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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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自知異樣,趕忙低頭查看,見領(lǐng)口凌亂就絲毫沒有耽擱,左手一把抓住,避免了走光。她抬頭看了眼郭凱右手高高舉著的東西,氣得滿臉通紅,右手指著郭凱鼻子罵道:“你……你……缺德。” 郭凱眉頭一擰,驕傲的抬起下巴回道:“小爺缺錢缺女人缺心眼,就是他娘的不缺德……” 這個德字說的明顯沒有前邊的字有力度,后半個音甚至已經(jīng)吞進了肚子里。因為眼角的余光瞥見右手里攥著的不是個普通物件,紅色綢緞做成,上面繡著鴛鴦戲水,幾根帶子已經(jīng)被扯斷,十分曖昧的飄蕩在他手臂上,微風吹來帶著一種讓人莫名有些躁動不安的清新香氣,只是他沒有想明白那是少女特有的體香。 這東西不大不小正是個女人的肚兜么,在三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閃著耀眼的紅光。 郭凱看清了手里高舉著的物件,從沒紅過的俊臉一下子紅了個透,手足無措的把紅肚兜扔到陳晨腳邊,像扔掉一塊燙手山芋。 “你你你……”他舔舔唇,不安的指向陳晨,打斗中她嘴邊本就搖搖欲墜的兩撇小黑胡早就無影無蹤,白里透紅的膚色更加昭示了她的性別,郭凱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你為什么女扮男裝?是不是故意來壞我名聲?” “啊呸!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你一個男人怕什么?壞了名聲的人是我?!标惓吭诖蠼稚媳蝗颂土藘?nèi)衣出來,也是羞憤欲死了。 “哈哈哈……”旁邊爆發(fā)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原來是追風社的小青年們到了。其實剛才郭凱高舉起肚兜的時候,他們就到了,聚攏的人群太多,他們只得在外圍遠觀,一時也沒看清郭凱手里是個什么東西就暫且沒有做聲。 他們從桃花園門口追來,一口氣追到城門處也沒見郭凱的蹤影,守城士兵說沒見到他進門,眾人這才撥馬回來。 此刻他們騎在馬上比別人高出一截,對場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楚,兩位當事人的對話近似于大聲吵鬧,想不聽清都難。 李惟笑得燦爛:“哈哈,郭凱,你喜歡人家也不必選這么個方式表白吧?!?/br> 郭凱回頭狠瞪了一眼:“你少胡說,我會喜歡這么個豆芽菜?” 追風社更是集體爆笑,司馬睿道:“郭凱,你于上巳節(jié)之日做出這樣一件驚世駭俗之事,說不喜歡誰信呢?” 羅青只擔心自己的寶馬霹靂駿,擠進人群去查看。 看熱鬧的人們也在小聲議論,有好心的老大娘說:“這姑娘名節(jié)不保,將來可怎么嫁人呦?” 也有老學究搖頭晃腦道:“世風日下啊,現(xiàn)在的姑娘為了嫁入豪門,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陳多嬌捂著狂跳的心口喃喃:“郭凱?差點撞了我的這個人居然是郭家二公子,天哪,我真走運……”她激動的白眼一翻,暈了過去,旁邊的孫媽趕忙給她掐人中。 陳晨氣得說不出話來,眼見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說啥的都有,只得恨恨的撿起肚兜,拿起菜籃子擋住臉,向人群外面擠去。卻又忍不住留戀的回頭望了一眼霹靂,難舍難分的哀怨眼神無意中引發(fā)了看客們集體唏噓之聲。 郭凱粗線條的大腦早就忘記了剛才人家抱得是馬脖子而不是他,望著陳晨頂著菜籃子離去的背影,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來我真的很英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新文,首日三更,大家表示一下嘛! ☆、女騎警穿越 陳晨在城外買好一籃子菜,進家門之前先到對門牛家換下了牛四的衣服。 “陳晨,這是你在郊外買的菜么?”牛嬸翻看著籃子里的新鮮菜蔬,眼里流露出贊賞。 “噓!牛嬸快小點聲吧,大門敞著呢。”陳晨換完衣服從屋里出來,先掃了一眼對面有沒有人聽到牛嬸的話。這是她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一條生財小道,多走幾里路到城外買菜就能省下不少銅板,可以讓娘親多存點體己錢。 “陳晨,你瞧老四多用功啊,明年一定能考上的?!迸鹈奸_眼笑的朝北房里努努嘴,透過敞開的窗子能看到清瘦的牛四正在專心致志的讀書。 陳晨笑道:“是啊,四哥一定能金榜題名?!?/br> “哎,對對,金榜題名,陳晨就是和一般丫頭不一樣?!闭f著,牛三從門外挑著餛飩攤子進來了。陳晨問道:“三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牛三放下攤子,挺起粗壯的腰桿,用白棉巾抹著額上的汗珠說道:“今日街上人多,早早的就賣完了,娘,快再包些吧,午飯時間還沒到,應該還能賣不少?!?/br> “哎,好咧!”牛嬸嘴里應著,腳下卻沒動,拍著牛三的肩膀道:“你瞧老三,干活兒從來不知道累,將來在討一個勤快媳婦,日子沒個不紅火的,呵呵!” “是啊,牛嬸我先走了,還要回家做飯呢。”陳晨自是明白她的心思,這兩個兒子都沒娶媳婦呢,無論陳晨瞧上哪個她都樂意撮合。 陳晨挎著籃子回家,沒等走到廚房就見母親迎了出來:“怎這么晚才回來,誤了午飯的時辰你又要挨罰了?!?/br> “罰就罰,我不怕?!?/br> 穿過來以后,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姑媽抱著自己在哭喊,她張口叫了一聲姑姑,卻引發(fā)旁邊一個油頭青年和一個粉面少女的狂笑:“傻了!哈哈,跟自己的親娘叫姑姑,哈哈……” 后來陳晨才明白自己穿越了,身體縮水了不少,模樣卻像是自己十幾歲時的樣子,名字和前世一樣。她原本父母雙亡,從小跟著姑姑長大,現(xiàn)在與姑姑容貌相同的人卻成了自己的母親。 那個頭發(fā)油的招蒼蠅的青年是哥哥陳多金,臉上粉面子直掉渣兒的是jiejie陳多嬌,同父異母。人家是嫡出,自己是庶出,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陳家是一戶商人,地位雖低財力不差,街上有幾間鋪子,家里有幾個下人。 陳晨的母親原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后來做了通房,除了偶爾陪老爺睡覺這一點,也就相當于使喚丫頭。 別人家的庶子庶女都要認主母做娘,可是哥哥jiejie從小欺負她不讓她叫,于是陳晨一直是和自己的母親叫娘,跟主母叫大娘。 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jīng)摸清了這里的一切人物關(guān)系和性格,之前的陳晨性格軟弱、心地善良,被他們當做牛馬奴役,想必就是被折磨死的,因為她睜開眼時就瞧見了哥姐手里的鞭子?;甏┲?,她決定不能像之前一樣任人欺凌,于是開始反擊。今天就是她反擊的第一站,破壞陳多嬌的釣金龜婿計劃。 陳晨的母親叫月娘,是個身量高挑、手腳麻利的女人,不大一會兒就做好了飯菜。她端起托盤送去前廳,小聲囑咐陳晨:“快點吃,別讓人看見。” 膽子再小的母親也敢為了孩子犯險,陳晨身子瘦弱,月娘就偷偷藏起兩塊紅燒rou給女兒加餐。 前廳上,老爺、夫人、大兒子陳多金、兒媳陳白氏已經(jīng)就坐,月娘進門擺好飯菜就侍立一旁。 “嬌兒怎么還沒回來?”陳夫人向門外張望。 陳多金猥瑣笑道:“莫不是被哪個有錢公子哥瞧上,直接帶回府了吧。” 陳老爺抿了一口酒,夾起一塊紅燒rou說道:“若真是那樣,就是咱們祖墳冒青煙了。” 陳白氏掃了一眼這一家人,沒敢說話,婆婆還沒動筷子,她也不敢吃飯,只低頭默默坐著。 “陳晨呢,讓那個小賤人出來見我?!标惗鄫山袊讨鴱耐饷孢M來。 陳夫人一愣:“怎么,那個小蹄子又欺負你了?” “娘,你不知道,她今天可是把祖宗八代的臉都丟盡了。”