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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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我都對她追殺不死不休,可她的輕功總是勝我一籌,每次都會在我恰好抓住她時出現(xiàn)在師叔面前,而我,就算是恨得牙根亂癢癢,也奈何她不得……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聽到師叔師父的談話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捉弄我只是一種變相的發(fā)泄,她心中壓抑了太多,身上背負了太多,根本就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所能承擔的。若是不發(fā)泄出來,或許有一天她會走火入魔,活活地被自己害死。 或許是覺得她可憐,或許那時我便已經對她動了心,聽到師父師叔的話我不僅沒生氣,反而對她有些心疼。之后她對我小打小鬧的捉弄我都不再計較,反而有時配合著她,比如有一次我被蛇咬了,她花容失色地告訴我說咬我的是五步蛇,被咬的人只能走五步,若是多走一步便會喪命九泉。我裝作一副嚇傻了的樣子,心里卻把她嘲笑到了姥姥家,小丫頭,論起毒來,一百個你懂的估計也沒有我多吧。這么想著,只見她飛快地跑開,我以為她是想晾我在林子里呆上個一天一夜,可沒想到她竟然又去把那蛇捉了來,說什么再讓它多咬幾口,咬得越多,走得路便越多,咬上一百口,我就能走回靈門圣地了。 真是個壞得可愛的小丫頭! …… 就這樣和她打打鬧鬧地過了五年,雖然有時候會被她惹得發(fā)火,可我總覺得這五年過得有趣得多,或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呢??墒撬坪踹@個小丫頭感覺到了我對她的想法,她開始對我疏離,不再捉弄我,不再取笑我,我反而不習慣了,日子過得有些失落。 我找盡各種機會親近她,可她卻似乎在躲著我,對我敬而遠之。就這樣過了一年,我受不了了,受不了沒有她笑聲的日子。我暗暗下了決心,等到我成為靈鷲宮宮主的那日,我便要對她表明心跡,我要娶她。她的苦,我和她一起扛,她的仇,我和她一起報…… 終于等到了那天,師父退位,靈鷲宮宮主之位傳給了我。大典后,我高興地去找她,本以為那些話說出來后她會開心,至少會激動一些??蓻]想到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漠然地用手指一點一點撥開我緊握她的手,毫無留戀地轉身,唇邊勾起一抹疏遠的冷笑,“我的事,無需任何人插手。師兄,我和你,絕不可能?!?/br> 她就這樣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我手心里她的溫度一點點消失,我貪戀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眼眸中是翻滾的波濤,恨不得把她吞噬。 我頹然地靠在了樹旁,苦笑。我怎么就忘了,長安,你是沒有心的??!你對自己都那么狠,更不用說對別人了。我當初沒有看錯你,可悲哀的是,我竟然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你不愛我,無妨,因為我知道,你也不會愛上別人。畢竟這樣,我還有機會不是? “長安……我不會放棄的,不會的……”我就這樣頹然地靠在樹下呢喃著,似乎是第一次嘗到了淚水的苦澀,不知什么時候,妖嬈的沐瑤出現(xiàn)在了我身后,就在今日,我封她做了我靈鷲宮的祭司,地位僅次于我。 “蘇念,你真是犯賤,她都那樣對你了,你怎么不生氣??!”沐瑤毫不留情地直戳我的痛處,似乎是想喚醒我對長安的執(zhí)念。 “呵呵,生氣……”我仰天大笑,心痛無比,“若是知道生氣,就不會犯賤了……” 不久后沐瑤告訴我,天下有一種蠱毒,名叫情蠱,可以讓我得到她的心。她會著手幫我煉制,若是我愿意,便取來她和我的血喂養(yǎng),情蠱即可煉成。 我拒絕了,因為那時我認定,她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惜我又錯了,一個叫慕容珩的男人竟然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她的心,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慌了,心亂了,我把自己關到凌霄之巔一個月不吃不喝,一個月閉關下來后我下了決心。