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祁昭暗自嘆了口氣,終于是開了口:“陸小城主的愿望是……他想上你?!?/br> 陸煎水一愣。 nongnong的驚喜在他眼底慢慢浮了上來,明明是沉靜溫和的人,卻在這一刻突然無措起來,“也就是說……他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太好了,太好了?!?/br> 他連著說了許多個(gè)‘太好了’,語氣里的歡喜一覽無余。 【像個(gè)純情的傻子?!?/br> 小□□價(jià)。 雖然這樣說別人不大好,但祁昭覺著形容的其實(shí)沒錯(cuò),剛要應(yīng)和一聲,就聽著小九又開了口。 【和當(dāng)初的你一模一樣?!?/br> 祁昭:“……” 不久,陸煎水冷靜了下來,又成了之前溫和內(nèi)斂的模樣,不過眼里的歡喜還是掩不住,“依他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是問了你法子的,祁先生怎么說的?” 祁昭老臉一紅,“咳……色,色誘。” “如果沒能成功,最后你們打算怎么辦?” “……用藥把你迷暈后,咳,送到他床上。” 陸煎水目光意味深長起來,沉思片刻后微微一笑,“這倒是個(gè)不錯(cuò)的法子?!?/br> 祁昭滿心復(fù)雜看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陸煎水耳尖不知什么時(shí)候悄悄紅了。 “我想祁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也是為難的,不如這樣?!标懠逅聪蚱钫眩拔矣X著這法子不用改,至于如何誘,我到時(shí)寫下來,先生直接謄寫后給他就是?!?/br> 說著,他紅著耳尖向祁昭說了一下他的大體思路,聽完,祁昭覺著他比謝城主還要心機(jī)狗,問:“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兩情相悅,何必還做這些?” 話音落下,便看著陸煎水笑了,眼神溫柔繾綣,低聲說:“他想要什么,我都會給,既然他想要做勾人的那方,我便如他愿。” 祁昭被他眼里的柔情萬種刺的抖了抖,“好?!?/br> 陸煎水笑著斟茶遞過去,“那就拜托祁先生了?!?/br> 祁昭懷揣著對陸作冰的愧疚感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杯子里的茶飲盡,起身出了書房。 …… 正午過后,陸煎水便將他寫好的東西送了過來,滿滿五頁紙,還帶著七八本風(fēng)月卷,撩的不能再撩。 如此精心布下的溫柔局,是個(gè)人都逃不了,何況陸作冰本就對他喜歡的緊。 祁昭心情復(fù)雜把手里的宣紙放下,眼角余光便看見陸作冰從院門緩緩走了進(jìn)來,急忙將宣紙藏好,忐忑等著他。 不久,陸作冰推門進(jìn)來,淡淡問:“你怎么有些緊張?” 他今日又成了女裝大佬,穿著件大紅金紋的襦裙,云鬢紅唇,驚鴻一瞥的高貴。 見祁昭不說話,他歪了歪頭,疑惑的看過來。 因?yàn)槲也簧瞄L撒謊。 祁昭心里這么想,面上艱難笑了笑,“沒,沒有,坐?!?/br> 陸作冰慢條斯理在他對面坐下,“我聽說你方才被我哥叫去了,說了些什么?” “就是隨便問些事,畢竟我現(xiàn)在住在城主府,大城主謹(jǐn)慎些也是對的。” 陸作冰沒懷疑,畢竟這也不是他想要問的事,聞言嗯了一聲,又問:“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了么?” 祁昭手指一頓,下意識朝抽屜看了一眼,半晌,沉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有了。” “什么?” 陸作冰面上雖然還是沒什么表情,但眼睛卻比之前亮了不少,細(xì)細(xì)看著祁昭。 祁昭不由更愧疚了些,但也清楚陸煎水不會害他,便開了口:“我覺著色誘這條路可行,至于怎樣合適,我這里有幾本……咳,你可以看看?!?/br> 陸煎水給的紙上說要循序漸進(jìn),祁昭就把最上面的那本先給了他,陸作冰翻開看過去,睫毛顫了顫,依舊面無表情,耳朵卻紅了。 他和陸煎水是真的像。 祁昭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你覺著怎么樣?” “嗯,挺好?!标懽鞅t著耳尖把書收了起來,眼神淡淡的,“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若你之后還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就去尋我?!?/br> 祁昭應(yīng)下,“好。” 陸作冰便起身出了門,繡著金邊的裙擺從青石路上掠過去,身影漸漸消失了。等到他徹底看不見,祁昭回身,看見謝慎站在院子里的木芙蓉邊上,正看著他溫柔的笑。 祁昭走了過去,“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陸作冰說要走的時(shí)候。”謝慎笑了笑,“陸煎水找你了?” “你走后就把我喚了去?!逼钫颜f,“我原本還發(fā)愁陸作冰想做的事不好做,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雙箭……嗯,兩情相悅,就是陸煎水還是要做戲,雖然是溫柔局,但我還是有點(diǎn)小愧疚?!?/br> “他們的事,看他們自己造化就是?!敝x慎不是很在意。 祁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想起謝慎臨走說的話,“不過你不是說傍晚時(shí)才回來嗎?現(xiàn)在剛過中午,怎么了?” 謝慎還未說話,窗外的木芙蓉先開了口。 “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笨?人家明擺著是不放心你才特意趕回來的,你居然還問。” 木芙蓉的話謝慎也是能聽見的,他悄悄別開眼,什么都沒說,看著像是在不好意思。 好可愛。祁昭最喜歡他這個(gè)樣子,彎著眼睛笑了起來,謝城主眉眼微垂,低頭用唇把祁昭想要說的話堵了回去。眼看著干柴烈火,一觸即發(fā),卻突然聽著有人干咳了一聲。 旖旎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祁昭和謝慎看過去,孟然和徐巖站在門口,尷尬笑了笑,“你,你們好啊?!?/br> 說罷,看到謝慎的臉色不太好,急忙又道:“我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門沒關(guān),是它先動(dòng)的手?!?/br> 祁昭:“……” 謝慎:“……” 祁昭紅著臉退后一步,“你們怎么來了?” “喊你去演武場?!?/br> “喊你去梨花街?!?/br> 孟然和徐巖異口同聲說。 祁昭偷瞄了謝慎一眼,見后者眼睛瞇了瞇,有點(diǎn)想笑又有點(diǎn)慫,忍回去了。孟然迷迷糊糊看著祁昭,一點(diǎn)眼色都沒有,“祁昭昭你看謝城主做什么?要不要跟我去?” 說罷,自問自答,“要的要的?!?/br> 祁昭被逗笑了,偏頭問謝慎:“你還要出去么?” 他是想著如果謝慎不出去,他也就不去了,孟然和徐巖清楚他的意思,齊齊眼巴巴朝著謝慎看了過去。 謝慎輕聲一笑,手指在祁昭臉頰撫了撫,“我稍后要去尋陸煎水,你同他們?nèi)グ??!?/br> “多謝謝城主。”孟然眼睛一亮,上前扯住祁昭袖子,“我們走吧?!?/br> 祁昭說了聲好,對謝慎笑笑,和他們一起出了門。 究竟是去梨花街還是去演武場。 出門后,孟然和徐巖難免為此起了爭執(zhí),孟然雖然看著傻白甜,但其實(shí)油鹽不進(jìn),徐巖沒辦法,不耐煩道:“你這么不想去演武場,是不是因?yàn)樘趿?,慫?” 饕餮花血脈居然被人說慫?! 孟然渾然不覺徐巖這是激將法,怒了,“去就去!” 小老板憤怒的轉(zhuǎn)身,徐巖對祁昭揚(yáng)起一抹得逞的笑,跟著走了過去。 演武場。 岐木城的演武場與鳳凰城相差甚遠(yuǎn),有些簡陋,一間大殿里立起一座四方石臺,看著甚是不起眼,但上面的石紋其實(shí)是結(jié)界陣法。 因著岐木城強(qiáng)者為尊,講究的是以武會友,演武場里人很多。祁昭走進(jìn)去環(huán)視一圈,只有角落里還有空位,他剛想過去,看見邊上坐著的人后,頓了頓。 一身漆黑,面上帶著銀色面具。 是不夜。 徐巖也看見了他,小聲道:“這不是鳳凰城的不夜么,不過他在這里也不奇怪,喜歡比試的都愿意來岐木城。” 孟然不認(rèn)識不夜,但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興奮的很,見那邊有空位便拉著徐巖和祁昭走了過去,聽到有人靠近,不夜抬頭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倒是沒什么其他的情緒。 三人在角落坐下,祁昭右邊就是不夜,他們挨得很近,動(dòng)一下手指就能碰到不夜的披風(fēng)。也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祁昭總覺著不夜身上有股血腥味,不濃,但如影隨形。 他忍不住往左邊挪了挪,注意到他的動(dòng)作,不夜抬眼,“我記得你。” 祁昭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頷首道:“我也是?!?/br> 不夜沒回應(yīng),仿佛沒聽見一般,又垂下了眼睛。 孟然和徐巖沒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興致勃勃看著石臺,不久,演武場鐘聲響起,孟然興奮的扯了扯祁昭的袖子,“開始了開始了?!?/br> 祁昭看過去,岐木城比試不拘小節(jié),不分靈植師和修者,點(diǎn)到為止各自有分寸。 現(xiàn)在站在石臺上的是一修者和一靈植師,都是四階,按理說比武力靈植師是贏不了的,不過在岐木城城民這里,一切皆有可能。 靈植師站在石臺左邊,懷里抱著盆金屬靈植,血脈藤蔓和靈植的藤蔓纏繞在一起,在半空中鋪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朝面前的修者籠下,同時(shí)還分出一部分靈力從兩邊繞過去,蓄勢待發(fā)。 祁昭注意到靈植師帶著的是和他的血脈屬性相生的草木,腳下也在走八卦,是個(gè)有底子的。面前的修者也不弱,是雷屬,氣勢很足。 孟然探過頭,“祁昭昭,你覺得誰會贏?” “應(yīng)該是靈植師?!?/br> 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懷里掏出一把靈石,“那我下注了?!?/br> 這是什么cao作? 祁昭轉(zhuǎn)頭,才看見角落那邊還有一人,手里拿著一塊紙盤,上面還掛著布,寫著,買定離手。 孟然把靈石放過去,“祁昭昭,一會兒你去和徐巖打,我問過了,他打不過你,到時(shí)候我就把我所有錢都押上去。” 徐巖在邊上幽幽開了口:“我聽見了,下次說我弱能小點(diǎn)聲嗎?” 孟然滿不在乎聳了聳肩。 祁昭笑瞇瞇看他們斗嘴,又過不久,石臺上的比試結(jié)束,贏家果真是靈植師。 二人在上面躬身后下了石臺,孟然歡歡喜喜把贏得靈石拿了過來,“祁昭昭,晚上去逛梨花街的經(jīng)費(fèi)有了,當(dāng)然,徐巖就可以回去了?!?/br> 徐巖撇了撇嘴,“我先上去了,祁昭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