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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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雅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最后聽不見了。 季潔看了看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了。她想不通小雅這個點去哪里? 有些擔(dān)心小雅的她,也跟著起床了。甚至來不及給自己裹上棉衣,只穿著睡衣就下樓了。 樓下的落地窗前,筱雅那單薄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著。 季潔有些心疼,立刻上前打開大廳里面的水晶燈。 筱雅猛然回神,不太適應(yīng)突然強烈的燈光,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住自己的眼睛。 她沒有回頭看,聽到腳步聲已經(jīng)知道是姑姑下樓了,她有些哽咽道,“姑姑,你怎么不睡?天氣這么冷下樓干什么?” 季潔見她身上也只是穿著單薄的睡衣,連忙將大廳的空調(diào)打開,又從沙發(fā)上拿了毛毯給她披上,關(guān)切道,“既然知道是大晚上,你怎么也不睡?天氣這么冷,早點睡?!?/br> 筱雅低垂著小臉,可她那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季潔心下一緊張,抬起她的小臉,便看見她小臉上凄楚的淚痕了。她摟著她,心疼的問,“怎么了?小雅?怎么哭了?” 筱雅擦了擦淚水,自嘲的勾唇,然后弱弱的問,“姑姑,你是不是覺得小雅特別壞?你心里也開始嫌棄小雅了是不是?” 季潔搖頭,“怎么會?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筱雅苦笑,然后看著姑姑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其實我知道你看出來那杯牛奶有問題了,所以你才會假裝暈倒對不對?” 季潔一怔,隨即有些尷尬的躲閃了幾下眸光,最終無奈的嘆息,“小雅,其實有些東西應(yīng)該試著放下了。你是一個這么美好的女孩子,你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愛情。顧先生很不錯,對你又體貼又細(xì)心,你何必要這樣?” 筱雅突然又笑了,笑的凄楚無比,她喃喃的道,“你當(dāng)真覺得放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 季潔語塞,她何嘗不知道放下之前的過程也是一種煎熬?她自己不也正是這樣嘛,犯下的錯過去那么多年了,可她還是不能放下。 筱雅又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低聲道,“顧楷澤的確很好,可他不是我心底的那個他。終究也代替不了我心底的那個他,姑姑,你從小就認(rèn)識我了。你也很早就見證著我跟堯哥哥之間的感情了,那時候我們多好,你不是沒感覺的。我跟堯哥哥之間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季潔也嘆息,“可小堯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有了陶笛,也有了寶寶了啊?!?/br> 筱雅淡淡的勾唇,“結(jié)婚了又能怎么樣?有了陶笛又能怎么樣?這世界上沒什么是永恒的。至于你說的寶寶的確是個問題所在,所以我才會在牛奶杯里面下藥。堯哥哥是個有責(zé)任心的男人,他現(xiàn)在之所以跟陶笛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寶寶。因為對這個寶寶所要肩負(fù)的責(zé)任感,他才會放不下他那段婚姻的。我相信如果沒了寶寶,堯哥哥肯定會重新審視他對陶笛的感情的?!?/br> 季潔不知道怎么反駁她,只能看著她嘆息。 筱雅又繼續(xù)道,“堯哥哥跟陶笛結(jié)婚才一年多而已,我跟他呢?我跟他認(rèn)識多少年了?我跟他的感情有多深厚?我不相信堯哥哥會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nèi)忘記我們的感情的。所以,我認(rèn)為問題的癥結(jié)就是陶笛肚子里面那個寶寶。