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蘇安不再說話。 “看看這個國家多美,他們只要勤勞就能獲得金錢,鉆石,美玉。他們從不外出,就可以擁有世界各地的特色美食。這里的男人都被派到別的島上采礦。每年他們會分批回家休息。所以這座島上大部分的時候,成年男人最少。因此,孩子也少?!?/br> 蘇安一聽,一臉好奇道:“那長此以來,國家的人口豈不是會滅絕?!?/br> “怎么會!我們可以引進很多窮苦的農(nóng)民,尤其是身強力壯的,然后再教他們挖礦,教他們家人學習,勞作生活。” 這座城市不是用勞作的農(nóng)民養(yǎng)活國王,而是國王在養(yǎng)活他們。蘇安突然笑出聲,“太有意思了。你父親真可愛!” “為什么這樣說?”撒文斯看著蘇安被夕陽照紅的側(cè)顏,不解道。 “像個孩子。做著一個國王的夢。如今有一個這樣的國家,他這輩子應該死而無憾了?!碧K安笑道。 撒文斯突然瞪大眼,不敢相信蘇安竟然能看穿這個。他父親的確是有一個當王的夢??墒?,卻沒有那個權(quán)利,所以他自己建造了一個國王,自己封了王。雖然死了,可是他的確死而無憾。 “其實,這個城市對于你來說,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好處不是嗎?這里可以培養(yǎng)一批忠于自己的高手。他們以國王為中心,效忠于他死而無憾?!碧K安聲音淡淡道。 撒文斯站直身,定定地看向蘇安,眼底的笑意更濃?!芭颂斆骺刹缓?!” “怎么?你怕了!”蘇安反問。 撒文斯只是昂起頭哈哈大笑起來。“怕!如果怕我就不會把你軟禁在這里。蘇安,你的確是個可心的人。可是,你注定要給我當棋子?!?/br> “這是要告訴我真相了?你不怕我逃跑?或者茶景琰真的找來了?!碧K安心中期待著知道真相。但也不禁有些后怕。他既然敢告訴她真相,說明他還有后招。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你想聽我就告訴你!只是,聽了過后不要太恨我?!比鑫乃沟捻庠絹碓綕?,夕陽把他湛藍色的眸子染成了血紅色。 “算了,我不想聽了!等到哪天你準備放我走的時候。再告訴我吧!”蘇安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既然他都說了要用她作棋子,那對付的肯定是茶景琰。 她只是很好奇,他到底要怎樣利用她這顆棋子。 她和茶景琰之間的感情可還沒深到,他會為了她放棄生命的地步。 撒文斯如此算計不就是為了把有實力的兄弟一一除去嗎?和他父親一樣,想當真正的王! 蘇安覺得,陰險狡詐的男人并不可怕。然而一個有野心且陰險狡詐的男人才最可怕。 “蘇安給你六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你不要想著逃跑,因為你是逃不出的。六個月后,如果你還是一枚有用的棋子,我就放你回到茶景琰的身邊。如果是我看錯了,你變成一枚廢棋,那就……”撒文斯爽朗一笑。在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兒猶豫,這樣的女人殺了豈不是太可惜。 “那就怎樣?”蘇安不解反問。 “留在這里,再也不會見到外面世界。”說著,撒文斯放下酒杯,瀟灑離去。 蘇安站在夕陽落幕的觀景臺,漂亮的衣裙襯得她像是女王一般,寂靜的俯瞰著眼前的小世界。 蘇安突然喝下一杯紅酒,臉上的笑意全無。她竟然變成了一顆棋子。 在嫁給茶景琰以前,她最想擁有的就是自由,為蘇啟勝洗刷冤屈,自己不再那么累的活著。 嫁給茶景琰以后,她只想做他的女人,看著他,哪怕他回給她的只是冷漠無情。 從蘇啟勝入獄開始,每個人都想拿捏住她,掌控她的生活。包括已經(jīng)下臺的孫紫陽,包括她愛的茶景琰,也包括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撒文斯。 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真糟糕。蘇安喝盡杯子里最后的一點兒紅酒。 “撒文斯,如果你想下棋,那我就陪你玩。