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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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聽說出事了,早嚇得跑到門口候著,大氣兒不敢出,只悄悄聽著郭翼的命令。見他沒有找到自己頭上,才暗暗出了一口氣。 誰知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三天,郭翼居然沒有去上早朝,也沒有去兵部,只板著臉在家里召集大小賬房一起核算賬目。 第一天,賬算下來,竟發(fā)現(xiàn)了天大的虧空,入不敷出。且很多項銀子的支出不明不白,支取原由與實際用處不搭,很顯然是做的假賬。 第二天,盤點府庫,發(fā)現(xiàn)很多奇珍異寶不翼而飛。既沒有失盜的跡象,也沒有人能檢舉出可疑人物,氣得郭翼大發(fā)雷霆,言明一定要嚴(yán)懲不殆。 第三天,沒等郭翼追查真兇,九王來了,二人在書房密謀了半個時辰,最終一起騎馬去上朝,舍小家為大家了。 這幾天,郭夫人也處在極度郁悶中,郭家的一大堆家政漏洞讓她抬不起頭來。原本積攢的就不少,最近周巧鳳管家把所有的矛盾最大化,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 她的三個副手宋大娘、譚媽、秋媽這兩天都跟在郭翼身邊,備著隨時回答他的問題。今天郭翼走了,譚媽,秋媽都到夫人這里復(fù)命,卻唯獨不見宋大娘。郭夫人差人去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驚天秘密,宋大娘一家已經(jīng)連夜逃走了。 ☆、管理將軍府 “府里混亂情況的根本原因是人心不安定, 此刻若是施以嚴(yán)厲的刑罰,只能激起人們反抗的心理。不如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 幫他們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勢, 讓他們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式?!标惓坎痪o不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郭夫人不太相信,讓她說了一遍預(yù)備的說辭,糾結(jié)的眉頭才舒展開一半。 很快召集了府里各班組的小頭領(lǐng)來開會, 陳晨微笑著站在中央, 語氣沉穩(wěn)堅定的說道:“各位都是府里的元老了,這些年來為府里沒少做貢獻(xiàn), 老爺和夫人心里也都有數(shù)。眼下府里有個別人想另謀高就,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誰愿意走絕不會有人攔著。但是有一點我卻要提醒大家, 郭家在朝中的地位不是普通人家可比的,有皇上垂青、九王厚愛,郡王府鼎力支持。大家可以想想,大爺郭征尚在邊關(guān)帶重兵攻打高句麗, 大老爺郭驍在西邊國境線上抵擋著吐蕃和回紇。且不說郭家為朝廷立下的汗馬功勞,只說為國爭戰(zhàn)的重要作用便無人能及。皇上是圣明天子,大家想想郭家這棵大樹怎么可能倒呢?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次風(fēng)波正是考驗大家的時候,誰能步步高升?誰將被其他人家踢來踢去就看人們各自的表現(xiàn)了?!?/br> 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退去,府里似乎一下子變得安靜了,只在某些墻角旮旯傳來竊竊私語聲。 午飯時分,有人端上來熱乎乎的飯菜,各處干活的人們也都基本就位,有些想要離府的交了贖身的銀子,卷起鋪蓋卷走了。 郭夫人為了盡快好起來,強撐著吃了一碗熱粥,覺著陳晨做的幾樣小菜不錯,就著吃了幾口,就歪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 陳晨也沒多話,端起托盤走了,回到自己的清風(fēng)院安靜的歇了個午覺。直到晚上郭凱回來,才傳來上房的話,讓她也過去。 