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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妻入甕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若論長相,嘉禾帝有四個兒子,但只有靜王楚淵與他長得有三四分相似,其余的三個兒子都隨了他們的母妃。楚昱的眼睛和嘴巴像淑妃,楚騫的鼻子和耳朵像溫妃,至于他的三兒子楚冀……嘉禾帝只見過他兒時病懨懨的模樣,若說像,其實(shí)誰都不大像,或許是還沒長開,也或許是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了,每回見到那孩子,他都不忍心仔細(xì)看。

    是以當(dāng)楚離抬起頭也望向他的時候,嘉禾帝并沒有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你的策文朕看過了,朕想問你,為何要選文官?”看到楚離微怔,嘉禾帝補(bǔ)充道,“你不必驚慌,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齊王說你在戰(zhàn)事上曾立過功,邢老將軍也對你贊不絕口,為何你會選文而不選武呢?”

    嘉禾帝雖然口口聲聲說沒有別的意思,但楚離明白,他這也是在試探他。齊王與邢老將軍此前肯定有向皇上提過他,當(dāng)一個帝王,雖然希望朝中能有更多的人才,可若是一個人文武雙全風(fēng)頭過勝,卻又未必是好事了。

    楚離想了想,道:“文治國,武平天下,臣不求天下皆為我朝,但求能將我朝治理好,百姓安康,國富民強(qiáng),便是臣最想看到的了?!?/br>
    言下之意,就是并不希望一心擴(kuò)充疆土,而使百姓陷于水深水熱的戰(zhàn)亂之苦。百姓乃國之根本,只有他們過得富足了,安康了,國家才能強(qiáng)大起來,以后再面對任何外敵都不會忌憚。

    嘉禾帝登基二十多年,只求穩(wěn)固國土,從未想過要開疆辟土,楚離這一句話,倒是深得他心。嘉禾帝當(dāng)即贊揚(yáng)道:“好,好一個百姓安康,國富民強(qiáng),李相,你的這位門生可讓朕刮目相看?!?/br>
    “皇上過獎?!崩铄敌χ鹬x。

    .

    出了宮,李宓與楚離一同回府。秦依依的傷好后,楚離就住回了自己的府邸,而李宓在恢復(fù)身份后,也不便再住在秦府,因此也搬了出去。原本對外李宓就稱楚離是自己的門生,而他原來的相府也給了楚離,最后他索性也搬了回去。橫豎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家,無論是楚府還是李府,對他來說都不要緊。當(dāng)然李宓回去住,最高興的就要數(shù)李佐了。

    “老爺和公子回來了?!被拾褚辉缇头帕顺鰜恚x高中狀元的事情京城人人都知道了,李佐早就在府門口候著了,就等著他們二人回府好給他們慶祝慶祝,“秦家的公子和姑娘,還有齊王都來了,現(xiàn)在在堂屋休息,公子要先去見一見嗎?”

    “他們來了多久了?”聽說秦依依來了,楚離著急地問。

    自從二人確定了婚期后,秦依依和楚離就很少見面了,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guī)矩,楚離知道,會試考完后他只見了秦依依一次,后來也沒再見過,算起來,都快有一個多月了。

    “有一會兒了,報榜的人繞著全京城走了好幾圈,家家戶戶都聽到了,恭喜公子,得償所愿?!崩钭舾吲d道。

    “外公……”李佐是知道楚離身份的,在他面前,楚離沒什么顧忌。

    “去吧,我有點(diǎn)事,等會兒再過去。”看他猴急的模樣,李宓笑道。

    “謝謝外公!”得了李宓的允許,楚離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去了堂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賜婚!

    怎么感覺越寫越多……蚊香眼

    第76章

    “表哥當(dāng)了狀元, 那等jiejie和表哥成親了, jiejie豈不是就成了狀元夫人了?”