看誰能玩兒到最后?!?/br> sa一直在養(yǎng)傷,蘇安也收集了很多島上的資料。在這期間,蘇安和島上的居民混得很熟。 他們一起跳舞,一起享用美食美酒,一起運動。甚至她還和他們一起在附近的海中捕魚。 這天,她參加里雪利夫人的生日宴。蘇安受到隆重的邀請,到達雪利夫人家時,她親自給雪利夫人戴上花環(huán),給她祝福。 雪利夫人和他的家人都非常的感謝她,尊敬她。他們把王后的祝福看作比禮物還要重要。 雪利夫人的丈夫是從建國開始就被封為輔機大臣,他是整個國家最高的官。這里居民的人口登記,住房管理,住房建造等一切事物全都歸他管理。 雪利夫人是一個偉大的建筑師,這里有百分之六十的樓房都是她親手設(shè)計的。作為一個開國元老,和一個受人尊敬的超級設(shè)計師,他們家的地位在加伏特有著至高的榮耀。 雪利家族也是這個島上最大的貴族。 “自從老國王離世后。王上二十歲繼承王位。如今也過來九年。咱們一直盼望著這個國家能有一位王后??墒?,這么多年過去了。王上一點兒也無動于衷。這讓我們很著急。如今好了。我們終于有了新王后。這是我們國家的福氣?!毖├笕藵M心感慨道。 蘇安皮笑rou不笑,尷尬的不知道說說什么好。她才不是什么真王后,撒文斯不是說了嗎?六個月后,她是要離開這里的。 可是,無論她怎么解釋,國民都不相信。 “謝謝雪利大人的款待。那么宴會開始吧!祝福雪利夫人身體安康,笑口常開?!?/br> “是是!宴會正式開始。請大家盡情玩樂?!?/br> 宴會上歌舞升平,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蘇安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想到她以前參加過的宴會。 這里的人們隨心所欲,玩的開懷。而外面的宴會,處處都是商機,處處都是狡詐。 “王后,這些食物都是親自為你的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胃口。”雪利夫人滿心歡喜的給蘇安介紹他們的美食。 可是蘇安發(fā)現(xiàn),這一桌子最多的就是海鮮,然后就是牛rou,羊rou,以及rou丸。幾乎沒有一個青菜。 蘇安就好奇了,“夫人,你們難到不種青菜。或者你們這里的人都不吃青菜?” “是啊!島上地方小,所有的地方全都建了樓房。根本沒有地方能夠種青菜。雖然島上有一片樹林,但不能開墾,那些樹木是用來預防風暴的?!毖├蛉私忉尩?。 “哦!”蘇安點點頭。 “自從進入這里來住也有四十多年了,也懷念以前吃過的青菜??墒乾F(xiàn)在條件有限,不過好在能夠吃些維生素片,也不會缺少營養(yǎng)。”雪利夫人感慨道。 蘇安想到了很容易種植的豆苗,只要進口豆子回來,然后用溫室培植,就算是沒有土地,就能長出青菜。當然這種方法在東方比較常見,在這里還不知道人們吃不吃的習慣。 不過后來,她給撒文斯隨便提了一個建議。至于要不要采納,那是他的事情。她可不是真的王后,去關(guān)心居民們的生活。 撒文斯聽了蘇安的提議,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他和他的父親只管建國,國民有吃有住就好,從來沒想過如何豐富他們的生活。如今蘇安所說的豆苗不需要土地就能培植出青菜,是一種再好不過的方法,他們就缺少這樣的東西。 有了青菜,就能減少島上居民對缺少微量元素而得的奇怪病癥。 很快豆苗的培植得到推行,一時間舉國上下,紛紛為得到一種青菜而歡慶。 蘇安看著面前一盤青菜,一時間竟然無語。在東方這可是最簡單的東西,誰會為這東西歡慶。誰知道,在這里竟然像是寶物一樣流傳。 同時,撒文斯還找到了別的水上培植青菜的專家,開始在廢棄的樓房里,用一點兒沙土培植各種有機蔬菜。 然后,舉國同慶。 蘇安一下子在國民中的名聲大振,家家戶戶都在討論著。 王后是如何的美貌如仙人。 王后給他們帶來新的種子和美食。 王后是神的女兒,能給他們帶來好運。 于是,蘇安一出門外面更加熱烈的歡迎她,人們對她更熱情了。 嚇得蘇安天天躲在王宮里不敢出門。她只是覺得豆苗很好培植,在這種地方用作青菜再好不過。誰知道會帶來這么多麻煩。 