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我馬上去買。”王思雅抱著胖喵精,打定主意不肯撒手了。 “過兩天,阿黃的主人就要把它接走了,你買那些東西干嘛?再說了,你能照顧好陛下嗎?”夏郁游說道:“干脆你跟阿黃一起到我家去,我那兒東西都是現成的,豆豆和萌寶正好可以跟阿黃一起玩兒?!?/br> 王思雅還有一點猶豫,只聽夏郁道:“你要是現在回家去,估計劉淮恩正在你家門口等你呢?!?/br> 夏郁料事如神,劉淮恩確實去了王思雅家里,得知王思雅出去了,看著王家的保姆阿姨一臉看階級敵人的表情,他沒好繼續(xù)在王家待下去,在附近找了家他和王思雅常去的咖啡廳等人。 很可惜,他今天是注定等不到人了。 夏郁的母親跟幾個朋友一起出國旅游散心了,夏郁的父親本來就喜歡在外面鬼混,這段時間干脆就沒怎么回過家。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夏郁和幾個阿姨住著外加兩只喵。 夏郁原本還擔心豆豆脾氣霸道跟阿黃相處不好,哪知阿黃去了以后,不過喵喵了幾聲,豆豆就變成了狗腿子,諂媚得讓人不忍直視。至于本來就黏人的萌寶,簡直恨不得變成膏藥貼在阿黃身上。兩只喵星人獻寶似的,把自己平時寶貝的不行的貓玩具,全部叼出來進貢給了陛下。 可惜,成了精的胖喵對這些玩具興致缺缺,隨便撥弄幾下就不玩了。最后,豆豆把自己珍藏的平板電腦貢獻出來,這才博得了陛下的歡心。 ↑ 這臺平板電腦是客戶送給夏郁的,家里類似來路的平板電腦還有不少,她用不上大多都拿來送人了。有次在網上看到喵咪玩兒平板的小視頻覺得有趣,就拿了一臺給豆豆教它玩兒。豆豆只對里面一款打地鼠的游戲感興趣,想起來的時候會玩兒一下,說是玩兒,其實就是拿著胖爪爪一陣瞎拍。大多數時候,它都只是把平板當成磨牙的玩意兒。 阿黃比它會玩兒太多了,不過,介于在別人家里,不好過于暴露自己的智商,阿黃假裝東戳一下,西戳一下,先是連上了wifi,接著又打開了照相功能。有人盯著的時候,它就假裝玩兒自拍,沒人盯著的時候,它就偷偷摸摸上會兒網。 玩兒得不要太嗨了。 唯一讓它不大滿意的就是,夏郁實在太固執(zhí)了,冬崽明明都說了它什么都能吃,結果她還盡給它吃些無鹽食品,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 眼睛骨碌碌一轉,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胖喵精,悄悄盯上了茶幾上的零食,趁人不注意,伸出了罪惡的肥爪爪。吃完了還不滿足,喵喵兩聲把新收的倆小弟喊過來,一陣交頭接耳…… 劉淮恩在咖啡店里灌了半天咖啡,都沒等到王思雅,他給王思雅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王思雅一直關機。劉淮恩又給王思雅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結果她們都沒見過王思雅的人。 難道王思雅被她父母軟禁起來了? 劉淮恩再次念咒催動藥降,藥降反應一切如常,但劉淮恩心里卻隱隱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他來不及多想,公司那邊給他打電話,說出了點事情,需要他親自過去處理。 劉淮恩飛黃騰達以后,劉母等人也跟著沾了光,被他接到了省城,安置在一套原先屬于趙家名下的住宅里。那套住在足有一百五六十個平方,地段也好,以省城現在的房價,能值個三四百萬。劉母和劉父現在也不打牌了,沒事兒去附近的公園廣場跳跳舞,偶爾出去旅個游,日子過得相當舒坦。 劉淮恩把他弟弟安排到他公司里做事了,換身衣服也是人模狗樣的,任誰都想不到他曾經是個高中都沒畢業(yè)的爛賭鬼。劉淮進現在倒是不賭了,不過卻喜歡拈花惹草,經常在公司里勾搭女職員。劉淮恩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劉淮進不玩兒出格,他幾乎不怎么管。 劉淮進下午陪客戶吃飯,一直陪到十一點多,把客戶送到酒店并體貼的安排好后續(xù)服務,這才左腳絆右腳的被司機送回家里。他晚上喝得有點太多了,回到家后倒在沙發(fā)上就開始打呼嚕。 劉母劉父一直在家里看電視等他回來,見他醉成這樣,心疼壞了。劉母趕緊跑到廚房給他煮醒酒湯,擰開水龍頭,卻半天沒有水流出來。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家里的水龍頭經常讓井里的泥沙堵上,她下意識將手伸進龍頭里摳了摳。 