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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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老娘要真挖你墻角,我還能有個這么悲慘的初戀嗎?再說了,說起來也是你挖我墻角吧,要不是我灑脫放手,能有你現(xiàn)在的幸福姻緣嗎,你個小沒良心的?!痹S格子在我的衣柜前一邊幫我選衣服,一邊嘴里數(shù)落我。 我沒關(guān)浴室門,聽到她的聲音和“嘩啦啦”的流水聲融為一體,伴隨著迅速升騰的熱汽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進來。 我只得洗完關(guān)了水再回她:“是是是,感謝許格子,成全我等凡人姻緣,對了,去展之前陪我去趟醫(yī)院?!?/br> 聽完這話,許格子立馬丟了手上正在挑選的衣服,走過來一把抓住我手往我額頭上伸;“你怎么了,發(fā)燒?” 我身子往后仰了仰,跟她的手拉開距離,嫌棄的說:“沒有。” 她立馬一幅這我就放心的架勢松了手,一邊重新回到衣柜前挑衣服,一邊說:“那你去醫(yī)院干嘛?找你媽?不會啊,阿姨剛出去啊?!?/br> 我用干毛巾使勁搓著頭發(fā)回答她:“不是啦,這樣我告訴你之前,你先把嘴巴捂上,我怕你等會尖叫會擾民。” 許格子聽話的捂上嘴,一秒后又拿開交代我:“你要是敢告訴我你懷孕了,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地震?!?/br> 說完,她再次捂上嘴。 我不爭氣的笑了下又開口:“不是,你別瞎猜了,是陸與之打人了,據(jù)說對方傷的還挺重的,我去醫(yī)院看看能不能道個歉和解?!?/br> “我靠真的啊,陸與之打架啦,這么刺激?”許格子再次丟下衣服,嘴巴驚的半天合不上。 我上前把她的嘴用外力合上,無奈的嘆氣:“真的,我昨晚凌晨剛把他從警察局撈出來?!?/br> 許格子拿開我的手嘲諷道:“你們這生活真精彩??!”轉(zhuǎn)念又想:“唉,不是.....他為什么???” 我攤開手反問她:“你問我,我問誰啊,你看我敢問他嗎?” 許格子鼻子里哼哼道:“張未乙,你的愛情挺膽小怕事的樣子啊?!?/br> 我從床上撈起她剛剛丟下的衣服準(zhǔn)備換上;“嗨,我的愛情不僅膽小怕事,還挺盲目的呢。” 她背過身不看我,嘴里還在念念叨叨:“我看你這愛情很危險?!?/br> 我也轉(zhuǎn)過身開始換衣服:“沒辦法,危險的男人更令人著迷?!?/br> 不得不說啊,許格子到底是有錢人家長大的小孩兒,比我會來事多了。 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在我們?nèi)メt(yī)院的路上買了一大籃看起來很貴的進口水果還順帶買了一束看上去嬌艷欲滴的, 我在車上問她:“哎,許格子,我們看病人你這花這么…呃,妖艷,不太好吧。” 她很懂的教育我:“這就是你們這些傻子的誤區(qū)了,你想想看,人家都生病住院了,你還買些看上去很喪氣的花,人家真的開心嗎,人家那是裝給你們這些傻子看的?!?/br> 我總覺得她這個許氏理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鑒于我也說不上來,所以只能很贊同的點點頭。 怪不得,陸與之永說,許格子要是有一天死亡就是死在我的捧殺之下。 再后來,到了醫(yī)院,許格子一口一個阿姨甜甜的叫,叫的比對她mama都親,把對方的母親夸的天花亂墜。 什么:“阿姨,你也太有品味了吧,你這件衣服真好看,比那些大牌看著上檔次多了?!?/br> “阿姨,你們那是不是美容所也能打針啊,你這臉打針了吧,怎么看著這么年輕?!?/br> “阿姨,你這頭發(fā)哪里做的,介紹給我唄,我去辦卡?!?/br> “……” 我覺得陸與之錯了,眼前這位阿姨看上去更像被捧殺的那位。 我懷疑如果不是我及時拉開了許格子,那位阿姨笑的眼角會立馬多好幾條皺紋。 不僅我無奈,躺在床上的傷者也很無奈,半天了,他半句話都沒插上。 我跟他同病相憐的對視了一眼,仿佛一秒鐘就成為了摯友。 不過,觀來說,我這位摯友傷的是有點嚴(yán)重,頭上裹著厚厚的繃帶,兩條腿也綁的實實的吊在病床上面的掛鉤上,嘴角淤青,眼角黑紫。 看上去很像初中歷史課本上金字塔里挖出來的那些木乃伊,受了傷的木乃伊。 “那個,我是昨天打你的當(dāng)事人的女朋友?!蔽掖鴻C會終于插上話。 那個剛剛被逗得咯咯咯笑的合不攏嘴的阿姨立馬臉色冷下來,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果然,都是表象,談到這種事情,本性就暴露了。 漏出衣服也不好看了,臉也沒打針了,頭發(fā)五塊錢剪的那種兇兇的樣子:“奧,就是你男朋友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啊,就拿這些破玩意就想收買我們???告訴你,沒門!” 說著,她還把包裝的很好的鮮艷欲滴的花丟到地上。 我心想,這阿姨,精明啊,生氣也沒丟掉昂貴的進口水果。 在我開口之前,許格子立馬陪著笑開口:“是是是,您說的對,這樣,醫(yī)藥費我們?nèi)?,什么精神損失費,療養(yǎng)費,誤工費,您盡管開,只要不上訴,這不是一切好商量嗎?!?/br> 我在旁邊應(yīng)和:“是是是,咱們好好商量,都不是什么非要鬧到法庭上不可的事情,您看這法官都挺忙的,咱就別增加人家工作量了。” 阿姨用力的“哼”了一聲,我仔細(xì)觀察了下,她哼出了兩道很深的法令紋。 “你們這小姑娘說的,我們家是那種只認(rèn)錢的人嗎?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錢就能解決嗎?!闭f著換了個姿勢坐下繼續(xù)說,:“這樣吧,看你們都是小姑娘,我們看個合適的價格,再讓打人那個小子來道個歉,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這事就算了?!?/br> 我和許格子交換了個眼神,我自認(rèn)為還沒將眼神完全表達(dá)清楚,許格子那里就搶先答應(yīng)了:“好好好,阿姨,您真是人美心善。” 我呵呵呵的假笑了幾聲,說了句去廁所就把許格子拉出來。 我們找了個樓梯間,我問許格子:“許格子,你是瘋了嗎,陸與之來道歉?你殺了我吧。” 許格子苦口婆心的勸我,:“哎呦,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那老阿姨一看就是要錢的主,到時候多給點錢,都好說,再說了,你家陸與之是什么深山老林里長了幾百年的樹精啊,彎個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