月娘擔憂的看過去,不知她又要如何整治陳晨。卻見陳多嬌極瞧不起的掃了一眼過來,撇嘴道:“那個賤丫頭被人在大街上抻了肚兜出來,笑死了幾百個看熱鬧的人,丟盡了我們陳家的臉。這次可要好好罰她,讓她懂點廉恥。” 月娘腦子嗡的一聲,顫抖道:“這……這不是真的吧?”若真是這樣,陳晨還怎么嫁人呢?只怕連對門的牛嬸都要嫌棄了吧。 陳多嬌把眼一立:“你什么意思?敢懷疑主子的話,我是說謊的人嗎?哼!就是因為老的不要臉,小的才這么賤。” 陳夫人嘴角微微一扯,輕聲道:“嬌兒,看在你爹的份上也不該和月娘這么說話?!毖酝庵獯蚬芬惨粗魅?。 陳老爺向來嫌家事煩人,不愿過問,他們說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吃飽了,悠哉的哼著小曲出去,你們愛咋地咋地。 陳晨冷著臉從外面進來,她故意躲在窗外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時候,爹爹會不會幫著娘說話。事實證明他真的是一個失職的男人,發(fā)泄□□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月娘壓在身下,她被人欺辱的時候,他連個屁也不放。 這樣更加讓陳晨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帶娘離開這里,太平盛世,靠自己的雙手還掙不來一碗飯吃么? “我和你同父所出,我若是賤人,你也貴不到哪去。”陳晨怒瞪著陳多嬌。 “呦!你還敢跟我犟嘴了,活膩歪了吧?”陳多嬌掄圓了一個大巴掌打過去,卻被陳晨一把攥住手腕。雖然打不過郭凱,對付一個女人卻還沒多大問題。 二人正要爭斗卻被月娘攔在中間,對著陳多嬌苦苦求饒:“小姐快別和她一般見識,只因我是粗鄙之人才沒有教育好她,你要打就打我吧。” 陳夫人和陳多金在一邊冷嘲熱諷,陳多嬌氣焰囂張,陳晨本來打算跟她痛痛快快打一架,可是母親死活攔著。 最終的結(jié)果是陳晨被關(guān)進柴房劈柴思過,罰兩頓不給飯吃。 月娘坐在門檻上,倚著柴房的門勸里面的陳晨:“傻孩子,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只等秋天你過了十五歲生日就及笄了,明年開春就可以嫁人了。你在忍忍,別惹他們,說不定夫人還會給你一小筆嫁妝,這樣你到了婆家也有臉面。自打今年過了年,你這脾氣是怎么了?跟以前竟完全不一樣?!?/br> “娘,我們離開這里吧,這里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家。我們蒸包子也好、賣燒餅也好,還怕掙不來一碗飯吃么?” 門外許久沒有動靜,直到陳晨又喚了一聲娘,月娘才驚訝的說道:“你是中了邪吧?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唉……”陳晨輕聲探了口氣,封建思想已經(jīng)在母親頭腦中根深蒂固,她所描繪的未來就是把陳晨嫁入一個好人家,有錢有勢最好,溫飽家庭也可,只要女兒吃好穿好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她自己,反正從小就是當丫頭的命,如今被人奴役、欺辱也早就習慣了。 “陳晨,陳晨……” “我聽著呢,娘。” “你快別想些沒用的了,多吃多睡長胖點,也能嫁個好人家。我要去干活了,晚上給你送吃的得來?!?/br> “娘,別送了,他們抓住你的把柄又要整你了,晚飯后他們也就放我出去了,不然我就學鬼叫嚇死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br> “你這孩子,娘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 “我……我聽進去了,不會真的學鬼叫的,只是說說氣話嘛?!?/br> 月娘走后,陳晨閉目冥思,目前急需解決的還是經(jīng)濟基礎,女人之所以依附于男人就是因為沒有掙錢的本領(lǐng)。要想人格獨立,先要經(jīng)濟獨立。 