嘿,還真有東西! 劉母蜷起手指,將龍頭里的東西往外面拉—— 一綹頭發(fā)。 劉母還來不及細想這頭發(fā)是從哪兒來的,龍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抬眼看過去,隨即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血!血!” “你咋咋呼呼啥呢?”劉父以為她切到手了,丟下遙控器走進廚房,不耐煩道:“血?哪兒有血?” “龍頭,龍頭……”劉母突然就說不出話了,龍頭里放出來的赫然是清澈見底的自來水,哪有什么血跡?就連剛才纏在她指頭上的頭發(fā),也消失得干干凈凈的。 “有病。”劉父瞪了她一眼,廚房一側的玻璃沒有關,忽然刮進一股冷風,劉父打了個寒顫,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毛?!俺衾夏飩儍?,成天到晚就知道咋呼,窗戶也不關,就不怕耗子爬進來???”劉父罵罵咧咧走上前,伸出手去拉窗戶,窗戶合攏的瞬間,玻璃上赫然出現了一張血rou模糊的人臉。人臉沖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趙,趙……”劉父嚇得一屁股摔到地上,手腳并用,哆哆嗦嗦拼命往外面爬去。 劉母嚇得魂不守舍,呆愣片刻,才軟著雙腿向外面跑去。 “砰——”廚房門猛地關了起來。劉母抓住門把手,拼命擰,門卻紋絲不動,廚房里的燈忽然閃爍起來,每閃一下,血粼粼的厲鬼就往前靠近一些。 片刻功夫,厲鬼就飄到劉父面前,蹲了下來,歪著頭臉上帶著獰笑:“爸。你說劉家積了八輩子的德,才能娶到我這樣的兒媳婦嗎為什么你現在看起來這么害怕我?我給你們錢花,給你們修新房子,你們?yōu)槭裁匆敲磳ξ??為什么要那么對豪豪?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br> 陰慘慘的聲音,血粼粼的質問,扭曲的鬼手掐住了脖子。 劉父只覺胯下一熱,痛哭流涕哀嚎:“不,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劉淮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又去應酬了一番,晚上十二點多才疲憊的回到家里。洗了澡,準備上床休息,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他媽打過來的。劉淮恩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到底還是接起了電話:“媽,怎么了?” “淮恩,趙如意,趙如意她,她回來了……啊——”一聲慘叫,電話戛然而止。 劉淮恩趕緊回撥過去,劉母等人的電話竟然一個都打不通。劉淮恩面色如霜,去地下室里取了些東西,立即驅車去了劉母他們那邊。 劉淮恩趕到的時候,房子里一片狼藉,劉父三人嚇得跟鵪鶉似的,縮在墻角里瑟瑟發(fā)抖??吹絼⒒炊鳎麄冾D時就像找到主心骨了似的,七嘴八舌把剛才的事情講了出來。 他們在家里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左鄰右舍。當年趙如意父母買下這套房子,主要是做投資,因此,沒有來這里住過,跟左鄰右舍不熟。不過,趙如意父母當時是在朋友的介紹下,買的這套房子,他們朋友一直住在這里,只是沒在一個單元樓而已。 趙家的事情,早就被趙家父母那位嘴碎愛八卦的朋友傳開了,八卦是真是假不好論斷,但劉父劉母平時有些做派,諸如貪小便宜、嘴巴時常帶著臟字、沒事兒就喜歡像暴發(fā)戶一樣炫耀等等,他們是真瞧不上。 住在劉家對面的鄰居,是一個兩年前從單位上退休的阿姨,平時沒事兒就特喜歡八卦,嘴巴也碎,跟趙家父母的那位朋友,關系不錯。劉家這邊剛鬧起來,她就趕緊披著衣服爬起來,耳朵貼在墻上聽墻角。 房子的隔音好,阿姨聽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只隱隱聽到鬼、不要殺我、趙如意…… 趙如意她知道,不就是劉家那個跳樓自殺的兒媳婦兒嗎?難不成趙如意的死,還真跟劉家有關系?不然怎么會大半夜的鬧起鬼了? 阿姨是非常堅定的無產階級無神論者,她打心底里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劉家人怕是心里有鬼還差不多! 