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陸懷和池錚對視一眼,倆人齊齊的看向正揚唇敞開胸懷的男生,壞笑了聲。趁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擁而上將男生壓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鬧騰過后,身心舒暢。 三人躺在地上大笑。 “這大半年走哪了你?”陸懷問。 “流浪四方?!?/br> 池錚笑的不修邊幅:“熬得???” 江縉問:“什么?” “寂寞?!标憫蜒a充。 江縉‘靠’了聲,問陸懷:“我說,你還單著呢?” “池錚不也單著么,你怎么不問?” 被提及的男生笑哼了聲。 江縉揚眉,笑:“這幾年,他交過的女生我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你不一樣,初戀都沒吧?” 宿舍安靜了一會兒。 陸懷慢慢道:“知道我為什么不談么?” 江縉:“為什么?” 陸懷‘哎’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遲早得分,那不是給別人養(yǎng)媳婦兒么?!?/br> 那兩人都怔了有一秒,然后笑開。沒聊幾句,池錚煙癮犯了,起身找煙點上。他半靠在床邊,咬著煙,朝陸懷努了努下巴,對江縉說:“其實他有追過一個,和你干妹子一樣,學(xué)新聞的。 江縉瞬間看向陸懷:“真的假的?” 陸懷別扭的不開口。 池錚嗤笑,抽了口煙說:“有一天,他尋著機會陪人家女生去醫(yī)院。醫(yī)生登記名字的時候問女生叫什么,你猜猜陸懷說什么了?” “什么?” 池錚舔了舔門牙:“他說叫楊si,一、絲、不、掛的絲?!?/br>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懷早就黑了臉,“你怎么知道?” “上周大伙聚餐,你喝高了說的?!背劐P忍著笑,“忘了?” 陸懷早就石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縉還在笑,突然有人敲門。 “什么聲?”江縉止住笑,問。 池錚咳了聲,說:“估計——” 他話說了一半,看了眼地面和床上,亂七八糟。江縉瞬間秒懂,“查衛(wèi)生的?” 敲門聲又來了。 幾人已經(jīng)顧不得瞎侃了,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男生宿舍,一般都慘不忍睹。樓管最后批評了一頓,警告晚上還來,再不收拾干凈斷三天電。對于他們即將畢業(yè)天天活在游戲代碼趕論文日子里的大四計算機系的學(xué)生來說,這簡直就是要人命。 那天,他們收拾完天都快黑了。 陸懷沒逃開身回自個學(xué)校,被他倆逼著做了半天文明衛(wèi)士。他從床底下掃出來一堆垃圾,突然眼睛一尖,從里頭撿起唯一一本雜志,問池錚:“你的?” 男生正歇著在抽煙,聞聲拿過來看:“什么?” “你床底下掃出來的?!?/br> 池錚皺眉。 陸懷說:“這是新概念復(fù)賽者合訂本,怎么,你也看?” 池錚翻了幾頁:“不是我的。” “不是?” 池錚想了想,宿舍里就江縉舞文弄墨最小資,他想不出還有誰會看雜志。那會江縉接了電話出去了,他也沒再理,將書丟在桌子上,和陸懷收拾最后剩下的一點垃圾。 后來都累得不行,早早就躺床上了。 江縉和陸懷在說著什么,池錚睡意不深,手伸到桌子上摸煙,然后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拿起那本雜志。他咬著煙去翻頁,隨意瀏覽了幾張,都是些青春故事。他笑哼,正要將書丟開,愣了。 是真的愣了。 雜志第二十八期第三十九頁左上角,一個人寫了一篇文章。 ‘故事就是故事?!?/br> 作者舒遠(yuǎn)。 熏煙徐徐而上,模糊了那個名字。池錚說不清楚,這個名字從高考過后的那本沉思錄里出現(xiàn)然后一直到現(xiàn)在,他怎么會記得那么深刻。