    楚離一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砬厣5穆曇? 腳步微微頓住, 他尷尬地掩唇咳了咳,聲音不響, 卻正好能讓屋子里的人都聽見。

    秦桑的話還沒說完呢,聞聲回頭,正好看到楚離穿著一件大紅羅袍站在門口,腰間系了一條素銀帶,頭頂烏紗帽,當(dāng)真算得上是風(fēng)度不凡, 氣宇軒昂。秦??吹醚劬Χ贾绷?,半張著嘴,渾然已經(jīng)忘了接下去要說什么。

    倒是跟著楚騫一起來的秀鸞反應(yīng)最快, 一聲“楚大哥”, 讓在場呆愣的眾人都回過神來。

    楚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楚離許久,才出聲打趣道:“看來以后不能再喊楚公子了,得叫楚大人才對。”

    楚離失笑,這身狀元服是今日進(jìn)宮面圣才特地?fù)Q的,原本回來之后他就打算換下來的, 畢竟穿慣了白色的衣服,再穿如此鮮艷的顏色,他自己看著都有點(diǎn)暈。不過他太久沒見到秦依依了, 聽到她來了,滿腦子只剩下了快點(diǎn)來見她,這不,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衣服都沒換。

    楚離摘下了烏紗帽,不好意思地朝眾人解釋道:“一回來就聽說你們來了,還沒來得及換下,我先回房換件衣服,王爺稍等。”說完,他望向從他進(jìn)來后就一直盯著他看不曾移開過目光的秦依依,“陪我一起去?”

    “哦?!甭犓约赫f話,秦依依下意識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就又聽到耳邊傳來幾聲輕笑,連她最親的meimei秦桑都捂著嘴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秦依依頓時滿臉通紅,手足無措之際,忽然手就被一張溫暖的掌心包裹住,楚離把她往懷里帶了帶,攬著她的肩帶她去了后院。

    楚離直接將人帶到了他的房里,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秦依依聽到他栓門的聲音,還以為他又會像在幽州時一樣,直接把她抵在門上……

    可是他沒有。

    楚離摸摸秦依依的臉,朝一邊的軟榻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道:“先去坐,換好衣服我就出來?!?/br>
    “好?!鼻匾酪来饝?yīng)著,心里卻有些失望。

    她和表哥又快一個月不見了,表哥看到她,好像一點(diǎn)都沒有表現(xiàn)出驚喜的樣子。

    難道表哥都沒有想她嗎?

    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秦依依想象著表哥換衣服的模樣,不由地臉又是一紅,連胸口也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手邊就是茶壺,秦依依咕嘟咕嘟連喝了兩杯,才定下心神。

    “渴了?”楚離換好衣服一出來,就看到她在灌水,一邊灌還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拍個不停。

    秦依依做賊心虛,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手里的杯子掉到了矮桌上,又咕嚕嚕地滾到桌邊,最后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彎腰去撿,楚離見狀大步走到她前面,捏住她的手指沒讓她碰到碎片:“我來?!?/br>
    楚離蹲在地上,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秦依依動了動手指,看著他將茶杯碎片撿完一個個放到她碰不到的地方,正準(zhǔn)備站起來,她卻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臉貼近他的時候,還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依依……”楚離的喉.結(jié)動了動。

    “表哥?!避?軟的身子貼著他的,秦依依的下巴枕在他的肩窩上,“我想你了?!?/br>
    楚離一怔,隨即嘆了口氣,雙手認(rèn)命地環(huán)住了她,碰到她的時候,連日來隱忍的思念終于控制不住蓬.勃而出,手臂越收越緊,直到秦依依感覺到了疼,皺眉輕呼了一聲,他才收了些力道。

    楚離抱起她換了個位置,讓秦依依坐在他的腿上,自己則坐在軟榻上。這樣的姿勢,他的唇正好對著她的脖子。

    “想我了?”楚離的聲音嘶.啞,瞧著她纖.細(xì).嫩.白的頸,不由有些心.猿.意.馬,剛才一直忍著沒有親她抱她,就是怕自己會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來。

    他忍得辛苦,可她卻一點(diǎn)都不懂自己的苦心,偏偏還主動送上來,又蹭又撒嬌的,真是磨.人。

    “想?!鼻匾酪罌]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

    “有多想?”楚離追問,她現(xiàn)在就像一道送到嘴邊的菜,秀色可餐,不吃的話,太對不起自己了。

    秦依依偷偷瞧了他一眼,低著頭小聲道:“每日都在想,早上起來想,白日無事的時候想,晚上閉上眼睛也想……嗯……”

