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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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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齊辛想了想，說：“我們約過會啊，你忘了？高中的時候?！?/br>
    路明月在記憶里搜尋了一下，感到茫然：“是嗎？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

    “那年冬天。”

    路明月回憶了片刻，果然從腦海里找到了一段久遠(yuǎn)的記憶。

    那年路明月和外校的小混混打架，打完臉上掛彩不敢回家，怕被路文珠知道，于是在學(xué)校里逗留了很久，梁齊辛剛下晚自習(xí)就發(fā)現(xiàn)了他。

    路明月正在那啃一個飯團(tuán)，看見有人來了，露出一個戒備的表情。

    “你，怎么還不回家？”梁齊辛看著他，似乎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他，也沒想到對方還掛彩了。

    “你的臉？”

    路明月一見是梁齊辛，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倆小混混欺負(fù)我們班女生來著，我看不過去跟人動手了，就一點(diǎn)兒皮外傷，不礙事?！?/br>
    梁齊辛的臉色沉了下來，很顯然的不高興了。

    路明月看著他，饒有興趣地問：“你會變臉??？”

    “什么？”

    路明月指了指他的臉：“你看，你翻臉翻得比翻書還快?！?/br>
    梁齊辛從書包里翻出了消毒的東西和藥，低頭給他清了下傷口，把路明月看得目瞪口呆。

    “你上課還隨身帶著這些？”

    梁齊辛解釋說：“以前老和人打架，總受傷，就備著了?！?/br>
    路明月的目光已經(jīng)直勾勾的了。

    “已經(jīng)很晚了，快回去吧?！绷糊R辛沒理他的目光，直接說。

    路明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然后看他：“我這樣也不敢回去，我媽會揍我，那就更疼了?！?/br>
    梁齊辛哭笑不得，拉著他站起來：“不冷嗎？坐在這里不怕拉肚子?！?/br>
    路明月是個正在發(fā)育的少年，身上非常瘦削，可能平時吃的東西都用在竄個頭上，校服被他穿得空空蕩蕩的。

    但是梁齊辛比他還高，不僅比他高，還比他壯了好幾圈，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梁齊辛的影子能把他的罩住。

    “你也沒吃飯吧?！绷糊R辛用的不是疑問句。

    路明月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飯團(tuán)：“這不就是？”

    梁齊辛沉默了一下，然后拉著他往校外走，路明月有點(diǎn)慌了，兩個男生在學(xué)校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于是說：“哎，放開我行嗎，學(xué)校里這么不太好吧?！?/br>
    梁齊辛自覺行為有些失態(tài)，松開了手。

    路明月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梁齊辛的頭發(fā)毛茸茸的，特別好摸。

    “那幾個人叫什么名字？”梁齊辛問。

    路明月說：“我哪知道，我連人臉都沒看清，誰知道從哪冒出來的?！?/br>
    “你這樣容易被報復(fù)，這段時間我陪你回家吧。”

    梁齊辛建議道。

    路明月覺得這話有點(diǎn)好笑，他一個這么高的大男生，居然還要被保護(hù)，這讓他笑出了聲。

    “不用了，我還打不過他們嗎？再說還要人陪我回家這也太丟人了?！?/br>
    梁齊辛緊皺的眉頭沒有放松，一眼望到了前面有一條小吃街，這個時間正是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兩邊都熱熱鬧鬧的。

    路明月的肚子“咕?！苯辛艘宦?，被他用咳嗽聲掩蓋過去了。

    “我們?nèi)ス浣职?。”梁齊辛說。

    路明月詫異地看了他半天，然后被他帶走了，因?yàn)樗麑?shí)在沒法拒絕那些美食的香味。

    當(dāng)時他都吃了些什么，路明月想不起來了，但是那天晚上梁齊辛的態(tài)度似乎和之前相比有些不同，具體有什么不同，十幾年后的路明月也想不起來了。

    梁齊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將路明月叫回了神。

    “在想什么？”

    路明月拉著他的手：“行，我們?nèi)ス浣??！?/br>
    梁齊辛笑了笑：“好，我答應(yīng)你。”

    這天晚上，梁齊辛果然沒有試圖親他，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他旁邊睡覺，呼吸聲輕地幾乎要聽不見了。

    第二天下了課，路明月果然將梁齊辛叫到了溫佳市最大的商業(yè)街，這邊一到晚上熱鬧非凡，堪比記憶中十年前的冬天。

    當(dāng)時的兩個少年穿著校服和厚外套，在馬路上別別扭扭地走，現(xiàn)在的兩個男人并肩漫步在街道旁邊，感覺時光也沒有過得很快。

    梁齊辛看了眼街道旁邊的麻辣燙招牌，許多學(xué)生進(jìn)進(jìn)出出，沉吟了片刻，說：“這條街商業(yè)價值還不錯，人流量很多?！?/br>
    路明月一聽到他提起什么商業(yè)價值就頭疼，拉了拉他的手：“今天就別想你那生意經(jīng)了，陪我吃點(diǎn)東西吧？”

    兩個人都帶著口罩，不過都是為了遮掩傷，梁齊辛拉著他的手，任由路明月拖著他走。

    路明月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

    梁齊辛也停了下來，看著他。只見路明月對正在忙碌的老板娘說：“您好，我要兩個?！?/br>
    “好的，您稍等?！?/br>
    梁齊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面前是紅豆餅的攤位，這是路明月高中的時候喜歡吃的東西，他的口味還是沒變。

    熱騰騰的紅豆餅在五月初的夜晚里冒著香氣。

    路明月拿起一個，遞給他：“嘗嘗，和咱們那會兒的味道一樣嗎？我也好久沒吃過了?！?/br>
    梁齊辛沒有接，只是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