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林楠帶著冬生跑了一路,才把入學(xué)注冊的手續(xù)辦下來,一通接觸下來,他覺得冬生雖然看起來挺冷的也不愛說話,但并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家伙,而且他剛也說了家里沒有人,肯定是家里出過什么事兒。 林楠課余時間會寫點小說故事賺點生活費,腦補起來跟嚼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再瞅瞅冬生那雙漂亮的眼睛,又濃又密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呀,林楠腦子里好像嗡了一下,嘴巴就再也停不下來了,“而且你現(xiàn)在還沒有去宿舍,就算你偷偷把阿黃帶回寢室了,萬一你們寢室有人不喜歡養(yǎng)貓怎么辦?” 冬生個頭比他高一頭,但是瘦巴巴的,臉色蒼白的厲害,像溫室里養(yǎng)出來的花兒似的,長得好看卻內(nèi)向不愛說話…… 林楠已經(jīng)從養(yǎng)貓的問題,想到了冬生將來可能會受欺負的問題,忙補充了一句:“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記得找?guī)熜种绬幔俊?/br> “阿黃不去宿舍。”冬生頓了一下,想了想說:“謝謝師兄?!?/br> “這有什么好謝的,以后師兄罩你!”林楠憨憨一笑,主動幫冬生把箱子拉鏈拉上。 阿黃在冬生肩膀上十分人性化的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又是一個主動送上門的笨蛋! “冬崽,冬崽,我去溜達溜達,幫你偵察一下那個地縛靈事兒,我們晚上在這兒碰頭,你要記得給我買小魚干,要麻辣味兒噠!”阿黃是一只重口味喵,無辣不歡。 完全不給冬生拒絕的機會,阿黃從他肩膀上跳下來,迅速消失在旁邊的綠化帶里。 冬生:明明就是想去玩。 第二十二章 地縛靈 鄉(xiāng)下大宅子是李九生前親手打造的,無論是大宅的選址,還是后期的布置,都把風(fēng)水之術(shù)運用到了極致。后來,他又親自教導(dǎo)冬生,讓冬生在大宅內(nèi)布下諸多玄門失傳的陣法。風(fēng)水與陣法相輔相成,凝聚了濃郁旺盛的生機氣運。普通人住在里面可以福壽綿長運勢通泰逢兇化吉。像阿黃、小槐這些靈智已開的生靈長久呆在里面,可以增快修行速度。冬生住在里面,可以化生氣為己用,不用再像小時候一樣,靠吸食活人血來補充陽氣。 但是隨著冬生一年年長大,身為鬼子的他,維持生命所需的陽氣和陰晦之氣也在漸漸增加。鬼子本身為天道所不容,冬生想要活下去除了必須維持自身岌岌可危的陰陽平衡外,還必須有大功德護身,以蒙蔽天機,改變天命。 李九最開始收養(yǎng)冬崽,完全是因為被老李頭夫妻倆那份連自己可以舍棄的愛子之心打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對鬼子有所忌憚??墒钦嬲南嗵幭聛恚麖氐赘淖兞藢Χ痰目捶?,冬崽喊他爺爺,他就真的把冬崽成了自己的孫子,亦孫亦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李九費盡心思人脈,打造出那座大宅子,就是想為冬生提供一個填補生機陽氣的地方。開始那幾年,大宅子凝聚的生氣冬崽根本消耗不完,但是隨著冬崽一年年長大,這些生氣漸漸跟不上他的需求了。尤其是近兩年,冬崽漸漸邁入成年,不僅對陽氣、陰晦之氣的需求大增,天道也加劇了對鬼子的排斥…… 李九本來還可以多活幾年,但是他為了讓冬崽活下去,不惜動用禁術(shù)卜算天機,最終替冬崽尋來一線生機。 李九活了足足148歲,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對來他說沒有多大意義。但是冬生對爺爺?shù)乃绤s耿耿于懷,總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所以,盡管李九為冬生卜算的生機在帝都,但是冬生依然格外舍不得曾經(jīng)和爺爺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尤其是爺爺親手布置的大宅子,不光有許多美好的回憶,住著也十分舒服,于是冬生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一直到快開學(xué)了,才踩著點離開家鄉(xiāng)到學(xué)校報道。 寢室一共四個人,他是最后一個到的。 他來得比較巧,剛好另外三名室友都在。他們?nèi)齻€已經(jīng)早早打掃了寢室衛(wèi)生鋪好了床,有一個在看書,另外兩個人都躺在床上玩兒手機,不時發(fā)出咋呼聲。 “哈哈哈,我就說李冬生同學(xué)今天肯定會到,你還不信,二筒你輸了,請客請客!”一個身高超過180體重也超過180的胖子,從床上爬了下來,踩得床嘎吱作響。 “我叫梁健,人稱賤人,經(jīng)管系的?!