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 笑嫣然 整理 請手機用戶輸入m.haitangshuwu().直接訪問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寵冠六宮(重生)》 作者:春溪笛曉 文案 顏家長女顏舜華,貌美,胸大,腿長,上馬能張弓,下馬能書畫,一手廚藝征服無數(shù)能人異士,唯有他獨獨愛上一朵白蓮花! 重來一遍,她還是個小豆丁,沒有大胸,沒有美 腿,沒有貌美如花。睜眼一看,是他、是他、又是他,他還沒遇到他的白蓮花! 只要乖乖宅在家,努力束胸,不學(xué)騎馬,天天當(dāng)個乖娃娃,一定可以成為一朵清新脫俗的白蓮花——寵冠六宮指日可待! 顏舜華:“好了,我選美貌大胸大長腿。” 內(nèi)容標(biāo)簽:重生 主角:顏舜華 ===================== ☆、第 1 章 《寵冠六宮》/春溪笛曉 第一章 “她在哪里?”低沉的嗓音帶著逼人的寒芒,像尖刀,像利刺,卻又帶著幾分顫抖。身為一國之君,理應(yīng)沒有任何事能叫顧成晁驚慌。可這一刻顧成晁的聲音、他持劍的手都在發(fā)抖。她不見了!她怎么會不見了!她明明應(yīng)該呆在宮里,她明明是他的皇后,一生都離不得宮廷!他用劍抵著錦衣侍衛(wèi)的脖子,目眥盡裂地逼問,“她去了哪里!” 錦衣侍衛(wèi)跪在原地,一語不發(fā),任憑鋒利的劍尖劃破他喉嚨處的皮膚、觸目驚心的鮮血瘆人地往外滲。 錦衣侍衛(wèi)身后跪了一地的宮女與內(nèi)侍。再往里看,重重簾幕遮掩的床榻空空蕩蕩,早已沒了原主人的溫度,只有一個身形酷似于原主人的宮女含淚跪在床前哭得傷心??勺屑?xì)看去,那宮女的背脊卻直挺挺的,顯然并不是因為害怕被降罪而哭。 顧成晁心中那種不祥的預(yù)感越發(fā)濃烈。 這時有個女官驚慌失色地闖入,清麗的臉上滿是惶恐。她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陛下,她去了北疆!她去了北疆!你快讓人攔她!我哥哥五天前見到她的,她已經(jīng)去了許多天了,陛下你快讓人攔著她!”說著說著她臉上已是雪白一片。 晚了,晚了。 顏舜華騎術(shù)極為精湛,尋常人即使用最好的馬也趕不上她,更何況她已經(jīng)離開那么久! 回想起來,一切都是有征兆的。顏舜華不久前和顧成晁鬧脾氣,氣得顧成晁好幾天不再過來這邊。后來顧成晁聽說她“病倒”了,急匆匆地過來探視,“顏舜華”一個勁往外砸枕頭、砸花瓶趕顧成晁走。 顧成晁本就還在氣頭上,被她這么一鬧騰哪里受得了?自然是拂袖而去。左右太醫(yī)們都把顏舜華當(dāng)寶貝捧著,顏舜華病了哪用別人cao心。 顏舜華與顧成晁自幼相識,是世上最了解的顧成晁的人——不久前那次大吵大鬧,顏舜華就是故意的!也許在知道沈云初他們被困、朝廷決定舍棄北疆十二州的那一刻起,顏舜華就已有了這樣的打算。 從那時起,顏舜華就打算去北疆。 這怎么可以!這怎么可以!顏舜華怎么可以死!女官顧不得那么多,伸手抓住顧成晁的手:“陛下,您快讓人攔下她啊!”她臉色慘敗如紙,看起來竟比顧成晁還害怕——害怕顏舜華一去不返,害怕世上再也沒有顏舜華這個人。 顧成晁有些錯愕,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官:“你不是最討厭她嗎?”從一開始,女官就看不上顏舜華,顏舜華也和女官不對付,兩人時常起爭執(zhí),害他一直很頭疼。一邊是嬌慣的兒時玩伴,一邊是清冷出塵的意中人,他偏向哪邊都不行。偏向顏舜華吧,他不愿意;偏向意中人吧,顏舜華會變本加厲地鬧。 