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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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氣,是在氣她,也是在氣自己的無用。 容殊此刻就站在她的身旁,看著那永遠錚錚鐵骨,從來不為權(quán)勢富貴妥協(xié)的女子居然就這樣義無反顧地彎下腰來,單膝跪著他們共同的敵人,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想笑—— 她這般的低姿態(tài)是在捍衛(wèi)著另外一個人的威嚴和地位,她永遠都不可能叛變的人,永遠都不可能讓他受半點傷害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傷害的人。 而他自己呢?就好像是個旁觀者,永遠旁觀著他們二人的喜怒哀樂,而讓他最最難接受的是他竟然能清晰體會到這二人默契的眼神和深埋心底那份鮮為人知的感情。 容殊突然覺得自己敗了。 他在拼命努力著,拼命忘記以前那些不可磨滅或悲傷或甜蜜的事情,就只是為了更加地靠近她,他是真的喜歡她,那樣悄無聲息發(fā)酵的感情……快要淹沒了他。 雙手攥得死緊,抬眸和白慕言無聲對視著,希望他能拿出一點兒威信來抵抗董舒,就算真的只能靠董舒活命,也不能被踩到尊嚴和底線??! 白慕言自然是看懂了容殊的眼神,幾乎是沒有作過多的思量,他便開聲,“殊弟,你離葉少將軍最近,讓她起來。” 朝堂之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br> 白慕言此言一出,大多數(shù)朝官腦海中都不自覺出現(xiàn)這句話,葉螢自然也是想到這樣的話,飛快地瞥了白慕言一眼,也不等容殊的手伸來,她身姿筆直地站起,那端得平靜無畏的表情和眼神,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仿佛剛剛吃虧認罪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皇帝,葉少將軍自己都主動認錯,按理來說,你不是需要責罰她么?” “母后,朕記得后宮里最近好像又失蹤了不少人,昨天將軍府里出現(xiàn)了巨蛇,不知是不是后宮的惡物逃逸了出去?” 白慕言淡笑殷然,語氣卻咄咄逼人,“朕若然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出現(xiàn)在將軍府及大街上的蛇蟲是西域特有的,而也是客居將軍府里的一名大夫用藥物清退了西域的蛇蟲,若將軍府要害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所以,母后,這個案件您是不是也要查清楚一點兒?” “皇帝,哀家剛剛和你談論的是神風軍營的事情,葉少將軍既然已經(jīng)認錯,你就不應該先定她的罪,以撫朝臣焦躁的心情嗎?” 董舒知道白慕言方才是在威脅她,他是在告訴她,他已經(jīng)知道了商凌的真正身份,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若再顛倒黑白下去,他不介意觸碰她的底線。 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葉螢而暴露自己的底牌,一個是這樣,另外一個也是這樣,還真是當她是好拿捏的嗎? 實在是噎不下這口氣,說話也愈發(fā)不客氣,“既然皇帝如此偏幫葉少將軍,哀家在這里也說一句公道話,那件事也不全是葉少將軍的錯,她既然讓人傷了沈途……哀家記得沈途和葉少將軍年齡相當,之前也曾經(jīng)想過賜婚給葉少將軍,這次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她的話音婉轉(zhuǎn),媚眼輕轉(zhuǎn)看向容殊的位置,唇間滑開一抹艷至入骨滲毒的微笑,“將葉少將軍許配給沈途,也不算是辱沒了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葉螢: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的話還未說完啊啊 啊啊啊啊~ 第85章 84.