阿姨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恨不得立刻找個人傾訴才好。 于是,第二天傍晚,經過兒子的安撫和保證后,劉父劉母勉強打起精神,去外面跳廣場舞的時候,發(fā)現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與此同時,帶著吳玫玫等人生魂去了趟帝都,幫她們魂魄入體后,又當天折返回來的錢姚,身邊多了兩個人。 李輝沒想到錢姚帶他來見的高人竟然是李冬生,而冬生沒想到的是,下午一直聯(lián)系不上的鄭昀曜,竟然跟錢姚一塊兒過來了。 這混蛋,害他白白擔心了一下午! 發(fā)現冬崽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驚喜,老鄭有點心虛,不過,他有討好冬崽的特殊技巧—— “冬崽,我專門給你買了烤鴨,還有你最喜歡的牙簽牛rou!” 作者有話要說: 冬崽:我是那種一點吃的就能收買的人嗎? 胖喵精:首先你不是人,其次,你就是那種鬼崽子! 冬崽:…… 第一九三章 筆仙 很快,鄭昀曜就發(fā)現他的‘特殊技巧’沒有發(fā)揮太大作用, 冬生雖然看起來跟平時一樣,但是鄭昀曜感覺到冬生在生氣,在生他的氣。 一門心思想抱大腿的錢姚,今天咬緊牙關大方了一把,將冬生等人請到省城一家私房菜館,點了一大桌菜。好在這家店的老板, 跟他有點交情,每次過來都能享受五折優(yōu)惠, 不過, 就這樣, 他還是狠狠的rou痛了一把。 這筆買賣可真是虧大發(fā)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冬生竟然跟張義、李輝是同學, 更巧的是, 李冬生竟然就是為了那幾個請筆仙的女生而來。事情也遠沒有表面上請筆仙那么簡單, 如果沒有李冬生插手,他幾乎不可能從趙如意手里拿到吳玫玫等人的生魂,至于劉淮恩背后那個降頭師,恐怕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有李冬生這樣的高手出馬,別說他幫不了多大忙,就算幫了點忙,他能好意思繼續(xù)問張義他們要報酬嗎? 想想那天給李冬生買東西花的錢,再想想今天來回兩趟的機票錢、打的費,以及今晚上這頓晚餐……錢姚真是心尖尖都在疼。 就當是投資了。 錢姚默默安慰自己,“你們先坐會兒,我去下洗手間就過來?!?/br> 李輝剛在路上已經憋了一路,“姚哥,等我,我們一塊兒去?!?/br> 錢姚是聽了冬生的安排,將吳玫玫等人的生魂送去帝都,然后又按照他的要求,把李輝給忽悠過來了。錢姚摸不清冬生的底細,索性就從李輝和張義那里下手,他是老江湖了,不著痕跡的從李輝他們嘴里套話易如反掌,只可惜,冬生跟班上同學的關系不算親近,李輝他們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 錢姚雖然沒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過,跟李輝的關系卻拉進了不少,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已經從錢大師變成了姚哥。 李輝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平時沉默寡言的李冬生同學,竟然是大師口中的高人。一時間,冬生在他眼里變得格外高深莫測,冬生原本就生性冷淡不愛說話,再加上他今天不大高興,整個人顯得格外冰冷,因此,李輝下意識的更加親近風趣健談的錢姚。 兩人一離開,鄭昀曜立馬腆著臉,把椅子挪到冬生旁邊可憐巴巴的賠笑臉,“冬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冬生哼了一聲,憋了一下午的火氣仍未消退。 無意間發(fā)現‘π’的存在,不僅讓冬生對申屠的勢力有了全新的認知,也讓他的戒備心提升到了頂點。他不怕申屠對他下手,但是他擔心身邊人的安全,尤其是鄭昀曜。 當初,鄭昀曜身上的鬼蠱,十有八九是申屠或者申屠手里的人培育的,按照鬼蠱寄生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在鄭昀曜車禍昏迷期間。很難說,最后下手的人到底是醫(yī)院方的人,還是鄭昀曜身邊的人,而此人始終沒有被揪出來,如果是后者,鄭昀曜身邊無疑潛伏著一個巨大的隱患。 