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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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把上多久,宓淵便收回了手,冷哼了一聲,說出來的話開始不留情面了,“陛下是覺得自己私庫多金用之不盡,藥材又多所以才這般不怕死,亂動用內(nèi)力是吧?” 白慕言自知理虧,不作聲了,不動聲色收回了手,等他下一輪的訓話。 這位神醫(yī)抽風的性格他早就領(lǐng)略過,而且領(lǐng)略了不止一次,多領(lǐng)略幾次其實也就習慣了,久而久之還能學上幾句金句去刺人吶。 倒是容殊看不慣他這副冷嘲熱諷的模樣,出聲為白慕言辯解,“是我讓他動用內(nèi)力的,有什么不對沖我來吧?!?/br> “呵,容大公子是吧?”宓淵眸光冷利,說出的話愈發(fā)刺耳,“沖著你來?我是要怎樣沖著你來?你又是能怎樣醫(yī)治他?本來他所中的毒難纏又刁鉆,什么時候都要小心對待,你居然沒什么事都讓他動用內(nèi)力?還怕他的壽命不夠短是吧?” “又或者是你自己身上不正常,所以想別人陪你一道不正常?” 宓淵說到這里,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他一番,臉上頗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幸災(zāi)樂禍,“你倒是幸運,身上居然中了蠱?!?/br> “而且還在體內(nèi)留了這么久……” 宓淵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愈看容殊愈覺得稀奇,這年頭中蠱毒的人其實并不多,像他這種中了蠱毒好幾年還要于最近突然覺醒的……倒是少之又少。 不由蹙了眉,兩指搭上了他的脈搏,細細診斷起來。 白慕言在旁邊等著,自然是知道容殊這一世的身世經(jīng)歷即將會發(fā)生變化,事實上從得知綰綰“死而復(fù)生”的消息之后,他便已經(jīng)知道容殊這一世注定過得比上一世坎坷。 而他,還要在他心上先砍上一刀。 可是沒有辦法,說是他自私也好,殘忍也罷,甚至是無情,他都一一接受,為的只是糾正之前走錯了的棋,以及接下來不能準確預(yù)知的命運。 所以,他選擇了先行動后告知,先斬后奏,從來快狠準。 容殊心中自然也是不平靜,別人可能不知道蠱是什么東西,可他卻是清楚得很,而他會中蠱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去了西域,被人暗算的原因。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中蠱了這么久自己既然一無所知,而且這蠱還在他體內(nèi)一直沉睡著,直至最近才醒來? 他必須要得到一個說法。 宓淵過了很久才收回了手,唇邊一抹古怪的笑意,“容大公子恭喜你,你中的可是情蠱之中的子母蠱,子蠱在你體內(nèi),而母蠱……大概在下蠱之人的體內(nèi)吧?!?/br> 容殊的臉色一剎那變得蒼白,已經(jīng)說不清心中是怎樣的感受,宓淵已經(jīng)這樣明說,那只能表明下蠱的人是他的戀人,還是曾經(jīng)的、他以為她死掉了的戀人。 ……這又怎么能讓他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哦,我這算是虐容殊了吧。 新的一年,大家都快樂啦。哈哈。 文文大概還有一個月多一點就能完結(jié),希望大家都能繼續(xù)支持下吧。 第105章 104.意圖 容殊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什么事情都無法思考,也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去思考,昔日綰綰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顯現(xiàn),那般燦爛無邪,那般澄凈剔透,怎么就會如宓淵所說那般,給他下蠱呢? 這一定是搞錯了。 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宓淵,眼神已經(jīng)接近木然,“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宓淵冷冷一笑,眼底似乎還閃過某種憐憫的意味,但是他還是沒有作聲解釋什么。 他的診斷從來不會錯,他不相信那是因為心中有魔。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白慕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沉痛的成分居然大于惋惜悲傷,他說出一個驚天的消息,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消息,“大概在一個多月前,我的暗衛(wèi)探察到綰綰的行蹤,在西涼一帶出沒,似乎還和西域魔教的人一起行動?!?/br> 雖然很不厚道,但也正因為此,才使他下定決心向葉螢表明心跡,不再讓她和容殊再有任何的機會。 原本想著綰綰如果真是死了的話,那么容殊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但是他沒有想到綰綰居然沒有死,沒有死也就算了,還疑似和西域魔教扯上關(guān)系,無論容殊是否喜歡她,他都不能讓葉螢卷進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里。 更何況,他察覺到他根本按捺不住心里澎湃積累的感情了。 是以,才有了“背叛”。 綰綰還沒有死的消息比剛剛得知自己中了情蠱的消息還要讓人震撼讓人大腦發(fā)暈,容殊幾乎是眼前一黑,一頭就要栽落在地上,但還是白慕言及時在他后背輸了點內(nèi)力給他,讓他緩一緩神。 容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那般,渾身都是松軟的,他就這樣雙手撐住額頭,眼眸低垂緊閉著,強迫自己清醒冷靜下來,但是這樣兩個重大的消息像兩塊大石那般壓在他的胸口上,根本不給機會他喘氣。 白慕言和宓淵都沒有再出聲,只沉默地坐在他身旁,等待他接受這樣荒唐的事實。 白慕言并非是想落井下石,也并非是想讓他對葉螢徹底死心還是別的齷齪念頭,只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得知這樣讓人心肝俱焚的消息好過分兩次讓他得知,而且也能夠讓他看清楚現(xiàn)在的局面,作出有效的判斷。 是以,他才在他中了“第一刀”的這個時候再插上“第二刀”。 良久,容殊終于緩過神來,只是臉容在一瞬間憔悴了不少,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一個問題,“綰綰究竟是什么身份?” 只要知道了這個,所有的疑問和背后的陰謀都能揭穿。 “目前來說并沒有探察到她確切的身份,但是既然能和魔教扯上關(guān)系的,恐怕不簡單?!卑啄窖钥此谎?,還是將話完整說完。 宓淵則是點了點頭,他的信息網(wǎng)一時半刻也無法得知綰綰的消息,無法提供更多的線索。 容殊沒有再作聲了,又坐了一會兒便想站起離開。 白慕言理所當然不會讓他獨自一人回去,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走到外面被誰埋伏暗殺都無法做出有效反應(yīng),而且天氣也實在是太冷了,讓他留宿在這里一宿還差不多。 他按住了他的肩膀,動作堅定而有力,“殊弟,今晚在這里留宿一晚,明天再離開?!?/br> 容殊看出了他眼里的擔心和堅持,僵硬地扯了扯唇,但沒有說出一個字,便突然大笑起來,“我他媽的還真以為她死了,為她種櫻花林,為她立墓碑,守在她墳頭三天三夜,每天都過得如同行尸走rou,但他媽的居然告訴我她沒有死!她給我下了情蠱!所以我的感情算什么!她又當我是什么!” 白慕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也緊了緊,眉頭越皺越深,心里也越來越難過,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容殊都對她用情至深,只是這一世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綰綰居然對他下了蠱,如果這蠱從他身上消失了的話,他還會喜歡上她么? 如果答案是不,那么容殊還真的是被利用回了徹底。 只是綰綰當時接近他到底是圖什么? 權(quán)?當時容殊還未繼承鎮(zhèn)國公之位,在外人看來只是一位張狂又游手好閑的公子,而且當時他年紀還輕,也沒有掌握什么機密,所以是想接近容殊……做一個長期的打算? 白慕言越想越覺得這里面關(guān)系深得可怖,但容殊面前還是不露聲息,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