堯哥哥曾經(jīng)怨恨過自己的父親,所以自然也不想讓自己淪落成他曾經(jīng)怨恨過父親的那種樣子?!?/br> 季潔無奈的闔上眸子,睜開后喃喃道,“所以,你不惜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你想讓那個寶寶消失?可是小雅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堯哥哥最喜歡的是你單純恬靜的樣子,你一旦變得這么可怕,他還會喜歡你嗎?” 筱雅不以為然的揚唇,眸底閃過一抹算計,“想過,我當(dāng)然想過各種問題。所以,我才會這么處心積慮的在陶笛來別墅的時候給她下藥。我下的藥其實是我經(jīng)常吃的一種進(jìn)口的止痛藥,正常人服用了不會有什么影響,孕婦服用胎兒就會保不住??晌液V定,就算陶笛的孩子在我們面前流掉了。堯哥哥也不會相信是我故意害陶笛,我只會跟他說是陶笛不小心拿錯了牛奶杯。” 季潔在她的眼眸中看見了猩紅的怨毒,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這樣子的小雅,她覺得有些陌生。 筱雅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后,又問,“姑姑。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我很可怕?呵呵……其實我還是那個我,我還深愛著堯哥哥。我現(xiàn)在的一切手段,都只是為了把本該屬于我的東西給搶回來。我本來就跟堯哥哥有深厚的感情,我本來就應(yīng)該嫁給堯哥哥的。她陶笛憑什么這么幸運?閃婚怎么能跟真愛相提并論?你不覺得聽上去有些荒唐嗎?” “堯哥哥只是被陶笛肚子里的寶寶牽制住了,讓他沒辦法去思考自己的內(nèi)心。其實,他是個重感情的男人,他不可能這么快放下我的。與其等到寶寶出生后,他后悔,不如我現(xiàn)在就幫他認(rèn)清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 “可寶寶是無辜的?!奔緷嵆?了半響,才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 筱雅再次冷笑,“寶寶是無辜的?那我呢?我筱雅難道不是無辜的嗎?我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被所有人寵愛著??赏蝗挥幸惶煳冶话l(fā)現(xiàn)不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我的親生母親告訴我,我其實是強暴犯的產(chǎn)物。姑姑,你知道當(dāng)時我的感覺嗎?我一點不夸張的說,當(dāng)時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我連呼吸都夾著屈辱感?!?/br> “我有什么錯?就是因為我的身世,我被父親打成了植物人。然后還被父親隱藏了起來。跟我的堯哥哥斷絕了聯(lián)系。父親殘忍的把我們的愛情給掐斷了,我好不容易醒來了。想要追回我的愛情的時候,我的親生母親又被逼的受不了跳樓了。我現(xiàn)在就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了,我有什么錯?我也是無辜的,憑什么要承受這么多的不公平?” 她的這番話,讓季潔踉蹌的后退了兩步。她的身世,她的痛?。?! 如果不是她,筱雅也不會遭遇這么多的不公啊! 筱雅很滿意季潔的反應(yīng),“姑姑,你肯定想象不到我母親跳樓之后我的絕望。那種滿世界的絕望,快把我淹沒了。我無依無靠,我只能依賴我的堯哥哥,我還深愛著他??伤脖惶盏褤屪吡耍绻麤]有我承受的不公,我跟堯哥哥早就應(yīng)該結(jié)婚了。對不對?” 她逼問著季潔,她看出來季潔對她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都是真心的。所以,她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逼問著季潔。 雖然,她不明白季潔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她,還一直親自照顧著她。她猜想也許是因為季潔跟她的母親曾經(jīng)是好朋友,又也許因為季潔從小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把堯哥哥和她當(dāng)成親生孩子一樣疼愛吧。 不管是因為什么,她清楚季潔疼愛她。這一點,她可以利用。 