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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鬼之子在線閱讀 - 第94節(jié)

第94節(jié)

    冬生借機又去了一趟唐教授家里,還特別機智的帶上了幾幅最近幾天埋頭苦畫的新作,請?zhí)平淌谥更c指點??吹蕉滩缓靡馑奸_口,又不愿意放過任何一次可以拜師的機會,老鄭很不厚道的在背后偷笑了好久。

    呂陶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之所以變得那么能吃,完全是因為身體發(fā)育的需求。

    冬生親自上門看了,又給了他們肯定的答復,這下子唐教授和呂教授徹底放心了,天天變著法給呂陶補營養(yǎng)。不出幾天,呂陶臉上的黃氣徹底褪盡,原先慘白的小臉蛋不僅多了些血色,看著還長了點rou,總算不像以前那樣瘦得仿佛只剩雙眼睛似的怪滲人的。

    冬生本來就能吃,呂陶看著漂亮大哥哥吃辣么多,也會不由跟著多吃一點。好胃口跟好心情一樣,都是會感染人的,呂教授和唐教授看著他們吃得那么香,不知不覺就吃多了。心情好,胃口好,前后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呂教授和唐教授臉上的皺紋都撐平了些,夫妻倆看起來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與呂家的情況截然不同,陶家這段時間的日子是相當?shù)牟缓眠^。

    陶裕新不學無術(shù),沉迷于酒色玩樂之中,在國外的時候還染上了吸毒的毛病。原先有呂陶替他承擔如此種種帶來的不良后果,現(xiàn)在竊取來的命數(shù)物歸原主,天道既然會補償呂陶,自然也會懲罰陶裕新。

    竊奪他人命數(shù),本就為天道所不容,陶裕新竊了他人命數(shù)還不停地作死,手上更是沾染了人命,本就稀薄的氣運,這下徹底讓他給作沒了。

    當晚,冬生破解了換命之術(shù)后,陶裕新被鬼臉一嚇,接著又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第二天讓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燒得不省人事了。酒色和毒品早就掏空了陶裕新年輕的身體,原本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卻差點要了陶裕新的小命。

    陶裕新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嘗過住院的滋味兒了,反反復復的病情和大劑量的藥水,這些藥水進入體內(nèi)以后,不僅沒有很好的緩解他的病情,副作用還折磨得他吃不下睡不著。陶裕新早已吸毒成癮,不過他以前吸入的劑量并不大,身上總存著些貨,偶爾斷貨了也就是有點提不起勁或者脾氣格外暴躁而已,并沒有太多其他的不適,連他爸媽都不知道他在吸毒。

    但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毒癮來得異常猛烈,抓心撓肝、連骨頭里都透出渴望的感覺別提多難受了。陶裕新哪里受得了這種痛苦,當時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求著讓陶母給他白面。

    陶母深知毒品的危害,別的事情哪怕是殺人她都可以幫陶裕新斂下來,惟獨這事兒不行。不過,陶裕新毒癮發(fā)作得太厲害,不僅異常暴躁,不配合治療,還攻擊醫(yī)院工作人員,不得已,主治醫(yī)生在他的藥物中增加了抑制毒癮發(fā)作的藥物,這才讓陶裕新安靜下來。

    毒癮暫時控制住了,但陶裕新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zhuǎn)。院方給他進行了一系列檢查,其中血液檢查顯示陶裕新的hiv呈陽性。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陶母拿著檢查單,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

    拿報告單的時候,陶志成也在,他臉色鐵青怒吼道:“都是你慣的好兒子!”說完摔門而去。

    陶母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要求醫(yī)院重新檢查,然而再次檢查的結(jié)果仍然顯示陶裕新感染了hiv。

    結(jié)果出來以后,陶母還想瞞著陶裕新,哪知陶裕新都病得下不了床了還有心思勾搭小護士。陶裕新住的是醫(yī)院的vvip病房,能住這種病房的人非富則貴,陶裕新是混跡花叢的老手,十分善于揣摩女人的心思,入院沒兩天,就跟幾個漂亮小護士眉來眼去,打得火熱。等他的血液檢查報告一出,這些女護士一個個避他如蛇蝎,哪里還敢起別的花花心思?

