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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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vip] 章節(jié)名:第六十八章 這邊顧清歡和燕北辰說著話,那邊冷雪兒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人,把他給本公主拿下,今日他就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是?!崩溲﹥阂宦暳钕拢瑪?shù)名手下應(yīng)聲,眼看著便要拿下那坐著輪椅的男子。 聽到冷雪兒的話,顧清歡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她笑得差點笑岔了氣,“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fā)生了強搶民男的事情,真真是世風(fēng)日下啊!別說是一國公主了,就算是作為女人,怎么竟然連半點廉恥之心都沒了,竟然當(dāng)路便搶起男人來了,難不成是想男人想瘋了嗎?” 先前她還以為這冷雪兒和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人是發(fā)生了什么矛盾,等她聽到冷雪兒的命令時,她才知道原來是這女人相中了人家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想讓人家從了她,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話說,她不是傾心蘇念嗎,怎么又搶起別人來了?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顧清歡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剛剛好傳到了那邊冷雪兒和坐在輪椅上男子的耳中。侍衛(wèi)們的動作因著顧清歡這一聲猛地頓住,全都愣了一下,然后抬首望了過來。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也轉(zhuǎn)過了頭來,看向顧清歡。他眉眼如畫,白衣勝雪,膚若冷玉,整個人白玉似的無暇,就像畫中那無心無欲清冷的謫仙一般。但那清冷中卻透著一點嬌弱的病態(tài),而他眉間那點嬌艷欲滴的紅痣,更把他的幾乎透明的臉色襯得愈發(fā)蒼白,嬌弱得惹人憐惜。 那男子看到坐在那邊的顧清歡后,眸中流光一閃而過,下一眼掃視到坐在顧清歡身旁的燕北辰,又有些疑惑,不置可否地蹙了蹙眉。 “你是什么人,敢在本公主面前如此放肆?!”冷雪兒一瞪眼,高傲的聲音響起,“你不要命了嗎?” “在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哪里敢在公主面前放肆?”顧清歡看到賀蘭雪眸中閃過的流光后,知道他認出了自己。她依然不動聲色,有些歉意地朝著冷雪兒笑笑,“公主您不還在忙著強搶民男嗎,那快繼續(xù)啊,要是耽誤了工夫讓美人兒跑了,在下有十條命,也擔(dān)待不起啊!” “你,你真是放肆!”冷雪兒被顧清歡諷刺得臉上掛不住了,一陣紅一陣白,她氣得跺了下腳,朝著身邊的侍衛(wèi)一瞪眼,“廢物!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把她給本公主拿下!” 就在冷雪兒身邊的侍衛(wèi)領(lǐng)命朝著顧清歡的方向走去時,忽然一道邪魅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帶著內(nèi)力,直接把走上前來的侍衛(wèi)擊飛開來。 “我看誰敢放肆!” 隨著邪氣魅惑的聲音傳來,蘇念戴著半滿銀色面具,在一眾靈鷲宮護法的擁護下走了進來,他掃視過那邊眼睛看到他立馬放了光的冷雪兒后,隨意地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在看到那邊坐著的燕北辰后,他鳳眸一瞇,眸中劃過幾分危險的神色。 “蘇宮主?!崩溲﹥嚎吹教K念后眼睛中冒出了光,她聲音嬌柔地喚了一聲蘇念,卻沒敢有別的舉動。因為那次在莫愁島蘇念要挖她眼睛的事,她現(xiàn)在想想還后怕著呢。 蘇念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反而把目光望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賀蘭雪,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聲音冷然而磁性,“賀蘭祭司,好久不見。如今怎么有了閑情逸致,出宮來散散心了?” 賀蘭祭司? 蘇念此話一出,別說是在場的侍衛(wèi)和百姓了,就是燕北辰也驚了個好歹。 這個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卻坐在輪椅上,不良于行的男人,竟然就是靈犀宮的祭司,賀蘭雪?! 