季潔順著她的思路延伸下去,喃喃的點頭,“如果沒有后面的一切發(fā)生,你跟小堯應(yīng)該結(jié)婚了?!?/br> 筱雅雙手抓著姑姑的肩膀,情緒激動,淚如雨下,“所以,堯哥哥本來就屬于我的。是陶笛搶走了我的堯哥哥,我現(xiàn)在只是想要拿回來而已。我有什么錯?姑姑,你為什么要阻止我?今天我差一點就要成功了,你為什么要阻止我?” 季潔被她的眼神看的無處可逃,心里的那些愧疚已經(jīng)泛濫成河了,“小雅,你冷靜點。你冷靜點好不好?孩子是無辜的,我只是不想你的雙手沾染上鮮血……所以我才會假裝暈倒的……我不想你濫殺無辜……” 筱雅的眸底閃過一抹猙獰之色,“無辜?我也是無辜的,你怎么就不可憐可憐我?姑姑……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親生母親一樣的尊重著?你為什么就不能為我著想?我也不想殺人,可我放不下我的堯哥哥。我愛他啊,你知道從小到大心里只裝著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嗎?我很用心,很認(rèn)真的愛著,可是就像是做夢一樣,等我醒了,一切都變了?,F(xiàn)在堯哥哥還是在我的心里住著,我放不下他,我真的試過啊,我放不下。我只想要回屬于我的愛情,屬于我的堯哥哥。我有什么錯?” 她的情緒近乎崩潰,在別墅的低吼著。 季潔連忙安撫著她,“小雅,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不好?姑姑知道你的苦,姑姑都明白的。你想要搶回屬于你的愛情,屬于你的小堯,姑姑都不反對了。只是,咱們還有其他的方法的,咱們不一定要去傷害那個寶寶的。姑姑答應(yīng)你。只要你不傷害那個寶寶,你再怎么去搶,姑姑都不阻止你了好不好?” 筱雅崩潰的情緒終于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平靜了幾分,她陰暗的眸光亮了亮,激動道,“姑姑,你說的是真的嗎?” 季潔點頭,不住的點頭,“是真的!是真的??!” 她看不得筱雅這么痛苦,這么崩潰。所以,她不想管那么多了。雖然她對陶笛跟筱雅都有愧疚,可是心里的天平早已傾向了筱雅。 她真的不想管那么多了…… 是以,筱雅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將姑姑一把摟住,“姑姑,謝謝你,姑姑……謝謝你?!?/br> ———— 陶笛在第二天又不放心的去看季潔了,季潔臉色好看了點,她也放心了幾分。 季潔跟筱雅兩個人對她的態(tài)度。很熱絡(luò)。 顧楷澤快到中午的時候也來了,很細(xì)心的給季潔帶來了老雞湯補身子。 季潔很滿意的對他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夸贊他體貼,廚藝好,簡直是完美好男人。 還夸筱雅眼光好,慧眼識珠,找到了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 筱雅只是羞澀的看著顧楷澤,淺淺的笑著。 而顧楷澤則是動容的覆蓋住她的小手,眸底滿是愛憐和疼惜。 這個別墅里充滿了其樂融融的和諧…… 陶笛再一次恍惚了,恍惚的以為自己上次對筱雅的直覺出了問題。 季堯預(yù)期打算出差一個星期的,只是后面行程提速,在第五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訂了機票,準(zhǔn)備回國了。 在回國之前,他接到筱雅的電話,說是姑姑身體不好。再一次突然暈倒了…… 季堯深眸一緊,啞聲問,“怎么回事?送姑姑去醫(yī)院檢查了嗎?” 電話里的筱雅急的快哭了,“沒有,姑姑很固執(zhí)。不管我怎么說她都不愿意去醫(yī)院檢查。堅持說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上次嫂子來別墅吃飯的時候她就暈倒過一次了。這才幾天,她又暈了。姑姑的臉色也很不對勁,我真的擔(dān)心她的身體出問題。我知道你在出差,可這件事我不敢再跟嫂子說了,她現(xiàn)在懷孕不能著急上火。我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季堯呼吸有些粗重,姑姑宛如他的第二任母親。他聽了這番話,自然也很擔(dān)心。 筱雅又急急忙忙的道,“堯哥哥,你還在出差嗎?你什么時候能回來?你快點來勸勸姑姑,我們一起送她去醫(yī)院檢查吧?” 季堯應(yīng)道,“好,我上午的飛機。下午兩點鐘左右到別墅?!?/br> 筱雅點頭,“好,那我等你。對了,這件事你先別跟嫂子說。她不能太擔(dān)心了?!?/br> “好?!?