    話說到一半,秦依依感覺到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覺登時席卷了全身,又點(diǎn)痛,又有點(diǎn)癢,忍不住輕.吟了一聲。

    “繼續(xù)說?!背x命令道,大約是懲罰她的分心,唇上用了些力氣,白皙的頸上很快就印上了一個小紅印。

    “還有……還有……”

    秦依依所有的神思都集中在了被他唇貼緊的地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重復(fù)了幾遍這兩個字,便在他微微用力的輕撫下,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楚離將半軟的人兒放在軟榻上,她的雙眼迷離,水汪汪的模樣又想讓他好好疼,又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fù)。楚離捧住她的臉,沒有再猶豫,貼著她的唇就覆了上去。

    輾轉(zhuǎn)反側(cè),攻城略地。

    等到楚離好不容易放過她,秦依依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亂不堪。

    不舍得手下的觸.感,卻又不得不停下,楚離收回手,慢條斯理地開始替她整理被他扯亂的衣襟。再繼續(xù)下去,他只怕真的會情不自禁地要了她。

    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還要再等等。

    秦依依躺在榻上一動不動,茫然地望著上方為她忙活的人,剛才表哥他……

    似是回了些神,秦依依的臉燙得像是躥起了一道道火苗,抓住他的衣服,二話沒說就蒙住了臉。虧她剛才還以為表哥不想她,原來表哥只是表面上不想她,其實(shí)他也想她一樣,每日每夜,無時不刻都在思念著她吧。

    “怎么了?”楚離最喜歡看她這些親昵又帶了點(diǎn)撒嬌的小動作,明明知道她在害羞,卻還是故作不知地問道。

    秦依依搖搖頭,松開了他的衣服,又張開雙臂抱住了他。要不是早上表哥考上狀元的事驚動了全城,娘還不讓她來見表哥了。過了今日,他們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她就想多抱他一會兒。

    楚離也和她想得一樣,太久沒見,哪怕二人什么話都不說,只這樣靜靜地相擁,他就心滿意足了。

    真是……等不及想要把她娶回來呢。

    .

    堂屋里,將朝服換下的李宓也來了。秦昭看到他,脫口而出一句“李先生”,想想不對,又改口喊“李相”。

    李宓點(diǎn)點(diǎn)頭,笑呵呵地看著一眾晚輩,瞥到秀鸞的時候,目光頓了頓,就再也沒舍得移開 。

    “像,太像了?!崩铄档难劭粲行駶?,他辭官之時秀鸞才四歲,如今已經(jīng)快十六了,當(dāng)真是女大十八變。小時候看不出來,可長大了的秀鸞,和柔妃活脫脫的就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秀鸞也紅了眼睛,她一直記得外祖父辭官前最后一次進(jìn)宮和她說的話,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外祖父了,沒想到在哥哥回來后,外祖父也回來了。

    “外公……”秀鸞又是哭又是笑地?fù)涞搅死铄档膽牙?,“外公,鸞兒好想你啊。”

    “鸞兒,我的好鸞兒,乖,別哭,外公也想你。”李宓抱著多年未見的外孫女,一聲外公,讓祖孫兩人多年的隔閡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了。

    秦昭等人眼眶酸澀,知道他們二人有話要說,于是悄悄地退了出去,將地方留給他們。

    秀鸞很聽話,聞言果然收住了眼淚,哪怕心里再難受,也忍著沒有哭出聲。知道外祖父喜歡看她笑,她就笑著問他:“外公,你這些年都去哪里了?”

    李宓拍拍她的手道:“外公哪里也沒去,就在京城,只不過外公不想讓人找到,就在小巷里找了間屋子住,后來又搬到了郊外,也離京城不遠(yuǎn)?!?/br>
    秀鸞吸吸鼻子:“那你為什么都不來看我呢?”在哥哥沒回來以前,她在這世上的親人除了父皇,就只剩下了外公,可父皇不是她一個人的父皇,他還有別的孩子,但外公只有她一個外孫女,怎么能忍心那么久都不看她?