看著靜靜地坐在那里,臉上無波無瀾,似乎看破紅塵的賀蘭雪,燕北辰手中把玩著扳指,如大海般深邃的眸子里劃過幾分玩味。 “賀蘭……賀蘭祭司?”冷雪兒被蘇念的話嚇了個好歹,看著她身邊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絕色美男子,她想破腦袋也猜不到,他竟然會是靈犀宮武功絕倫的祭司! 酒樓大廳里因著蘇念這一句話頓時靜了下來,剛剛幫著冷雪兒欺負賀蘭雪的侍衛(wèi)連大氣都不敢出。天哪,他們剛剛是做了什么?他們見他不良于行好欺負,竟然想對他動手?!這個人這可是靈犀宮的祭司,僅次于宮主的祭司?。?/br> “是啊,蘇宮主,好久不見?!辟R蘭雪白玉般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他云淡風(fēng)輕地回了蘇念一句話后,頭微微一側(cè),身后的小侍衛(wèi)立即心領(lǐng)神會,推著他要走出酒樓。 酒樓里,除了輪椅輪子轉(zhuǎn)過地面發(fā)出的咯咯聲,靜得連半點呼吸聲都聽不見。 “賀蘭祭司,請留步!”就在賀蘭雪的輪椅即將轉(zhuǎn)出酒樓大廳時,忽然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急匆匆地跑下樓來,朝著賀蘭雪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隨著他一同下來的,還有一個身著水墨色華服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悠閑地搖著折扇,黑到極致的瞳眸如最靈秀的墨玉,像是夜空下大海中緩緩升起的明珠,散發(fā)著琉璃般的光芒。他站在樓梯上,含笑看著大廳里發(fā)生的一切事。天邊最后一抹霞光照到他身上,水天一色,瞬間天地寂靜無聲,這男子似乎和周圍融為一體,成了一幅絕世佳作。 顧清歡抬起頭,看到站在那里的男子后瞳孔一縮,大驚。 他,他怎么來了?! 看到隨冷子辰一同下來,此時站在樓梯上的慕容珩,顧清歡心中大驚。 慕容珩,他怎么也來了?他是猜出了她的身份來找她的,還是另有目的?難不成,他和燕北辰想的一樣,也想進試煉之局,去闖玄門洞? 心思回轉(zhuǎn),顧清歡卻不動聲色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睛,斂住了心中所想。 幸好她異了容,還戴了面紗。只是不知道,既然賀蘭雪一眼能認出她來,慕容珩會不會也…… “賀蘭祭司,請留步?!崩渥映郊贝掖业嘏芰讼聛恚娰R蘭雪的輪椅要駛出酒樓,情急之下便要伸手去拉,沒想要他的手還沒碰到輪椅,便被賀蘭雪一記冷眼掃過,尷尬地縮回了手。 賀蘭雪示意身后的小侍衛(wèi)停下,他云淡風(fēng)輕地掃了一眼冷子辰訕訕地縮回去的手,面色平靜如水,一點波瀾也沒有。 “小妹年少不懂事,沖撞了賀蘭祭司,還望賀蘭祭司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饒恕小妹年幼無知的沖撞吧?!崩渥映秸f完,面帶歉意,對著賀蘭雪深深地做了一個揖。他對三宮之人頗為忌憚。 “這不是冷太子嗎?”蘇念不嫌事兒大的邪氣聲音響起,他轉(zhuǎn)身走了過去,雙手環(huán)胸打量著冷子辰,諷刺道,“剛剛令妹年幼無知時,你的薄面去哪兒了?難不成去喂狗了嗎?” 冷子辰被蘇念這么一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站在那里極為尷尬。他眼色一暗,瞪了一眼站在那里手足無措的冷雪兒,眸瞳里涌動著寒怒之氣,沉著臉沖著冷雪兒喊道,“還杵在那里做什么,還不來給賀蘭祭司賠罪?” 想他們此行是為了入靈犀宮觀看送魂大典,若是可能,他還想籠絡(luò)一下靈犀宮人,可如今到好,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meimei不僅到處給他丟人,還給他壞事!這下好了,腳還沒踏進靈犀宮的地界,就已經(jīng)把人家的祭司給得罪了!如今冷子辰想想都隱隱頭疼,他回頭望了望站在樓梯那里的慕容珩,見后者墨瞳含笑,似乎并沒有要幫他的打算。 “賀蘭祭司,我……”在冷子辰的示意下,冷雪兒咬了咬牙上前來,對著賀蘭雪的背影便要低頭道歉。 “算了吧,本司可受不了公主的大禮?!辟R蘭雪淡淡的聲音響起,“本司身體本就不好,要是生生受了公主這一拜,估計又要折幾年陽壽,早日歸天了。如今看來我靈犀宮的地界還是太小,容不下公主和太子兩尊大佛。既然如此,那太子和公主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br> 賀蘭雪淡淡地下了逐客令,看也沒看身后臉色黑得難看的冷子辰,示意身后的小侍衛(wèi)將他推走。 “來者是客,靈犀宮自會以禮相待??扇羰怯腥嗽傧朐谶@里鬧事,驚擾先宮主的魂魄,可就別怪我靈犀宮不客氣了?!?/br> 輪椅滑動的聲音漸漸消失,賀蘭雪和小侍衛(wèi)的身影消失在夕陽下,只留下一句云淡風(fēng)輕的警告,回蕩在眾人耳中。 隨著慕容珩一起下來的慕容澈,看到燕北辰剛想上前,卻因著賀蘭雪這一句話生生止住了腳步。 