    陶裕新察覺不對勁,再三追問下,一個女護士說漏了嘴。

    “艾滋,我怎么會得艾滋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陶裕新簡直無法相信這種絕癥會落到自己頭上,他又慌又怕,在病房里大吵大鬧,院方趕緊找來陶母。陶裕新看到陶母,死死拽著她的手,眼睛赤紅一片:“媽,救我,救我,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陶母眼中閃過一縷厲色:“你別怕,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離開醫(yī)院回到家里,陶母第一時間就給唐教授打了個電話,寒暄幾句后,拐彎抹角問到了呂陶身上。

    原先兩家關(guān)系還算不錯,每次呂陶病得厲害,陶母都會主動打電話關(guān)心他,去醫(yī)院看他,偶爾唐教授和呂教授實在脫不了身的時候,她還會幫著照顧呂陶。老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陶母作為呂陶的舅媽,能做到這種程度,唐教授老兩口說不感動是假的。而今看來,對方哪里是關(guān)心呂陶的身體,恐怕真正關(guān)心的是呂陶到底什么時候死。呂陶死了,她兒子才可以徹底占有呂陶的命數(shù)。

    就算冬生沒說,唐教授老兩口也猜得到,兒子、兒媳的死多半跟這換命之術(shù)脫不了干系。

    呂陶年幼喪父喪母,他們老兩口老年喪子喪媳,呂陶代替陶裕新受了那么多年的罪,這口氣他們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如果不是冬生告訴他們讓他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想辦法引出背后替他們施展換命之術(shù)的人,他們老兩口早攆上門找他們算賬了。

    唐教授忍著滿腔恨意,故意將呂陶的病說得很嚴重,“陶陶這次病得太厲害了,這邊醫(yī)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聯(lián)系了m國的托馬斯教授,這兩天正在等他的答復。也不知道陶陶能不能熬過去,我們呂家就只有這么一根獨苗苗,如果陶陶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可叫我我和老頭子以后這么辦啊……”

    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草草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陶母放下電話后,反復琢磨了下唐教授剛說的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怎么還不死……怎么還不死呢……”陶母低聲呢喃了幾句,在手機上按下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最近讓陶志成焦頭爛額的,還不止陶裕新的事兒,他的公司也出了問題。

    他斥巨資打造的新樓盤這兩天被曝存在嚴重的質(zhì)量問題。最近兩三年國家把控很嚴,房地產(chǎn)生意沒有過去那么好做了,地價高、貸款難、建材貴、人工費比起以前來也翻了翻,競爭還特別激烈,上下疏通打點關(guān)系哪樣都少不了錢,賺錢空間非常有限,稍不注意賠錢都有可能。

    他這個新樓盤的位置不是很好,為了吸引消費者,自然就得從價格上下手,偏偏當時拍地的時候,幾家房地產(chǎn)公司都盯著這塊地,他費了不少代價才拿下這塊地。如此一來,成本不可避免就高了。為了保證利潤,只好稍微降低了一下樓盤的質(zhì)量,哪知下面的人一降就降了太多,如果不是他上下打點,光是審核那關(guān)就過不了。

    到了交房的時候,也有一部分業(yè)主覺得房屋質(zhì)量有問題,拒絕交房。因為一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局面,又是安撫,又是提出各種優(yōu)惠條件,總算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了。

    可就在前幾天,有幾戶業(yè)主入場裝修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承重墻和地板上竟然出現(xiàn)貫穿裂縫。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在帝都買套房子基本上得傾盡全家?guī)状说馁Y產(chǎn),還得背負長達二三十年的沉重房貸。對一個房奴來說,房子質(zhì)量出現(xiàn)問題,絕對比祖墳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還嚴重。

    正巧,這幾戶人中,就有一個業(yè)主是某權(quán)威媒體的記者,這下子可算是捅到馬蜂窩了。

    那位房奴記者當天就把新聞給曝了,對方也夠狠,不僅曝光了新樓盤的質(zhì)量問題,以前有問題的老樓盤他也一個沒落下。

    新聞一出來,業(yè)主們哪里還坐得???紛紛跑到售樓部鬧事,還在樓盤下面拉起了巨大的橫幅。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有關(guān)部門也開始著手調(diào)查情況。

    被陶志成打點過的‘關(guān)系’們自顧不暇,恨不得從沒認識過他,撇清關(guān)系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出手相助?

    本來質(zhì)量問題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幾個老樓盤竟然還鬧起了鬼。

    就在陶志成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不堪內(nèi)心煎熬,將一份無意間拍下來的事故錄像送到了警察局。

    第一五三章  換命

    周母抱著兒子的照片,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神色呆滯,嘴里不停地喃喃著:“景啊,景啊,你怎么就丟下媽走了,你怎么這么狠心啊……我的景啊,你讓媽下半輩子可怎么辦???”

