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他也是不服氣的,畢竟覺著自己這么些日看的話本子和小黃書不該白看,眼睛瞇了瞇,伸手拽著謝慎前襟往下一拉,學(xué)著后者以前的模樣湊近他耳邊,壓低了聲音,“來,告訴我,你是喜歡什么姿勢呢?” 說話間的熱氣盡數(shù)灑在面前人的耳尖和臉頰,謝慎眼里劃過笑意,朝著祁昭方向一偏頭,祁昭的唇就這么猝不及防被他給吻上了。 這個吻由淺及深,從溫情慢慢變得強(qiáng)勢,一吻結(jié)束后,祁昭躺在榻上喘息,謝慎半俯在他身上,右手撐在枕頭上,緩緩俯下身,在祁昭耳邊把十幾個姿勢說了出來。 祁昭耳尖已經(jīng)紅到快要滴血,聽著謝慎似乎還要描述姿勢的具體內(nèi)容,實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你別說了?!?/br> 而后就感覺掌心里傳來溫?zé)徨竦挠|感。 小傻子面紅耳赤收回手,卷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臉埋進(jìn)枕頭,無論謝慎說什么也不肯出來了,謝慎怕他悶著,哄了許久卻也沒用,站了起來。 祁昭一直在被子里小心聽著外面的動靜,察覺到安靜了,剛疑惑了一下,耳邊就聽到了細(xì)微的摩挲聲,有細(xì)小的藤蔓從縫隙伸到了被子里,靠近他腰間,輕輕一碰。 祁昭身上癢癢rou很多,忍不住笑了起來,謝慎站在榻邊,看著床上的被子團(tuán)顫抖著,半晌,一只白凈的手先探了出來,“謝慎,先停,停下,哈,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說話間,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徹底散了開來,見狀,謝慎衣袖一拂,將纏在祁昭周身的藤蔓收了回來,祁昭笑得肚子疼,緩了一會兒后抬頭怒視祁昭,但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謝慎眼里的笑意濃郁到快到溢出來,“嗯?” 祁昭很唾棄他這種欺負(fù)完人就撩的行為,擰眉還沒開口,眼前一突然暗,謝慎一手遮著他的眼睛,左手手指輕輕摩挲他的臉頰,喚了一聲:“祁昭……” 祁昭應(yīng)了一聲,疑惑的看過去,目光撞進(jìn)那雙好看的眼睛后,之前的氣勢瞬間減了下去,干巴巴問,“干,干嘛?” 謝慎沒說話,覆遮祁昭眼睛上的手移了開來,整個人卻覆了下去,祁昭耳朵紅著看著他慢慢靠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許久,卻沒等到想象中的吻,柔軟的被子被掖進(jìn)頸間,四周燈火也在一瞬間熄了。 有人在暗色里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一笑,用很柔軟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喜歡你,還有——” 輕柔的吻落在眉心。 “晚安?!?/br> 第49章 第49次不正經(jīng) 旦日,鳳凰城試煉。 試煉在鳳凰城南邊的蒼梧山上, 與鳳凰山相對, 山體成谷形, 天然而成的試煉場。 清晨,晚景城植靈殿負(fù)責(zé)試煉的人早早便到了,等將試煉結(jié)界布好, 參加試煉的人也基本來全了, 植靈殿將藤木牌和傳送石分別交到他們手里, 坐陣試煉場的大長老坐在上方, 沉沉開了口。 “此次試煉, 木牌耗盡則出局, 不限手段, 但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試煉三日后結(jié)束, 按藤木牌持有數(shù)決出前十,出局或者中途想要退出者, 掐碎傳送令即可?!?/br> 眾人一一應(yīng)下,又聽著他道,“傳送陣半個時辰后開啟, 諸位莫要心焦。” 說罷,上邊便再也沒了聲音,眾人心里各有各的心思,也不打緊,暗地里觀察周圍的人, 在心里定奪自己取勝的可能性,隨即對一些人探出橄欖枝,暫且結(jié)盟。 祁昭去的晚了些,他到的時候蒼梧山上的人已經(jīng)各自成了無數(shù)個分派,他環(huán)視一圈,很快在左邊的梧桐樹下看到了懶散靠在那邊吃東西的元崎,走了過去,“元崎。” “嗯,祁昭來了?!痹槁唤?jīng)心招了招手,“來得慢了點,等你好久了……這次謝城主沒來?” 祁昭耳尖有點紅,謝慎原本是要送他來的,但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本被眾人盯著看,就回絕了,謝城主自然不愿意,祁昭沒辦法,末了主動湊上去送了吻,又說了許多令人面紅耳赤的話,這才過了關(guān)。 他耳尖的紅根本收斂不住,元崎嘖了一聲,“不過也有比你更慢的,等一會兒秦慵來了,我們一起進(jìn)去?!?/br> “秦慵?” “就是傅老的大弟子,你上次見過,不過沒來得及說名字罷了?!?/br> 祁昭想了想,依稀記得那是個很沉穩(wěn)的人,就點了點頭,和元崎一起在樹下坐下了,沒等多久,秦慵抱著一株清池草走了過來,三人打過招呼,那邊傳送陣也正巧開啟,就一同走了進(jìn)去。 蒼梧山遍布梧桐樹,郁郁蔥蔥一片。等到傳送的眩暈感過去,眾人環(huán)視一圈,很快開始思量之后的路如何走。 人群之中,祁昭見到了池木,他似乎是一個人,靜靜站在那邊,懷里是一株夢魘花。 祁昭覺著有點奇怪,他記著池木是金屬,按理說不該帶暗屬的夢魘花前來,這么想的時候,池木也看到了他,微笑著走了過來,“元崎,祁昭?!?/br> 元崎敷衍的嗯了一聲,低頭逗著秦慵懷里的清池草,祁昭應(yīng)了一聲,回之一笑,秦慵站在邊上多看了池木幾眼,突然說:“你……是池木么?” 池木目光轉(zhuǎn)到秦慵身上,“閣下認(rèn)識我?” “植靈殿階位考核時我在天墟城給徐老幫忙,正好見過你?!鼻劂夹α耍疤N靈只低了一層,那時天賦最好的就是你了?!?/br> 池木笑了笑:“見笑了,如果說起天賦,其實這里倒真有一位鬼才?!?/br> 他看向祁昭,秦慵隨著他的視線望過來,也笑了,“可不是,原先我在老師手下也算是得意門生,但自從他從晚景城回來,便開始時不時嫌棄我們,嘖,若不是祁昭模樣好看,我恐怕就要在暗地里揍他一頓出氣了。” 祁昭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咳,前面的人都已經(jīng)散了,我們也走吧?!?/br> 秦慵調(diào)了下眉,倒也沒有繼續(xù)調(diào)侃他,嗯了一聲,三日各自把懷里的靈植抱好,朝深處走去。 因著鳳凰城試煉是淘汰制,許多人有備而來,剛進(jìn)來便尋了地方藏匿起來,蟄伏在角落里靜待機(jī)會,不經(jīng)意間給予一擊。 于是走了一路,路上幾乎沒見著什么人,只能聽到蟲鳴聲。偶爾遇到一些人,見他們懷里都抱著靈植,蘊靈還不低,自然不會招惹。 畢竟現(xiàn)在試煉才剛開了頭,沒必要冒險。 一個時辰后,正午時分,日光灼人耀眼。 四人尋了地方暫且休息,元崎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不少吃食,幾乎把他面前的地方都要擺滿了,祁昭看了一眼,“你這次來不會只帶了吃的吧?” 