绷航『芘?,不過皮膚白皙,五官長得也不錯,胖歸胖,卻并不丑,算是胖子中的潛力股。 “李冬生,考古文博系。”這個人身上‘氣’很有意思,比普通人都要來得單薄,卻偏偏帶著絲絲縷縷的淺淡金光。擁有這種金光護體的人,如果不是前世有大功德,就是今生得了祖宗庇佑,福緣深厚,遇難成祥。八字奇輕,卻偏偏有功德金光護體,這個胖子有點意思。 被梁健稱為二筒的人,也從床上爬了下來,他比梁健還要高半頭,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健壯,人看起來一副憨厚老實樣,活脫脫一副北方農(nóng)民大哥的長相。 “余瞳,我爺爺專門請人給我取的的名字,偏偏我爸愛打麻將,嘴巴一禿嚕就把我喊成二筒了。對了,我跟賤人是一個系的,不過我是sx省的,不是本地人?!庇嗤珱]好意思說,自己小時候長得比現(xiàn)在還憨些,他爸最開始其實喊他一筒,后來慢慢就變成二筒了。 兩名室友都自報綽號小名,冬生猶豫了一下,面無表情道:“冬崽,我家里人都這么叫我,我是s省的?!蓖趵蠋熣f,分享綽號小名,更容易跟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當(dāng)然,王老師還說了很多跟同學(xué)、跟寢室室友相處的方式方法,冬生都一一記在腦子里,就是實踐起來好像跟王老師教的有點不太一樣。 好吧,也許不止一點差距。 “冬崽?”一個帥絕人寰的冷面帥哥,竟然有一個這么可愛的小名,梁健頓時就覺得李冬生完全沒有他看起來那么‘冰’了,尤其是李冬生一本正經(jīng)面無表情報自己小名兒的樣子,簡直簡直……反差萌萌的不要不要的。 梁健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穩(wěn)重如余瞳也忍不住翹起了嘴巴。 冬崽這個名字很好笑嗎?冬生有點小小的困惑。 這時候一直埋頭苦讀的室友終于抬頭看了眼冬生,皺巴的衣服、發(fā)白的球鞋、老舊的皮箱,也就那張臉還能看看。 王川心里有了對冬生的評估,他隱下心中不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叫王川,也是考古文博系的?!?/br> 梁健的‘氣’薄如霧卻帶著一層淡金,余瞳的‘氣’勢如虹顏色純白,從玄學(xué)的角度看,這兩個人氣運上佳,為人中正,福緣深厚,出生富貴,如果能一直這么下去,兩人將來必有一番造化。如果以王老師教的標準來衡量,梁健和余瞳就是最值得結(jié)交的那一類同學(xué)。 王川的‘氣’就遠不如梁健余瞳二人了,濃淡與普通人無異,卻遠比普通人駁雜,氣中帶著一抹濃黑煞氣,而這抹濃黑煞氣意味著他手上沾過血腥,而且就在近期。 王川個頭比冬生還要稍微矮一些,人看著也瘦,長相說不上多帥,但是看起來很斯文清秀,如果不是眉宇間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郁氣,大概就是小女生們最喜歡的那類溫柔學(xué)長型。 普通人的言行舉止可以騙人,身上的氣卻很少能騙人。王老師擔(dān)心像白紙一樣單純的冬生被人欺騙欺負,卻根本不知道,普通人在冬生眼里,才透明得跟白紙沒有任何區(qū)別。 面對梁健和余瞳,冬生可以毫無保留的報出自己的小名,努力實踐王老師教的‘交友秘笈’,面對王川,冬生就不太愿意搭理了,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冬生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基本的禮貌,但余瞳卻并不這么想——這李冬生跟梁健余瞳就說話還報小名,到他這兒就點點頭而已,什么意思?不就是看梁健和余瞳穿的用的都比他好嗎?原來以為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現(xiàn)在看來人家眼光高著呢!一來就知道看碟下菜攀高枝。 王川心頭不忿,臉上也不由帶出兩分來。 梁健和余瞳隱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余瞳笑呵呵道:“快到吃午飯的點了,我們幫冬生把床鋪收拾好,一會兒一起出去吃午飯,我請客?!?/br> 王川生硬道:“不用了,我下午還要去看書,一會兒我自己去食堂吃?!?/br> 梁健笑呵呵的打圓場:“你想轉(zhuǎn)系,是要多花些功夫,我們都能理解,一會兒有好吃的,我給你帶回來,今天堅決不能便宜二筒!” 梁健是好意,王川卻覺得他嘲笑自己考的專業(yè)不好,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冷冰冰的丟下一句用不著,背起書包就離開了寢室。 冬生一來,就遇到王川甩臉子,梁健和余瞳都覺得有點尷尬,梁健心直口快道:“他那人就那脾氣,對我們也這樣,你千萬別往心里去?!?/br> 梁健是本地人,并不打算在寢室里常住,但是b大有規(guī)定,本科無特殊情況,至少得在學(xué)校寢室住滿一年。