很小的時候他曾經(jīng)問過陳思,爸送你沉思錄作定情信物,是因為媽的名字么。 陳思笑,說:“如果以后有人送你這本書,你就會知道了。” 那晚,池錚失眠了。 再后來,又發(fā)生了很多很多事,多的他不愿意去想。這世上有很多人一直以為付出就有收獲,努力就會得到回報。這個人生觀在池錚那里徹底刷新,不羈過后,只剩下落拓。 而那個時候,孟盛楠畢業(yè)答辯剛結(jié)束。 她背著書包一步一步往教學(xué)樓外走,陸司北電話過來。美國那邊這時候應(yīng)該是深更半夜,男生的聲音有些說不出是疲憊還是清醒。陸司北問她:“答辯完了?” “嗯?!?/br> “怎么樣?” “還行?!?/br> 簡單的對話過后,兩人都有些無言??赡苁墙虒W(xué)樓里信號不好,沒一會兒電話就自動中斷。陸司北打不過來,只好發(fā)短信。他說祝賀她,畢業(yè)快樂。她回復(fù)謝謝。然后一個說保重,一個說再見。 她發(fā)完最后一個消息,下樓離開了。 (暗戀·上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停一天,以后每晚更新22:oo。 感謝支持。 ☆、○23 二○一二年五六月,這是孟盛楠在江城花口一初教課的第二年。 她代的是初一(8)班的英語,一周四節(jié)課。學(xué)校公寓有分配宿舍,一室一廳。從學(xué)校到家的時間,坐公交四十分鐘。孟盛楠每個周末回去待兩天,逗逗孟杭然后返校。 這樣的生活她過得平靜而普通。 那個夏天的周五傍晚,她剛到家就看到孟杭在一邊自個玩積木,盛典和孟津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照片一邊說話。 “誰的照片啊?” 她將包掛在玄關(guān)的掛鉤上,換了鞋進(jìn)屋,問。 盛典拿起一張遞給她看:“你覺得怎么樣?” “誰啊這是?”她不認(rèn)識。 “你康嬸給介紹的。” 孟盛楠‘?。俊艘宦?,“給我?” 盛典嗔了她一眼:“不給你給誰,都24的人了也沒處個對象?!?/br> “我看這孩子不錯,在政府工作,和康慨一個年紀(jì),挺合適你?!泵辖蛘f。 “千萬別,肯定不合適。”孟盛楠腦門疼了。 “還沒見呢你,怎么不合適啊?” 盛典瞪了她一眼,又道:“你看人家喬喬,剛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多好啊現(xiàn)在。還有康慨,人現(xiàn)在待北京,聽你康嬸說交了個北師大的女朋友,好像是明年就訂婚。你再看看你——” 孟杭突然從積木里抬起頭,問:“jiejie怎么了?” “你媽要趕我走?!泵鲜㈤е篮藓薜恼f。 孟杭站起身往她身邊小步走過來。 “去哪兒?” 孟盛楠將他抱著坐在自己腿上,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猜?” “結(jié)婚么?” 孟盛楠:“……” “這你都知道?”她驚訝了。 孟杭‘哼’了一聲,昂起頭,有板有眼的說:“我都快六歲了,這都不知道張嘉和會笑我的?!?/br> “張嘉和是誰?” 孟津和盛典笑。 孟杭不耐煩了,從她懷里跳下來:“你平時太不關(guān)心我了?!?/br> 孟盛楠:“……” 他說:“我們班很多男生都喜歡她,不過她只和我玩?!?/br> “這么厲害?” “那是?!?/br> 小男生說的鏗鏘有力,孟盛楠很自然的將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吃飯的時候盛典又提出來要和那照片男見一面,孟盛楠實在頭疼的厲害,匆匆敷衍便轉(zhuǎn)身上了樓。 那會兒也才七八點,她洗漱完躺床上看書。 窗簾半掩,房間里是溫暖的香芒色。她看了一會兒沒了興致便打開電腦寫東西,天南地北胡思亂想。還沒敲下幾個字,戚喬的電話便來了。 “忙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