奇特的衣裳,都不是溪源鎮(zhèn)會有的。

    更讓她心底驚訝的是,街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鋪子里都放著收音機,悠揚的音樂隨著風(fēng)飄出來,給街道增添了一絲別致。

    謝南山帶著她來到招待所,兩人拿著結(jié)婚證和介紹信,才總算能住一間房。

    孫淑梅進了屋,放下箱子,忍不住往床上一趟:“上海原來是這樣的。”

    謝南山關(guān)上門,笑著躺在她身邊:“喜歡嗎?”

    “喜歡,特別好?!睂O淑梅笑著說道。

    “那咱在這兒買套房子,以后想來就來。”謝南山笑著說道。

    孫淑梅錘了他一下:“說什么胡話,這兒再好也沒有咱家好?!?/br>
    結(jié)果一會兒功夫,孫淑梅就聽見隔壁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她打開窗子,就發(fā)現(xiàn)招待所后頭是一片弄堂,這個點居然有人在彈鋼琴。

    之所以知道是鋼琴,是因為孫淑梅眼神好,直接看到對面那棟樓三樓窗口的位置,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正在練琴。

    小姑娘彈得不是特別熟練,但孫淑梅卻聽入了迷。

    許久,她回頭說了句:“咱努努力多掙點錢,以后也送謝謝去彈鋼琴?!?/br>
    謝南山皺了皺眉,提醒道:“會不會太辛苦?”

    孫淑梅瞪了他一眼:“慈母多敗兒,那可是鋼琴,多精貴的玩意兒,別人想學(xué)都沒法子?!?/br>
    謝南山摸了摸鼻子,他欣賞不來這個,覺得還不如唱戲熱鬧,但他明智的沒選擇跟妻子爭吵這個。

    放下東西,孫淑梅就興致勃勃的拉著謝南山下去逛。

    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在溪源鎮(zhèn),甚至是黛山市,一切都還是灰撲撲的,大家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風(fēng)口,可是在上海,一切又是截然不同的。

    一路上,孫淑梅還看到有人在公園里練習(xí)風(fēng)琴、嗩吶、笛子的,也瞧見店鋪里直接擺著一臺電視機,就專供客人們看了打發(fā)時間。

    弄堂巷子里,時不時就能瞧見做小生意的人,小吃只要錢,不要票。

    蘿卜絲餅、生煎包、鍋貼……食物的香氣讓人胃口大開。

    逛了一圈回來,兩人也吃得肚兒圓,孫淑梅忍不住說了句:“如果不是自己親自來,別人跟我說上海是這樣的話,我都不敢相信?!?/br>
    不只是孫淑梅,連謝南山都覺得驚訝。

    他以前是來過上海的,倒是沒想到亂了這么些年,這座城市不但沒有變得頹廢,反倒是蒸蒸日上。

    跟落后保守的溪源鎮(zhèn),完全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夫妻兩個逛完了,吃飽了,第二天就摩拳擦掌起來,來都來了,自然是不能白走的。

    謝南山很快聯(lián)系上曾經(jīng)的人脈,雖說許多年沒聯(lián)系,但有認識的人好辦事兒。

    他也沒忘顧明東囑咐的事兒,不著痕跡的打探著黑家的消息。

    倒是很快真讓他打聽到了。

    謝南山?jīng)]讓孫淑梅知道,自己一個人找到了那片老弄堂。

    他先是在周圍繞了一圈,就知道住在這一片的人估計生活條件一般,房子看著太老了,路邊都堆著雜物,來來回回走難走動。

    “同志,你找誰呢?”一個生面孔,很快引來了注意。

    謝南山神色不變,鎮(zhèn)定的回答:“叔,跟您這打聽一個人?!?/br>
    說著先遞過去一支煙,大爺接過煙看了眼,沒等反應(yīng)就被點上了,他下意識的抽了一口,倒是不好意思拒絕:“行啊,這里住著的都是老街坊了,我都認識。”

    “有沒有一家姓黑的?”謝南山問道。

    大爺一愣:“姓黑的?”

    他打量了一下謝南山,眼睛里帶著幾分狐疑:“你找老黑家干什么?”

    謝南山一看有譜兒:“是這樣的,我爸以前有個朋友姓黑,就住在這一塊,誰知道后頭太亂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剛巧我來上海出差,我爸就讓我過來打聽打聽,看看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br>
    “這些年是不容易?!贝鬆斠宦牐故且矝]懷疑。

    但很快,他嘆氣道:“不過你來晚了?!?/br>
    謝南山忙問:“怎么晚了,他們搬家了?”

    老大爺流露出幾分同情來:“要是搬家就好嘍,老黑家已經(jīng)沒人了。”

    謝南山一聽,心底就是咯噔一下。

    顧明東曾說過老黑家有舍利子,雖然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消息,謝南山是不懷疑的。

    可現(xiàn)在老黑家出事兒了,那豈不是證明舍利子就是個禍害?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謝南山忙道,“叔,您看我這大老遠的過來也不容易,您能不能給仔細說說?”

    老大爺也不推辭,指了指前頭的一個破院子:“瞧見那個屋子沒,那原本就是老黑家的屋子?!?/br>
    “老黑這個人命不好,前頭娶了個媳婦沒幾年就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后頭又娶了一個,倒是生了兩個兒子?!?/br>
    “原以為能好好過日子了,老黑起早貪黑的掙錢,誰知道有一次臺風(fēng)天下雨得厲害,那天晚上大家都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