b大是國內(nèi)頂尖學(xué)府,從這里走出去的學(xué)生,只要別太作,前途都不會差。梁健是家中獨子,家里四個老人外加他媽都很寵他,但是住校這事兒,是家里人全票通過的,大家都希望他能夠在大學(xué)期間多結(jié)交一些人脈。 因此,大一這一年,他無論如何都要在學(xué)校寢室住的,所以,盡管他不喜歡王川的性格,他也不想寢室里的關(guān)系鬧得太僵。余瞳的想法跟他一樣。 冬生搖搖頭,根本不在意,依然面無表情道,“不會?!?/br> 梁健和余瞳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冬生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場面不由有些冷,好在這時候去宿管那兒幫冬生領(lǐng)床上用品的林楠抱著一大堆東西過來了,幾個人一起,七手八腳迅速幫冬生鋪好了床鋪。 冬生從小就愛干凈,還是個三頭身的小短腿時,就知道自己洗白白了,現(xiàn)在長大了自然更愛衛(wèi)生。火車上呆了整整一天,他覺得自己整個都臭掉了。床鋪收拾好了,他立馬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出來,他還在用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fā),兩個新鮮出爐的室友外加一個林師兄全都看呆了。 好半天梁健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捂著小心肝,痛心疾首的控訴道:“兄弟,你長成這樣,以后帶著你咱們還怎么好好泡妞!” 泡妞=談戀愛。 王老師說上了大學(xué),重心也要放在學(xué)業(yè)上面。 冬生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點認真:“多讀書。” 小古董冬生不知道網(wǎng)上有句話叫:人丑就要多讀書。 梁健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膝蓋都直不起來啦! 余瞳請客,把林楠也捎帶上了,冬生不愛說話,梁健卻是個話簍子,一路上嘴巴就沒消停過,林楠也是個愛說話的,他在b大讀了三年,學(xué)校的各種情況已經(jīng)摸得門兒清,從即將到來的軍訓(xùn)到公共必修課再到學(xué)校附近哪兒哪兒有好吃好玩兒的等等,毫不吝嗇的傳授給學(xué)弟們。 余瞳請客的地方,就是林楠推薦的。是一家不大的中餐館,有點偏僻,沒有林楠這樣的老司機帶路,初來乍到根本找不到。 冬生慢吞吞跟在大家后面,快要過馬路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看向馬路中央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是……生魂。 第二十三章 地縛靈 生魂看起來年紀不大,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眉眼精致完全不輸冬生,他個子比冬生矮半頭,臉頰上還有一點點來不及消退的嬰兒肥,讓他因輪廓深刻而稍顯冷硬的五官,看起來柔和了很多,平添了幾分少年人的青澀稚嫩。 冬生看向生魂的時候,生魂也在看他,四目相接,生魂哧溜一下飄到冬生面前,篤定道:“你能看到我!” 這時候,人行橫道的綠燈亮了,大家都走了好幾步以后,梁健忽然轉(zhuǎn)過來頭看冬生還站在路邊上,就大聲說:“李冬生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快走快走,這太陽真他媽毒,皮都快給老子烤熟了,該死的鬼天氣,都九月份了怎么還這么熱,過兩天軍訓(xùn)要還是這天氣,不死也要脫層皮!” 冬生從小就不喜歡曬太陽,梁健的擔(dān)憂他深有感觸,陽光照在身上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軍訓(xùn)又不能不參加……冬生看了看萬里無云的晴空,想想自己卜算的結(jié)果,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喪氣的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蔫,簡直跟沒魚吃的阿黃是一個慫樣。 可是落在旁人眼里妥妥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頹廢美——那白皙得猶如羊脂玉般的肌膚,那冷冰冰的360度無死角俊臉,那生無可戀的小眼神,還有那筆直纖細的大長腿,馬路對面好幾個年輕女孩都忍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拍?。?/br> 生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看到自己的人,立刻黏了上去,有點生氣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在跟你說話呢,就算出于禮貌你也應(yīng)該吱一聲吧!