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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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在沖近葉螢身前兩丈的時候,雪見突然止住了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其力度之大以至于花崗巖地面上都被它劃出了兩條深深的石痕。 它大吼一聲,死死盯著眼前的葉螢,仿佛在怪責她怎么不快點兒避開,而要站在這里等著它。 葉螢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僅是唇角掀了掀,眼底盡是信任之色。 “嗷——” 雪見簡直是受不了她這般眼神,爪子一劃,看準了葉螢身后的某處茂密樹叢,又嘶吼了一聲,便擦過葉螢的肩往那處樹叢攻擊而去。 “啊——” 一聲尖叫突然從草叢中傳出,緊接著是女子惡毒的臭罵聲,“白毛畜生滾開!敢傷害本小姐的話,大卸你八十一塊,讓你永不超生!” ……葉貞? 葉螢側(cè)耳傾聽,雖然認出這聲音是葉貞的,可并沒有立即阻止雪見,待得葉貞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了,才叫住了雪見,“雪見,回來?!?/br> 在草叢里被雪見壓倒在地的葉貞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簡直覺得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側(cè)頭瞪了自己的貼身侍婢一眼,暗聲道:“你出的好主意!” 事實上挽春的情況也不比她好太多,雪見可是重點攻擊了她,幾乎都將她的全身給舔了個遍,最后不知道從她身上順走了一些什么才停了下來。 此時,樹叢之外,葉螢靜待原地,看見雪見從草叢中出來了,走至她身前將嘴里叼著的一個香包給甩在了地上,“嗷”的低叫了一聲,仿佛是在邀功。 葉螢并沒有上前翻看那香包,既然能讓雪見嫌棄地甩在地上的定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又思及方才空氣里濃郁的香味,她已經(jīng)能猜想到這件突發(fā)事件的前因后果了。 “我的好堂妹,待草叢里不覺得悶熱么?” 歇了好一會兒,草叢里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家中的仆人聽見動靜早就趕來了,有些覺得事情有點兒被鬧大了,慌忙請了各房的夫人來,免得待會兒發(fā)生什么事情。 葉螢一直站在庭院正中,迎著初秋的暖陽負手而立,看似隨意閑適的模樣卻莫名給人無限大的壓力。 終于,在草叢里的人磨蹭了將近一刻之后,草叢被分開,葉貞蓬頭垢面地在挽春的攙扶之下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她平時頭上總是插滿朱釵,叮鈴鈴地響,此刻頭上除了草屑還有一些可疑的銀白毛發(fā),看來剛剛在草叢里被雪見欺負得不輕。 “堂妹大中午的在草叢里做什么?”葉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目光里卻帶著探視,銳利,深不可測。 “呵呵,賞……賞花?!比~貞氣得渾身發(fā)抖,自己都這般狼狽了,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質(zhì)問,當真不爽! “哦?賞花?”葉螢不置可否,依然是那副淡漠的口吻,“我們大房的院子里從來不種花,莫要說花,就連花骨朵可能都不見一朵,不知堂妹賞何來的花?” 葉貞被她徹底噎住了,只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站在那里咬緊下唇辯駁不是,不辯駁也不是,倒是她身旁的貼身侍婢挽春出聲辯駁,“小姐想去哪里又不是非得大小姐您同意,小姐也只是路過……” “管家,私自插嘴主人之間的事情,該如何處罰?”葉螢直接打斷挽春的話語,問身后的管家。 “奴婢擅議主子之事,理應(yīng)打三十大板。”管家不敢怠慢,立即答道。 “既是如此,執(zhí)行家法?!比~螢點了點頭,對這樣的責罰還算滿意,轉(zhuǎn)過頭來又望向葉貞,“堂妹應(yīng)該沒什么意見吧?” “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挽春害怕了,三十大板下去自此便要殘廢了,哪里會肯?! 然,葉貞一向心腸歹毒,此刻也是恨挽春出這樣惡劣的計謀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而且葉螢也沒傷成,幾乎想也不想,便點了點頭,“但憑堂姐吩咐?!?