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男生笑了,“就問問?!?/br> “得了吧你?!?/br> 男生笑說:“我可不敢和你比。” 他抽著煙,鼻子里哼出一聲,朝著孟盛楠的背影努了努下巴,又問:“你喜歡這樣的?” 男生頓了會兒,反問:“那你呢,喜歡哪樣?” 他又笑哼了聲。 “你不知道?”他反問。 男生失笑。 他挑眉,舌尖舔了舔門牙:“陸司北,你逗哥們玩呢吧?” 男生聳肩,倆人注意力又移開胡侃一番。 那邊歌還在唱,悠遠(yuǎn)悠揚(yáng)。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br> “……” 歌聲飄在空中,隨著時間散去。江邊風(fēng)漸大,男女也已離開,帶著他們的愿望去布達(dá)拉宮。那晚他們又去ktv玩到半夜,六個人沿著街道回旅店。夜晚的上海永遠(yuǎn)燈紅酒綠。 那是孟盛楠特別懷念的日子。 那晚,張一延后來說:“彈得很好聽?!?/br> 孟盛楠笑笑。 獲獎名單是第二天下午公布的,那時候屋里就剩下孟盛楠。周寧峙臨時有事,一大早就回了南京。其余幾個又出去玩了。她一個人在旅館休息,早上來了大姨媽,中午實在疼不過就睡熟了。后來又等了些時候仍不見通知,她一想估計沒戲了。 出門的時候,江縉剛好回來。 雪化了,太陽特別好。 他看了她一會兒,賤賤的笑了,“妹子,和哥明年再來。” 那句話一出,孟盛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只是突然有點鼻子酸,悶悶的說不出話。江縉慢慢走過去輕輕抱住她:“哥不會哄人,可千萬別哭啊?!?/br> 孟盛楠咬著唇,過了好大會兒才慢慢搖頭。 “想吃什么,哥帶你去?!?/br> 孟盛楠搖頭。 “就當(dāng)來玩玩走親戚?!?/br> 孟盛楠站直身子,眼眶里濕濕的:“什么親戚?” “哥不是?” 孟盛楠扯了扯嘴角。 “路還長著呢是不是?” 孟盛楠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就是有點心里太失落憋屈難受。 她對江縉笑了笑,說:“他們現(xiàn)在肯定忙不過來,我就不等了?!?/br> “現(xiàn)在回?” “嗯,替我說聲恭喜?!?/br> “成?!?/br> 孟盛楠低頭又抬起:“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誰說的,哥揍他?!?/br> 孟盛楠淡淡笑了笑。 江縉說:“堅強(qiáng)點兒,多大點事兒?!?/br> “嗯?!?/br> 江縉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說:“行了,我送你去火車站?!?/br> “別?!?/br> 江縉問:“那公交站總行吧?” 孟盛楠點頭,回屋快速收拾好書包,就怕與他們撞個正著。江縉送她到公交站,臨走前說:“回頭qq聯(lián)系,別老躲著知不知道?” “噯?!?/br> “我會打你家電話sao擾的?!彼€在喊。 “知道了,走了。” 公交車緩緩移動,江縉還在和她揮手。 風(fēng)還在吹,雪化掉了。孟盛楠坐在最后一排,打開窗戶向外看。一排排高樓林立,那時候上海真是漂亮,包容著她所有的夢想。她一直以為會再得到,還是不夠,努力不夠。 很多年前她讀書,有老師讓用一個成語形容當(dāng)時的心情。 “大喜大悲?!彼?。 ☆、○14 那個年過的真挺不好。 盛典孟津并沒說什么她卻覺得難受,周寧峙給家里打過電話鼓勵她別放棄,江縉天天晚上發(fā)笑臉逗她。戚喬今年三十破天荒的沒去和宋嘉樹過,跑來陪她玩。孟盛楠聽復(fù)讀機(jī),朋友單曲循環(huán),周華健的聲音讓人一聽就想哭。 年后康慨偶爾會陪孟津閑坐,問及她的學(xué)業(yè)情況。 她把寫東西這事兒暫時放下了,康慨問為什么。 孟盛楠說:“我媽說要向你學(xué)習(xí)考北大?!?/br> 康慨笑。 有一回在書店看書被康慨逮個正著,反問她:“不是放下了么?” 孟盛楠說:“書還是要看的,增長見識?!?/br> 康慨說:“明天我就回北京了?!?/br> 說完,遞給她好幾本書。 “給我的?” “嗯,新年禮物?!?/br> 孟盛楠抬眼:“李紈他們也有?” “嗯,你們的不一樣?!?/br> 孟盛楠接過書,笑了:“中央空調(diào)啊?!?/br> “什么?” 孟盛楠笑說沒什么,康慨還是康慨,她還是孟盛楠,不過長開了點。書店里,康慨和她一問一答。 “楠楠?!?/br> “嗯?” “喜歡寫就別放棄,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的?!?/br> 孟盛楠那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好多,說:“我知道,肯定是我爸讓你來試探的對吧?” 康慨笑著搖頭,揉揉她的頭發(fā)。 康慨去北京后沒幾天,高二下學(xué)期就開學(xué)了。老師按照第一學(xué)期的期末成績前二十名自選座位,倒數(shù)真叫了家長。他們那幾個人陸續(xù)進(jìn)了教室都挺有默契不約而同,她還是第四排靠門一組挨窗的座位,熟人熟地。大家還是老樣子。 那時候開學(xué)正亂哄哄的,后來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李巖被甩了。 女生天天趴在座位上無精打采,孟盛楠見過她哭。那還是前兩天晚自習(xí)前休息時間,教室里沒人,她剛背書回來,就看見李巖埋頭在胳膊肘,肩膀一聳一聳起伏不定。 薛琳一語中的。 那學(xué)期課業(yè)加重,孟盛楠每天除了讀書做題都沒有別的時間能安排出來,就連吉他課也是改到一個月一次。她似乎沒什么閑工夫和心情思量這種事兒,好像也與自己無關(guān)。 也有女生議論,孟盛楠低著頭正做作業(yè),耳朵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豎起來聽。薛琳期末一雪前恥,又活過來了,總是說些有意思的校里校外的事兒閑不下來。 有一天課后,她拿出一張紙問孟盛楠。 “有意思吧?” 孟盛楠接過紙看了會兒,問:“什么呀這是?” “男生女生緣分配對指數(shù)?!?/br> “什么?” “你看這兒,從a到z標(biāo)上數(shù)字73、74一直到98。每一個字母代表一個兩位數(shù),然后寫下你喜歡的男生名字拼音。個位加十位,以此疊加連續(xù)個加十得出一個數(shù)字。最后再計算你的,倆人合起來,男十位女個位就是你們的緣分指數(shù)。明白了吧?” 孟盛楠恍然大悟:“挺有意思。” 薛琳笑:“那是?!?/br> “你算誰的了?”她問。 薛琳不好意思的說:“你猜?!?/br> 孟盛楠想了想,“傅松?” “切,他多沒勁啊?!毖α照f:“我算的池錚。” 孟盛楠目光閃了閃,聲音淡淡的:“他啊——” 薛琳神秘的問:“知道他為什么換女朋友那么快么?” “為什么?” “我算過了,他名字拼音依次疊加起來你知道是多少么?”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