既然我無法讓她愛上我,那就只有動用沐瑤的情蠱了。 我不怕她恨我,因為恨,總比對我什么感情都沒有的好…… ------題外話------ 獨白結束,明天正文繼續(xù)哦o(n_n)o ☆、第五十八章 灰燼 顧清歡在靈鷲宮清閑地養(yǎng)了大半個月的病,可外面的天耀,卻因為她已經是天翻地覆。 天耀宣德三年,登基至今未曾選妃立后的天耀皇帝于朝堂上冊封皇后,昭告天下。 這個皇后,卻是一個在前一天晚上死去的女人,名叫顧清歡。 帝后大婚之后便是大喪,而那轟動天下的天耀皇后,卻只是帝王捧在手心的一罐灰燼。 那是在暖閣足足燒了一整夜的大火,宮里的人將在床邊附近的灰燼收集起來交給了慕容珩,從那一天開始,這琉璃罐便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從大婚盛典,到大喪儀式,所有人翹首瞻仰的,也只是憔悴的帝王和他懷中的一罐灰燼。 皇后逝去,帝心甚悲。大喪隔天慕容珩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為追思皇后,三年之內帝王不再選妃入宮,朝臣若有提議選妃立后者,殺無赦,誅九族。此舉徹底斷了想以安撫帝心為名借機送女入宮的一干大臣。 老年喪女的顧子庭痛心不已,大喪儀式之后遞上辭官奏折,帶著夫人告老還鄉(xiāng),回到了老家落云鎮(zhèn)。 ==落云鎮(zhèn)== 一輛馬車駛過了熱鬧的集市,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青衣侍衛(wèi)掀開了馬車的車簾,男子緩緩地下了馬車。 一襲水墨色華服包裹著男子挺拔的身姿,腰間束著蒼藍天蠶冰絳,冰絳上,掛著一個青銅質地的破舊鈴鐺,卻是和他貴氣的裝扮頗有些格格不入。男子抬頭,天人之姿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但他周身籠罩著的寒意,卻讓人望而卻步。 慕容珩走下了馬車,手中依然抱著那個小小的琉璃罐,一刻也不離開手。他緩緩地走進了酒樓,直接上了樓上雅間。 “客官您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店小二的見慕容珩一身貴氣極為不凡,剛想過去招呼,卻沒想到被跟在慕容珩身后的青鸞攔住,示意他噤聲。 “把你們酒樓里最最上等的房間打掃干凈,上最好的菜,知道嗎?”青鸞一個錢袋扔了過去,店小二忙捧在手中,點頭哈腰。 “明白明白,客官你就請好吧。” “還有,不管有多大的事,就算是火燒了房子,也不準去打擾那位爺,懂嗎?”青鸞還是不放心,接著囑咐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钡晷《蛔〉攸c頭,“今晚小店的整個二樓都是您的了,客官放心,小的絕不會讓任何人上去打擾爺的?!?/br> “算你識相?!鼻帑[點點頭,“那快去準備些酒菜端上去吧。” “好嘞,酒菜馬上好,馬上就好。”店小二麻溜地跑去催菜了。 青鸞踟躕了一下,接著也上了二樓。 “主子……”青鸞一進門,就看到慕容珩坐在靠窗的軟榻上,側著身子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而懷中,依然緊緊地抱著那個白色的半透明的琉璃罐,隱約中,還能看到那琉璃罐里的灰燼。 “主子,先喝些茶吧。”青鸞端著一盞茶走到了慕容珩的身邊,見他只是愣愣地看著窗外,嘆了口氣把茶放到了桌子上,走上前便要從慕容珩手中拿過那個琉璃罐。 可青鸞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個罐子,慕容珩卻將那琉璃罐往懷中又靠了靠。他手中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罐子,眼神復雜地看著那里面的灰燼。 “主子……”看著慕容珩如此,青鸞單膝跪了下去,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主子,這都快一個月了,您又何必……何必這般折磨自己?” “青鸞,如今已經到了落云鎮(zhèn),明日就要讓她入土為安了。朕和她也只剩這一天了……朕,朕想多陪陪她……”慕容珩苦笑,眼神定定地看著那琉璃罐里的灰燼,說出的話無比苦澀,聽得青鸞心里也愈發(fā)難過。 “青鸞,朕想不明白。朕只不過是離開了那么一會兒,只有那么一會兒啊,怎么好好的暖閣就那么巧合地起了一場大火,在一夜之間化作了灰燼?