郭凱正坐在母親床前報告著喜訊:聽說郭征帶領(lǐng)的水軍已經(jīng)成功登陸高句麗,首戰(zhàn)大捷。見陳晨進(jìn)來,起身迎了上去,拉她在椅子上坐下。 “你的法子不錯,如今家里算是安定下來了,雖是走了一部分人,但主體沒動,還可以招募新人很快補上。只是家里沒個總管不行,這幾天你先代替我處理些家事,有不懂的多問問譚媽和秋媽,賬目上的事情……不然還是二郎請個假教教她吧?!惫蛉似扔跓o奈只得把理家的交給陳晨。 陳晨微笑道:“夫人放心,不必讓二爺?shù)⒄`公事,一般簡單的賬目我還是能算清的。另外,府里這些人手也夠用了,太多了只能互相觀望,也做不出活來。如今我覺得不如把雇用新人的錢設(shè)立成賞錢,賞罰分明,激勵大家更好的完成任務(wù)。” 譚媽連連點頭:“夫人,陳姨娘還真是個有見識的,咱家二爺?shù)难酃夤皇菦]錯的?!?/br> 秋媽也在一邊連聲附和,說得郭夫人把心放寬了不少。 “娘,你讓晨晨管家?”郭凱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 郭夫人略點了點頭:“恩,你這妾室還算個穩(wěn)妥的人,暫時就讓她幫著管管吧。你也不能袖手旁觀,能幫的就幫幫她?!?/br> 郭凱喜笑顏開:“娘,你放心吧,晨晨的能力比我強,當(dāng)初在太行山的時候我都是依靠她才能破案呢。治理一個縣城都沒問題,咱們家不過一個將軍府,肯定能行的。” 郭夫人被他逗得一笑:“你倒是挺能幫她吹得。” “哎呀,娘,你別不信,等著瞧好吧?!?/br> 郭凱敢于夸下海口是出于對陳晨的信任,不過陳晨還真沒讓他失望,第二天就整理好了賬房的賬目,選了一個最縝密誠實的老先生做賬房管事,把庫房也重新盤點擺放整齊,登記造冊。專門選了人做庫房管事,每日進(jìn)出物品都要記賬。提拔了幾個有能力的人做各處管事,獎勵了在混亂期間堅守崗位,認(rèn)真工作的人。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回明夫人才下的準(zhǔn)確命令。因為準(zhǔn)則公平公正,眾人都很信服,陳晨在下人中的威信一下子就提升上來。 郭翼本是憋著一肚子氣,恨郭夫人不肯任人唯賢,只倚重從娘家?guī)淼乃未竽镆患?,才會出現(xiàn)這種局面。有心訓(xùn)她一頓,又看的病的厲害,心有不忍。正打算把理家的重?fù)?dān)交給魏姨娘和崔姨娘,卻突然發(fā)現(xiàn)府里發(fā)生了變化。 當(dāng)初郭凱在太行山時來信說陳晨如何能干,他只是半信半疑,如今才算明白兒子尋了個賢內(nèi)助。 郭征到達(dá)高句麗以后,命水軍在船艦上沿海攻打邊城。他帶領(lǐng)一部分軍隊攻破一處關(guān)卡,在陸上進(jìn)攻。于是形成了兩路夾攻之勢,勢如破竹,連連大捷。 郭家內(nèi)務(wù)自陳晨接手后,也是井井有條,由宋大娘一家逃走造成的財務(wù)損失對郭府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動搖不了根基。人心安定以后,制定了很多賞罰分明的政策,人們有了奔頭兒,也就努力的干活,整個將軍府呈現(xiàn)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連郭翼都不斷點頭。 許是精神作用吧,郭夫人在二月下旬身體逐漸好了起來,接管了家務(wù)。 陳晨毫無怨言,返回自己的小院深居簡出,這種不驕不躁的平和心態(tài)更讓人們暗起敬意。 “晨晨,大家都夸你呢,居然心甘情愿的讓出全部管家的權(quán)力,不向娘邀功,甘愿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其中原因,也就只有我最清楚了,呵呵!”郭凱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滿足的微笑。 “管家倒也不算難事,不過大奶奶早就紅了眼珠子了,若是被她知道我懷孕的事,說不定刺激的她就會昏了頭,還不知要做出什么事來。所以我現(xiàn)在藏起來最好了,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陳晨倚在榻上,用眼神一看茶杯,郭凱馬上倒了一杯茶來給她。 “最近表現(xiàn)不錯,訓(xùn)練有素了?!