    周家是西北鄉(xiāng)下最普通不過的農(nóng)戶人家, 每年就靠著田地里那點不多的出息的過日子,農(nóng)閑的時候, 兩口子就到處去打些零工, 掙來的錢全拿來供兒子讀書了。村里人嘴碎, 說他們兩口子純粹是走火入魔了,兒子養(yǎng)得比閨女還嬌氣, 成天在家里讀書, 村里哪家娃子沒讀過書, 可是見誰有出息了?

    他們村子離城很遠,又窮又閉塞,計劃生育管得不嚴,家家戶戶都生了兩三個甚至更多的娃。周母在生周景的難產(chǎn)傷了身子,這輩子就注定只能有這么一個兒子。周景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的病,還沒有別人家的丫頭壯實,周父愁得不行,生性要強的周母當時就拍板了,砸鍋賣鐵也要讓兒子讀書,將來考大學,當大官,坐在辦公室里就掙錢了,誰還去過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周父在縣城里打過工,很是羨慕那些端著鐵飯碗,坐在辦公室里舒舒服服就能掙錢的城里人。

    他一琢磨覺得這辦法可行,于是就傾盡全力開始供兒子讀書,盡管他斗大的字兒都不識兩籮筐,監(jiān)督起周景讀書寫作業(yè)來是一點都不含糊。而周景也十分爭氣,自打上學讀書以后,就沒考過第二名,老師們對他是夸了又夸。不負眾望,周景果然一路順風順水考進了帝都的重點大學,成了山窩里飛出去的金鳳凰。

    原本不看好周景的村里人,這下子又開始說酸話了,什么周景以后當了城里人,再娶個城里媳婦兒,指不定把周老三兩口子忘到天邊去了。又有人說在帝都讀大學不定得花多少錢,周老三家以后指不定得拉多少饑荒。還有的人說考了大學又怎么樣,現(xiàn)在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海了去了……

    然而,打臉來得太快,周景讀大學以后,不僅沒再問家里要一分錢,還往家里寄錢,過年的時候更是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砂涯切┱f酸話的人給羨慕壞了,周母腰桿挺得筆直,很是得意,“有些人生十個八個又怎么樣,還不如我吳翠花生一個?!?/br>
    唯一的兒子,寄托著畢生希望和驕傲的兒子,頭天還高高興興通過電話,說過完暑假要給家里寄錢翻房子給他爹換輛新摩托車的孝順兒子,突然就這么走了。

    吳翠花如何接受得了?

    當時接到警方的電話,吳翠花只覺得天都塌了,她始終無法接受這個噩耗,直到她親眼看到兒子被碾得破爛不堪的尸體,吳翠花白眼一翻,就昏死過去。

    數(shù)天過去,吳翠花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始終覺得周景還沒有走,她的兒子就在她身邊,吳翠花每天不是抱著周景的照片以淚洗面,就是神經(jīng)質(zhì)的對著空氣說話。

    吳翠花瘋了。

    周父是個老實人,要不是因為周景死了,他這輩子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前幾天周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說等他下學期再攢點錢,就給他們買火車票,接他們來帝都好好玩一下。等以后他攢的錢再多點,就給他們買飛機票,讓他們也感受一下坐飛機的滋味兒。他嘴里訓著兒子讓他別亂花錢,心里卻美滋滋的。

    言猶在耳,他們沒有等到兒子給他們買火車票、買飛機票,等到卻是兒子冷冰冰的尸體。

    周父已經(jīng)窮了大半輩子,他不在乎壓死兒子的人賠多少錢,他只想讓那個人給他兒子償命!

    可是警察告訴他壓死他兒子的人跑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難道他的兒子就這么白白死了嗎?警察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肯定是騙人的,電視上不是說現(xiàn)在的刑偵技術(shù)很發(fā)達,十幾年前的懸案都能破,為什么到他兒子身上就什么線索都沒有?帝都遍地都是有錢人,遍地都是當官的,說不定有人在中間搗鬼,包庇害死他兒子的人……

    周父覺得他自己大概也快瘋了吧,他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又無助的蹲在警局門口,他在心里暗暗發(fā)狠,如果警察不幫他把害死兒子的兇手揪出來,他就自己去找,反正他活著也沒意思了,大不了把這條老命也搭進去!反正決不能讓害死他兒子的人好過!