單憑在菜錢中省出幾個銅板顯然太少了,得想個更好的法子掙錢。 誒,突然一個絕妙的主意出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騎警穿越 陳晨愛馬成癡,這次出門發(fā)現(xiàn)有很多女子也騎馬郊游,但是她們卻沒有合適的衣服可穿。傳統(tǒng)的及地長裙擁擠在馬鞍上非常難看,而且會露出里面寬大的褻褲,所以有些女子選擇了穿男式長衫,但是滿頭珠翠、臉上紅粉胭脂配上男子服裝也不倫不類,純粹的扮作男子又不能吸引年輕公子注意,這確實也是京城開放女子的一大煩惱。 覺察到這個商機,陳晨精神抖擻的設計起來,用樹枝在地上不斷勾畫、涂抹,最后自己覺得滿意了就在角落里翻出幾章草紙,用一截黑炭劃出設計圖。 “陳晨,給你。”門縫里塞進來一個油紙包,聽聲音是大嫂。 陳晨抬手接住,興奮的說道:“大嫂,我正想和你說呢,我研究出一套騎馬的衣服,回頭你瞧瞧行不行?” 陳白氏的娘家父親是裁縫,嫁進陳家以后她也是負責給一家人做衣服。 門外的人一愣,沒想到陳晨會說出這種話,但她很快說道:“你晚上來我屋里吧,你大哥不在,我先走了?!?/br> 腳步聲匆匆離去,陳晨打開油紙包看是兩個酥餅就揣進袖子里存著。娘愛吃這種東西,她卻不大愛吃。 柴房里還算寬敞,陳晨劈了一堆干柴出來,就在空地上練習擒拿格斗。雖說沒有陪練進步不快,但是招式都很熟悉,現(xiàn)在只需要鍛煉身體,回復力氣。 晚飯后,陳多嬌帶著孫媽來耀武揚威的問陳晨知不知錯,陳晨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忍辱負重吧,回頭meimei一定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挨了一頓拳打腳踢之后,陳晨終于獲得了自由,跑到廚房扒了幾口飯,給娘放下酥餅,就趁著天黑溜進了大哥院里。 陳晨拿出設計圖,說明了自己的想法,陳白氏驚訝的瞅瞅圖紙,又瞧瞧陳晨:“你……怎么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今日上巳節(jié),我看騎馬的女子也不少,只是沒有合適的騎馬裝,就想做這個也許能賺錢。大嫂覺得呢?”陳晨的眼神清亮、炯炯有神。 陳白氏上下打量一遍陳晨,搖頭道:“陳晨,你真的變了,原本你和我娘家的妹子一樣善良安靜、被人欺負也不吭聲,現(xiàn)在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地。” “長大了,總要有點改變是不是?你快說這衣服能不能做出來,能不能賣出去?”陳晨微微一笑,她知道嫂子對自己好,就因為她家里有個老實的小妹。 “做是肯定能做出來的,我不會騎馬,也不太懂騎馬需要穿什么衣服。不過我看你這圖上畫的卻是融合了兩種風格,窄袖、束腰、馬靴應該是胡服的樣式,自從突厥大可汗狼野進京迎親,胡服逐漸流行起來,但是女裝里面出現(xiàn)胡服的樣式的卻絕無僅有。而這飄逸的裙擺卻又是小唐的風格,能顯示女子的嫵媚,你的想法很大膽,但能不能被人們接受,我也不敢說。” 陳晨眨眨眼:“也就是說可以試試?” “試試吧,只是買布料也不少花錢呢?!标惏资蠐鷳n的瞧著她。 “大嫂別擔心,我來想辦法,這些圖紙先放在你這里,你瞧著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就做一下標記,越美觀實用越好?!标惓坎桓揖昧簦孓o離去。一路上暗自嘆息:可憐大嫂這么好的人,卻嫁給了混蛋陳多金,真是貽誤終身。 輾轉(zhuǎn)想了一夜,陳晨決定到好友莫槿秋那里碰碰運氣。槿秋是小唐朝的這個陳晨生前唯一好友,只因兩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才熟識的。莫家是真正的大商人,甚至獲得過皇上賜予的“通西商使”封號,可謂半個紅頂子商人了。槿秋的父兄去西域販賣絲綢、瓷器獲得了巨大的利潤,只是兩年前他們?nèi)ジ呔潲愖錾馐冀K沒有回來。 “槿秋在家嗎?”一大早陳晨就跑到莫家大門口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