标惓亢攘税氡?,遞給他放回去。 郭凱嘿嘿一笑:“我也就是肯伺候你,換個別人試試?小爺就不是那好脾氣的人。 “恩,剛認(rèn)識那會兒是覺著你脾氣挺差的,不過最近真的是變化不小,應(yīng)該給你點獎勵。” “獎什么?”郭凱兩眼一亮,起身壓了下來。 “獎勵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陳晨抿著嘴笑他。 “嗨!我當(dāng)什么好事呢?取名這事你就甭cao心了,有爺爺呢。哎,對了,爺爺本來就喜歡你,現(xiàn)在爹娘也認(rèn)可你了,我想等孩子出生,他們也就該答應(yīng)把你扶正的事了?!?/br> 郭凱喜笑顏開,陳晨卻沒有他那么樂觀:“他們雖是認(rèn)可我,但有些觀念卻是根深蒂固的,我看事情未必順利。”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郭凱默默拉起陳晨的手,用雙手捂在掌心:“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驕傲,為了我受了這么多委屈,也難為你了?!?/br> “只要你不變心,能信守當(dāng)初的誓言,我受再多委屈也值得了?!?/br> “你放心,我永遠(yuǎn)都會對你和孩子好的。就算我做不了高官,得不了厚祿,但我對你的心永遠(yuǎn)都是最真的。晨晨,你相信我。”郭凱見她郁郁寡歡的樣子就有點著急了。 陳晨抬頭道:“其實我也沒受多少委屈,不過在孔姨娘這件事上有點窩心。咱們在太行山的時候為老百姓洗刷冤屈,查明真相,匡扶正義,多痛快??墒乾F(xiàn)在呢,明明知道幕后黑手是誰,卻不能揭發(fā)出來,我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br> 郭凱嘆了口氣道:“她也是個福薄的,可惜了大哥那么喜歡她。這事畢竟是大哥的妻妾之爭,咱們不好插手的。那天我已經(jīng)告訴大哥線索,既然他沒有去追查,就說明他不想動周巧鳳。若咱們真是揭發(fā)了她,恐怕免不了要休掉。到時,舅舅的臉往哪擱呢?” 陳晨點頭道:“我明白?!?/br> 郭凱撫摸著她的手道:“明天是三月三了,咱們認(rèn)識有一年了,不如我?guī)闳ヌ覉@踏青吧,散散心?!?/br> 陳晨笑道:“上巳節(jié)到桃花園踏青的都是未婚男女,我們倆去算怎么回事?” “誰說成了親的就不能去的,去年咱們在園外相識,今年總該去故地重游一下吧。” 陳晨覺得以后有了孩子更不可能去那里了,傳說中的百里桃花園還真想見識一下,就點頭答應(yīng)了。 今年的上巳節(jié)陽光更加明媚,暖風(fēng)撲面,陳晨為了遮掩自己的身形,特意披上一件桃紅色大披風(fēng),里面的衣服也很寬大,躲在郭凱身邊遮著半個身子,倒也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兩人一路坐在馬車上說說笑笑,回想著去年發(fā)生的偶遇事件,到桃園門口,郭凱跳下馬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下來。 周圍馬上有探尋、羨慕的眼光看過來,其中有一個人影很是熟悉。穿一身普通粗布衣服,束著簡單的發(fā)式,用青布包著頭發(fā),臂上挎一只竹籃,里面放著三棵白菜。 “jiejie?”陳晨吃驚的看著陳家大小姐陳多嬌。 她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小聲說道:“你別看我了,快進(jìn)去唄?!?/br> 郭凱不解其意:“你這是……幫我們回想一下去年的事情?” 陳多嬌騰的紅了臉,囁嚅道:“我是覺得陳晨可以用這個辦法釣到一個好男人,我也可以試試?!?/br> 郭凱忍俊不禁的一笑,攜著陳晨進(jìn)園,對于“好男人”這個名號還是頗為滿意的。 一般東面的路上都是皇親國戚,吸引的人數(shù)眾多,不利于踏青。于是他們選擇了西邊這條路,芳草青嫩,清香宜人,一眼望不到頭的繽紛桃花。 前方有一群人正在高談闊論,吸引了不少千金駐足圍觀。 “這種花名叫‘笑春風(fēng)’,據(jù)說當(dāng)年是九王妃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卻沒有人知道名字。