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到了第八天,安蕎的頭發(fā)緩緩長了出來,竟然不是黑色,而是一頭火色氣的頭發(fā),并不是十分順溜的那種,有點像炸毛。 頭發(f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著,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已經長及后肩。 雪韞又看了看安蕎的情況,只覺得安蕎似乎越來越不好,一時間心急如焚。 余光不經意間瞥見五行鼎,下意識伸手一把抓了過來:“你會說話對不對?蕎蕎她這個樣子是怎么回事?” 五行鼎的確會用意識說話,之前也曾用這個方未能與雪韞交流過,現(xiàn)在就是算是否認也沒有什么意義,干脆就大方地承認。 最重要的是五行鼎擔心安蕎的情況,便道:“主人她要走火入魔了?!?/br> 要說這里頭沒有火靈珠的手筆,五行鼎打死也不相信,可那又有什么辦法,那jian詐的家伙躲到小主人那里,就是想扣也扣不出來。 雪韞聞言心中一驚:“那怎么辦?” 五行鼎道:“主人她之所以會走火入魔,大多都是火毒的原因,本來主人自己勉強還是能夠對付的,只是主人不知何故陷入了魔寐當中,必須要有人幫主人才可以?!?/br> 雪韞急問:“要怎么幫?” 五行鼎沉默了一陣,說道:“你幫不了主人?!?/br> 雪韞心頭微滯,眼睛微閃了閃,問道:“那誰可以?” 五行鼎本想說‘你應該知道的’,但想想這句話說出來不知雪韞心頭不知會有多謳,還是換了一種說話:“你屬性與主人身上的火毒相克,一旦與之碰觸有絕大可能起反作用,使得火毒狗急跳墻,從你輸入靈力被彈出來,你應該就能夠明白?!?/br> 雪韞低垂下眼睫:“我自是明白?!?/br> 五行鼎心有不忍,可還是說道:“主人這種情況只能依靠雙修,而你不能,就只能是……” “惜之對嗎?”雪韞垂落兩旁的雙手緊了緊,薄唇緊抿了抿,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我把她送到惜之那里。” 五行鼎忍不住問:“你舍得?” 雪韞眼內劃過悲傷,聲音沙?。骸安簧岬糜帜苋绾??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五行鼎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這其實就是一個無解的局,主人明明答應了這個人,要與這個人相處一下,試著接受這個人。 可天意卻把主人送回顧惜之身邊,還是這個人親手送的。 這人心里有多痛?五行鼎作為一個鼎靈其實很難想像,但琢磨了一陣子,覺得應該是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覺? 五行鼎又琢磨了一下,為了能活著它都把自己賣給了安蕎,能讓人痛苦到不想活的痛,想必是生命中無法承受的。 “你別難過,其實主人她還是挺在意你的?!蔽逍卸θ滩蛔“参恳幌?。 偏偏沒有安慰對地方,雪韞聽到五行鼎這話心頭更是難過。 雪韞其實了解安蕎,盡管安蕎答應了要與他相處,可事實上雪韞能夠看得出來,安蕎心里頭是很在意顧惜之的。 又或者換一種說法,安蕎她深愛著顧惜之。 若是安蕎此時什么問題也沒有,雪韞也許會自私一點,帶著安蕎離開這里,到一個僅有兩人的地方,好好相處一些時日。 心中無比希冀安蕎能在那段時日里愛上自己,從而選擇自己。 可如今安蕎這個樣子,雪韞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雪韞才睜開眼睛,眼底下的情緒已經漸漸平靜,伸手摸了摸安蕎的臉,忍不住俯身親了一下。 視線落在安蕎艷紅的唇上,又靠近輕啄了一下。 不愿意移開唇,卻又不敢深吻,怕控制不住自己。 又再閉了閉眼睛,這才狠心抽離,彎身將安蕎抱了起來。 …… 顧惜之自打被五行鼎吞下去以后就知道安蕎回來了,因為這個該死的鍋就是安蕎的鍋,心中著急想要看到安蕎,可體內被灌輸一股十分純凈的力量,若不先將這股力量收為己用,很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起先顧惜之很是暴躁,只想看到安蕎,并不想要這力量。 可到最后還是沒能抵得過這力量,只能認真將力量轉化為己用,希望能夠快些轉化完,然后早些看到安蕎。 雪韞來的時候顧惜之已經憑著那股力量晉升到練氣大圓滿,現(xiàn)今正要筑基。 百年也不見得會下一次雨的天狼族,天空頂上竟然聚集了大量的烏云,原本下雨應該是件好事,可看在天狼族人的眼里,感覺卻不太美好。 不是天狼族人不用喝水,而是天誑族人自古以來,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 下場雨雖然不會改變什么,卻不是他們所期待的。 然而烏云不斷聚集,在顧惜之所在之地的上空,云層已經變得很厚很厚,里面雷蛇正在不斷地翻滾著。 雪韞眉頭蹙了起來,這劫云明顯比他當初經受的要厚,雷蛇也明顯要粗不少,若非知道顧惜之是在晉升筑基,說不定要懷疑是不是金丹了。 雪管家忍不住道:“這雷瞅著怪嚇人的。” 雪韞點頭:“先不過去,待在這里等著吧?!闭f完看了看懷里滿臉赤紅的安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還是好燙手,看著就如只煮熟了的蝦子。 雪管家看了過去,問:“安大姑娘她不會有事吧?” 雪韞伸手給安蕎捋著頭發(fā),聞言頓了頓,又抬頭看向天空的劫云,聲音顯得有些縹緲:“她會沒事的?!?/br> 雪管家其實很不明白,明明少爺他就很是在意安大姑娘,為什么還要把安大姑娘送回來,直接帶走多好。 只是見自家少爺這個樣子,雪管家還是自覺閉了口。 轟??! 積累了許久的雷電終于落下,果然比雪韞當時遇到的還要粗許多。 