慕容珩看了一眼冷笑的蘇念,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勾唇笑得優(yōu)雅無雙的燕北辰,掃視過燕北辰身邊一直低著頭蒙著面紗的女子,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笑了笑,轉(zhuǎn)身上了樓。 直到慕容珩的身影完全消失,顧清歡才抬起了頭,她微微蹙眉,神情倒是有些落寞。 慕容珩,他沒有認出她來,是真的不認識她了嗎?還是已經(jīng)……把她忘了…… 顧清歡忽然感覺心里酸酸地,沒來由地失落了起來。 ☆、第六十九章 [vip] 章節(jié)名:第六十九章 “戚戚親親,盼于來兮?生生息息,來世有兮!相忘不忘,唯有痛兮。相忘得忘,放之唔兮。魂之歸去,如風(fēng)逝去?!?/br> …… 夜里,童子稚嫩的歌聲回蕩在靈犀宮地界的每一個角落,聲音飄渺,美麗而悲哀。那稚嫩的聲音撥動著每一個人的心弦,讓人不禁想起故去的家人,暗夜流淚,落寞而傷感。 靈犀宮宮主大祭,送魂日前七日,按三宮祖制,白衣童子哀歌七日,為死去的宮主渡魂。而第七日,便是送魂日。宮中上下從宮主、祭司,到護法靈使,再到精靈童子,一同將盛著宮主魂魄的靈柩送往護魂河,靈柩入河,宮主的強大魂魄之力會自行驅(qū)使靈柩渡往彼岸,而彼岸,名為于歸谷,是歷來靈門尊者的安息之所。 渡河時死去的宮主其強大的魂魄之力會四散開來,強行開啟試煉之局,同時散開的力量會撼天動地,使天地連通,日月一體,彼時會出現(xiàn)七星一線,昭示著玄門洞開。 玄門洞開,有緣者入! 入洞的有緣人會得到靈門無上秘籍,得到歷代宮主魂魄之力,出洞后,便是靈門三宮之主,而那時,即是靈門三宮歸一,再次一統(tǒng)之日。 若入洞之人并非靈門有緣人,他的魂魄便會被玄門洞吞噬,成為逝去宮主的陪葬。 童子稚嫩的歌聲哀慟,劃破天際,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更是扎在人的心底。 “戚戚親親,盼于來兮?生生息息,來世有兮!相忘不忘,唯有痛兮。相忘得忘,放之唔兮。魂之歸去,如風(fēng)逝去。” 夜晚,顧清歡靠在桂樹下,抬起下顎,看著天上繁星點點,輕輕地隨著童子的聲音哼唱了起來。 月光如水,灑在女子臉上,給她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皎潔的光華。樹上桂花點點,迎風(fēng)而展,散落在她如緞子般的烏黑長發(fā)上。她仰頭望天,密長的睫毛半掩著瞳子,在白皙的臉上落下兩條瑰麗的倒影,像兩只靜伏的蝶。 她神情十分專注,似乎是用心在唱那曲歌謠,那份安靜和認真,遠遠看去,就是一副水墨丹青畫,畫中女子如淡淡清風(fēng),不染纖塵,卻偏偏觸動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忽然,一股淡淡哀傷的簫聲傳來,似乎在和著她的歌聲,飄渺在漫天的飛花里。 聽到那邊忽然響起的簫聲,顧清歡斂住了眸中的憂傷聲色,驀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不遠處那顆樹下站著吹簫的慕容珩,一時竟愣住了。 男子身著水墨色繡金流紋長袍,如水般的長發(fā)肆意散落在肩頭,上面綴著點點嫩黃的桂花,恰是明月當(dāng)空,月色朦朧,再襯著那張無可挑剔的冰雪容顏,竟然有一種靜夜沉沉,浮光靄靄,絕麗朦朧的天人之姿來。 見顧清歡的歌聲止住,慕容珩也停下了,簫聲的最后一點尾音消失在漫天的飛花中,他靜靜地站在那邊看著坐在樹下回望自己的女子,身旁桂花爛漫,落英繽紛。 “是你?”顧清歡起身,撫落了身上散著的桂花,指尖還留著淡淡的桂花香氣。她大眼睛眨了眨,故作驚訝狀。 “哦,姑娘認得我?”慕容珩收起手中的玉簫,他眼睛掠過顧清歡從指間撫落的桂花,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山間的清泉一般,靈秀而溫和。 “那日在酒樓大廳里見過公子,公子風(fēng)華絕代,清貴無雙,可是讓人過目難忘的。”顧清歡聲音里帶著笑意,她忍住心頭的緊張與悸動,被面紗遮住的臉卻有些僵硬。 “姑娘說笑了。”慕容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站在那邊的顧清歡,似乎是想從她的聲音和面紗下面的笑容里找出破綻,他淡淡一笑,抿唇,聲音如三月湖水,溫潤和沐,“更深露重,姑娘一個人在這院中,歌聲又那樣哀傷,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夜里睡不著,聽著這童子哀歌,想起了逝去的親人朋友,心中感慨,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唱了起來。”顧清歡淡淡一笑,每說一個字都謹(jǐn)慎小心,生怕一個疏忽被慕容珩認了出來?!肮影胍箒泶擞质菫榱撕问履兀縿倓偮犅劰雍嵚暺鄾霭С?,可也是在思念親人?” “實不相瞞,在下剛剛聞聲憶人,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便天人永隔,無緣再見,相愛卻無法相守?!