難得遇上了司馬丞相,大家才得知這花的由來。我在一本古籍上倒也看到過,這原是長于深山之中的一種草藥,有鎮(zhèn)痛愈合傷口之功效。滿身都是利刺,花朵卻是極美的?!闭诎l(fā)表熱情洋溢的演說之人正是郭家三郎郭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沒能按時更新,為表示歉意,下一章只發(fā)500字,其余贈送在作者有話說里 ☆、重逢在桃園 陳晨進(jìn)郭府也有快半年了, 對這位三少爺卻陌生的很,他不大和人交往, 哪怕是自己的兩個親哥哥。平時沒事的時候好像只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苦讀, 據(jù)說他和郭家傳統(tǒng)的尚武之風(fēng)格格不入,只喜歡把自己埋在書堆里等待金榜題名。 郭凱腳下一頓,臉上露出一絲不確定, 轉(zhuǎn)頭看向陳晨:“這是老三嗎?” “你問我, 我問誰呀?”陳晨撲哧一笑。 郭旋也看到了他們二人,上前兩步道:“二哥, 你們也來踏青呀?!?/br> 郭凱點頭:“我以為你不會來呢,以前叫你來都不肯,今天怎么轉(zhuǎn)性了?” 郭旋微微一笑:“今日陽光好, 我讀書讀得也悶了,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和大家聊聊天。” 陳晨悄悄捏了下郭凱的手指,示意他離開。 “我們到前邊看看, 你們繼續(xù)聊吧?!惫鶆P拍拍他肩膀,攜著陳晨的手走了。 二人走到遠(yuǎn)處幾棵繁茂的桃樹后面,掩住身子往回望。 郭旋又開始了高談闊論,吸引的周圍幾位千金小姐眼冒桃花,尤其是一位紅衫女頻頻與他對話。 “以前真沒看出來郭旋還有這本事?!惫鶆P咂舌道。 “看來是小伙子想尋覓知音了,就像孔雀開屏,把自己一直收著的才華都展現(xiàn)出來。”倆人正把腦袋湊到一起偷看,冷不防后面有人偷襲,郭凱肩上“啪”的一聲,挨了一掌。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呵呵!你小子偷看誰呢?”司馬睿背著手站在他們身后。 郭凱咧嘴一樂:“是你呀!聽說你自從中了狀元,進(jìn)入翰林院之后都在忙著編纂史冊,今天怎么得閑出來?莫不是想找媳婦了吧?!?/br> 司馬睿輕咳了一聲:“我倒是不急,不過……郭凱,京中的青年才俊咱們也都基本見過,你覺得有誰是一表人才、脾氣直爽、家世清白、豁達(dá)不計較的?” 郭凱哈哈一笑:“那還用說,自然是我嘍。” 陳晨抿了抿嘴沒說話,眼光越過司馬睿,看向后面姍姍來遲的司馬黛和李長婧。 司馬睿貌似老成的嘆了口氣:“唉!原本我是看好你的,誰知道陰差陽錯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爹娘心焦,我這做哥哥的也著急,要不,還是考慮你吧。你從小和阿黛一起長大,最了解她的性子,耿直沒心眼兒的。雖說從小吵架,可那也算一種感情不是?” 郭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究竟想說什么?” “我是說,你想不想娶我家阿黛?” 郭凱擰起劍眉剛要表達(dá)自己憤慨的心情,卻被司馬黛搶先一步說道:“哥哥,你說什么呢?我就知道你帶我出來沒安好心,我早就說了,不嫁,我誰也不嫁?!?/br> 司馬睿一攤手,無奈的退到一邊。 李長婧看到陳晨,喜笑顏開的抓住她的手:“陳晨,好久不見了?!?/br> “是啊,好久沒見你哪都沒變,最近可還打馬球么?”陳晨見了老朋友也覺得很親切。 “哎呀別提了,我做夢都想打球,可是現(xiàn)在人手不夠啊。就算添新人,也不是以前的感覺了,而且我娘還說長大了不能只知道玩,要學(xué)管理家務(wù)呢?!崩铋L婧最近都很郁悶,母親的高要求和她的粗枝大葉形成鮮明對比。 阿黛在一邊打量幾眼陳晨道:“我瞧著你胖了不少,看來郭凱對你還不錯?!?/br> 陳晨微笑:“他挺好的,我在郭家這半年生活上也都習(xí)慣了?!?/br> 旁邊岔路上又走來一位熟人,正是剛剛升了八品官的羅青:“好巧啊,都是老朋友?!?/br> 司馬睿笑道:“是啊,最近大家都忙,很少見面,改天叫上追風(fēng)社的兄弟們到我家喝一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