顏舜華一鬧他就沒半天安寧日子可過,只能事事都由著顏舜華。這種縱容從他們相識之日就開始了,他一時半會估計改不了…… 沒想到顏舜華失蹤了,意中人竟會失了往常的從容鎮(zhèn)定,露出這種驚慌失措的神情。還說什么顏舜華去了北疆,怎么可能?北疆那么遠(yuǎn),顏舜華怎么可能去?顏舜華那人最嬌慣了,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 女官見顧成晁猶自出神,不由更為傷心。 顏舜華在時,這座幽寂的宮殿是活的,即使危機四伏她也覺得滿是希望。 如今顏舜華走了,只剩她一個人面對愚蠢的顧成晁、面對混亂的時局,她真的撐不下去呀!若是早知顏舜華會走,她也跟著走,總比在這深宮之中坐以待斃要好…… 事已至此,女官只能含淚說:“沈云初他們在北疆,她肯定會去的。要攔下她已經(jīng)來不及了,陛下您快下令救援北疆吧,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她哀求,“陛下,再不下令就來不及了啊!” 看見意中人哭得梨花帶雨,顧成晁本該滿心憐惜才是,可他卻莫名地心煩意燥。若是北疆那邊還能救,他又怎么會不救?他登基時本就人心不齊、人人自危,如今的朝廷更是一盤散沙,他就算想遣人去救,也遣不動朝中那些大爺們! 顧成晁只能自欺欺人地說:“她不可能走!我被廢黜的時候她在我身邊!南渡的時候她擋在我前面!如今我已經(jīng)許她皇后之位,她怎么可能走!她一定又在和我鬧,她一定還藏在宮里想我去找——對,她小時候最愛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我這就讓人把她找出來!” 女官失望地望著顧成晁。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顏舜華為何只身離開。 這樣的廢物,根本不足與謀! 女官眼底的失望刺痛了顧成晁。 顧成晁咬牙罵道:“你滾,你給我滾!”他朝左右下令,“你們給我里里外外地搜查,不把皇后找出來你們別想活了!” 女官未在多留。她快步出了長樂宮,取了出宮的牙牌、換上適合騎行的獵裝,找到在宮外候命的兄長。兄妹相見,女官說:“走吧,去北疆?!?/br> 女官兄長知朝廷這邊已不能指望,不曾多說,牽出馬與女官上馬出城,揚塵北去。 * 北疆。 青澗城。 將士們已經(jīng)苦守三個月,為了守住清澗關(guān),他們連睡覺都抱著兵矛。北風(fēng)呼呼地吹,冷得刺骨。城中已經(jīng)沒了糧草,百姓們把家中最后的口糧都拿了出來,只為和將士們一起等來朝廷的援兵。雖然他們從秋等到冬,等來的只是無情的冰雪。 城中陸續(xù)有人餓死和凍死,許多人看向尸體的目光都透著瘆人的青光,rou啊,他們多久沒吃過rou了?他們多久沒吃過熱乎乎的米面饅頭了?一種無聲的絕望在城中蔓延,不知誰先開的口,漸漸便有了這樣的議論聲—— “朝廷不會派人來救我的……” “根本沒有援兵,東華郡王根本是在騙人……” “是啊,說不定晚上他們就會悄悄撤離,留下我們拖著韃子……” 一時之間城中人心惶惶。 城墻之上,東華郡王定定地看著眼前險峻的清澗關(guān)。雖然這邊沒了糧草也沒了援軍,但有他在,清澗關(guān)丟不了。朝中雖然亂成一片,不過那個女孩在的話,應(yīng)該不會愚蠢到棄了北疆十二州才是……那曼妙的身影在東華郡王腦中一閃而過,東華郡王有些嘆惋。 已經(jīng)不是女孩了啊…… 已經(jīng)長大成人,如愿以償?shù)爻蔀榛屎蟆?/br> 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涌上心頭,讓東華郡王微微失神。