真的是巧合嗎?還是因為,朕注定了就是孤家寡人的命,連老天也要將唯一的她徹底從朕身邊收回,就連尸首都不愿意留給朕?老天,老天它為什么這么殘忍啊……” 慕容珩喃喃著,這半個月來,午夜夢回,每次都是那個一臉暢快的歡笑,又總是笑得一臉狡猾的女子,正笑著一點一點地遠離他,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想要抓住她,卻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霧氣里,然后自己猛地從夢里驚醒。 “主子……”聽著慕容珩痛苦的呢喃,看著他憔悴的面容,青鸞跪著移到了慕容珩腳邊,勸道,“主子,若是娘娘在天有靈,她一定不會希望您就這樣憔悴下去的!您是一國之帝,若是您的身體垮了,那咱們天耀可怎么辦?若是娘娘知道您為了她如此,她也不會原諒您的??!” “朕沒事?!蹦饺葭駠@了口氣,微微蹙眉,手下卻仍然握著那個罐子?!懊魅瞻阉突丶野苍岷箅蘧突厝チ???呻薅嗝聪M芤恢迸阍陔奚磉叞?,這樣朕就不是孤家寡人,不是孤家寡人了……” “主子……” “你起來吧,當初她活著的時候她一直嚷嚷著要朕放她出宮,放她回家,朕又怎么能那么自私,自私地把她一直留在身邊,不讓她入土為安呢?!蹦饺葭袼坪跏窍萑肓嘶貞洠贿呎f著,抱著琉璃罐的手又緊了緊。 “菜已經準備好了?!比暻瞄T聲過后,店小二試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慕容珩轉過了頭去,繼續(xù)看向窗外,他想多看看顧清歡從小長到大的街道,似乎能夠從中捕捉到她從前的影子,感受到屬于她的溫暖。 青鸞嘆了口氣,起來轉身去開門。雅室的門打開,店小二端著一盤盤菜走了進來,門開了之后,外面大堂里說話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紛擾的聲音中,卻有一桌人的談話引起了慕容珩的注意。 “知道嗎,昨個晚上趙員外家里正房走水了,那火燒得啊,燒了大半夜呢!今早上火滅了后你猜怎么著?這趙員外著急忙慌地跑了回來,不急著哭他的結發(fā)之妻,反而忙著在灰堆了找他正妻房里藏著的陪嫁的金銀首飾呢?!?/br> ☆、第五十九章 懷疑 “嘖嘖嘖,早就聽說趙員外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外室,吵著嚷著要把那外室抬個平妻,可他那正室說什么都不同意。你說會不會是趙員外為了那外室,把自己的結發(fā)之妻給……” “哎哎哎,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是聽說,他正房的娘家可是鬧到了官府,要查個水落石出呢?!?/br> “你說這趙員外能有今天,還不是靠著他這妻子?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來這百日恩,也不過如此啊……” 后面他們說了什么慕容珩就聽不進去了,但有些話卻入了他的心,更提醒了他。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那日他聽說暖閣走水后大驚,策馬飛奔回來,看到的卻是廢墟一片。她們都說歡兒是躺在那里的,他便撲到那里把那灰燼緊緊地握到了手中,想留下她僅留給他的東西??墒撬麉s忘了,那里并沒有任何金銀飾物。但他明明記得,那一日顧清歡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他精心挑選定制的。 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按理說她頭上和身上的飾物,是根本就不怕火的,怎么會被火一燒,就……就一點痕跡都不剩了? 即便是那場大火燒了一夜,可以將一切都燒毀,但那些飾物,那些金銀飾品,怎么可能一點也不剩下? 太詭異了…… 顧清歡的死,太詭異了…… 如今細想,那日為什么會出現(xiàn)兩幫刺客,他們的目標究竟是誰?為什么那些刺客雖然狠戾,卻根本無心取他的性命?還有那些刺客,既然有如此能耐,能夠得到奇毒索魂,為什么會在短短時間里被暗衛(wèi)消滅得干干凈凈?還有,為什么就那么巧,他剛剛出宮去找長安公子,暖閣就出了事,被一場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這些如今想來,太詭異了,根本就解釋不通…… 慕容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開始搜索那日看到一片廢墟灰燼時的記憶。