/br> 季堯掛了電話,就登機了。 他是下午一點四十分到達(dá)別墅的,筱雅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他,見到他來了。立刻焦急的迎上前,“堯哥哥,你終于來了?” 季堯直接問,“姑姑呢?” “在臥室躺著呢?!?/br> 季堯跟筱雅一起去了季潔的臥室,果然看見季潔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小堯,你怎么來了?” 見到季堯來了,她費力的想要坐起來,被筱雅按住了,“姑姑,你別動。你安心的躺著就好。” 季堯來了之后,只一眼便不容置疑的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季潔還是想拒絕,“小堯,你別擔(dān)心了。我沒事,小雅這孩子也真是的,我都說了沒什么問題,怎么還給你打電話了?” 她嘴上說著沒事,可聲音虛弱的很,聽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季堯蹙眉。再一次沉聲道,“去醫(yī)院?。?!” 他的話,很有威懾力,季潔只好聽他的了。 季堯親自開車送姑姑去醫(yī)院檢查身體,一番檢查過后,醫(yī)生說是季潔有些低血糖才會暈倒的。 季潔看著季堯,有些哭笑不得,“看吧,我說沒什么大礙吧。你們硬是小題大做,我低血糖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br> 季堯自己是醫(yī)生,自然了解低血壓的危害,所以也不用醫(yī)生多叮囑,拿著化驗單扶著姑姑回家。 在路上,季潔還在嘀咕著,意思是小雅跟小堯都太緊張了。 雖然是嘀咕,可言語間幸福的意味很明顯。 筱雅則是乖巧的挽著姑姑的臂彎,靠在姑姑的懷中,柔柔的道,“好了,姑姑,別說了。為了你,我跟堯哥哥愿意折騰。從小你就把我們當(dāng)親生兒子和閨女,我們對你緊張也是應(yīng)該的。” 季潔眸光動容,摟著筱雅感動道,“一轉(zhuǎn)眼啊,我的小堯跟小雅都長大了。我的小雅嘴巴就是甜,說的姑姑好開心?!?/br> 一路上,三人隨便聊聊,氣氛挺融洽。 期間,筱雅的響了,她一看是顧楷澤打來的。精致的臉頰上頓時彌漫了一層羞澀的笑容,眉眼暖暖的接通了電話,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后借口不太方便就掛了。 季堯從后視鏡里面將筱雅接電話時候的注意到了她的面部表情,還有眼眸中的柔情,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男朋友??” 筱雅又害羞了,垂著小腦袋,小臉都快要埋到姑姑胸口了。 季潔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揶揄,“是啊,我們的小雅姑娘又戀愛了。對方你應(yīng)該也見過的,就是那個顧律師,顧楷澤。” 季堯思忖了兩秒,便想到了顧楷澤。他有些意外,但是仔細(xì)一想也不意外,所以只道,“挺好!好好相處!” 筱雅輕輕點頭,她也忍不住開玩笑,“堯哥哥,你可是我哥哥,等我結(jié)婚了。你是不是要給我準(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啊?” 嫁妝? 季堯一楞,想到嫁妝這種事他應(yīng)該不擅長,而家里的那個小女人應(yīng)該挺擅長,道,“那是自然,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讓你嫂子為你準(zhǔn)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筱雅臉上的笑容有一秒鐘的怔忪。在季潔的眼神示意下,她又笑,“好的,那我就先謝謝堯哥哥和嫂子了?!?/br> 回到別墅,季潔似乎被車內(nèi)顛簸的更虛弱了,季堯背她上樓回臥室。 筱雅一直像是個乖女兒一樣的跟著,體貼的幫季潔脫鞋,幫她蓋好被子。 季堯原本打算將姑姑送回家之后,就回家的。他提前回國,還未通知家里的小女人。他有些期待,她看見他提前回家時候的表情。 季潔卻是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虛弱的道,“小堯,你陪姑姑聊聊天吧。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你之前工作又一直很忙。我們兩都好久沒能坐在一起聊聊天了?!?/br> 以前她住在南城很少回東城,季堯隔斷時間會去陪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