元崎漫不經(jīng)心聳了聳肩,“差不多?!?/br> 這話若是旁人說,祁昭只當(dāng)他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威脅,但若是元崎,他還真信。 秦慵與元崎相熟數(shù)年,與祁昭是一樣的想法,嘆氣道,“元崎,若不是知道你的本命靈植,我就要懷疑你是饕餮花血脈了?!?/br> 祁昭想了想孟然的模樣,發(fā)現(xiàn)還真差不多,不由笑了。 傍晚的時候,四周除了蟲鳴,多出幾分聲音。 鳳凰城試煉三日便結(jié)束,沒有太多的時間能用來觀察局勢,試煉者蟄伏了一個白日,也是時候開始試探了。 他們中不乏有厲害的人,很快便有人淘汰出局,如此之下,各人不得不為自己做出打算,局勢瞬間便亂了。 但祁昭這邊卻一直很安靜,靜到他們自己都覺著自己恐怕是參加一個假試煉,過于太平,甚至有些無聊。 秦慵雖然是水屬,卻是個好戰(zhàn)的,一挑眉,“我覺著這樣不是回事兒,既然他們不來,那我們便出去搞事好了,如何?” 他原本就是眉目張揚的人,這么說話時看著有些狂妄,但很容易讓人心生激蕩。池木隨著他一挑眉,說了聲好,那邊元崎也放下了手里的食盒,挑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好啊?!?/br> 在祁昭原先的印象里,池木溫潤,元崎慵懶,秦慵沉穩(wěn),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他眼瞎了。 但不得不承認(rèn),聽到秦慵這么說的時候,他自己也是蠻心動的。 祁昭覺著自己真的變壞了,抱著青藤葉站起來一笑,隔著木從朝東南方向瞥了一眼,小聲說,“那邊有人過來了?!?/br> 四人用藤蔓托著上了梧桐樹,斂去周身氣息,梧桐樹枝葉茂密,祁昭靠著樹身坐下,云虛藤木的藤蔓纏繞邊上,秦慵回頭見了,目露驚訝,“云虛藤木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我能摸一下嗎?” 泛著金光的藤蔓微晃著湊了過去,秦慵伸手,小心翼翼在藤蔓上摸了一下,瞇起眼睛一笑,“都說云虛藤木是最接近神木的草木,千年前絕跡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見著云虛藤木血脈的人。” 說著,他語氣里多了幾分感嘆,“也是多虧了你走了靈植師的路,不是修士,否則進(jìn)階時要的本命靈植恐怕都找不見?!?/br> 祁昭之前倒不知道云虛藤木如此稀有,現(xiàn)在聽秦慵說了其實也沒多大感覺,畢竟他也是見過兩株神木的人了。秦慵也不在乎他應(yīng)不應(yīng)聲,手指又碰了碰云虛藤木,聽著邊上的池木出了聲,“他們過來了?!?/br>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幾道人影出現(xiàn)在了他們視線里,約莫五六人,從腰間的階位木牌來都在三四階,只有中間領(lǐng)頭那人懷里抱著靈植,是蘊靈四層的白鶴松。 四人對視一眼,元崎挑眉一笑,伸手在頸間一劃。 此時遠(yuǎn)處的幾人已經(jīng)走到了樹下,元崎瞇了瞇眼睛,周身藤蔓突然暴起,刺入土壤形成一道藤木屏障,將樹下的人牢牢困在了里面。 遭此突變,被困的幾人驚了一下,不約而同開始攻擊周圍的藤木屏障,但元崎血脈是軒轅木,金土雙屬,除非階位比他高出三階以上,否則根本打不開。 領(lǐng)頭那人很快察覺到了他們此番作為是無用功,沉聲道:“既然閣下已經(jīng)想好了,那便出來吧?!?