蹦饺葭竦卣f道,眉宇間縈繞著化不開的憂愁,“心中哀傷,卻要在人前強顏歡笑,如此做戲,豈不可悲?” “公子,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的一生,誰又不是在演戲呢?公子當(dāng)是灑脫之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自古姻緣二字最不可強求,一切還是向前看的好?!鳖櫱鍤g心中微微一動,她知道慕容珩是在說自己,卻依然要掩住心底的疼痛,輕聲安慰道。 “是啊,勸我的人哪個不是如此說的?只可惜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心里放不下的,就算是外表看著再灑脫,內(nèi)心的苦,又有誰知道呢?”慕容珩嘆了口氣,幽幽道。 “常言道心有靈犀一點通,若是公子與你妻子真心相愛,定會天人合一,你對她的愛,你對她的思,她一定能感覺得到?!鳖櫱鍤g看著慕容珩墨玉般的眸子閃過琉璃之光,繼續(xù)道,“更何況,她也希望公子過得好,不是嗎?公子若是一味消沉,她泉下有知,心中也不好受,不是嗎?” “姑娘所言有理,倒是我太執(zhí)著了些?!蹦饺葭褚徽?,看著顧清歡那雙晶瑩透亮的大眼睛,一時竟有些拿不準(zhǔn)自己當(dāng)初的判斷。 童子的哀歌依舊在風(fēng)中吟唱,顧清歡轉(zhuǎn)頭望向東邊,那邊,是護魂河的方向。河中,無數(shù)護魂燈的光芒快要照亮了半邊天。 “大喪七日,人人哀悼,這里的百姓幾乎人人都虔心放了護魂燈,希望保佑老宮主的魂魄順利抵達彼岸。如此的愛戴,恐怕是皇帝,也沒有享受過呢?!蹦饺葭耥樦櫱鍤g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遠方護魂河的一片燈光,他感慨道。 “靈犀宮宮主為保這一方百姓安平,冒著折壽數(shù)遭天譴的風(fēng)險,做了不少勘破天機驅(qū)災(zāi)消難之事。百姓對他這般愛戴,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顧清歡想起了鬼谷子那個老頑童,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是啊,前輩的功德,世人不會忘記,上天也不會忘記的?!蹦饺葭顸c頭,“魂魄過了護魂河,便抵達了于歸谷。在那里,前輩會安息的?!?/br> “于歸……于歸……”顧清歡鼻子一酸,她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中無比苦澀,“于子歸來,說來容易,又豈能歸來?” “于子歸來……真的無法歸來嗎?”慕容珩喃喃,重復(fù)著那句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哀傷的眸子望向顧清歡的背影,卻越看越覺得無比熟悉。 風(fēng)吹過,拂動著顧清歡的衣襟,面紗揚起,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頸。慕容珩從她身邊看去,正好從揚起面紗的空隙中,看到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東西。 鈴鐺!丫頭脖子上一直戴著的鈴鐺! 他心中一動,墨玉般的瞳孔縮緊,怔愣過后,眸中是難以置信的狂喜。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顧清歡的手臂,“丫頭,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騙我到什么時候?!” “公子,你在說什么?”顧清歡心里一驚,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沒辦法卻只能強作鎮(zhèn)定的回身,用一雙無波無瀾的大眼睛奇怪地看著眼前滿眼急切與期待的慕容珩,試圖甩開慕容珩抓住她的手,沒想到他用力那般大,她被他抓得牢牢得,一時竟動彈不得。 “顧清歡,你還要裝下去嗎?我知道你沒死,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可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偏偏要離開我,你告訴我,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你告訴我?。 笨粗请p無波無瀾的眼睛,慕容珩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游走到了腳底,可他卻選擇了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抓著顧清歡的手收緊、再收緊,似乎怕一松開面前的人兒便會消失不見。 “公子,你瘋了!快松開我!”顧清歡大驚失色,她知道自己沒有露出馬腳,也知道這只是慕容珩對她的試探,可聽著那疼到心底,痛到心底的話,她內(nèi)心也是同樣痛苦,酸澀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