sa經(jīng)過一個月的養(yǎng)病,身體也好了。他們又在籌備著逃走。只是這一次,他們籌備的極其小心。目前為止無人發(fā)現(xiàn)。 蘇安帶著sa站在觀景臺上。 “找船的事情怎樣了。”蘇安問。 “所有的游輪都停在樹林對面的港口。每個游輪的啟動裝置都設(shè)有不同的密碼,并且游輪上面有幾十人把守。想要奪船必須要先解決掉上面的人。然后破解密碼?!眘a道。 “對于破解密碼,你能搞定嗎?” “當然!” “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從撒文斯那里盜取一分地圖,弄清楚島嶼所在的位置,要不然我們很有可能迷路。”sa道。 蘇安對sa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全能保鏢!不錯!今晚你潛進撒文斯的書房,想辦法在他的電腦里面竊取地圖和島嶼的位置。記住千萬小心,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晚上八點,我會把撒文斯引開。” “是!那我先去準備了!”sa說著就離開了。 蘇安覺得,再好的保鏢沒有一個好的指揮官,簡直就是暴珍天物,在經(jīng)過她的認真分析和指導下,sa的行動不僅沒被發(fā)現(xiàn),還收獲了很多情報。 蘇安決定這一個月內(nèi),她必須要逃出去。 晚上七點,蘇安在觀景臺約撒文斯一起賞月。而剛好今晚天公作美,月亮像一個大銀盤垂掛在天際。 蘇安坐在觀景臺前搭設(shè)的吊椅上,看著月亮發(fā)呆。已經(jīng)國了兩個多月了,也知道茶景琰到底還有沒有在找她?;蛘?,他已經(jīng)放棄了她,真的把她忘記了。 撒文斯走上觀景臺看著坐在搖椅上的女人,女人穿著一身金色的紗裙,像是一朵雍容華貴的鮮花,美的驚人。 她靜靜地斜靠在搖椅上姿態(tài)安然,容顏美麗。她輕輕地昂著頭看著圓月癡呆著。月光調(diào)皮的灑在她的衣裙上,使她看起來更加美輪美奐。 “難得,王后有心情邀請我賞月!”撒文斯走上前,坐在蘇安對面的石凳子上。 蘇安見此,迅速回神,“你知道嗎?月亮有一種思鄉(xiāng)情懷?!?/br> “為什么?”撒文斯不解。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人不管走到哪里,只有月亮不會變!”蘇安輕笑道。 撒文斯沉思片刻,“好像有點兒道理。你是在想他,還是在想家鄉(xiāng)?” “都有吧!” “真是直白!你請我來難道只是賞月?”撒文斯可不這么覺得。 “當然不是,還有喝酒,下棋,聊天?!碧K安讓人擺上棋盤和美酒。她坐在撒文斯的對面道:“圍棋,聽說你很會下。我們來下一盤如何。” “樂意奉陪!”撒文斯很溫柔的瞇著眼,嘴角掛著深奧的淺笑。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下棋。 撒文斯起初并不看好蘇安的棋藝,可是后來他就不著看了。蘇安不僅很會下棋,還能掌控大局,她每走一步,幾乎都算好了他要走的路。 一盤棋下到一半的時候,撒文斯終于忍不住要求休息一會兒。 “看不出來,原來你這么厲害。”撒文斯感慨,他可是請來專業(yè)的老師學了幾年。雖然他的棋藝已經(jīng)在同輩中算是超群,但是和蘇安對弈的時候,他的心竟然生出了一絲危機感和緊張感。 “雕蟲小技而已。你的棋藝也不賴,要是別人早輸了!”蘇安喝著紅酒算計著時間,現(xiàn)在差不多才八點吧!也不知道這會兒sa有沒有潛進撒文斯的書房。 “女人,你可是一點兒也不謙虛!”撒文斯抬眸看了蘇安一眼。 蘇安聽著撒文斯對她又換了稱呼,不僅眉頭一皺,悶頭喝酒不說話。 “覺得你酒量不錯,要不我們比比!”撒文斯覺得如果蘇安喝醉了,看她還能怎么下棋。 蘇安微微一笑,滿臉笑容,她正想找個借口想把對方灌醉,然后趁著晚上好和sa出海。 “好??!看看誰海量?”蘇安笑瞇瞇地,很殷勤的給撒文斯倒酒。 酒杯碰撞撞在一起,棋盤上的對弈更是激烈。 一個小時后,兩人都有些醉。蘇安扶著暈乎乎的頭,笑得臉都僵了,但是還在不停的和撒文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