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余清還能怎么辦,只能頂著兩人的視線,面無表情的對著程駿恒點了點頭。 剛想轉(zhuǎn)身回廚房,視線飄到邵大美人身上的時候,她收獲了對方的一個微笑。 一個美麗動人,又有點危險的笑容。 看得余清心里直發(fā)慌,幻成心臟的妖丹顫抖了幾下,一抹金光一閃而過,才平靜下來。 危險,蛇妖的直覺提醒她危險。 不僅僅是女主這個人,而是這里,都危險! 走到窗邊抬頭看著外頭一望無際的藍天,余清瞇起眼。 她得找龜老談一談了。 第二天,余清一下班就去找了龜老。 見到突然上門拜訪的余清,龜老還以為余清是來跟她討要八爪魚那筆數(shù)額不少的補償金的。 等余清坐下來說明來意,他才松了口氣。既然不是錢,那好辦。了解了解這個時空而已,可以。沒有人比他還了解這里了,小蛇妖有眼光。 龜老一頷首,示意余清開口。 “之前也說過,我曾在我的時空看過一本書,而書中的主角,我卻在這個時空見到了。您上次也提到氣運之子,我就想知道這個方面?!?/br> 一聽這話,龜老的好心情也沒了。天道之子,又是這玩意! 既然小蛇妖問了,他剛剛也夸下??冢瑒偤盟种?,那就說一說吧。 “這個老朽剛好知道一些?!?/br> 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才緩緩開口。 “每個時空都有它的天道,用現(xiàn)代人類的話來說,那就是規(guī)則。可在我們這些修行者看來,它不僅僅是規(guī)則。天道之上還有大道,大道無窮……” 這些余清當然也了解,她也沒有不耐煩,非常認真的聽著。 “總有那么一些天道管轄之下的‘物’是它所厚愛的,而這些‘物’往往會身負大氣運。當‘物’為修行者的時候,那便是氣運之子?!?/br> 見到余清很認真的聽著,龜老也不打算繼續(xù)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直接點到主題,“其實道不道的這些都是人修無聊想多的東西,現(xiàn)在想出來的那幾個人修都合道了。事情也很簡單,就是‘物’和‘物’之間其實可以用某種方式感知到。” “比如你做了個夢,或者是有了個什么想法,說不定都是另一個世界實實在在發(fā)生的?!?/br> 想起了些不高興的事情,龜老很不開心,順帶著語氣也不好,“如果能具體在另一個時空表現(xiàn)出來,就像是你說的書或者是以其他的任何方式,那所表現(xiàn)出來的‘物’就必是氣運之子無疑。” “怎么你跟氣運之子有關(guān)系?那玩意不是什么好玩意,你這小身材別招惹了,省得到時候沒人來照顧你的小小蛇妖?!?/br> 關(guān)系?關(guān)系大了,她這小小蛇妖還是那破氣運之子的! 怪不得每天都感受到世界滿滿的惡意,原來她直接招惹了老天爺…… 回過神后發(fā)現(xiàn)余清臉都白了,龜老也不好嚇唬小年輕,開口安慰,“你也不用太擔心,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真的招惹到了,說不定這也本來就是天道安排好的。放寬心,只要沒擋天道的路,一般這天道也不會計較的。” 越聽龜老說,余清的心就越?jīng)?。她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擋道了! 所以…昨天哪是…天道的警告? 想到這,余清妖力都不穩(wěn)了。 她一小妖,沒有傷天害理,還有原則正三觀!就因為意外,跟天道對上了? 各種情緒在心里翻滾又翻滾,她整個人都絕望了,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絕望。 以前那都只是懦弱的自侃,心里再怎么想著害怕,至少還知道自己是蛇妖還有不弱的還擊之力。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連侃都沒法侃了。 她又不是什么志向逆天的大妖,對上天道,勝算為負數(shù)。 安慰了好幾句,發(fā)現(xiàn)這小妖怪臉色越來越白,妖力還外泄,龜老也是沒辦法,只能讓對方自己冷靜冷靜。 接下來這幾天下來,余清都沒什么心情,吃得也不多,睡得也不好,整個人氣色都比之前差了一大截。 程駿恒看著也很擔心,覺得余清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了,跟對方提起說去醫(yī)院檢查檢查,每次得到的都是‘過幾天再去’這樣的回答。 