    就在周父的情緒越來越崩潰,想法越來越消極灰暗的時候,終于有目擊者站出來報案了。

    目擊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當晚,她加班到很晚,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目睹了這起車禍,她沒看到最開始是什么情況,她看到的時候,跑車正在急速往后倒,直接從那個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身上碾了了過去,又倒回來碾了一次,最后直接從男人身上碾過去,揚長而去。

    她當時離得有點遠,周圍四下無人,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下意識拿起手機拍了些照片。能開得起那種價值上千萬跑車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親眼目睹了對方殺人,目擊者生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一直躲在暗處,直到有人路過發(fā)現(xiàn)了周景尸體報警,她才裝作若無其事走出來。經(jīng)過現(xiàn)場時,她忍不住看了眼周景的尸體,而后,她每天都被噩夢驚醒,總是忍不住下意識關(guān)注這起不同尋常的車禍。

    在這個關(guān)注過程中,她聽說當晚不僅出事地點的監(jiān)控出了問題,臨近幾條街的監(jiān)控都出了問題,完全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肇事車輛的信息。

    怎么可能呢?

    跟周父一樣,她忍不住陰謀論了。

    如果對方知道她目擊了幾乎整個過程,還拍下了照片,會放過她嗎?

    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北漂小白領,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對方想要碾死她估計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可是每天走過出事路口,看到有時是周母、有時是周父抱著兒子的照片,苦苦哀求目擊證人幫幫他們的時候,她總?cè)滩蛔∠?,如果她出事了,她的父母會這樣為她苦苦哀求路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的父母只會關(guān)心她不成器的弟弟,只會關(guān)心她逢年過節(jié)往給他們多少錢,就算來哀求,恐怕也不過是奔著賠償罷了。

    或許是因為承受不住內(nèi)心的煎熬和懼怕,或許是可憐周父周母,她終于站了出來,將無數(shù)次想要刪掉卻總是無法下手的照片,交到了警察局。

    因為距離遠,燈光暗,照片有點模糊,不過警方還是根據(jù)這些照片,很快追查到了肇事車輛的具體信息。

    陶裕新的病剛好一些,就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給逮捕了。

    人證物證俱在,陶裕新根本無法狡辯。陶裕新本來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慫包,被警方逮捕以后,恰逢毒癮發(fā)作,難受得不成人樣,警察稍一詢問,他就老老實實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只求警方能夠給他一點過把癮的東西。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陶志成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下子,陶母徹底慌了神,哪里還想得出什么好辦法來?

    陶志成就只有陶裕新這么一個兒子,就算陶裕新再不爭氣,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偏偏這段時間因為公司出事,以前費心經(jīng)營下來的關(guān)系,都恨不得跟他撇清關(guān)系,陶裕新犯下的事情又不小,人證物證俱在,而且他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也供認不諱,誰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蹚陶家這趟渾水律師給陶志成支招,讓他想辦法從周景父母身上下手,盡可能在物質(zhì)上滿足他們,爭取獲得家屬諒解以便從輕發(fā)落。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目擊證人那邊說一些有利于他們的話。

    事情到這個地步,律師說的辦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偏偏不管周景父母還是目擊者都是油鹽不進的主。

    不管陶志成開出多高的籌碼,周景父母咬死就是要讓陶裕新給他們兒子償命。目擊者也不知怎么回事,無論他們怎樣威逼利誘,甚至許下重金讓她父母出面,她依然堅持不肯松口。

    眼看著事情再無回旋的余地,陶母終于忍不住再一次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大哥,你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幫裕新,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眳翁找埠茫芫耙擦T,在陶母眼里,大概只有她兒子的命才是命。

    電話那頭沉吟了一會兒,傳來一個異常蒼老沙啞的聲音:“……這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陶母喜極而泣。

    “你出來,晚上九點,老地方見面再說?!?/br>
    “好!”

    陶母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并沒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影子微微晃了晃,像自己長了腳一般,悄悄溜到窗簾后面。

    第一五四章  換命

    夜色漸濃,巨大的城市籠罩在密密麻麻的燈光下, 猶如白晝,陶母獨自驅(qū)車離開熱鬧繁華的帝都,來到一處十分偏遠的郊區(qū),她把車停在一棟有些老舊的農(nóng)家院外,輕輕敲了敲門,很快, 門從里面打開了,陶母快步走了進去。

    在陶母走進去的瞬間, 早就藏在她車下的夜分出一道極細的影子, 趁機摸了進去, 比蚯蚓還細小的影子飛快躥到了院中的樹蔭下,悄悄朝著陶母走去的方向探頭。

    “大哥!”陶母雙目含淚, 激動道, “你這次一定要救救裕新?!?/br>
    陶母口中的大哥, 看起來蒼老極了,滿頭白發(fā)、滿臉皺紋,皺巴巴的皮膚上布滿了褐色的斑點,身體消瘦至極,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偏偏,他那雙被耷拉的眼皮遮住的三角眼如同一團幽暗的鬼火,陰郁且狠戾。

    這老鬼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惹。

    樹上細小的影子,悄悄溜到了一片樹葉上,小心翼翼將自己藏進了茂密的樹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