無恥 “皇帝,你,意下如何?” 白慕言眸心微縮,脫口而出便是一個“不”字,然而有另外一極致張揚的嗓音從殿外傳來,與此同時,葉螢也出聲了—— “他媽的,誰敢和老子搶媳婦兒?” “回陛下和皇太后娘娘,臣還有話沒有說完?!?/br>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恰好迎著柔和的秋陽看到那身穿藏青猛虎刺繡長袍的異域男子從殿外走來,他的輪廓深邃,狹長的眉眼掃向葉螢,又看了容殊和白慕言一眼,狀似冷哼了一聲,而后十分馬虎地給主座上的人行了一禮,也不等他們問他是怎么一回事,便主動將手中緊握的證詞揚開,語氣十分挑釁,“不好意思,太后娘娘,葉螢不能嫁給罪人沈途!” “大膽狂徒,朝堂上豈容你兒戲?”董舒黛眉一挑,鎏金玳瑁指套徑直指向拓跋措的方向,胸口起伏。 “呵,太后娘娘,若本世子不狂的話,那葉少將軍的終身大事豈不是被任意踐踏?”拓跋措絲毫不懼董舒,喚來一名內(nèi)監(jiān)將手中的證詞呈上給白慕言,“回稟陛下,這是沈途的認罪供詞,請陛下明鑒!” 白慕言在看到拓跋措出現(xiàn)的這一刻,一直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暗地里保留了這一手還是十分必要的,一目十行看完了拓跋措呈上來的供詞,上面沈途的罪行供認不諱。 他將供詞遞到董舒面前,董舒已經(jīng)沉了面色,輕輕飄了一眼,卻沒有接過。 她這一回倒是沉得住氣,冷冷一笑,將供詞打落,“皇帝莫要忘記欠著哀家駿馬七匹和寶物無數(shù)?!?/br> 說罷,也不理眾人的面色,徑直站起身來,拂袖離去。 白慕言看著那張緩慢飄落的紙,漸漸抿緊了唇,此刻自然是沒有什么心情再去商議更多的事情,讓眾人退朝,最后還是讓沉東秘密留下葉螢,讓她到御書房處等自己。 而容殊這一回還真的是氣到什么話都不想說,冷冷看了葉螢一眼,也拂袖離開了。 拓跋措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之色,走在葉螢身側(cè)欲言又止,直至最后沉東悄然喚她離開,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愣愕了幾下之后,仿佛于瞬間想明白了某些事情,最后也只能嗤笑一聲,離開了皇宮。 秋其實已經(jīng)很深了,樹葉凋零,繁花失去了絢爛,葉螢走在宮道上心中是滿溢的不屬于自己的悵然,可她臉上還是端得滴水不漏,沉默地到了御書房之前,輕輕敲了門,得到里面的人的應答之后,才推門入內(nèi)。 一進門便看見白慕言站在書架之前,挑挑揀揀幾本書,玄黑常服背對著她,愈發(fā)顯得他的背影頎長,清癯自逸。 “來了?”深沉難辨的一句話從前面?zhèn)鱽?,他卻沒有回頭。 “是?!毙闹心鹨还伸耘f站著。 “來了那就站著,好好反省一下?!币廊粵]有回頭,但語調(diào)已經(jīng)起了變化。 “……是?!比~螢深呼吸一口氣,模模糊糊地想:果然生氣了,可讓她再來一遍,她仍舊會這樣做。當時她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完,昨晚她是掌握了證據(jù)能證明不是將軍府惹的禍,可是他們唇槍舌戰(zhàn)說一遭,她根本來不及將話說完。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拓跋措已經(jīng)來了,這么一場大戲悄然落幕。 所以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就這樣站著,站到光影轉(zhuǎn)移,鏤空了窗花,站到屋內(nèi)沉香一縷變幻了形態(tài),最終消散在虛空中,她才再次聽到他說話:“知道自己錯哪里了么?” “……”葉螢不答。 “啪——” 白慕言沒有聽到回應,用力將書放回書架上,轉(zhuǎn)頭,來至她身前,再問:“真的不知道么?” 他離她極近,灼熱的氣息噴至她的臉上,兩手抵在她身后的墻上,將她整個人給禁錮在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間,幾乎猩紅了眼睛看著她。 那是怎樣壓抑狂暴的眼神,葉螢知道他在生氣,但沒有想到他這般生氣,可她就是不想認錯,也不想屈服在他的憤怒之下,也微微垂了眸,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