他也知道蠢女人對醫(yī)院反感,可也沒有辦法,病了不去檢查,就算是醫(yī)生也都治不好。 又多提了幾次,被煩得不行的余清總算是應(yīng)了句‘你決定就好’。她現(xiàn)在看到程駿恒她就想咬死對方,然后再自殺!一家三口,都不用天道動手,多棒??! 第三十七章 殺人后自殺什么的, 也只是想想而已。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了, 余清可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之前的那些破事在命面前都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麻煩了一些。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就得再想些法子, 這樣子坐以待斃下去可不是件好事,說不定什么時候天道看她不順眼就把她給滅了 坑,實在太坑了。 男主又不是她想上的,孩子也不是她想懷的,怎么她就這么倒霉? 都怪命運太磨人??擅\不是那所謂的天道安排的嗎?自己做錯了,還要怪她? 嘆了口氣, 聽著窗外又開始響個不停的雷聲,余清默默的爬下床,走去把落地窗給關(guān)上窗簾也給拉上。 躺回到床上, 她又繼續(xù)開始胡思亂想。想來想去, 她都沒能想出個什么好辦法, 已經(jīng)思考了三四天了,愁得頭發(fā)都掉了一把,她也就只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珍愛生命, 遠離男女主。而遠離男女主, 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回山溝溝只要在人類社會, 以她現(xiàn)在對程先生的了解, 那家伙肯定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她肚子里的娃給帶回身邊 唉,這真不是一個好主意,她一點都不想去大山深處或者是那寬廣無人的大草原,土洞山洞什么的都太可怕了??涩F(xiàn)下有比山洞更可怕的,如果命都沒了,還提什么享受生活。 所以還是找個好一點的山溝溝待上個七八十年,等程先生都老得走不動了,她再帶蛋蛋出來看看爹吧。想想還是挺簡單的,只要她能好好的待在山里,不向往外頭的精彩世界。 窗外的雷還在響個不停,一道閃電穿過厚重的窗簾把房間都打亮了。 拉上被單蓋過腦袋,余清把自己卷成了一團。 這雷打得可真響,就像是她千年前化形的雷劫一樣,讓她心驚害怕。 她可不會再遇上一次哥哥,最多她就只能撐那么幾道雷。 閉上眼,不去想那么多,余清覺得還是趕緊睡覺吧,這雷打得她心慌慌的。只是下暴雨而已,這雷不會劈到她身上的,肯定不會的。一邊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邊把大腦放空。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密集,一道閃電就點亮了大半個天空,午夜都恍若白日。 剛從外頭趕回來的程駿恒,顧不得褲腳都在滴水,一回來就先去了余清的房間。 平時小小的雷電那個蠢女人都怕得緊,這樣的天氣,對方該不會躲在被窩里哭個不停吧? 輕輕的推開門,他往著床上看去,團成一大卷的毛毯,一時間也分不清哪兒是頭哪兒是腳。 把門關(guān)上后,程駿恒放輕動作往著床邊走去,打算給余清整一整被子,一直把腦袋蒙在被子里睡也不好,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他也不清楚對方這是醒著還是睡著了,怕嚇到對方到了床邊后他先放低聲音問了句,“睡了嗎?”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以為余清這是睡著了,便伸手去給余清整個被子。剛剛摸了上去,正巧閃電亮起,毛毯中探出一個腦袋,余清正睜著那雙發(fā)亮的眼睛盯著他。 “你回來了?”余清聲音帶著點睡意,聽上去有些疲憊。 她原本是想著睡的,可翻來覆去就是睡得不舒服,心里還是總覺得那響個不停的雷就會劈到她身上。半睡半醒著又忽然聽到程先生的聲音,也就睜開了眼。 “嗯,剛回來?!币娪嗲逍阎?,程駿恒就直接坐到了床邊,伸手去給對方整了整毛毯后,他又繼續(xù)說道,“挺晚了,你快睡吧,我就坐在這,雷打不進來的,別怕?!?/br> 張張口還想說些什么,可想到程先生在這,就算真的上頭要放雷下來劈她,也得多顧忌一下免得牽連到程先生,于是余清就沒開口說什么讓對方回去之類的話。 