/br> 葉螢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瞄著地上那個香包,輕飄飄地說道:“堂妹,地上的香包……” “不是!”葉貞一聽到她提起地上的香包,就變臉了,立即想也不想便否認道。 “不是什么?”葉螢看著她這般驚弓之鳥的模樣實在是好笑,“我只是想說這香包有毒,輕則致人癲狂神志不清,重則……” “貞兒!你是在做什么!”不等葉螢將話說完,身后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葉文氣急敗壞的聲音隨即傳來。 隨著葉文過來的其實還有葉螢的生母,葉貞的生母,葉文的幾個姨娘,偌大的院落頓時變得狹窄起來。 ……這下她這里還真是熱鬧了。 葉螢撫了撫額,并不想應(yīng)付這些人,也不打算計較葉貞的雕蟲小技,只是對葉文行了一禮,便將方才未完的話說完:“二叔,我剛剛只是想說這香包有毒,連我的雪見靠近都出現(xiàn)了問題,而恰逢堂妹在草叢里賞花,想讓她小心點,到時被誤傷了就不好了。至于這香包如何處置,但憑二叔定奪了?!?/br> 一番話說得機鋒暗藏,雖然沒有明說出這次意外的幕后指使人是誰,可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猜出這次意外的前因后果。 就只是葉螢大度,不計較葉貞這般上不了臺面的……連計謀都算不上的……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了。 實在是不想再和他們對話下去,也不想多說一些什么,對自己母親行了一禮,示意她不用擔心之后,便帶著雪見離開了院落,徑直回房間。 可憐葉大夫人一腔關(guān)懷的話語盡數(shù)被憋在心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離開卻無法阻止,心中塞得幾乎都要堵住護城河了。 葉螢走回自己的庭院里,本想直接進房間,卻在走到房門之前微微頓住了腳步,感受到里面?zhèn)鱽硪还刹煌瑢こ5臍庀?,閉了閉眼說道:“宓淵,我知道是你來了,莫要裝神弄鬼?!?/br> 房間里面并無回應(yīng),葉螢在房門之外一時之間也沒有動作,只靜靜地等著,看著房間里的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歇了一會兒,房間里依然沒有動靜,葉螢暗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房門,卻不曾料想在她開門的瞬間十數(shù)枚銀針從內(nèi)屋破射而出,直取她身體上各處大xue! 葉螢翻了個白眼,動作卻毫不模糊,腳尖一掠便往屋頂上躲。 屋里人見她躲閃,似乎冷笑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避,身上過敏這般嚴重都不去處理下,你是當我死么?!” “處理得了,就不用請你來了?!比~螢下了地,以同樣冰冷的語調(diào)回答他。 屋里的人似乎沒有想到她這回如此實誠,他認識她都有七八年了,知道她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主兒,這次這般坦誠倒是讓他噎了一下,歇了好一會兒,才語氣不甚好地說道:“還不進來?杵在外面等死啊?!?/br> 葉螢再度翻了個白眼,這回懶得和這個蠻不講理的人計較,從屋外走入,倒是聽見他隨身的藥童大大咧咧地出聲,“哎呀呀公子你就別對少將軍這般兇啦,明明不知道是誰收到了她的信息擔心得要命,千里迢迢從雪山之巔趕回來,現(xiàn)在還未見到人,就這般兇悍,把少將軍嚇走了……” “安謹,你是想死么?”冷冷的語調(diào)響起,“新采回來的藥草有十數(shù)種未明的,你去試試?!?/br> “這么大的火你是做什么?”葉螢慢吞吞地走進來,抬眼便看見屋中坐了一名身穿牙白窄袖方領(lǐng)深衣的男子,男子面容白皙,眉目如畫卻冷淡,仿佛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山中林士的倨傲。 他手里還擎著一杯熱茶,面無表情地看著信步走入的葉螢,只覺這歹女子較之半年前分別時更瘦了一點,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十分足,禁不住嘲諷一句,“還未切你脈就覺得你去掉了半條命,能不發(fā)火么?” 葉螢:“……” 葉螢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只靜靜地尋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為自己斟了杯熱茶。 從來在宓淵面前就是理虧,與其浪費唇舌和他辯駁,倒不如……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