鄭家那邊,也都不是什么善茬,鄭昀曜當初回國時遭遇的那場車禍,就是他們的‘見面禮’。 在如此內憂外患的情況下,鄭昀曜突然失去聯(lián)系,連安德烈他們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這如何不讓冬生著急? 他倆關系太過親密,會嚴重影響卜算結果,是以,就算卜算出鄭昀曜并沒有什么危險,冬生依然很不放心。 他提心吊膽一下午,險些忍不住買機票飛回帝都去找人,結果這混蛋居然大變活人蹦出來給他一個驚喜,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所有的擔心都化成了nongnong的怒火。 看到冬生這么生氣,鄭昀曜又是心虛又是自責,不過還是有點點竊喜,“冬崽,你看我昨晚熬了一個通宵,今天又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了過來陪你。” “你不在家,我都睡不著?!?/br> “你看我黑眼圈都熬出來了?!?/br> “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害你這么擔心?!?/br> “誰擔心你了?”冬生冷冷看了他一眼,瞥見他眼底的青黑和眼中的血絲,心里的火氣消退了許多。 見冬生終于肯說話了,鄭昀曜打蛇上棍,拿起冬生的手往自己臉上湊,裝出一臉可憐相:“我錯了,你要實在生氣就打我吧?” 就算媳婦兒真的有點欠揍,但,他是那種打自己媳婦兒的人嗎? 冬生推開他的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嘆氣道:“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br> 鄭昀曜抓著冬生的手,親了一口,隨即得寸進尺的在冬生嘴巴上啄了一下,本來只是想淺嘗輒止,哪知竟然勾動了真火…… 這頓飯除了冬生吃得格外認真外,其他人都有點心不在焉,老鄭琢一門心思想著回酒店吃冬崽,死要錢暗中琢磨著冬生和鄭昀曜的關系,至于班長李輝,他很想開口向冬生詢問吳玫玫她們的事兒,但他現在對這位高深莫測的同學打心底里發(fā)憷,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偷偷咽了回去。 等到把桌上的菜包括鄭昀曜帶來的烤鴨解決的差不多了,冬生吃著服務員剛送來的烤南瓜餅,對李輝說:“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br> 李輝似乎沒想到冬生會這么直接,他頓了一下,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李冬生,吳玫玫她們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冬生沒有隱瞞:“沒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們剩下的魂魄落到了一個降頭師手里,如果不盡快把這些魂魄找回來,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失魂落魄的下場,我想你應該能猜到一些?!?/br> 李輝覺得自己前兩天才重塑了一遍的三觀,似乎又在搖搖欲墜了。 “我能幫上什么忙嗎?”筆仙、降頭師什么的,一聽就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解決得了的,但是既然李冬生讓錢姚把他帶過來了,肯定有他的用意。 “那你愿意幫忙嗎?”冬生問。 “當然愿意!”李輝毫不猶豫道。 “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只要能把吳玫玫救出來,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李輝斬釘截鐵道。說完,吳玫玫的爽靈似有所感,往他身上靠了靠,他小拇指上的姻緣線隱隱亮了幾分。 “那姜齡她們你就不管了嗎?”冬生把剩下的南瓜餅全塞進了嘴里,捉狹道。 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意,李輝的臉一下就紅透了,有些支吾道:“我是班長,班上的同學出事了,我當,當然也要管。冬生,你說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