反正過幾天她就回山溝溝了,再偷偷的‘享受’一次程先生的關(guān)愛,順便保護一下自己,也不算過分吧?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蛋蛋,她也可以小小的‘利用’這么一次程先生。 這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胡思亂想了這么久,她也是真的累了。 “那我先睡了哦?!币贿呎f,余清一邊偷偷的往程先生腿邊挪去,確認已經(jīng)小小的接觸到對方,她才停下動作。 “嗯,睡吧。” 程駿恒也發(fā)現(xiàn)了余清的小動作,以為蠢女人這是害怕了,他也沒有多說些什么。 靠在床頭,他也有些累了。今天跟那些合作商談了挺久的,又被勸著喝了幾杯酒,回來的時候雖然不是他開車,可在車里他也不怎么舒服。現(xiàn)在能坐下,他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房間里挺黑的,適合瞇一瞇眼,等蠢女人睡著了,他再回去。 這眼一瞇,程駿恒就睡著了。 醒過來還是因為有個不輕的東西在往他身上爬,意識還模糊的他伸手去摸了摸,涼涼的軟軟的,沒幾秒手還被一陣冰涼給抓住了。睜開眼,緩了十幾秒,他才記起來這是在余清的房間。 而這個爬上來的東西,除了蠢女人也沒誰了。 小心的想把余清給放平睡好,沒想到對方更是得寸進尺的纏了上來,一只手上還是蠢女人那只冰冰涼的小手。顧忌到余清的身子,他停下了動作。 體溫比他低了太多了,程駿恒有些擔憂。伸另一只手去摸了摸對方的臉和脖子,入手就是沒帶多少溫度的冰涼,再摸了摸對方的被子里,果然也沒有熱起來。雖然也記起了余清曾說過自己體溫偏低,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外頭的雷聲已經(jīng)漸小,不過程駿恒也沒打算離開,反倒是靠回床頭,又閉上了眼,心甘情愿的當起余清的暖爐來。 睡夢中的余清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感受到暖源,她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掛上去。手上也抓住了個暖乎乎的小東西,先是讓小爪子享受了一會兒,她才把暖暖的小東西給搭到自己的腹部。 一陣溫熱蓋在小腹,余清舒服得哼了一聲。 暖暖的,可真舒服,就跟剛冬眠起來曬了一天的太陽似的。 還沒睡著的程駿恒當然是沒有錯過余清的動作,畢竟他的手都被移到了對方圓鼓鼓的小腹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摸這個位置,一想到隔著這層小肚皮的里面就是他的孩子,有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大概是種滿足感,那種妻子兒子都有了的滿足感吧。 聽到余清滿意舒服的小小哼了一聲,黑暗中程駿恒笑了笑。另一只手拉起滑落的毛毯把余清蓋住后也順勢環(huán)住了余清,不讓對方摔下去。 過了許久,久到房間中一點動靜都沒有,窗外的雨也停了。 在母親小腹里的蛋蛋動了好幾下,每下都剛好撞在程駿恒蓋著小腹的手上。 只是睡著的余清沒有發(fā)現(xiàn),睡著的程駿恒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天一亮,程駿恒就醒了。 以這么高難度的動作睡了一整夜,是個正常人都會有些腰背酸痛,他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保持著這個動作一直沒有動過。 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睡得正香的蠢女人,程駿恒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人給放回床上去睡。動作放輕一些,應(yīng)該不會吵醒對方的吧? 第三十八章 猶豫了好一會兒, 他還是決定把余清給先放回床上。就算這個蠢女人再輕,也都還是有重量的, 壓了整整一個晚上,他腿也麻了。 輕輕的想把人抱起來才剛剛抱起來一個使不上勁,差點沒把余清給摔著。沒想到手也麻了, 考慮得有些不周到了。 這動靜也不算小,余清自然也被弄醒了。 一開睜眼就看到程先生的臉,還不怎么清醒的她有些懵逼。程先生?還靠得這么近?這似乎不太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