雪韞看著眉頭緊蹙,心底下不自覺得有些擔憂,怕顧惜之會挺不過去。 原本雪韞以為顧惜之經受的雷可能只是粗一點,只要挺過了就不會有問題,只是當雷落下第四道的時候,雪韞就感覺到了不對,面色微變。 如此雷劫,顧惜之要怎么能停得過? 正在雪韞擔心之時,五行鼎飛了出去,朝天雷迎上。 隱約聽到五行鼎傳來一句‘不好,窩去幫他,他不能死’,只是聽不太清楚。不過雪韞見狀還是微松一口氣,若是能有五行鼎幫忙,也許情況會好一些。 只是這雷劫十分兇狠,哪怕五行鼎迎上去,也仍有不少劈到顧惜之身上。 雪韞看得眼皮直跳,總覺得天道不容顧惜之,要將顧惜之劈死在這里。 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不知,感覺上很是微妙。 雪管家看得眼皮直跳:“少爺,你說那小子能活不?” 雪韞抿唇點頭,不管如何,顧惜之必須要活下來。 每一道天雷落下,雪韞都在數(shù)著,一直劈下九道天雷,云層中翻滾著的雷蛇才漸漸散去。 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將這一片天地籠罩在里頭。 沒過多久,云層那里出現(xiàn)在道光,緩緩將云層破開,只下了不足一刻的雨停了下來。 被雷劈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惜之,在陽光的照耀下終于動了動,‘哧溜’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咔嚓,咔嚓…… 身上直掉渣。 此時的顧惜之雖然清醒著,可體內無半點靈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本不應該現(xiàn)在清醒,偏偏憑著意志力清醒過來。 雪韞不舍地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兒,抱著朝顧惜之走了過去,停在顧惜之的身前:“她,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她,不要再令她難過?!?/br> 顧惜之一臉懵逼,這紅毛女人是誰?。?/br> “她難不難過關我……”顧惜之還沒有伸手去接,心里頭只惦記著安蕎,隨意看了一眼安蕎的臉,這一眼就讓他住了口,趕緊伸手把人接了過去,“她是安蕎?她竟然是安蕎,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 雪韞懷里頭一空,頓時心頭也變得空落落,深深地看了安蕎一眼,強忍住心中不舍,轉身離去。 顧惜之抱著安蕎追了上去:“你還沒說安蕎她是怎么回事呢。” 雪韞停頓了下來,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說,可不說出來又怕顧惜之不知道,從而延誤了安蕎的治療。 閉了閉眼睛,這才忍痛說道:“蕎蕎她中了火毒,需要有人與她雙修,否則……會沒命?!?/br> 顧惜之聽明白了,正因為聽明白才怔住,抱住安蕎的手緊了緊。 心里頭很是感激雪韞能把安蕎送回來,可心頭再是感激也不能把安蕎給送出去。而直到此時顧惜之才真正感覺出來,雪韞是真的深愛著安蕎,那份感情并不比自己對安蕎的感情淺。 只是作為兄弟顧惜之可以把什么都給雪韞,卻不能把安蕎給讓出去。 顧惜之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脾氣也很不好,或許安蕎與雪韞在一起可能會更快樂一些,可顧惜之就是做不到松手。 除非他死,否則安蕎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謝謝,還有……對不起。”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顧惜之也只說出這幾個字來。 雪韞身形再次停頓了一下,之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惜之看了一眼雪韞的背影,抱著安蕎迅速離開,懷里輕了不止一半的重量令顧惜之感到心疼。 多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很想問安蕎在天狼城那里遇到了什么,又發(fā)生了什么,可人如今是昏迷著,什么也問不出來。 想到雪韞所說的雙修,顧惜之看著如煮熟的九蝦子般的安蕎,心底下陣陣悸動,想起了當初在沙漠里的美好時光。 “媳婦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顧惜之內心是感謝雪韞的,畢竟雪韞沒有趁人之危,而是把安蕎給送回來。 只是心頭卻感覺到一陣陣挫敗,除了‘趁人之?!酝庾约核坪跏裁匆沧霾涣?。 不管是在神仙谷還是天狼城,在安蕎最需要的時候自己都未能陪在安蕎的身邊,甚至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忽然就感覺自己很沒用,越是這么想就越是害怕。 總覺自己配不上安蕎,害怕安蕎會因此而離開他。 顧惜之心中越是懼怕就越想要尋法子來證明在安蕎心目中的位置,而男人用來證明的方法通常都是睡,狠狠地睡,哪怕睡死在女人身上也在所不惜。 再加上安蕎需要雙修排解,顧惜之毫不遲疑地那么做了。 這或許不能怪男人把女人想象得那么賤,畢竟所有的雄性差不多都是這樣,永遠下半身比腦子的反應要快上一拍。很多男人都以為,征服女人就要在床上征服,卻不知女人是感性動物,心靈上的安慰比身體上的安慰要有用的多。 有時候身體上的安慰不但不湊巧,還會適得其反。 顧惜之與安蕎雙修,持續(xù)了三天三夜,直到安蕎的膚色恢復正常,那一頭發(fā)也變成柔順的青絲,這才一副累壞了的樣子停下來。