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他的頭發(fā)一夜花白,老三沒找回來,老大也失蹤了,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魏正國后面半句痛心的說不出來,他心里不愿意承認,但是也不得不這么想,就算魏斯和魏軍都死了,那也該有尸體才對,尸體找得回來才對,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連個尸體都找不到! 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老爺,陸不詩這個女人很邪門?!?/br> 魏正國坐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老大和老三失蹤之前見得最后一個人,都是陸不詩?!?/br> “一個女人,是什么來頭?!?/br> 手下道,“說不定是段家搞的鬼,大少爺和三少爺?shù)氖й櫠己投我子嘘P(guān),段易也是在場的目擊者。” 魏正國轉(zhuǎn)念一想,捏緊了手心,“段秦這個兔崽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手下道,“要不要把二少爺叫回來?!?/br> 魏正國擺擺手,“讓他好好在國外待著,別摻和這些東西?!?/br> 這個手下叫錢宇,是他最親近的,也是跟著他十幾年的老人,魏正國什么事情都會跟他商量,錢宇一直辦得很妥當。 “東海灣的事情你沒做干凈?” 魏正國這么問他,錢宇回答,“段秦發(fā)現(xiàn)不了的,他這么久都沒動靜,于珊瑚父母哪里已經(jīng)打點好了,兩個老東西如果敢不聽話,就直接做了?!?/br> 魏正國問他,“那個小明星呢?” 他指的是于珊瑚,話題到了這里,錢宇猛地想起,這個于珊瑚正是陸不詩多年前的舊友,算起來有些交情,他立刻道,“老爺,于珊瑚和陸不詩五年前是摯友,后來鬧翻了?!?/br> 魏正國咬牙,“又是這個陸不詩!” “于珊瑚現(xiàn)在在哪里?” 錢宇道,“還在醫(yī)院里,沒出來,有保鏢看著?!?/br> 魏正國恩了一聲,“早點兒解決掉她,免得徒增麻煩?!?/br> “要怪就怪段秦不肯分東海灣這塊肥rou,那就別怪我也不客氣?!?/br> 錢宇開口,“老爺,還有件事情,于珊瑚又一次出院之后,在東海灣見過陸不詩?!?/br> “你什么意思?” 錢宇道,“我們來個引蛇出洞?!?/br> “陸不詩這女人,我們遲早要摸清楚她的底細,不如……” 魏正國卻擺擺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段家,你們現(xiàn)在給我把大少爺找到,就算是尸體也要給我?guī)Щ匚杭?!?/br> 他上了二樓的書房,關(guān)上門,書房的桌子前已經(jīng)坐著一個人。 那人看見魏正國進來了,于是開口,“你來了?!?/br> 魏正國沒說話。 那人又說,“事情辦得怎么樣?” 魏正國臉漲的通紅,“我兒子呢!” 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死了?!?/br> 魏正國終于支撐不住,往后晃了半步,他知道,這個人無論說什么,都是事實。 那人繼續(xù)問,“意料之中,沒有誰能在它面前活下來,特別是找它麻煩的?!?/br> 魏正國兩行老淚落在地上,“你為什么要我兒子去送死!你為什么!” 那人,“別對我大吼大叫,你知道是什么后果?!?/br> “死在它手上不虧,更何況,你和我想要的東西,別說死一兩個人,哪怕犧牲整個文明,都是值得?!?/br> 凳子上的黑影站起來,窗簾沒有拉開,于是它拉開,看見了滿天繁星,“你是一個狠心的人,這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就快得到了?!?/br> 他突然一頓,“只是還有幾個麻煩?!?/br> 夜空還是這個夜空,房子卻換成了醫(yī)院。 這里是首都人民醫(yī)院,也正是于珊瑚所在的醫(yī)院,她上次回家之后,在自己家門口發(fā)現(xiàn)了許多監(jiān)視她的人,她就知道這事兒沒完,干脆家也不回,呆在醫(yī)院,哪兒都不去。 但是這個小姑娘吃過一次虧之后,并沒有記住吃過的虧,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有警察保護著她,也會被人鉆空子,于珊瑚剛剛睡下,查房的護士就來了,她吃完了藥之后就沉沉睡去,全然不知今天查房的護士是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也不知道輸液瓶的藥早就換成了麻醉劑。 護士冷靜的把于珊瑚抱進了推入房間的換洗大垃圾桶上,把事先準備好的大玩偶放到被子里,接著蓋上白布,慢慢的推出了門,門口兩個警察大晚上還要值班,聳拉著頭打瞌睡,也沒注意這個護士。 護士旁若無人的走到拐彎口,正好遇到上電梯的晉戈,電梯門開的一瞬間,晉戈看了眼護士,接著擦肩而過,他手里拿著夜宵,往頂樓的vip病房走去。 晉戈推開門的時候,單木水穿著單薄的睡衣,空調(diào)沒開,拿著望遠鏡津津有味的看著夜空,他進來了,單木水開口,“今晚上云層少,星星很好看。” “你也很好看,小祖宗,大冬天的赤腳站在地上,開著窗,你也不怕感冒?” 單木水完全不理他,敷衍的開口,“反正都要死了,再多個病也沒什么?!?/br> 他收起望遠鏡,坐到了床上,“我的夜宵呢?” 晉戈把東西往他懷里一塞,里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零食,單木水道,“今天醫(yī)生說我是個奇跡,別人到了晚期的時候,那個不是要死不活的,只有我活蹦亂跳,跟沒病似的,要不是檢查的時候才能確認我是癌癥,我現(xiàn)在指不定都出院了?!?/br> “醫(yī)生說我連頭發(fā)都不掉,我才不要,做化療疼死了,頭發(fā)要是沒了,丑都丑死了,我不要?!?/br> 晉戈道,“怎么跟個小孩兒一樣,還挺臭美的?!?/br> 他摸了摸單木水的頭,“這么臭美的小孩子,以后沒有女孩子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