/br> 元崎漫不經(jīng)心下了梧桐樹,手指微動將軒轅木的藤蔓收斂至身后,秦慵站在他邊上,很邪氣的挑了挑眉,道,“藤木牌,你們是自己留下,還是要我們?nèi)ツ???/br> 祁昭和池木站在他們旁邊,藤蔓微微弓著。 那人目光在他們腰間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最高也不過是四階,剩下的都是一二階,懷里雖都抱著靈植,但階位如此,蘊靈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人數(shù)還少,不由冷笑,“就憑你們?” 他身后的人跟著做出了攻擊姿態(tài),站在他身后警惕看著他們。袁戊看著心已經(jīng)定下了,眼睛在祁昭等人身上打量片刻,突然停下,再抬眼,陰森的目光直直落在祁昭身上,“原來是你啊,早就想尋個機(jī)會教訓(xùn)你一次,一直沒趕上,現(xiàn)在……呵?!?/br> 這針對來得莫名其妙,祁昭不由細(xì)細(xì)打量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他之前見過,是植靈殿考核前與白垣站在一起奚笑過他的人之一,似乎是叫袁戊。 秦慵他們雖不認(rèn)識袁戊,但一聽也知道祁昭和他有過節(jié),覺著這次正好給祁昭出氣,也就不再多言,身周的藤木上浮現(xiàn)出蘊著靈氣的光,迅速朝著他卷了過去。 四周風(fēng)聲驟起,樹林簌簌,衣擺獵獵作響。 一觸即發(fā)。 第50章 第50次不正經(jīng) 秦慵的血脈是水屬劍溪木,但許是因為他生性好戰(zhàn), 氣勢居然比邊上火屬的池木還要凌厲幾分。 纏繞在一起的藤蔓直直朝著袁戊壓了下去, 袁戊不屑的掀了掀眼皮, 衣袖一拂,覆著小刺的藤蔓從他身后猛地探出來,迎上了上方的劍溪木。 “嘭——” 塵土四起, 一株泛著墨綠光芒的藤蔓從灰塵里探出來, 不給秦慵喘息的功夫, 勢如破竹, 猛地壓了下來。 秦慵來不及擋, 卻不著急, 墨綠藤蔓距他還有半米的時候, 軒轅木的枝葉憑空伸出,將它徹底隔在了外面。 是元崎。 元崎與秦慵相熟數(shù)年, 彼此之間有著歲月磨礪出來的默契,軒轅木為秦慵擋去攻擊后便再次消失, 在對面幾人中間見縫插針游走著。 明明是懶散的人,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卻異常強(qiáng)悍。 不過袁戊那邊的人確實也不弱,他們明顯是磨合慣了的, 自有一套章法。兩方人彼此牽制,誰也奈何不了誰,勢均力敵之下,就看誰能撐得更久了。 祁昭這邊有靈植供給靈力,自然不怵, 但袁戊那邊就不一樣了。 五人里只有袁戊一人有靈植,屬性還只與他相合,支撐不起所有人,他與秦慵是同階,耗也是耗不起的。 眼見著眼前陷入僵局,袁戊面上卻依舊不見驚慌,冷笑著朝他們看了一眼,不緊不慢收回手,手在乾坤袋上一拂,掌心瞬間多了幾道符紙。 “是驚雷符,蘊藏七階修者的靈力,小心些?!鼻劂汲谅曊f。 元崎目光也沉了下來,低低嗯了一聲,祁昭心里清楚七階修者的靈壓如何,云虛藤木迅速外面攏了三層,上面蘊著沉沉金光。 “有幾分眼力勁,不過不用掙扎,太晚了。” 袁戊不屑的笑了笑,將靈力渡進(jìn)驚雷符,手一揚,只聽到憑空一聲驚雷,梧桐林上方驟然暗下去,刺目雷霆從黑壓壓的云里露出一角,而后迅速朝著祁昭的方向劈了過去。 “轟隆——” 祁昭眼前一晃,喉間隱約嘗到了血氣,藤木的焦味在四周散開,刺得他大腦昏沉。 袁戊眼里的驚訝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