等下屬稟報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說:“看來城中已經(jīng)潛入了韃子細(xì)作?!本镁玫炔坏郊Z草和救援,青澗城中人心本就不穩(wěn),再被這樣煽動肯定會亂起來。東華郡王神色嚴(yán)肅,“今夜一定要加強戒備,韃子說不定會來個里應(yīng)外合,使計攻入青澗城!” 是夜,清澗關(guān)內(nèi)傳來陣陣?yán)呛柯暋?/br> 東華郡王未曾入眠,穩(wěn)穩(wěn)地站在城墻之上。 到了半夜,城門被敲響了,來的卻不是韃子,而是其他州縣前來報訊的士兵。他們滿身血污,臉上布滿淚痕:“殿下,通州陷落!” 報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抵達(dá),語氣都一樣慘痛和凄然。 秦州陷落! 巴州陷落! 鄂州陷落! 北疆十二州,只剩一座青澗城! 朝廷棄了北疆十二州! 東華郡王明白了這一點,其他人也明白了,每個人臉上都失了血色。他們苦守三個月,等來的卻是朝廷的舍棄。沒有糧草,沒有援兵…… 他們所有的堅持,都成了一場笑話! 東華郡王死死地回望京城。一代代人用鮮血打下的、用鮮血捍衛(wèi)的土地,就這樣交出去嗎?就這樣將它送到韃子手里嗎?要他向韃子下跪稱降,等著朝廷將花重金他們贖回嗎?不!絕不! 東華郡王緊咬牙關(guān)。過了許久,他開口朝亂成一團的百姓和士兵高喊:“清澗關(guān)不能丟!丟了清澗關(guān),韃子就會搶走你們的土地,奴役你們的親人,睡你們的妻女——還要你們向他們下跪謝恩!” 人群之中有了哭泣之聲。 就算他們死守,又能守多久? 東華郡王也有些絕望。 此時城外突然亮起了一簇簇火把。 火把蜿蜒如長龍,照得青澗城外明亮如晝。 東華郡王繞到前方,遣人高聲喝問:“來者何人?!” 一人一騎來到了最前面。 馬上之人竟是個女子! 那女子一襲紅色獵衣,臉龐映著四周的火光,明艷一如初見。她眸光燦亮,讓火把照亮身后跟著的將士和一車車糧草。 她清脆悅耳的嗓音隨之飄入每個人耳中:“援兵來了?!?/br> 城墻上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他們太渴望看到援兵和糧草,竟未深思為何帶來他們的竟是個女子。 東華郡王卻定定地看著城下的顏舜華。 她看起來還是那么美麗,宛如剛及笄的少女。她沒有穿著象征著地位的鳳袍,沒有戴上她心心念念的鳳冠,只如年少時一般穿著紅如烈火的獵裝,來到了這九死一生的險地。 東華郡王走下城樓,親自出迎。 兩人對視片刻,顏舜華朝東華郡王展顏一笑,笑容卻難看得像在哭:“對不起,我選錯了?!彼秊榱四晟贂r的執(zhí)念害了那么多人。若是換成眼前的人登基,北疆十二州絕不會就這樣丟掉,云初表哥不會為守城而死,那么多活生生的人不會成了泉下之魂。 是她選錯了。 東華郡王心中翻騰。 怎么會是她的錯,是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伙覺得顧成晁是個更好的傀儡而已。若不是她從中斡旋,他甚至已經(jīng)死在那些人的算計之下,哪還能手握兵權(quán)鎮(zhèn)守北疆。至于她不選他,那也不是她的錯,誰叫她與顧成晁相識在前,她又那么重情…… 東華郡王知曉他們已沒有退路,眼前早已成了死局,心中卻沒有絲毫難過。她來了,她放下顧成晁到北疆來了。明知道她是為了北疆、為了沈云初、為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舍棄的十二州百姓,他的心臟卻還是如擂鼓般猛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