    “對不起鸞兒?!崩铄党脸恋貒@了一口氣,“外公又何嘗不想回來看你,只是……”

    “外公,您別說了,我明白的?!毙沱[懂事地答道,外祖父和哥哥一樣,不回來,一定是有苦衷的,她知道。

    李宓點(diǎn)點(diǎn)頭:“鸞兒,你可知道你哥哥他沒死?”

    “我知道?!毙沱[笑答,“哥哥考了狀元,離回宮又近了一步,我很高興。外公,你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你說吧,只要能幫哥哥的,我一定去做?!?/br>
    李宓贊許地望著外孫女,不愧是柔兒的孩子,他只說了一句話,秀鸞就猜到了他接下去想做什么。

    “鸞兒,你聽外公說……”

    作者有話要說:  ……賜婚失敗……不是……一不小心被某兩只搶了戲,寫不到賜婚了……唔……下……下章……

    反正也不是你們想看到的賜婚……讓我多活一天!再去找個堅固點(diǎn)的鍋蓋!

    第77章

    李宓和秀鸞說的, 無非是多在嘉禾帝面前提提楚離, 讓他對楚離逐漸加深印象,然后進(jìn)一步了解他。否則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哪怕是他李宓舉薦的人, 日子久了,嘉禾帝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秀鸞心思單純, 一心只希望父皇與哥哥能夠盡快相認(rèn),忙不迭地都答應(yīng)了下來,只要能幫哥哥的,她都愿意去做。而且,她也很想哥哥可以盡快回宮,最好再給她帶個嫂子, 這樣她就算在宮里也不會悶了。

    “外公,我聽說父皇賜了宴,明日楚府會很熱鬧對不對?”說完正事, 秀鸞抱著李宓的胳膊, 親昵地問。

    李宓點(diǎn)頭道:“皇上早就想設(shè)宴為我接風(fēng),只是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皇上就沒有勉強(qiáng),今日冀兒考上了狀元,又恰巧我們住在一處, 皇上為他賜宴,其實(shí)也算得上是為我們二人賜宴了?!?/br>
    秀鸞聽得糊涂,哥哥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與群臣打交道的人, 更何況大家都猜得到,父皇的目的實(shí)際是為了外祖父,就算明日來賀宴的大臣,說不定也只是為了外祖父而來,并非真心實(shí)意與一個從六品的小官攀交情,那哥哥為何還要答應(yīng)?

    秀鸞歪著頭,一臉不解,李宓低聲解釋道:“豫王這些年在朝中培養(yǎng)了不少勢力,冀兒若是想要坐上太子之位,最快的方法便是先取信群臣?!?/br>
    這也是他為何明知嘉禾帝的主意,還故意答應(yīng)的原因。立太子不是嘉禾帝一個人說了算,若是群臣不答應(yīng),就算他下了詔書,也能有辦法逼他收回。反之若是有群臣擁護(hù),楚昱縱使再不服,也無氣可出。

    得人心者得天下,冀兒沒回來之前,嘉禾帝只有楚昱這么一個能干的兒子,他做了再多的錯事,為了保住楚家的江山,嘉禾帝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他一旦知道冀兒回來了,還能容忍楚昱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為嗎?

    “外公,既然如此,那我今晚留下來吧?!毙沱[撒嬌道,這里是娘的家,也算是她的家,有外公和哥哥都在,她一點(diǎn)都不想回宮去。

    “這怎么可以?你是公主,隨隨便便留宿在外臣的家中,若是傳出去,只怕會引人非議?!崩铄挡毁澇傻?。

    一聽他不答應(yīng),秀鸞急了,外公和哥哥怎么能算是外臣呢?

    “一會兒讓四哥回宮一趟,就跟父皇說我許多年沒見到您了,舍不得離開您,反正明日四哥一樣會帶我過來,來回跑多折騰呀,外公您也不忍心我兩頭奔波對不對?就讓我留下吧,好不好嘛外公?”秀鸞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最后還不忘裝可憐。

    李宓無奈:“可這里現(xiàn)在畢竟是楚府,不是李府,讓人知道你在這里住了一晚,你就不怕外頭的人傳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