那時的他太過震驚,太過痛苦,都忘記了好好地看看這廢墟里的痕跡。如今想來,暖閣別處都散落了些金銀器物,那為什么歡兒躺著的床那邊卻什么都沒有? 是那些宮人記錯了歡兒躺著的位置,還是……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xiàn)在慕容珩的腦海中。慕容珩猛地站了起來,轉頭望向青鸞,吩咐道,“去拿個火盆過來。” “主子?”青鸞似乎不明白慕容珩此舉的用意。 “去拿個火盆過來,火越旺越好?!蹦饺葭竦氖种笓崦莻€琉璃罐,眼神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他的心跳得厲害。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和青鸞端著一個火盆走了進來。慕容珩伸手摘下了頭上束發(fā)的金鑲玉釵,手有些顫抖得將它扔進了火盆中,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大火把它吞滅。 慕容珩就這樣抱著琉璃罐靜靜地站在火盆旁,從傍晚一直到黎明,火盆里的火足足燒了四個時辰。黎明,青鸞上前把火撲滅,慕容珩看著那只沒有任何破損,只是表面覆了一層黑色灰燼的釵子,眼中閃動著若隱若現(xiàn)的流光。 “回宮。”慕容珩抱著琉璃罐的手顫抖著,聲音更是微微顫抖。 他急急地走出了酒樓,上了馬車,馬車消失在這還未明朗的夜色里。 馬車駛過寂靜的街道,和從對面駛過的一輛馬車擦肩而過,背道而馳。 而微暗的黎明中,對面駛來的馬車在酒樓門前停下,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跳了下來。 戴著面紗的女子看了一眼剛剛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馬車,眉頭微微蹙了蹙,又轉回了頭。 同樣戴著面紗的晚霞和趕車的鳳影把馬車弄好后走到了她身后。 戴著面紗的女子就是剛剛從靈鷲宮出來的顧清歡。 “哎,客官里面請?!钡晷《蛑烦鰜?,本是被慕容珩等人離開的聲音弄了起來,誰知一出門又看到了門前站著的顧清歡三人。店小二的眼可是見多識廣,只是一眼便看出顧清歡等人也非平常人,非富即貴,趕緊讓出路來。 顧清歡唇角一勾,徑直走進了酒樓。 “喂,拿著,快把房間收拾好,再準備些菜飯,小爺餓著呢?!兵P影一包銀子扔了過去。 “好嘞好嘞?!钡晷《ζ嵠嵉亟幼。^,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好運,這短短一天不到就遇上了兩撥貴人,而且,還有這么多賞錢…… 拿著沉甸甸的袋子,店小二的心都要樂得飛出來了。他趕緊地招呼著人上了二樓,收拾過后兩人把火盆端了出來?;鹋瓒酥愤^顧清歡身邊時,顧清歡掃了一眼里面有些發(fā)黑的簪子,只覺得好生熟悉。 “主子,怎么了?”晚霞見顧清歡愣愣地盯著店小二端著遠去的火盆,不解地問。 “啊,沒什么?!鳖櫱鍤g收回了視線,走進了雅間。她搖搖頭,笑自己真是傻了。那人遠在千里之外的天耀京城,怎么會到這偏僻的落云鎮(zhèn)來呢。自己真是看花眼了,看到什么都以為是他呢。 “可是餓死我了?!憋埐藙倓偠松狭俗溃P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還邊恨恨數落著蘇念的不是,和顧清歡哭訴,“主子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家伙竟然把我關到了靈鷲宮的毒窟里,那里面除了毒蟲毒蛇,就是毒蝎子??!凡是帶些毒的東西,在里面都能找得到!你在外面養(yǎng)傷過得舒坦自在,你可不知道我在那里面,過得日子哪里是人過的??!不僅沒吃的,還差點給那些蟲蛇填了肚子!主子啊,要不是我這一身本領名不虛傳,你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這個天下第一小貼心了——唔——” 鳳影正說得起勁,忽然一個饅頭飛到了他口中,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顧清歡拍拍他的俊臉,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看來你對那幾天的生活還是挺回味的嘛!要不這樣,等回去了我送你去咱靈犀宮的林子里住上個十天半個月,讓你再好好回味回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