你別裝啦,我知道你看得見我?!?/br> 冬生依然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不過出于禮貌,他真的‘吱’了一聲。 很小聲,只有生魂聽見了。 生魂:…… 等生魂回過神來,冬生已經(jīng)跟著室友們走遠了,他趕緊追上去,纏著冬生不停的說話套近乎:“你為什么能夠看見我?我是鬼,難道你也是鬼?好多鬼都怕被太陽曬,我就不怕,我以為我已經(jīng)夠厲害了,沒想到你更厲害,居然可以附身到活人身上。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冬生從小就可以看到鬼,小時候他分不清鬼和人的區(qū)別,讀幼兒園的時候,還因為跟幾個小鬼玩兒,把教他的老師給嚇壞了。因為其中一個小鬼的死跟那個老師有直接聯(lián)系,那個老師自己心里就有鬼,數(shù)次受驚之后,精神崩潰,竟然自己跑去警察局自首,說出了那小鬼的死亡真相,當(dāng)時這件事情在桐城鬧得很大,冬生也因此轉(zhuǎn)了學(xué)。 從那以后,冬生就慢慢能夠分清鬼和人的區(qū)別了,很快,他在李九的教導(dǎo)下,學(xué)會了如何在普通人面前掩飾自己特別的能力。 很簡單,假裝看不見。 十幾年下來,冬生已經(jīng)把這項技術(shù)練得爐火純青,不僅能騙過普通人的眼睛,只要他愿意,連鬼都可以騙過去。 余瞳家境好,跟對胃口的朋友在一起時十分大方,到了林楠介紹的餐館以后,他把店里的招牌菜、特色菜幾乎全點了一遍,菜陸續(xù)上來,擺了滿滿一大桌。 梁健毫不猶豫的豎起大拇指:“爽快!敞亮!大方!我就喜歡二筒這樣的人!” “去去去,我就不信這么多菜,還不能塞住你的嘴!”人和人之間講究緣分,余瞳和梁健也就相處了短短幾天,卻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架勢,兩人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梁健賊兮兮的說:“這點菜就想塞住胖爺我的嘴?你也太小瞧胖爺我了吧,頂多夠塞牙縫的,服務(wù)員再一打冰啤,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余瞳眉毛一挑眼睛一撇,說:“啤酒?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服務(wù)員給我們先來兩斤二鍋頭,來四個啤酒杯!” “你來真的?” “必須是真的,我和你,今天誰先趴下誰就是孫子!” 梁健一張胖臉都樂開花啦:“干!冬崽,林師兄你們倆都聽到了吧,這可是二筒他自己說的,以后可千萬別說胖爺我欺負人!”沒有外人在,梁健大咧咧的喊起了冬生的小名。 余瞳露出一個比農(nóng)民老大哥還憨厚的笑來:“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不一會兒,服務(wù)員就把酒和酒杯送了過來,余瞳先把自己和梁健的酒杯滿上,然后問林楠:“師兄要不要來點?” 林楠酒量很差,啤酒都是一杯倒,白酒根本不敢沾,他搖頭婉拒道:“不用了,我下午還要寫論文,你們倆也少喝點,才剛?cè)胄?,讓老師們撞見了不好。?/br> 梁健笑呵呵道:“師兄放心,我們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事的。” “冬生,你要不要來點?”余瞳不像梁健那么沒心沒肺,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李冬生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具體的又說不上來,下意識的,他沒有直呼冬生的小名。 李九和阿黃都是老酒鬼,跟著兩個老酒鬼長大的冬生,那酒量…… “人……人不可貌相,兄……兄弟怎么這么能喝,海,海量,胖,胖爺佩服!”梁健豎起大拇指,腦袋砰一下撞到桌子上,要不是坐他旁邊的林楠眼疾手快,他差點就滾到桌子下面去了。 余瞳也沒好到哪兒去,他雖然沒有梁健那么失態(tài),但看人已經(jīng)重影了,腦袋暈乎乎的趴在桌子上動都不想動。 冬生不僅能喝,還能吃,滿滿一大桌子菜,他一個人就干掉了至少三分之一,肚子還一點不見起伏,可把一桌子的大塊頭們給羨慕壞了。 直到餐桌上只剩下一點殘羹冷炙,冬生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筷子,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滿足極啦。 林楠卻有點發(fā)愁,“他倆醉得這么厲害,回學(xué)??隙ㄒづ抑肋@兒附近有一家ktv,要不先送他們過去躺一下,等他們醒酒了,我們再回學(xué)校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